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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蕊霞英叠彩香 (3)
一色家常的玄色衣衫,发髻仅以木簪束起。看见十四,眼中,似并无太多波澜,蹙眉,质问始作俑者:“十四既在王妃的画舫内,又怎会身中合^欢之毒?”
王妃低头佯装颤抖道:“陛下恕罪。臣妾一直在和十四闲话,臣妾起身吩咐宫人们将船身调个方向,再交待他们准备一些饭食过来,让我们姐妹好好叙叙旧。可是,没成想,臣妾可巧一转身,十四,就已被贼人施了合^欢之毒。”
钱镠哂笑一声,看一眼榻上的我,脸上,尽是冷厉之色,厉声斥道:“可巧?!戴王妃的巧劲,可真是使得有些过了!如果伤及她身子,我让你清平王府阖府偿命!”
王妃赶紧跪地,颤声道:“王太医,还不赶紧过来给十四姑娘再诊下脉。”
一旁想必就是王府随侍的太医,闻言,赶紧近前,隔着衣袖为我听诊。片刻,复跪地回道:“回陛下,微臣之前已替这位姑娘诊过脉,方才,老朽复诊了下,这位姑娘所中的合^欢花粉,系西域所产的异毒。一旦中毒,除非有特制的解药,否则……”他看看圣驾,再偷偷看向王妃,后者几不可见地朝他略略颔首。果然,是已串供好,这位王太医之前并未替十四把过脉,十四根本不曾见过他。
钱镠怒道:“否则怎样?”
老太医随即再叩首道:“否则,必须有男子与之交^合,不然毒将深入五脏六腑,恐将危及性命……“话音未落,人,已被钱镠一手提起,暴怒道:“解药呢?”
老太医口吃道:“回,回陛下,此毒乃西域所有,我国,我国并无解药。除,除非下毒之人亲配,否,否则……只能靠与男子交^合缓解。”
钱镠猛得丢开他身子,老太医跌坐于地上,复,坐直了身子,再次弓身叩首,回道:“回,回陛下,这,这位姑娘中毒极深,药力,药力恐……即便要解,恐要到明日晨起才能解去。”
老太医哆嗦半天,复又想起什么,颤声道:“此刻,中毒之人,虽口不能言,但神志却极清楚。但,毒解之后,其中毒之后所经历之事,恐,恐将不复记忆……”
他被钱镠吓得面如死灰,暑热的天气,一边发抖,一边拭汗。汗渍,已经湿了他整个肩背。
而那个始作俑者,正偷偷跪于天子身后,双手合什,朝着西方,又似低低念了好几句佛。
我又羞又怕,挣扎着想要开口,喉中发出的,却是难听的嘎嘎声。此刻,合^欢之毒,越发深重了,再过片刻,我在人前的形状将更不堪。
王太医分明懂得,故不停用衣袖拭汗。钱镠深深看我一眼,我回视他,眼中,俱是难忍的无助与渴^求。他当然更加懂得,一挥袍袖,厉声喝道:“都退下,传朕旨意,将船近岸,如无宣召,擅入本船者死!”
所有人众,闻声,均仓皇退去。船舱内,甚至整条画舫内,都已剩下我与他两人。
他行至我跟前,俯身看着我。眼中,似有无尽之苦恼,哑声向我道:“戴十四,为什么朕每次看见你,你不是在朕的大牢内,就是在他人的床榻之上?你几时才能叫朕省心?”
手指,随着话音,轻轻拂过我面庞,刚触及我肌肤,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回应。我简直被自己羞得恨不能立时死去,明明^心内都知道,但,此刻,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
有豆大的汗珠,自我的脸上滚落,胸口的衣襟处,已被汗水浸湿。合^欢之毒,因着盛夏的炎热,竟似发作得更加猛烈。先前;即便没有合^欢催^情,十四的身子,也难敌他分毫,遑论此刻。
他皱眉,手指则游移不定地一路往下,顺着我衣襟的湿润处,细细探入。
随着他指尖的动作,我发出难耐的喘^息声,一双眼眸,哀哀的求着他,一面,痛楚地扭动着身子。仿似有万千蝼蚁,同时啃噬着我的肌肤,痛痒难耐。身内,又仿若有一团烈火,烧灼着我每一寸的娇柔。
他看在眼里,额际,渐渐渗出汗滴。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眸内,至此刻,始流露出一抹不再掩饰的心疼。犹疑良久,却,始终不曾再有什么下一步的的动作,反倒抽了手,似又离了我半步。
我饥^渴难忍,不知哪里来力气,竟伸出一只手臂揪住他袍袖,再一使劲,欲将之拉近自己。他苦笑了下,随着我轻若鸿毛的力道,俯身上榻,俊美伟岸的身躯,轻轻覆住我娇小的身子。
第二章 金蕊霞英叠彩香 (4)
因着他的碰触,底裙处,随即传来一阵蚀骨的快^感。他轻轻贴近我唇瓣,低道:“十四的心里,真的想朕吗?”
