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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话,你应该对她说了无数遍了吧?”他冷漠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的做法,太让人寒心。就算我放手,她也不会跟你走,她说的回去,不过是回去罢了。你以为,你和她以后,还能跟以前一样?”
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怎么可能既往不咎?
自欺欺人罢了。
“她还年轻,只要你同意离婚,她可以过得比现在更好。”唐云笙目光冷然道,“你拖着她,不过是让她更加悲惨罢了。既然你会补偿她,那么,我希望你在她拿出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你能签字。”
“……”
这个男人,果然是唐云笙。
每一个字,都往他心窝里插。
“如果你懂得我的意思,那么,就请你放手。以后她的事情,你一概都不要插手。”
“然后让你来插手,是么?”晏如修森然的笑了,“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清楚?”
“……”唐云笙沉默半晌,才静静开口,“她如果在我身边,我就算不择手段,也会让她幸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比她,更重要。”
“你……”
“你心里装的东西比我多,我只能装下一个人,但是你,你太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舍弃,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唐云笙冷笑起来,“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身边将一个人都没有。这不是你太贪婪,而是你太自私,你只会选择让自己好过的一方,而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你以为她还会在你身边?在被你丢弃后,还敢留在你身边?”
“……”晏如修没有在说话。
唐云笙站了起来,起身离开,留他一个人在寂静的凉亭沉思。
秋天,落叶满地。
石桌上也堆积着厚厚的一层枯叶。
而晏如修的心,也像这落叶一般,渐渐枯萎了。
唐云笙说的是对的,是他太贪心,舍不得母亲,舍不得木安安,什么都想留住,才最后什么都留不住。
他爱木晚晚,但是那爱却不足以让他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还不足以让他忘却对木安安的愧疚之情。
就算是现在,如果让他重复当日的事情,他或许依旧会选择同样的方法。
是他对不起她,他无话可说,因而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唐云笙。
三日之后,晏如修在一个港口抓到了方成。
那人原本是想要偷渡去印度避难,却被他派遣在港口的人逮个正着。
他抓到方成之后,立即去医院通知了木晚晚。
木晚晚最近刚拆线,因为怕伤口裂开,还没有开始练习康复,但是有专门的按摩师过来替她按摩双腿,避免腿部的萎缩。
他进去跟木晚晚说了方成已经找到,原本躺在床上的木晚晚立刻坐起来,说要去看他。
晏如修给她披上外衣,要把她抱到轮椅上,她伸出手推开他,摇了摇头,示意一旁的按摩师抱她去轮椅上。
按摩师有些尴尬的看了晏如修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表情,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送到轮椅上。
晏如修知道她不愿看他,于是走在后面,看着被保镖推着走在前面的木晚晚。
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保镖托起木晚晚坐到晏如修轿车的副驾驶座上,折叠好轮椅,这才离开。
汽车很快就动了,木晚晚把头转向一旁,外面阳光明媚,她眸内却像是积累着天山的白雪,冰寒无边。
她当初就曾过誓,找到那个人,一定要把他扒皮拆骨,定让他生不如死。
现在兰斯没有找到,但是,有一个方成,也是不错的。
她眼底冷光闪烁,如同冰凌一般锋利,晏如修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她的脸色,无端的觉得有丝心悸。
木晚晚,跟方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方成关着的地方是晏家的地下室。
曾经哪儿是一处刑堂,专门来处罚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佣人,后来到了晏老那一代,才废除了刑罚制度,但是刑具却没有丢,都留下来了。
木晚晚被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方成。
那个男人原本健硕的身材此刻瘦了一大圈,看样子这几日逃亡路程,对他来说也是十分艰辛。
兰斯,也不再保他,如同一枚弃子,被随意丢弃了。
刑堂很宽敞,带着一丝遗留下来的阴森气息,灯光昏暗,每件刑具在灯光下都泛着森冷的光芒。
木晚晚坐在轮椅上,看着被绑在一个木架上的方成。
她冲着那个面容惊恐的男人呢微微一笑。
“没想到,再次见面,我们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笑着道,“你还记得我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吗?你对我做的事情,我终有一天,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方成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他低声下气道:“那件事是我不对……但是兰斯少爷对你一直不错,你不能这样对我……”
“对我不错?”木晚晚微微笑了起来,她轻轻问道,“你要不要试试什么叫做‘对你不错’?我的脚,当初可就是被你按着,然后让那人给割断的,你觉得,这叫不错?”
她目光中如同深藏着无边的怨毒,方成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只觉得不寒而栗。
“苏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割你脚筋的不是我,你不能……”
“我能。”木晚晚打断他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她冲着他笑,那笑容甜蜜无比,却如同罂粟花般妖艳,“我当初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她转动轮椅,从一旁刑具中拿出一枚小刀,那刀锋就算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泛着雪亮的寒光。
木晚晚割了一下自己的头,满意道:“跟你当初给他的那把,差不多锋利吧?”
方成盯着她手上的匕,眸内越恐惧起来,他惊叫起来:“苏小姐,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十八天之后,我会叫医生给你接好。”木晚晚甜蜜的微笑道,“你当初给我的东西,我一个不会剩下。”
她慢慢靠近那具木架,对着一旁的保镖道:“按住他。”
晏如修一直站在木晚晚身后,他看着她的动作,简直是不寒而栗。
这还是木晚晚吗?
那个连小动物也不敢伤害的木晚晚?
“晚晚……”他犹疑的叫了一声,“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做吧。”
木晚晚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笑容似笑非笑,充满讽刺:“只有仇人的鲜血,才能洗刷我的耻辱。你不想看,可以离开。”
第88章 恶心
不是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任何人都可以保持旁观者的态度。
晏如修没有亲身经历她的痛苦,怎么可能理解她这么多天来的痛苦?
