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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局您看,我们德承这次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您放心,南边的这块地皮交给德承,我们一定会物尽其用,绝对不辜负您的心意。”
老狐狸的目光一直盯着舒荨的前胸,却依然不松口,“舒小姐你可不要为难梁某,这上头的意思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啊!”
老狐狸踢得一手好皮球,舒荨在心里恨得直咬牙。
得,那就陪你玩到底。
舒荨往老狐狸的杯子里倒满酒递给他,“梁局您这样说就谦虚了,在座的谁不知道这件事您做主,只要您点头了,试问谁敢不同意嗯?”
舒荨的尾音拖得很长,她本就是那种尖细的嗓音,现在又有意为之,那声音听在人耳里更加酥酥麻麻的。
“舒小姐可太看得起我梁某人了。”老狐狸在舒荨递酒的时候欲乘机摸一把,舒荨看得分明,轻巧就避开了。
她迅速端起酒杯说:“来,梁局我再陪您喝两杯。”
舒荨心里清楚有阮家横在中间,这些个老狐狸肯定不会轻易点头。但总部对这块地皮志在必得,舒荨就算今天喝趴下也要让他们点头。
但是阮家这次明显是向这些老狐狸们施了压,一个,两个,三个的,个个口都很紧。绕是舒荨这样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没能让他们松口。
散场后徐稚风一行人等市政厅的那些个老狐狸走光了方才走出包厢。舒荨席间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脑袋晕晕乎乎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就像行于云端之上。
“老周你去安排一下,我要会一会阮冬青。”
老周:“OK,我这就去安排!”话一说完就率先走了。
徐稚风沉着脸,面色不善,口气亦是烦躁,“这些个老狐狸,一个个都在打哈哈,好话说尽也不见有松口。”
舒荨任由谢微吟扶着,乍一听徐稚风的话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她笑着说:“这事没这么容易,得多花费点心思。”
“看你这样子季暮雨那女人没给你好脸色吧?”
徐稚风这人从来不苟言笑,一块地皮没谈好根本不至于这样烦躁,不用想都知道是被季暮雨折腾的。
果然一提到那女人舒荨的脸就更沉了,眼神里都是冷嗖嗖的暗箭,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舒荨看着这个样子的徐稚风哈哈大笑,“徐稚风看到你这样我很不厚道地想到一个词——欲求不满。”
“哈哈哈哈……”
“舒荨!”徐稚风厉声制止。
舒荨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声音都放轻柔了,“徐稚风你也别恼,季暮雨那死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你再多点耐心,给她一点时间缓缓,这事准能成。”
“嗯!”徐稚风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暗自神伤的话题。
舒荨在酒店趟了两个小时,醒了醒酒气。人舒坦以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询问女儿的情况。
何书童小盆友在电话里问舒荨:“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舒荨轻柔地回答:“妈妈过两天就回去,童童乖乖听外婆话。”
她手指轻点几下,很快就切换成视屏通话,女儿可爱的小脸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女儿乖巧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声音软软糯糯的,“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哦!”
舒荨这才意识到那天是自己生日。忙得居然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舒荨很少正经过生日,每年除了女儿也就季暮雨记得自己的生日。甚至母亲都不记得她生日。每年生日她没有任何庆祝方式,顶多也就和女儿一起出去吃个饭。季暮雨在这一天会给她打个电话,她们之间的交情连礼物都省了。
舒荨笑着说:“谢谢童童哦!”
母亲和女儿凑在一起扬声道:“你在外出差,自己注意安全。”和往年一样连一句“生日快乐”都吝啬给她。
舒荨习惯了也不会在意,“知道了。”
晚上季暮雨在登舟的一家火锅店定了位置给舒荨庆生。这些年两人分隔两地,谁都没能陪对方正经地过一个生日。这次舒荨刚好身在登舟,季暮雨正好可以一补这些年缺憾。
舒荨和季暮雨都不吃辣,两人点了个筒骨煲。浓郁的汤汁很快就沸腾了,泛起白烟。
舒荨一边小心地将菜放到锅里唰一边和季暮雨讲话:“怎么样,徐稚风整得你够呛吧?”