我徒劳地想抬起腰肢,恨不能,化入他身内,却不得。
他望着身下的我,猛得一声痛苦的低吼,不过眨眼间,人,已起身离榻。墨染的双眸中,尽是决绝之后的隐痛。
“这份情,朕,既已斩断,便,不会再碰你!”
“十四,再忍下,朕带你去太医院寻解药。”话音未落,长臂将我一把捞起,向舱外疾行。
我虽口不能言,但耳朵却好使。他的话,似把把利刃,插于十四心上。我羞愤不已,恨极自个之前没有死死捂住口鼻。
眼看就要走出船舱,我直直地看向身后,只见那方襟袍仍落于榻上,那是十四的命根子啊。这份情,已断,这是他留给十四唯一的牵念。如果,被不知情的宫人随手扔掉,说不定,扔入这新月池内也保不定。我急火攻心,拼却全身力气,大声尖叫,但喉中溢出的,却仍是难听无比的嘎嘎声。
他低头看我,我指着身后的贵妃榻,再次大叫,发出嘎嘎之音。
他始停下脚步,抱我来至榻前。一只手臂抱着我,另一只手自榻上拾起那方襟袍,端详片刻,忽将我重重置于榻上,唇角,已现出一抹难掩的笑意。是惊喜,也有山重水复之后的一丝酸楚。
我胸口兀自起伏,眸中,尽是煎熬的苦楚,杏眼如水,娇喘细细。衣襟处,已被我自个挣开。
他犹在仔细端详手中之物,似意犹未尽,看向我的眸中,却已是耀目的灼灼光华。一面向我扬着那方襟袍,一面揶揄道:“十四将朕绣成如此狰狞的一只墨龙倒也罢了。不过,朕,倒是爱极十四在朕的一只龙爪上,给朕系上的那朵小小的青色牡丹。朕看了,着实喜欢的紧!看来,十四要朕,无论到哪里都带着朕的十四儿。”
“朕,就遂了你心愿!”话音未落,竟将那方襟袍收于自己袖内。我又急又气,复窘迫不已,遂,紧紧闭上眼眸。
那方玄色的襟袍之上,我以同色的墨色丝线绣成了一只张牙舞爪即将腾云的蛟龙,而在龙之一足之上,复以青色的丝线,偷偷绣了一朵小小的牡丹,系于龙爪之上。那牡丹小的,还不及他身上的一片龙鳞那么大,却仍然被他发现了。正如他所言,那朵小小的青色牡丹,确实绣的是十四自个。
他解去外衣,欺身而上。甫覆住我身躯,我即刻开始反应。他俯身,为我解开罗衫,灼热的吻,似疾风暴雨一般,袭来。此刻,一代君王,真的甘心成为十四身上的解药,以自个的身躯,为我一遍一遍解着饥^渴。分不清是药力的作用,还是相思使然,两副身躯,仿似不能片刻稍离。或急,复缓,或轻,更重。十四,宛如他怀内被哺的娇燕,婉转啁鸣,至不能胜。
轩窗的缝隙处,隐隐似透出天色,他将我紧紧纳入怀内,不许我看向别处。我乘机在他胸口处烙下自个的牙印,一面,兀自啃噬着他的肌肤。他,随着我的唇齿,一阵轻颤,随之,长身再一挺,复嵌入我的深处。花蕊处,已经肿^胀不堪,我吃痛地低低呻^吟,身子,却更紧地偎向他。迷离中,我复用唇齿狠狠地咬下,口中下意识地犹道:“十四儿不许陛下喜欢墨荷,十四儿不许陛下喜欢旁人。”
他一惊,手掌轻抚我小脸,低道:“十四儿醒了吗?”
