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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吟很快从外面进来,给舒荨的带来了徐稚风的话:“2。2是底线,高了的话总部那里没法交代。”
有了徐稚风的话,舒荨瞬间有了底气。
她将手里的一份文件直接往会议桌上一扔,说的话再也不留情面,“何总,不知贵公司是哪来的自信,居然报价这么高?”
舒荨丢给何书源的是一份2015年整年云陌市各大建材公司的业绩评估报告。舒荨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男人的目光在那份报告上轻微地落了几秒就听到女人平静却略带尖锐的声音,“这上面的数据总不会骗人吧?”
“不说远的,就单单拿15年下半年来说,贵公司的业绩一直都位居万达和远意之后。而且这两年贵公司一直都在走下坡路,在业界的风评也完全比不得从前。您还当恒通是以前的龙头老大么?”
“您和我们徐执行长好歹是旧识,您这样做就不怕传出去别人说您不厚道?我们徐执行长还念着和您以前的交情准备把明年的订单都交给贵公司,看您这样子是打算辜负徐执行长的盛情了?”
舒荨笑了笑接着说:“总部能接受的最高价是2。2,若贵公司执意要2。5我看这次的合作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了,不就是普通的石灰粉嘛,哪就非贵公司不可了呢?您说是不是?”
何书源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哪里就非你何书源不可了?
虽然她一直面带微笑,但是所有人都看出她生气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表面看着柔弱的女人,说的话竟然这样掷地有声,不留情面。
会议室一下子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中。
在长达近三分钟的沉默后,何书淇这才开口打圆场,“有话好说,这事还可以再商量嘛!舒小姐的话说得严重了。”
其实何书淇也是刚从震惊中缓过神,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是舒荨说的话。
就连一直跟着舒荨做事的谢微吟都难以置信。舒荨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放在以前就算再难谈的单子,就算对方怎样为难她,她都不会翻脸说出这样一番不留情面的话。因为这在生意场上是大忌,是要栽跟头的大忌。
很显然这次的洽谈最终不欢而散。
舒荨和谢微吟率先出了会议室。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声响。
舒荨都快进电梯了,不料却被程含依叫住,她说:“舒荨你变了很多。”
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性感妩媚的女人,自嘲地笑了笑说:“哪能不变呢!你看这几年过去我都变老了呢!”说完不等程含依回答便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她和程含依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就不对盘,两人只要一碰面就会掐架。她倒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她居然可以平静的和她说话。到底是年纪大了,心态都变好了。
何书源站在会议室硕大的落地窗边,指尖燃着香烟,他注目着舒荨的那辆黑色小车从车库驶出,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手里的香烟燃尽后,他掏出手机收到宋医生的短信,“明早专家会诊,切记切记!!!”
三个感叹号,宋医生是真怕他不配合治疗。脑袋里的这颗炸弹让医生都如临大敌,反倒是他自己不甚在意。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似梦非梦(3)
从市医院出来,何书源的心情出奇地平静。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然他也不可能最终下定决心从美国回来。
一群专家会诊后告诉他:“情况很严重,你要有心理准备,手术势在必行了。”
他的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浮动,“成功率有多少?”
宋医生无声地朝他比了个数字。
“我知道了,让我考虑一下。”他拢了拢眉心,直接出了专家会诊室。
驱车经过一家星巴克,他抬步进去,准备在里面喝杯咖啡。
他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窗外是云陌十二月黑沉沉的天空,浓云密布,好像要压下来一般。
中午时分,偌大的星巴克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何书源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喝尽准备离开,不料却被一只小手扯住了衣摆:“帅叔叔,你可不可以请我吃冰激凌?”
他转过身看到一个粉嫩的小姑娘,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睫毛上下扑闪,俨然一个活生生的芭比娃娃。
她穿着一件千鸟格呢子衣,头戴一顶米黄色的毛线帽,脖子上围一条红黑相间的格子围巾。属于孩子的很普通的打扮,并没有任何突出之处,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觉得很漂亮,也很可爱。不过小姑娘也着实长得漂亮,粉粉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帅叔叔,你可不可以请我吃冰激凌?”小姑娘仰着脑袋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何书源抿嘴轻笑,心想现在的孩子还真是自来熟。
他不想拂了小姑娘的期待,告诉她:“你在旁边坐一下,我去给你买。”
小姑娘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说:“谢谢你哦,帅叔叔!”
何书源去排队给小姑娘点了一杯大杯的冰激凌。
小姑娘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冰激凌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高兴坏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何书源看着小姑娘生猛的吃相,忍不住笑了。和记忆里的某人如出一辙。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何书源坐在对面问她。
“何书童。”小姑娘的心思全在冰激凌上面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何书童?”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好巧居然和他同姓。
“你妈妈呢?怎么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他接着问她。
“妈妈出去接电话了,马上就回来。”
这下何大BOSS放心了。孩子妈妈就在边上。
小姑娘狼吞虎咽,何书源好心地提醒她:“别吃这么快,小心噎着。”
“再不快点吃,等下妈妈回来我就没得吃了。”小姑娘嘴里吃着东西,说的话含糊不清。
“为什么?”何书源不解。
“妈妈不让我吃这些东西,她说这些是垃圾食品,吃了会肚子痛,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吃冰激凌。”
看来小姑娘的家教很严嘛!
“小姑娘,你今年几岁了?”
