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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缓缓归-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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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惨然道:“陛下不能放了十四么?”

  他理也不理,低下头,一口咬住我脖颈细嫩处,似嗜血一般深深地吮 吸着。随着他的唇齿,我痛得一阵一阵战栗,口中溢出吃痛的低吟。但是,听在他耳内,却仿佛催情的春 药,遂,更加肆无忌惮地对我施暴。

  我喘 息不胜,低低呼道:“求陛下放了十四……”但,剩下的话语,均被他以吻夺去。哪里算是吻,分明是暴行,我的唇瓣及丁香均被他咬破,腥甜的血气充盈于我与他相 交的唇舌之间,那种见血的快 感,更引燃了他疯 狂的兽^性。

  这一刻,他变成了一个令十四完全陌生的恶魔。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未妨惆怅是清狂 (4)
我全身发抖,口中,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知道,他下一步,还会对十四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行径。蜷缩于软榻之上,宛如待宰的羔羊。

  但,我的退缩,无疑成为他盛怒的引线。他铁臂一挥,扯过我的身躯,嵌合于自己身下,坚硬如灼铁一般的龙御,贯穿而入。没有丝毫前兆,不带丝毫怜惜。他的身躯高大而精壮,而十四,至今仍只有娇小而纤细的身量,一瞬间,十四的紧窄,几乎被他的巨大撕裂。

  我吃痛地缩紧身子,他强忍着自己,一动不动,在我身上傲然道:“说你要朕。”

  我咬紧唇瓣,难以承受他眸中的深意,干脆紧紧闭上眼睫。他深吸一口气,复长身一挺,登时,我痛得看不清眼前任何东西,口中连声哀鸣。心内,却深深明白,此刻正向我施 虐之人,索要的,并不是我的呻^吟,也不是我的求饶,而是,我曾经给予他的深情。

  因之,得不到,故,强取。强取,仍不复得,故,以残忍代替原本的婉求。十四,心内都明白。可是,这份情,十四再也给不起。

  我的胳膊上,足上,小腿上,俱是之前被破碎的瓷片等割下的血痕,此刻,被他的力道摩擦,浑身,均痛得不能再忍。

  我一狠心,张开唇瓣,乘着他对我肆虐的同时,狠狠地自他紧贴我的脖颈处咬下,力道之深,随着他在我体内一阵又一阵狂 野动作而加重。他痛得蹙眉,身下却丝毫未放松对我的凌虐。只是,强硬的双臂将我的纤腰更紧地契合于自己,口中发出一声声毫不顾及的低吼,仿佛我身内有更甘美的蜜汁,完全可以抵销他此刻被我撕咬的痛楚。

  我的齿间,再次尝到他腥甜的血气,身下虽剧痛,但心内,终不忍。

  遂,松开唇舌,仰卧于凌乱的锦褥之上,仿似一滩弱水,索^性任他取求。

  我乍现的软弱,被他尽收眼底,之前,密布阴霾的双眸,此刻,登时有璀璨夺目的柔情闪现。俯下身,在我耳畔重重喘 息道:“朕的十四儿。”有万语千言,尽在这短短数语中。我明白他语中的狂喜之意,心内,却,悲伤难抑,珠泪,随着他的话音夺眶而出。

  他托起我的小脸,深深吻入我的喉中,复吻去我的热泪:“朕,给十四的,从来没有再给过旁人,以后,也不会再给第二人。”我的珠泪,随着他的誓言,止不住地盈落。明明是不可信,但,十四的身子却偏偏再次起了反应。

  明明,心里那么痛,可是肉身,却止不住要沦陷。那种熟悉的蚀骨快 感,被这个天生的恶魔引出,妖娆地钻入我每一寸肌肤,于彼处,点燃深可入骨的饥 渴。而,他的蹂躏,是唯一能暂时解渴的鸩酒。

  就在那三尺见宽的软榻之上,我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唤起,于他怀内,辗转起伏,仿似飘零的蝶翅,随着它的主人,翩跹飞舞。

  既然不能逃离,就让十四仅再沉沦这一夜吧。
  作者题外话:可恶的新浪系统,大家凑合看拼音吧。十四的后妈要睡了。明天过来看大家的投票、收藏和留言哈。今天更满了整一章,明天安娜看情况,看能否再努力更些,如果没有,请大家见谅^^
第八章 风朝露夜阴晴里 (1)
翌日晨起,甫睁眼,枕畔之人已经不在。