我似醒非醒,懵懂地望着他,小手却不安分地乱动。他失笑,俯身再吻住我,低道:“朕,何时向十四说过朕喜欢墨荷?倒是十四儿自己一直不停在说,还说要以十四跟朕换墨荷。朕平生,从未有哪个女子,是因为旁骛而委身于朕,朕每每听到十四这样说,恨不能将十四的嘴巴撕成几瓣!”
他叹一口气,复托起我的小脸,看进我眸中:“十四的眼睛不仅瞎,连脑袋也是榆木做成的。”
我一歪小脸,顺势咬住他的手指,将自个深深埋入他怀内。他一声低吼,咬牙道:“戴十四,朕恨不能杀了你。”身内的龙御,似狂^野的烈马,喘^息,低吟,一次又一次,任由十四,予索予求。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刘郎已恨蓬山远 (1)
等到我真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睫,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张无比华丽的软榻上。四周,皆是陌生的陈设。浑身,无一处不痛,就是想不起自己此刻在哪里?怎会在这里?
视线再看向自个的衣衫,竟然凌乱无比。我吓得一下坐起,只见门被应声推开,一个俊美得宛若谛神一般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青色家常衣衫,发髻仅以一枚木簪束起,如玉的容颜上,掩着淡淡的阴霾。
我颤声道:“这是哪里?”
他始露出一抹笑意,斥道:“你还会在哪里?这是朕的龙舟。”
我凝神想了半天。我只记得自己是在清平王妃的画舫上,后来,突然被人以合^欢粉迷倒,后来……难道,是他为我解了毒?戴十四,你真的疯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红了脸,衲衲地低下头。
他回身轻挥下衣袖,随之,有数位宫人抬着两大桶热水进入。他俯下身,附于我耳畔低道:“朕,一会再进来。”
我脸涨得通红,不理他。他笑,转身离去。
暑热深重,我只得由着宫人服侍我沐浴洗漱。满满两大桶热水,足够将我从头到脚清洗得一尘不染。我看向更衣宫人手里奉上的衣物,竟是云鸢为我新缝制的另一件浅青色的罗裙。看来,连云鸢也已知道我此刻置身何处。
宫人们以簇新的白绢,小心将我的湿发擦至半干,复以金钗固定。因发丝尚未干透,不再挽髻,只垂系于腰间。
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杏眼含水,粉色的樱唇,被他凌^虐得肿^胀不堪,衣衫不及处,尚盛开着一朵一朵妖艳的瘀痕,俱是再明白不过的春意。我垂下头,自己都不忍看向镜中人。
见我梳洗完毕,另有宫人前来奉上食盒。四名宫人各自捧着一只精美的漆盘,盘内,各有四样精美的吃食。屏息,蹑足,置于我近前的圆桌之上。
我看着美食,始觉自己腹中饥饿。还未抬手,已有宫人在一旁为我小心布菜,每一样,均细细夹了,放入我近前的盘内。青色的瓷碟,薄如蝉翼,象牙箸上,复雕有华美无比的纹饰,一碗一盅,俱由上等的美玉打磨而成,精巧绝伦。
我不及细看,先前的饥饿之感,已顿时去了大半。虽然,我自幼在明月楼也是养尊处优惯了,之前在宫内,也算见过世面。但此刻,自己叫十数名宫人一齐服侍着用餐,还是尚未有过。
我低头,舀了一勺米粥,刚送至唇边,随即一阵刺痛,只得丢下。此刻,肿^胀的唇瓣,根本不能进食,我不觉红了脸,又不敢让身边的宫人发现,放下碧玉的汤勺,用象牙箸去夹面前的小食。手腕刚抬起,衣袖随之下落,即露出肌肤上几朵惹眼的瘀痕。我顿时臊得不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根本不敢再抬眼看向自个身边任何人。
我草草起身,背朝他们低道:“撤了吧。”
宫人不敢有违,遂,鱼贯前来,撤去饭食。我又羞又恼,羞得是自个被他弄得一身见不得人的痕迹,恼的是,明明腹内饥饿,唇瓣却肿得根本进不去任何东西,又不能当着一应宫人的面,张大嘴巴直接送入喉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戴十四,你真是自作自受!
第三章 刘郎已恨蓬山远 (2)
才站了片刻,忽觉身子一轻,他不知何时已进来,将我抱入怀中,坐于榻上,复置于他膝上。
我不敢看他。自己当日以死相挟要离宫,今日,竟坐于他怀内,且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连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