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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学弟并非是个剖根问底的人,如果换做韦梦雅,定然让我将所有真心话都逼出来,她喜欢打人肚子的习惯真的让我哭笑不得。想起韦梦雅,我忽然对高二学弟说:“学弟你谈恋爱了没有?”
学弟大吃一惊:“学长你这个人真的很神奇。”
我一歪头:“啊?”
“短短五分钟,你竟然让我惊讶了三次。”
我笑了起来:“人生本就是到处充满着惊喜,正因为这样,才会对明天充满了期待呀。”和韦梦雅在一起久了,这些心灵鸡汤早已倒背如流,如今听到有人叫自己学长,当下心花怒放,格外耐心起来,或许韦梦雅至于我也是这般感觉吧?真的很有成就感呢。
“想不到学长你还有文艺范。”他看着我满脸的胡渣和蓬乱的头发,由衷地赞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当然是爱情的滋润呀,你如果谈一次恋爱,一定也会像我这样能文能武。”
高二学弟已彻底惊呆了,就连我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或许都不知道。
走出体育馆,我来到正对着操场的草坪处坐下,这里是我和韦梦雅经常约会的地方,丑陋的树干仍旧歪曲地立在那里,我斜靠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想如小说里那样的场景:透过指尖去看天空。
看了半天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略带高雅和意境的动作,不过是为了遮挡住太阳火辣的光芒。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有的只是温暖,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听着风里精灵的歌唱,听着跑道上正在踢球的少年们大喊着“射门”,听着自己的心跳,听着一切能听到的声音。
美好的一切,美好的人间。
别人的痛苦别人的忧伤似乎丝毫无法影响到我,经历过的许多事情都被此时此刻的温柔击溃,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我站起来时,我却看到不远处操场的观众席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看了一会儿,我心里一跳,待看得仔细了,我不由得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男子拉着女子的手,像是在央求着什么,可女生执意要离开,不管男生说什么她都不听,好像男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我愤怒地朝他们的方向跑去,那男子见女生根本不能原谅自己,竟然跪了下去:“不要走,真的…。。”
许是被这场景吓住,女生站住了脚,但不想回头去看他。
男生跪下时我正好跑到,一把将杨琳拉在身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男生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吧?”
杨琳被我的突如其来给吓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男生看我出现,竟然嚯得跳了起来:“你就是她说的那个男人对不对!”他怒气冲天,根本不分青红皂白一拳头就朝我的鼻子打来,好在我一直盯着他在看,他一拳打过来的时候我灵巧地躲开,同时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推开。
“琳琳,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电视剧的桥段竟然真的会在现实中上演,我心里很是无奈,但迫于此时不是无奈的时候,便对那男生说:“你就是杨琳的前男友吧?你自己抛弃了她还死皮赖脸回来求她干嘛?”
“你住口!”他朝我吼道,我冷笑一声,往往被人说到痛处的人才会如此提高音调,杨琳躲在我身后像是受了惊吓,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莫程,我跟你说过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快回学校去!”
莫程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你们是不是好了?”
我怕他不死心,一字一句道:“我和杨琳确实好了,你满意了吧?可以走了吗?”
“啊!”一声尖叫,我浑身一震。
这声尖叫不是杨琳发出的。
是谁,是谁能出发这样让我浑身冰冷几乎绝望的尖叫?
是她吗?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让我如此在意,如此恐惧。
莫程大吼一声扑了过来,结果被人一巴掌甩了出去,他站不住脚,连连往后退,直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拉着杨林的手不由得放了下来。
杨琳睁大了眼睛,想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解释,或许她心里很期待这一幕的发生也说不定。
莫程艰难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和杨琳还有突然出现的韦梦雅说道:“你们以为人多了不起吗!”
说完,竟然狠狠地盯着我看了一眼,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叹了口气:“你都听到了?”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原本的喧嚣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极为安静,为什么那么安静?为什么没有人来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杨琳一把拉过有些不对劲的韦梦雅:“小学妹,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她轻轻推开杨琳的手:“哦?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杨琳急着要解释,我伸出手拉住了她:“算了。”
“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好上了,你们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看到吗!”韦梦雅说出了一直困扰在我心中的答案,没想到这答案竟会如此难堪,没想到她真的都看见了,但她选择不说是不是因为她一直都相信我不会这样做?
被突然出现的莫程吓着了的杨琳此时有些六神无主,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小学妹你别这样,那天晚上是我主动想抱着他的,后来他……”我欲哭无泪,这解释越来越让韦梦雅愤怒,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祝你们幸福。”韦梦雅强忍着眼泪没有让它流下来,可伤心的时候,怎么可能忍得住眼泪?
她转身就走,似乎连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里,也许刚才她带着满心的欢喜从教室里出来看到我正在我们经常约会的草地上休憩,也许是心有灵犀,她猜想我一定会在这里等她,也许是……
我没有追上去,杨琳低着头站在我身前,我叹了口气,轻轻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不怪你。”
☆、十六章 旧友
“真的不要紧吗?”晚自习时,杨琳和吕少换了座位,偷偷跟我说下午的事情。我正在写物理大题,按照韦梦雅教我的思路,先弄清楚了题目的方向,然后确定解题思路,再回忆相关公式——一个月前我按照韦梦雅的要求自己推导出了课本上的物理公式,因此回忆起来特别轻松——各个公式之间相辅相成,每一个数据都仿佛一个个指引我找到宝藏的路标,很快我写出了答案,拿起旁边的参考书一对,高兴起来:“完美!”