“五岁。”
五岁?看这样子也差不多。
“你不怕我是坏人么?”何书源有些想不通,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胆大吗?居然敢叫一个陌生人请她吃冰激凌。
“我妈妈说过,一般声称自己是坏人的人都不会是真的坏人。”小姑娘一脸的理所当然。
何书源:“……”
好吧,何大BOSS完全被小姑娘弄得一头黑线。
果然,现在的孩子个个都有自己的一套。
小姑娘舀着一大勺冰激凌含进嘴里,笑着狗腿,“而且叔叔你长得这么帅肯定不是坏人啦!”
这句话彻底戳中何老板的笑点。他清润一笑,双眸漆亮非常,“你说得不错。”
他从来不是喜欢小孩子的人,可是却莫名对这小丫头喜欢的紧。
此刻的何大BOSS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细节。
星巴克里的空调打得有点高,小姑娘的脸上遍布红晕。双颊红润地像两个红苹果,一双大眼睛漂亮得不像话。
她向何书源抱怨:“叔叔,我好热!”
“把围巾摘掉吧!”
小姑娘听话得采取了他的建议,她伸手去扯脖子上的围巾,许是围得有点紧,她扯了几次都没有扯掉。
何书源见她困难,他站起来去帮她。围巾是顺利被取下来了。可是他的眼睛却忘记打转了。
他死死地盯着小姑娘白皙脖颈上挂着的那条琥珀项链。小姑娘里面穿得是一件低领毛衣,那条项链就这样堂而惶之暴/露在他的视线里,他甚至还能看到吊缀上他和舒荨名字的缩写:H&S。
这条他当年请意大利知名设计师设计的琥珀项链,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绝不会有第二条,他怎么可能会看错?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叫何书童。”
“五岁。”
“我妈妈说过,一般声称自己是坏人的人都不是真的坏人。”
电光石火之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他的女儿。
他蓦得抓住小姑娘的手臂,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
何书童小朋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声音都有了哭腔,“叔叔,你弄疼我了。”
何书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小姑娘早就眼泪汪汪,嘴里不停在说“我要妈妈”。
他何时碰过这样的驾势,整个人都是懵的。
“哎,你别哭啊!”除了反复说这一句话,他好像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舒荨接完合作商的电话,就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她闻声而至,竟然看到何书源正在手忙脚乱地安慰女儿。
“童童。”
“妈妈。”女儿看到舒荨以最快的速度扑进她的怀里。嘴里还在不停地控诉何书源,“这个叔叔好坏。”
听到这些何书源整张脸都绿了。
舒荨尴尬地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何总,小孩子不懂事。”
“舒荨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吗?”何书源几乎是强忍着想要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问出的这句话。
“你说童童?如你所看,她就是你的女儿。”舒荨完全没有打算隐瞒他,再说就算她想瞒他她也瞒不住。只要做个亲子鉴定,一切就真相大白。
何书源没想到舒荨竟然这么坦白,他以为她好歹会挣扎一番。
“但是何书源就算是这样你又能如何,童童只会生活在我身边。你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为什么不告诉我?”何书源红着眼睛问道。
舒荨牵着女儿的小手,犀利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几乎可以将何书源凌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何书源哑着嗓子,眼里遍布痛苦,“舒荨,我是孩子的父亲,你难道就不应该告诉我?”
舒荨冷笑一声说:“我是没有告诉你,但是这五年你哪怕念着一点咱们当年的感情你就会回来看看我。这就不难发现童童的存在,可是何书源你回来过吗?”
舒荨把何书源堵得哑口无言。
何书源张了张嘴想反驳,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一个音节。
但是这个女人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还在继续下猛药,“何书源,我们五年前就没关系了,即使童童是你的女儿这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舒荨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也不去管何书源的反应就带着女儿先行离开了。
舒荨走后,年轻的男人将手重重地捶在星巴克的墙壁上,整个人暴怒地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周身都透着一股寒气,生人免近。
星巴克里的客人因为男人的行为而议论纷纷,面露猜疑。谁都想不通这个男人怎么了。整个餐厅当时就喧闹起来,各种声音夹杂在一块。
看到这一幕,餐厅服务员很快走向前小声询问:“先生您怎么了?”
何书源摇了摇头,跌跌撞撞地走出星巴克。
他觉得老天爷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孑然一身回来,病魔缠身,上天居然给他安排了个女儿。
他原本以为他要面对的只有舒荨,他从不奢求舒荨能够原谅他。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赴那场生死局之前看一眼自己最爱的女人,然后了无牵挂,断了自己最后那点念想,安心地接受手术。手术成功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他也此生无憾了。
可是命运居然这样戏弄他,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儿。这让他如何安心接受手术?
何书源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觉得生活狗血,言情小说里的桥段都通通降临到他身上了。
他掏出手机给宋医生打电话,“如果不动手术,一直保守治疗可行吗?”
电话那头宋医生被他这样一问,愣了数秒才回过神,他说:“不行,接受手术你有50%痊愈的可能,可如果保守治疗你只有30%的概率,甚至更低,你自己掂量吧!”
☆、爱是可念不可说(1)
许是中午和何书源狭路相逢,两人又闹得不愉快,当天夜里舒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在半夜去了一趟女儿房间,小姑娘正睡得香甜,应该是在做什么美梦。她替女儿掖好被角,就轻轻地出了女儿的小房间。
她打开床头柜,翻出了放在角落里的安眠药,倒出两粒在手心上,就着开水服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药了,最初何书源去美国,父亲离世,她又怀着童童,那真是一段无比煎熬的时光。她抑郁地无以复加,整夜整夜失眠,只能靠着这安眠药勉强睡几个小时。虽然那时候医生明令制止她服用安眠药,说这药会给孩子带来副作用,但她还是会在失眠最严重的时候偷偷吃小半颗。
有一次她去医院产检,看到一个产妇生下一个畸形的婴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