  有宫人前来服侍我更衣,许是因着御书房乃诗书礼仪之恭谨所在,仅简单梳洗一下,便领我复返回昭阳殿。有小巧而精致的华丽车辇前来接送我,刚下车,便看见李裕公公一早候于昭阳殿外殿的长阶前。

  甫见我,即深施一礼,口中低道:“老奴给娘娘请安。”

  我不答。十四并不想久居于这宫禁内,遂,就仍当自个是双乞吧。李裕并不敢生气,一路陪着小心,弓身随侍我近前。殷勤照拂,似比敬奉其原先的正经主子还要尽心。

  我眼光瞥见他两鬓花白的头发,心内终不忍,叹一口气道:“公公,歇会吧。十四,简单随意即可。”

  他乍听闻我又肯承认自个是十四,登时,老泪纵横,唏嘘不已,口中泣道:“老奴总算听到娘娘又和老奴说话了。老奴心里,实在……高兴得紧!”

  我垂下眼睛,低道:“敢问公公,今儿初几了?”

  “回娘娘,今儿四月十二了。”

  是吗,已经四月十二了?十四离家已盈一月,临行前,师傅提及,如无意外,五月必归。京城之湖州,相距数百里,即便路上有脚力,至少也得费时近一月。十四,即便此刻即返,也赶不及在师傅归家之前回去了。如果师傅返家,寻不着十四,不知要怎样担心。念及此处,我不觉又叹一口气。

  李裕赶紧问:“娘娘叹气,有什么心事么?”

  我摇一摇头,轻问:“公公怎么不陪着圣上,反留在十四这儿?”

  李裕立即笑开了花般回道:“回娘娘,圣上早起吩咐奴才,从今儿个起,奴才就留在娘娘身边服侍娘娘。老奴心里,可高兴着呢!”

  我不禁被他逗乐,悄悄环顾昭阳殿内妆点一新的陈设。钱镠,哪里是留着李裕在我身边服侍我,他昨日见我咂了他的昭阳殿,今儿赶紧将自个身边最得力的大内总管留下看管我,省得我再惹祸端而已。

  但,这个老人家,自打他第一次见十四,无论旁人如何,一直待十四不薄。姑不论其是否因了主子的旨意,至少,他心里确实为了十四好。

  我行至书案前,暂借了天子的笔墨纸砚,于素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个药方,转身递于他:“劳烦公公去药司跑一趟,照这个方子,给十四抓了来。”

  毒虫的剧毒,无意中根治了我的咳症。但,无论师傅想尽办法,十四体内的虫毒,却始终不能尽除。只能每日靠着师傅的汤药,一点一点缓解,或许,天长日久,终有一天能药到病除。只是不知,十四的小命能不能活到那一刻。

  我随身带出的药丸本就不多,包裹内,连同所剩无几的药丸,还有师傅给十四的及笄之礼银簪,都随着十四身陷京兆府大牢而不知所踪。此刻,只能再循着记忆,将药方写下来,从宫中的药司重新抓药熬制。

  李裕闻听又是什么药方,顿时吓得变了颜色。我轻声安慰他道:“不碍事,这是解十四身上虫毒的药。十四的药丸都叫京兆府没收了去,还要劳烦公公再跑一趟。”见他仍不放心,遂,低声又道:“公公,可拿去给圣上先过目,再给十四送来。”

  他始放心,赔笑道:“娘娘哪里话,折杀老奴了。老奴这就去给娘娘把汤药煎了送来!”话音未落,人已经领命去了。
第八章 风朝露夜阴晴里 (2)
医女先前已为我换过手上的白绢,满身被碎片的割伤,也都一一敷了伤药。但,此刻,一双手不能用力,诸事不利,连本书都提不起。我心烦意乱,静静坐于寝宫内紫檀透雕的圆桌之前。脑子里面,不停盘算,自个要怎样,才能再次逃出生天去?

  眼角余光看见身旁一名随侍的宫女,一身宫衣,眉心有一颗天生的红痣,小脸上一团稚气,看起来比我还要小几分。我柔声道:“宫人叫什么名字?”

  她赶紧屈膝施礼,回道:“回娘娘,奴婢叫芝儿。”

  我轻道:“芝儿入宫几年了?”

  “回娘娘,芝儿刚入宫,今儿算来才三个月。”

  我再问她旁边的宫人:“你呢?”

  一旁的宫人忙屈膝回道:“回娘娘,奴婢叫灵儿,入宫二个月了。”我似有些明白,眼光再自旁边的几个宫人面上询问过去,那些个宫人均屈膝回道:“回娘娘,奴婢们入宫都不长,最长的春儿姐姐,也才四个月。”

  我复低道:“宫人们听说过一位名唤云鸢的宫人么?”