一提到那男人季暮雨就头痛欲裂,简直不忍开口,说多了都是泪。她直摇头,口气无奈到底,“不想说他,整一个蛇精病,我都快被他逼疯了。”
舒荨看着好友明艳动人的脸道:“小雨不是我替徐稚风说话,他这人真是没得挑,万里挑一都难挑一个他这样的。何况他这么些年来就只钟情你一人,你再不好好把握一旦真错过了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季暮雨咬了一口羊肉卷说:“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所以我不想耽误他。我在他面前总矮了一截,我配不上他。”
舒荨知道好友说得是实话。毕竟徐稚风的家世和身份都摆在那,而季暮雨又出身寒门,无父无母,即使经过自己的努力成了君悦酒店的高层,但在徐稚风面前她终究还是矮了许多。这年头什么都讲究门当户对,不对等的家世背景确实是横在季暮雨和徐稚风之间最大的问题。
“可是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舒荨挑眉反问。
季暮雨轻叹一声,沉默了数秒方回答:“我怕我一旦试了就抽不出身了。我天性如此不愿冒险,所以将一切绮丽而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扼杀在了摇篮里。徐稚风敢赌因为他输得起,而我和他不同,我一旦输了就会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很慢,但我一直在认真写。收藏啊,评论啊,快来砸向我~~
☆、风吹麦浪(2)
风吹麦浪(2)
锅里的水蒸气蹭蹭往上升,飘飘渺渺,宛如轻盈飘逸的薄纱笼罩在半空中,一时间竟难以消散。
舒荨坐在对面又怎会听不出好友言语里的落寞。爱情从来不是纯粹的东西,它的背后是残酷的现实,那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多少有情人难成眷属都是因为它。舒荨自己的情况一点也不会比好友好到哪里去。
感情的事谁都插不得手,季暮雨言至于此,舒荨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季暮雨喝了点酒,脸色绯红明艳,明眸皓齿,“谢谢你荨荨。所有人都觉得徐稚风那样骄傲活在尖字塔的男人看上我这样平凡普通的女人,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去迎合他的爱,殊不知我也有我自己的骄傲。我想要对等的爱,我不想一直这么痛苦地仰视他。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从一个小服务员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位置,我那么努力,可是却一直无法与他比肩而立。他的出身就决定了他高我一等,我从始至终就只有仰视他的份。”
“荨荨你可能不知道吧?我高中就喜欢他,这些年我身边也不乏有条件好的男人,可是我一点都动不了心。我觉得我这辈子真是完了,就栽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似乎压抑了太久,季暮雨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停不下来。
其实舒荨很想将那天徐稚风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季暮雨,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妥,他们之间的事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旁观者,不能干预太多。他们的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解决吧!
女人大多感性,情绪来得快,季暮雨有些失控,喝了不少酒。
原本是给舒荨庆生的,到头来两人都心伤不已。中午和市政厅那些老狐狸喝了不少酒,舒荨到现在胃里都不太舒服。晚上她没有碰酒,从来滴酒不沾的季暮雨倒是喝了不少。想来是真的被徐稚风逼急了。
季暮雨喝高了,舒荨一个人弄不回去,就打了电话让徐稚风来提人。
挂完电话没多久徐稚风就到了。一张脸沉得吓人,好像都看得见冰渣。
男人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她情绪不太好,喝了不少酒,你送她回去好好照顾她。我给你发了一段音频,你回去好好听听。这是我唯一可以帮你的了,你别逼她太紧,她也不好受。”
徐稚风点点头问:“你怎么回去?”