我才反应过来杨琳找我,低声道:“下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听说还是市区统考,如果不好好复习的话,分数太差可是很打击的人。”
她一愣:“你是不是傻了?”说完用手在我额头放了放,当她略有温度的手触碰到我的额头时,我下意识地推开了,她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洗冷水发烧了。”
“我身体好着呢,你没事干的话不如背背语文?”
“知道你语文成绩好!”她气不打一处来,悄悄和吕少换了回来,吕少正和杨琳的同桌聊得开心,被叫回我身边有些不情愿,但看着杨琳一脸的嫌弃,他不敢再做停留,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我看着他笑道:“当初感慨高四压力大的人是你,玩得最嗨的人也是你,你说你矛不矛盾?”
吕少被我说得很是尴尬,一脸的难为情,也有一些气愤,捏着兰花指对我说:“你吃错药啦?怎么嘴那么臭。”
我拍了拍他的肩:“我这是实事求是,你都高四了,能不能放点心在学习上?”
被我话说得面红耳赤的吕少久久才憋出一句话来:“要你管!”说着从前面的书架上扯出一本《那小子真衰》看了起来,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韦梦雅,铁定会把这本书给撕了,她才不会管是不是图书馆借的。
下课后飞机过来问我借十块钱去买吃的东西,我身上只有五块,于是跟他说:“我没钱。”他嘟着嘴不开心道:“等下回宿舍就给你,又不是不给你。”
我无奈:“我真的没钱,全身上下只有五块钱,这钱还是放学后买牛奶的钱。”
他惊讶道:“你以前不是说蓝书包会给你带吗?怎么还要自己买。”
我叹了口气:“这不,她的喝完了嘛。”
“哼,早知道不问你了。”说完气呼呼地走了,本来他只是装装样子给自己台阶下,大家平时也是这样,无非是玩笑罢了,但我却有些不高兴,站了起来:“那你就别来问我啊,难道我一定要借钱给你吗!”
也许是他提到了韦梦雅,我心情很不好,这一声提高了音调,他扭过头来吃惊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也是同样一脸莫名其妙的杨琳:“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刚才是谁要借我的钱?”
飞机纳闷:“我这不是不问你借了吗!”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哪句话?我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吗?”
“你说‘早知道就不问你借了’,这不是很明显在生气?”
飞机没了声音,他一直望着杨琳,想问她我怎么回事,杨琳似乎知道原因,站了起来拉着我坐下:“行了行了,这点小事你生什么气!”
“真烦!”我吐出这两个字,甩开杨琳的手离开了教室。
我听到身后飞机的声音:“他怎么了?”
杨琳低声对他说:“他和女朋友……”至于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走出教学楼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刚才有些神经病,拿飞机当出气筒,可这件事明明跟他没有关系呀!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由于高一的学弟学妹们不用上晚自习,道路两旁随处可见他们一对对地在谈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
走着走着,我竟然碰到了高中时的同学。
她似乎也有烦心事,戴着眼镜的眼睛里透漏出一股股浓烈的悲伤,我实在没有想到竟会在异地他乡遇到自己的故知,更不会想到如她这样成绩好的女生也会选择复读。
杜茗并不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可是因为幼年时的一场火灾,她的脸已经变形了,所以看到她时,她的头发总是披散在两肩轻轻遮挡住侧脸,她戴着一副硕大的口罩,不论春夏秋冬她都戴着:“不热吗?”高二的时候我问过她,她摇着头:“不热。”
她的眼睛和额头很好看,若不是被大火带走了下半脸,她一定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美女,纵然如此,追她的男生还是很多,他们说并不在乎她的伤。然而她都拒绝了,因为她在乎。
有时候我觉得她表面上的冰冷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脆弱,她害怕自己的弱点一旦成为别人的谈资,她会活不下去。
所以她时常戴着口罩,似乎口罩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看到我的时候,她的眼睛露出惊讶的神情,高考之后我们断绝了联系。
但我们曾经一起奋斗过,她虽然冷漠,和我却挺好。
“好久不见。”我先开了口。
她口罩后的嘴也轻轻说道:“是啊。”似乎有意避开我的目光,又或是担心我会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真巧啊。”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真的好美。
她好像在逃避我的目光,同样轻轻地说:“是啊。”
我看了看周围,问她:“一个人吗?”
“嗯?”
“那一起走走不?”
“嗯。”
今夜的夜色很迷离,我看不到十二月的夜空独特的群星,月亮也像是个害羞的孩子躲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每次抬头望着天空,我总有一些特别的感悟,好像在这片无边无垠的苍穹里有我所苦苦追寻的答案。寒冷如影随形,即使穿得像棕熊也无济于事,相比以往,今天的心也跟着天气寒冷,我心乱如麻,走得自然也快些。
走了一段路,我问她:“最近过得还好吗?”
她点点头,不说话。
口罩后面的脸此时仍旧没有任何表情,以前我也试图让她从这份自卑中逃脱出来跟她说各种各样的笑话,甚至有一次还用黄段子来逗她——但这些都以失败告终,她仍旧活在那份自卑之中。
又走了一段路,我又问她:“累了吧?”
她摇头:“不累。”
声音隔着口罩给人很沉闷的感觉。也许,她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了口罩后面,她让自己冷漠,无非是害怕自己拥有,因为她认为,别人一定会觉得她很丑。
没有女人愿意被人说丑的,特别是一个能干好强的女人。
也不知是何种情绪,两人走着走着我牵起了她的手。
动作是那样自然,又是那样随意。
她的手好凉但仍有汗水。
她也没有挣脱,而是看着眼前红色的塑胶跑道。
很快,我们的手就分开了,那么自然那么平静,就好像两个受伤的人彼此之间分享各自的痛苦,但我们不需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