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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需。但,或许因为我,计划被迫要临时改变。
此时,水患盛行,天,又降暴雨。洞庭水位连连上涨,湖越两州的百姓岌岌可危。而,海防,又有倭寇来犯。可谓,内忧外患,相煎何急。
第一章 安得与君相诀绝 (3)
时间如弱水,汲汲而去。眼看着,天色愈发阴沉,酉时,似转瞬即至。我忽自榻上低道:“陛下,十四,知错了。让锦衣军回来吧!”
他俯下身来看我,眸光如炬,却无一丝波澜。我哭道:“当日在勺香殿十四当众吞下的是断肠散,如果不治,三日之后即毒发。即便华佗再世,也难转寰。十四知错了……”我嘤嘤地哭起来,仿似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始伸出一只手,将我轻轻揽于膝上。我抽泣道:“陛下须要先收回旨意,十四才服解药。”
他失笑,垂下视线看我。我将臻首埋入他袍袖内,欲掩住一脸的惭色。他扬声道:“来人――”
马车随即停住,他打开一侧的车窗,命令道:“传朕的旨意,将临海界内的林氏二人放了。”
“遵旨!”
确定车窗复又合起,我才自他的袍袖中露出素颜,低低道:“陛下的随侍中可有医女或太医在吗?”
他嗤笑:“十四,还需要太医?”
我垂下头,低道:“十四的断肠之毒,要以银针解。十四,会将解毒的穴道告知医女或者太医,但是十四自己没有办法入针。陛下不是不许十四死吗?”
他以手指托起我的小脸,咬牙道:“朕是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你,生嚼之。让十四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溶於朕的体内,朕,就可以随时拥有十四,也不复再有牵肠挂肚之苦。”我一阵轻颤,这一颤,完全是因着恐惧。十四从未想过,他,竟会对我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深到,恨不得生吞之。
我迟疑半晌,复胆战心惊地问道:“陛下的随侍中有医女吗?”
他眸光一闪:“为何要医女?”
“因,因为,解毒的穴位里,有十四,十四,不便轻易示人之处。”我被他眸中逐渐积聚的寒意吓得近乎口吃。
他果然暴怒,喝道:“尔离宫时为何不说!”
我颤声道:“那,那待会太医为十四行针时,陛下不要在旁――”
我话音未落,他目眦欲裂,额上青筋突突暴起,贴近我脸庞,咬牙道:“尔休想!”猛得,低头擒住我唇舌,手指自底裙探入,深深植入十四的体内。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宣告着对十四的占有。喉中,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随之,将我按倒于云锦之上。重重掩住我口鼻,不许我发声。只,解去自己朝服内贴身里衣,坚硬如灼铁的龙御,自十四已是肿胀不堪的花蕊处,贯穿而入。复一挺,攫住我的深处。因着车厢外,即是驾车的侍卫,前后、两侧均是策马疾行的队列。他喉结上下涌动,却始终强抑着,不再发一声。身下,动作虽缓,却更重。一次又一次,仿佛我体内,有着无尽的蜜汁。到后来,他忍无可忍,唇齿猛得咬住我脖颈处的柔软,我痛得几要昏厥。随之,他复又一挺,眉,紧紧蹙着,豆大的汗珠自他额际落下,但眸中,分明有酣畅淋漓的极乐。我手无缚鸡之力,只如一池春水,瘫倒于凌乱的云锦中,任他予取予求。
第一章 安得与君相诀绝 (4)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始松开我,命车舆暂停于行栈,宣太医为我行针。
随侍的,偏是正当盛年的隋蘅隋太医。当他奉旨近前,即有宫女按我先前的嘱咐,为我轻轻撩开几处衣衫,露出其下细细的肌肤。