她活着的每一天,每一秒,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
她曾经受过的屈辱,就如同炼狱一般,每时每刻,都在她心头煎熬着她。
她的自尊,被狠狠踩在地上肆意玩弄的时候,这个人在哪里?
是他亲手把她交给了别人,是他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木晚晚扬起匕,一刀割断了方成右脚的脚筋。
“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一般的叫声从方成嘴里喷出,木晚晚皱了皱眉头,“真吵。”
保镖立刻往方成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血喷了出来,有几滴溅到了木晚晚的手背上。
她出神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真实。
方成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他又惊又怒又怕的看着面前娃娃脸的女人,她的笑容此刻竟然带着几分天真,看在他眼里,不啻于是恶魔的微笑!
“很痛吗?”木晚晚微笑道,“血流的不是很多呢,这刀比当初的锋利很多吧?让你舒服了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
她安静的看着方成痛苦的脸,目光幽深,表情却很沉静。
她静静的等待方成那一阵痛苦过去,才慢慢道:“好了,该下一只了。”
方成“呜呜啊啊”的叫了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此刻在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姑娘面前吓得差点shi禁了。
他整个人剧烈的挣扎起来,却被保安牢牢按在木架上,动弹不得。
木晚晚从容不迫的扬起手,就要一刀划下——
“晚晚,够了……”一双白皙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男人带着痛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情。让我来吧。”
木晚晚愣了一下,才慢慢抬起眼,看着晏如修。
男人的眸内,深藏着痛苦,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映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她冲着他微微笑了。
“你心疼我吗?”
“是。”
“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
“晚晚……”
“你确实应该觉得对不起我。”木晚晚挥开他的手,“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我的人,是你。”
“但是,我不需要你廉价的道歉,你欠我的东西。”
她轻轻一笑。
“我不需要你还。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她当着他的面,干净利落的割断了方成另一只脚的脚筋。
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木晚晚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血液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滚烫的,让人觉得恶心。
方成叫不出来,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木晚晚丢了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真没用。”
“……”晏如修望着脸上被溅上血液的木晚晚,他目光中带着惊讶和陌生。
木晚晚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眼看了他一眼。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她缓而慢的笑了,“晏如修,你对我做的事情,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面前这个男人,亲手送给她的。
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别人欺负她,她向来是以牙还牙,就算一时无法报复,她也会忍着,等到可乘之机,才一击致命。
在晏如修面前千依百顺,那是因为她爱他,她珍惜他!
她曾经不求回报的付出,得到的却是永远不能跑步的代价,她为了她的爱情,失去了自己的双腿!
落到这番田地,说到底,也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怨不得谁。
“对不起,晚晚……”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木晚晚看着他,“你不配。”
“……”晏如修看着她的脸,半响无话。
木晚晚垂下眼,没在看他。
“你出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怕污了你的眼。”
晏如修没动。
木晚晚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冷笑,抬头对着保镖道:“弄醒他。”
一盆冷水泼在方成身上,男人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木晚晚。
那女人微微笑着,那笑容如同淬了毒的匕,锋利而冰冷。
他整个人抖的如同筛糠,嘴上的破布被拿了下来,他低声下气的哀求道:“你饶了我吧,你既然割了我的脚筋,你也该消气了吧……”
木晚晚问道:“你忘记我们见面的第一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情吗?”
“……”方成愣了一下,整个人颤抖的更加剧烈,“你……你想做什么?”
“那天生的事情,我想了很久。以后如何才让你能杜绝这种事情呢?”她探出手,从刑具那边找出一枚尖刀,她看着方成,慢慢笑了,“然后我就想到了。断了你的根,你以后就不会做那档儿事情了吧?”
“你……你……”
木晚晚把玩着手上的尖刀,那笑容漫不经心,好像刚才说出的话,不过是一个玩笑。
在场都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懂她的意思,心里对她的做法都感到心寒了。
木晚晚抬起头,看着方成,“你别求我,求我我也不会听。我当初求你,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
“我哭得越大声,你就越兴奋?”
“你现在,兴奋吗?”
“堵住他的嘴,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了。”
方成的嘴立刻又被堵上了。
男人的眸子瞪的老大,血丝都蹦了出来,他惊恐的看着木晚晚,脸色煞白。
木晚晚拿着尖刀,手指一甩,那锋利的刀子稳稳落在了男人的裆部。
“啊啊啊……”
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嘶鸣了几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一股骚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原来方成已经吓得尿shi禁了。
木晚晚推着轮椅退后几步,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对着身后的人道:“走吧。”
保镖上来推她离开。
屋外,夕阳西下,已经是傍晚了。
“我没有废了他。”她看了一眼晏如修,“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我知道。”
“所以你也不用摆出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她淡淡道。
“……”
“就如同你想的那样,他当初,想要强。暴我……”她仰头看着那血红的火烧云,那天夜里的一切,似乎还历历在目。
男人的嘶吼声,恶意的笑声,布昂的撕裂声,还有哭声,交汇在一起,如同她睡眠深处,最可怕的噩梦。
梦境的尽头,是连绵不绝的血。
她的血……
她恍惚从回忆中抽身,浑身冷,晏如修担忧的看在她,低声叫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心痛又焦灼:“晚晚?”
她恍恍惚惚的抬起头,看着他:“对你来说,那些事情,或许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回来了,不是吗?可是,对我来说,永远不会过去。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痛苦,你的感受,能为我体会几分之一?”
“……”
“你对我说回来就好,真是可笑,难道过去的一切,都能一笔勾销?”
她不再看他。
她住院的这半个月来,她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