  两旁的宫人俱是摇头不知。我失望无比,半晌才道:“新罗的贞姬小主,身子可好些了么?”

  那些宫人还是摇头不知。

  我苦笑,看来,他为了不让我知晓不该我知晓的东西,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十四,原本不想问及,因为十四只是个过客,再见故人,问出自个本不想知道的细节,均,徒增伤心而已。

  但,因着昨夜的软弱,竟,又一次失身于他。身子沦陷了,心力,也跟着复软了一层。此刻,当着满堂的宫人,竟傻傻地问出这些个不该问的话来。

  反正,自个终是要走的,这凤凰宫内的人与事,又干十四底事呢?

  见我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那些个宫人们竟一个个吓得跪地。名唤芝儿的宫人到底年纪小些,忍不住迭声道:“娘娘,不要怪罪奴婢们,奴婢们确实不知道这些个。”

  芝儿迟疑片刻,结舌道:“回,回娘娘……”她看着我,不敢再说下去。

  我沉声问:“怎样?”

  她赶紧叩头,压低嗓子道:“上头吩咐过,奴婢们只管服侍娘娘起居,要谁敢多一句嘴,除非是,是……不想活了。”

  我笑了,轻道:“是圣上的旨意么?”

  芝儿摇头:“不是,是管事的宫人吩咐的。”

  我兀自再叹一口气,管他是谁人说的,横竖,都会始自他的严旨。十四真傻,竟然问这么傻的问题。

  我起身,有宫人为我掀起面前的帘子,轻轻行至内殿的朱门外,望向远处巍峨连阙的殿宇。云鸢,即便在这深宫内,再过数月,也可以返家与娘亲兄嫂团聚了。可是,十四,还不知道自个的娘亲在哪里。

  我猛然觉得不对,复低声问身边的宫人道:“可听说过蓉妃娘娘?”

  没有人应我,我复问道:“如今这宫内,是哪位娘娘主事?”

  两旁的宫人,即刻跪了一地,一个一个,不敢抬头再看我一眼,身子,只如筛糠一般颤抖。

  我自知无用,遂,不再为难他们。强自镇定地坐回到屋内,如坐针毡般等着我要等的人回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风朝露夜阴晴里 (3)
一直到用完午膳,李裕方才领着一个小宫人奉了熬好的汤药来。

  我径自喝了,将空盏交给近旁的宫人,轻道:“你们都下去吧。留李公公近前服侍便可。”其余宫人应声,均退去了。

  我方指着自己数步之外的一只软凳让道:“这会圣上不在,公公就在这软凳上坐一会吧。跑了这半天,想必也乏了。”

  李裕吓得忙弓身施礼道:“回娘娘,老奴的腿脚灵便着呢。娘娘有话尽管问,老奴听着。”

  我轻道:“敢问公公,圣上可曾为难蓉妃娘娘?”

  之所以这样问,十四,终是不放心。

  不论,她是不是墨荷。当日,她一直对十四暗自照拂,最后,不但成全十四救己心爱之人,还将十四送至凌波师傅那里,救了十四的小命。即便,她不是墨荷,也必与林生、师傅等人有着更深的关系,还是十四的救命恩人。

  只是,当日钱镠遇刺,所有同行之人,只有她一人随之受伤。但,射中钱镠的箭锋染有剧毒,而射中她的第二箭,竟没有。即便是,再冷静的刺客,也不可能在如此危险紧急的关头换箭,先射敌人以毒箭,未死,复,换射以无毒的第二箭。除非,这名刺客事先已知,自己的第二箭,将射中何人。而其身手,更是非一般杀手所及的敏捷迅速,不但避过了钱镠的近身死卫,心肠,也更非常人之所及的狠戾。

  射中第二箭之后,即,选择自裁,将秘密,随自己的尸身永远埋葬,同时,也保护了他想保护之人。仅从此点而言,他,也堪称侠士。心存所谓“大志”之人,才能行此离经叛道之迹。

  岂料我甫开言,李裕公公即闭上嘴巴,身子明显一缩,弓身施一礼,向后连退两步,扬声道:“回娘娘,恕老奴无知。”

  我脸上惨白,钱镠,他又对墨荷抑或蓉妃做了什么?!

  我看着李裕,后者,一脸避讳之色,眼睛只看着自个的双足,不肯与我目接。此时,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等着我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看来,我只能去请教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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