腕间,脚踝,肩胛,心口,肚脐处。有几处,还深浅不一地印着他的齿痕。隋蘅照着我的要求,一针一针,小心的刺入。施针的手指,一直不停发抖,好几次,因着他的颤抖,竟没能对准穴道,需拔去重施。隋蘅不停用衣袖擦拭着汗渍,脸上,尽是惊恐与羞色。
内庭有严律,太医虽可替嫔妃医病,但不得有肌肤接触。即便是诊脉,也须由宫女事先将锦帕覆于嫔妃的腕间。而,此刻,为了替我解毒,他不仅亲眼目睹了我多个私密之处,不时的,因着他的颤抖,施针时,手指还会偶尔触及到我的体肤。十步之外,端坐于宝座之上的,即是一脸寒霜的天子,虽不发一言,但面色,已黑如玄铁。
待最后一枚银针刺入,我口中发出阵阵疼痛难忍的呻吟,断肠之毒,渐被银针逼出,一点一点,自施针处渗出肌肤外,宛如一颗一颗娇艳的红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于内室之内的几个人,却只如经年般漫长。当时辰终于到时,隋蘅一边小心为我拔出银针,一边不断以目测龙颜喜怒。
我不忍,低低抚慰他道:“十四不碍事,隋太医无需担心。”话音甫落,遂,咳出一口鲜红的血。
隋蘅一时忘情,直接以手覆住我的腕处,为我听脉。我转过头,看向钱镠。他别过视线,起身,背负双手,面窗而立。隋蘅犹未察觉自己的失态,愈听,脸上愈是喜色。随即,跃起,行至钱镠面前,长身跪倒,口中高呼道:“恭喜陛下,小主体内的毒已经尽数解了!此刻,脉息已稳。再以汤药调养数月,即可痊愈。”
钱镠挥下衣袖,语气中并无半点波动,淡淡道:“下去吧。”
隋蘅领命,一面试着自己脸上的汗渍,一面弓身而退。几个宫人随即过来,为我净身更衣。
我偷偷移目看他,他与我视线相接,俊颜上,又回复人前的冷峻,转身,径自离去。
宿夜,未归。按律,我仅是采女,宫中品级最低的侍妾。即便侍寝,也不得留宿于天明。而只有皇后,才可以与君王同寝。帝,可宿于后之宫中,后,也可宿于帝之宫中,而妃妾,均不能。这,便是妻与妾之别。
此后的行程中,他再未出现。
到第三日,钱镠即颁下旨意,命人以车舆,将我原路折返,复送回凤凰宫。仍,居于长门宫内。
后,有史官复记:“天宝二年,五月初八。帝,御辇甫出,长门惊变。废妃戴氏,咳血不止。遂,置于帝辇,同行。三日后,始遣。”
自此,一代帝王本纪中,自见十四始,即有斑斑劣迹,永记于史册。
第二章 桑田碧海须臾改 (1)
天宝二年,五月二十七日,圣驾班师回宫。
此时,水患既平,倭寇已退,吴越国已然恢复了之前的祥和宁静。国事正昌,百姓安居,举国上下,皆是一派繁荣之气。
甫得到消息,我即刻打发云鸢去昭阳殿那里打探消息。云鸢一早去,等了一个时辰始回。回来后,只带回一则令人失望的消息:昭阳殿外,不断有各宫各殿派去的心腹宫人来去,而圣上,一直在忙于接见朝中近臣。
我虽掩不住失落,仍命她为我重新梳了发髻,换上自个最好的素裙,临了,虽有些羞涩,但,仍从自个袖中取出月焰,系于裙间。心想等晚间,他一定会派人前来传我,或者自己直接移驾长门宫也不一定。但,从午时一直等到夜色深沉,戌时已过,却,仍无半点消息传下。
我始觉不对,遂,再次打发云鸢去问。约等了一炷香功夫,云鸢终于满面难色地回来了。我强自镇定,小心翼翼地问道:“圣上已经歇下了?”
云鸢望着我,轻轻摇头,眼中,竟是不忍之色。我似有些猜到了几分,苍白着脸复问道:“圣上,翻了……别宫的牌子?”
她始重重点头。
顿时,一腔热血‘嗡’地涌至我头顶处,心如鼓击,眼看着云鸢兀自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胸前衣襟处,如被人剜心一般,只觉得痛。
我闭上眼睫,却仍止不住溢出的泪水,只得别过脸,躲开云鸢为我拭泪的素帕。看来,十四自己又猜错了圣意,打错了算盘。抑或,自始至终,仍然是十四一厢情愿。
他,仍是那位椒房平分,雨露均施的帝王,临别前的那一幕,于他,没有丝毫意义。所谓山盟海誓,只要发自枕畔,均,信不得。床第之欢,露水恩爱,哪怕再浓,一个回转身,俱可以抛却。错的,仍是十四自个。
云鸢见我浑身颤抖不止,吓得跪在我膝前,泣道:“小主,不要吓到奴婢。你身子刚好,千万要自个保重……”见我不答,似想起什么,起身复道:“奴婢这就去问李裕公公,奴婢一定要替小主问个明白回来!”
我猛得厉声喝道:“不许去!”
