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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城主听到此处,激动得一拍大腿,笑道:“妙!实在是妙呀!红杏小姐所言,简直是妙不可言呀!”
南宫锦含笑不语,心中却是明白,这只不过是君红杏在借枭城主之手为难完颜烈!
她处处与完颜烈为敌,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他在沉思之时,君红杏又道:“枭城主,红杏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枭城主连忙道:“你讲你讲!”
她道:“完颜烈在平阳城也有一段时间了,红杏大胆推测,那些胡族流民当中,一定有很多精壮彪悍的胡族汉子,他们一路往平阳城而来,可是为了追随完颜烈?若他们在平阳城附近纠结成一股胡族兵力,只怕会危及平阳城的安危呀!”
枭城主怔住了:“这,这好像也是极有可能的哈……,完颜烈是胡族可汗与永宁公主的孩子,他在塞外胡族中还是有些威望的……,那些胡族流寇从塞外而来,不去骚扰离他们最近的庆章城,而是绕过庆章城与寿春城,径直往我平阳城而来……”
枭城主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
他看向君红杏的眼神当中。已经没有了猥亵与轻浮,取而代之的是敬畏与信赖:“依红杏小姐的意思,本城主应该如何做?”
君红杏双手捧着茶盏,眸底闪过似有若无的杀意。
因为太用力,那碧色茶汤随着她说话的声音而微微溅漾起来:“枭城主不如提早让华将军在流寇之地设下埋伏,然后以清剿流寇之名,将完颜烈引致埋伏圈中……,若他死了,自然是流寇作乱所致,与你枭城主没有半点儿关系……”
一场惊心动魄的猎杀,从她那柔软娇嫩的樱唇中缓缓吐出,更是让人有一种心惊胆寒之感。
枭城主在她娓娓道来的过程中,已经擦了三次冷汗。
南宫锦潋滟的眸光更是明灭不定的变幻着,他隐约觉得,红杏小姐此计,居然也能从侧面助他查出皇室之物的下落……
这个君红杏,总是让他一次次的震撼和惊喜呀!
半盏茶之后,君红杏起身告辞。
枭城主连忙起身相送,态度少有的恭敬:“红杏小姐,不管事成以否,本城主今日算是领教了红杏小姐的谋略无双!”
君红杏含笑道:“枭城主谬赞了!”
枭城主又道:“红杏小姐,本城主也是个知道好歹的人!这样吧,那四口官井的契银本城主就一两也不收了,你只管用便是!”
君红杏盈盈一福:“多谢枭城主!”
枭城主连忙伸手想要去扶,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却僵了僵。
他突然之间觉得,这位红杏小姐虽然容色诱人。可她其实并不是一朵解语花,而是一柄刃口锋利的刀。
他若再敢贸然侵犯,只怕会受伤的!
他讪讪干笑两声,硬生生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见她转身就要离开,枭城主头脑一热,一句话冲口而出:“红杏小姐,你还有什么条件没有?本城主今日一并允了你!”
君红杏脚步一顿,明眸往他看过来:“枭城主还能允红杏一个条件?”
枭城主感觉到自己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一城之主断然没有在一个美貌小姐面前食言的道理!
他嘿嘿笑道:“对!红杏小姐帮了本城主这么大一个忙,本城主却只给了你四口不赚钱的官井,实在太小气了!说吧,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是本城主手里有的,本城主都给你!”
她急忙转身,对枭城主盈盈一福道:“枭城主,红杏想要锦公子送给你的那狐美人儿!”
“狐美人儿?你想要本城主的狐美人儿?”
枭城主觉得,这个坑挖得可真够大的,都足够将他自己埋起来了!
他万万想不到,君红杏居然会想要他的狐美人儿!
那狐美人儿他才搂着睡了一觉,其中的妙处他才领略不到万分之一,这就要让他拱手送出,他,他真的很舍不得呐!
君红杏见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挤不出一句爽快话来,不由得疑惑的说道:“枭城主不舍得?”
枭城主干笑道:“红杏小姐,那狐美人儿是男人的心爱之物。你一个闺中小姐,要这样的东西在身边不合适吧?”
她神色坦然,含笑说道:“有什么不合适?我以前在清河镇的时候,经常听老人们说狐狸千年能够化精,一直想见都没有机会……,而且红杏也很想看看那西域秘术加持在狐狸骨骸上,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枭城主还是迟疑着不肯答应,南宫锦淡淡道:“枭城主,咱们都是七尺男儿,就不要在红杏小姐面前失言了!那狐美人儿你就给她吧!”
枭城主胖脸抽搐了两下,极为不舍的说道:“既然锦公子都这样说了,那,那本城主就只好割爱了!”
红杏忙道:“多谢枭城主!”
两盏茶之后。
君红杏抱着红绸缠裹的狐美人儿从城主府出来。正遇上鲁达急急的赶着马车往这边行驶过来。
鲁达远远看见她,便笑着道:“红杏小姐,还好你在这里,不然的话,我还得将人给你送到君府去!”
君红杏楞了一下:“人?”
转念一想,她又喜道:“你将长喜姐姐接回来了?”
鲁达从马车上跳下来,颇有几分得色的说道:“当然!那华将军一听说是锦公子要人,二话不说便将人交给我了!”