“你先送她回去,我等下自己打车回酒店。”
徐稚风替两人结了账就扛着季暮雨回去了。
舒荨又坐了一会儿才走出火锅店。
海风从远处吹来,舒荨就更加清醒了。时间还早,舒荨去了海边走走。
登舟这座沿海城市有最迷人的海岸线,即使是在隆冬,海风依旧温柔和煦,轻柔地就像母亲的手。吹在脸上还带着一股海水的腥甜,涩涩的,但是并不让人讨厌。
舒荨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海面波平如镜,隐约可闻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在沿海岸线三/四米开外的地方,有许多小贩支着帐篷和大雨伞在卖烧烤和一些纪念品。他们拉了电线,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照着四周,平添了许多人间烟火的气息。
沙滩上有很多人在散步,大多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只有舒荨是一个人。
舒荨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是孤单的。学生时代除了季暮雨以外没有任何朋友,独来独往。工作后又守着女儿生活,没有融进任何一个圈子。
登舟这座城市是温和的,全然不似云陌那般潇冷严肃。它就像是一个慈母,温柔和蔼,平易近人。被这样一座城市安抚着,舒荨连日来的烦躁一下子就消散了。
这期间她收到一条徐稚风的短信,内容很简短,只有两个字:谢谢!
只有她知道这两个字背后的意义。一直以来她都希望季暮雨能有个好归宿。她的好友这些年无依无靠,一个人在异乡漂泊打拼,想必早已尝够了孤独寂寞的滋味。她反正是无缘幸福了,但她一直都希望她身边的人能幸福。
舒荨看完后退出短信页面,按了锁屏键,将手机收到包里。然后她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宛如白杨般挺立。
男人旁边是烧烤摊,烤架上的烟雾轻飘飘的,腾腾上升,不断有海鲜的腥味滚滚而来,直逼鼻尖。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不比颀长,男人整张脸都隐在灯光下,平和真实。白衣黑裤,姿态慵懒,双手随意地插/在长裤裤袋里,浓黑的短发被海风吹得微微浮动。
舒荨觉得这个场景太像记忆里的某个片段。
那时云陌所有的重点高中都要上晚自习,一直上到晚上十点多钟。但是像五中、六中这样的私立高中大多都是没有晚自习的,即使有也形同虚设,很多学生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那时舒荨每天晚上上完晚自习从学校里出来,何书源就会站在学校大门口的那盏昏黄发暗的路灯下等她。有时靠在摩托车旁,有时倚靠着路灯的灯杆,有时抽着烟,有时玩着手机。
舒荨一开始以为他每晚是掐好时间来学校接她的。后来发现原来不是。有一天晚自习学校电路突然出了问题,整个学校瞬间陷入黑暗。电工查了很久都没找出问题,学校领导就临时宣布提前放他们回家。那天比平时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小时,她和季暮雨一起回家,刚想打电话让何书源不用来接她了。没想到一出校门,何书源竟然也在。
舒荨一下子迎了上去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
何书源只笑转移话题,“学校停电了?”
舒荨哪里会罢休,问:“快说怎么回事?”
何书源握着她手答:“我不想让你等,总有突发情况。”
当时舒荨大大咧咧,神经大条,觉得何书源矫情,更觉得他傻,她说:“以后别这么傻,掐好时间来就行了。”
何书源笑笑没回答。
后来大学毕业舒荨到浅川出差,在机场候机时碰到一个男生。他到机场接她女朋友。那趟航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后才会降落云陌机场,男生却早早就到了。
机场那条线路很堵,有些时候能堵一/两个小时。往少了算那个男生也提前了三个小时从家里出发。舒荨觉得奇怪就问他。那个男生说:“我女朋友没耐心,不喜欢等人,我不能让她等。再加上总有些突发情况,我提早到也能早点知道。”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当年何书源的做法。学生时代的舒荨是出奇的没耐心,除了读书有耐心其余的事都没有耐心。平时陈娴做饭晚了一点,她放学回家没吃上饭,就会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为这事陈娴没少数落她。面对何书源则更加有恃无恐,一分钟都等不了。
“螺狮粉好喽!”
小贩的吆喝声将舒荨拉回到现实。她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外套,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男人等舒荨在他面前站定方回答:“陪你过个生日。”
舒荨觉得她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口,“何书源难为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这五年你都没陪我过生日,今年也大可不必。”
舒荨甩脸子在何书源意料之中,他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