她被我喝住,回转身,立在原地,一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侍奉我这么久,我极少对她大呼小喝过,今遭,云鸢也被我的语气吓到。
我吸一口气,强撑着道:“不许去。从今往后,不许靠近昭阳殿半步,不许打听有关昭阳殿的任何消息。”话音未落,犹自喘个不息。云鸢始回过意,赶紧蹲下身子,为我轻抚肩背。
既然,他故意要冷落十四,既然在他心里,十四永远只是他卧榻之上的一副皮囊,十四决不会容忍自个也象其他各宫各殿的嫔妃小主们一样,明知圣意冷淡,却仍要蓄意求欢。十四,宁可死。
六月初八,梨云殿的贤妃临盆。帝,亲至,候于殿外。午时三刻,贤妃始诞下一位麟儿。帝心大悦,遂,晋封贤妃为淑妃,从一品。并赐绫罗珍玩,逾千金。
得到这则喜讯时,我正于长门宫内独自习字。距离淑妃产子,已经过了三日。一身素裙,面窗而立,简陋的案上,除了笔墨纸砚,一无长物。云鸢甫报完喜讯,即在旁不安地探究着我的神色。
第二章 桑田碧海须臾改 (2)
他,回宫已盈半月,却不曾有半点音讯给十四。
此刻,看见云鸢立于案前,脸上复又显出熟悉的不忍之色。恐怕,又在担心我听到这则喜讯后有什么反应。
我低头轻移羊毫,波澜不惊,却毫无头绪地柔声问道:“云鸢,你祖籍哪里?家中可还有亲人吗?”
云鸢脸上俱是不解之色,似不解我何以突然问起这个,犹疑着答道:“奴婢,祖籍处州青田界内,家中还有老母、兄长和嫂嫂。奴婢十二岁离家,进越王府服侍,后又随圣驾入凤凰宫当差,如今有近十年了。自打离家,奴婢再没见过家人。小主因何问奴婢这个?”
我轻笑,笔尖并无迟疑:“你想念娘亲吗?”
云鸢随即低头,半晌才道:“奴婢想的。父母亲情,奴婢一日不敢相忘。只是,奴婢不知何时才能回去看到他们。”
我始抬头,复柔声道:“会有这一天的。当今圣上仁厚,不是已经颁下恩旨,准许宫女当差满十年即可返乡与家人团聚。明年这个时候,云鸢就可以看见娘亲兄嫂了。”
云鸢先有喜色,随之又不舍道:“可是奴婢舍不得丢下小主。”
我低头,缓书。口中,似无意间轻道:“云鸢,十四多想像你一样可以出宫,返乡。”
云鸢先不解,复大惊,即刻跪倒,颤声道:“小主千万不要有此想。这宫内人都传,圣上之前为了小主,都差把凤凰宫的天翻过来。好不容易风波才刚平息,如果小主,心里还想――,只怕……”她掩口,不敢再言。
一滴浓墨落下,污了素纸。我轻道:“起来吧。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奴婢是听现在湘竹殿听差的小喜,还有在浣衣局的临春她们说的。他们,他们说宫内的人,都这样传……”云鸢越说声音越小。
我叹一口气:“盛宠,未必是心爱。否则,你与我今日就不会在这长门宫里度日。那些口出妄言之人,又何曾知道天威难测。一旦圣上不愿再隐忍,龙颜震怒之时,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因着口舌之快,死无葬身之地。云鸢,如果你还想见着你娘亲,这些话,以后一个字也不要再听,再提。”
“是。云鸢记下了。”
甫应完,云鸢忽又笑道:“小主,自打奴婢服侍你,极少见小主象今儿个一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我低头一笑。许是因为宫中岁月寂长,而这长门宫更是寂寥无比。每日,只有云鸢和我相依为命,每日,我除了送膳送水的宫人,对的,就只是这一院的衰草与沉寂。
云鸢看见我的神色,眼中有不忍,道:“小主,你也想念你的娘亲吗?”
我黯然道:“十四这几日,心里突然特别想念几位师傅。”
云鸢笑:“小主有好几位师傅吗?”
“自幼,娘亲共为我请了四位师傅。但是,十四最喜欢的就是教我五行奇妙之术的凌波师傅。他有一把大胡子,喜着黄杉,常以世外仙人自诩。十四和凌波师傅学艺时,最开心。”
“十四最不喜欢的是和兰溪师傅研习歌舞,每次都因功课不好而被师傅责罚,有一回手心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