君红杏往低垂着的车帘看了一眼,然后将手中的狐美人儿递给鲁达道:“鲁护卫,这是锦公子的狐美人儿,请你替我还给他!”
鲁达惊愕道:“你,你从枭城主的手里将它要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平静道:“要回来了!”
说着,便将那长约三尺的狐美人递给鲁达:“有劳鲁护卫替我还给锦公子!”
鲁达连忙双手小心翼翼的捧了过来,连声道:“好好,在下一定亲手将它还给锦公子!哎呀呀,这东西可是要送给锦公子的王叔呢,在下昨儿见他送给枭城主,心里还有些担心他回到长安不好向他王叔交代,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君红杏对他微微颔首算是致谢,然后她转身往马车走去。
车帘低垂着,阳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君长喜秀美的侧影。
她在车帘外面站定,忽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过了好半晌,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长喜姐姐,昨夜君府发生了些变故。现在我是君家家主,我今日来城主府,就是要接你回家!”
车帘里面,君长喜冷冷的声音道:“君红杏,我害得你丢了清白,你居然不恨我?”
红杏走近一些,低声道:“不恨!”
君长喜微微怔了一下,静默片刻后,冷笑道:“为何不恨?”
红杏伸手掀开车帘,看着神色憔悴的君长喜,宛如叹息的说道:“因为,你帮了我!”
君长喜冷嗤一声:“我帮你?君红杏你脑子坏掉了吧?我明明毁了你的清白你却说我帮了你?!”
红杏急声道:“不!你保住了我的清白!”
君长喜转眸看向她,张口想要说什么。眼里却先就漫上了一层水雾。
红杏将她冰冷的手抓过来用力握了握,叹道:“我知道,沈氏定是许了你一个承诺,让你在百美园毁我清白!可是长喜姐姐到底还是顾念着咱们的姐妹亲情,只是去掉了我的守宫砂,并没有让人破我的女儿身,对不对?”
君长喜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嗯!她让我毁你清白,承诺会想办法接我回家!那合欢香也是她让丫鬟带给我的,她还从外面找了五个地痞赖汉,想要趁你睡着之际……”
红杏听得后脊发凉,问道:“长喜姐姐,你是如何打发了那五个地痞赖汉?又是如何去掉了我的守宫砂?”
君长喜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要去掉你那守宫砂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找到正待交配的雄性蟾蜍,然后将雄性蟾蜍放在守宫砂的位置,那蟾蜍便会用舌头将守宫砂一点一点舔舐干净……”
红杏听得暗暗称奇。
不过,想一想也觉得这其中的道理再正常不过了。
守宫砂是以正待交配的雌性蟾蜍饲以朱砂,然后再以千锤百杵浓缩而成。
而那正待交配的雄性蟾蜍闻见了雌性蟾蜍的气息,定会不停舔舐那守宫砂,一雄一雌气息互相中和,就好比一男一女气息相溶,那守宫砂自然是不复存在了!
她就说嘛,守宫砂消失之后,排除了锦公子和完颜烈,也排除了枭城主,剩下的便只有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她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脑海里面却多出了三年的记忆,也多了一些身为人妻的经验。
若真是被人侵犯过,那榻上怎么会没有落红?
而且她行走之间,身体难言之处也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她后来冷静下来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极有可能还是清清白白的少女之身,只是她一直想不通这守宫砂为何会突然消失?
直到这时候,听了君长喜的话,她心中所有的疑问这才有了答案!
她将君长喜的手又握了握,无比真挚的说道:“长喜姐姐,谢谢你!”
君长喜含泪摇头:“你我都是君家庶女,我已经成了家族的牺牲之物,又怎么忍心看你被恶人玷污?”
红杏抽了锦帕替她擦泪。温言道:“那几个地痞赖汉呢?姐姐是如何打发他们的?”
君长喜道:“他们?他们虽然收了沈氏的钱财,却也深知潜入枭城主的百美园有多危险,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我又给了他们一些银钱和首饰,让他们去找醉红楼的姑娘,他们自然是再乐意不过……”
红杏回想起昨夜种种凶险,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后怕!
她后退两步,对君长喜行礼道:“红杏谢过姐姐!若没有姐姐从中周旋,红杏这一生真的就毁了!”
君长喜连忙从马车上伸手虚虚一扶:“红杏妹妹现在是君家家主,你的礼,长喜怎么敢受?”
红杏将一个礼谢完,这才起身含笑道:“姐姐不必客气,红杏这就陪你回家!”
“回家?我哪里还有脸回家?”
“姐姐无须担忧!红杏现在是君家家主,定当竭尽所能护你周全!”
她也是女儿家。深知君长喜的顾虑和担忧!
君长喜在百美园,被枭城主糟蹋也就不说了,一有盛宴,她们这些美人儿更是被那些世族贵胄尽情玩弄……
就算离开百美园,以后,要找个好人家只怕也难了!
不过,君红杏在心中暗暗发誓道,就算不能替长喜姐姐找个好人家,家族当中也应该始终给长喜姐姐留一个位置,让她余生无忧,无惧!
她安抚了君长喜几句,正欲跳上马车与她一同回去,身后忽然传来南宫锦的声音:“红杏!”
她回头看去,只见南宫锦一袭素锦华服,正风姿翩然往这边快步行来。
不知为何,每一次看见他,她心里总会觉得很温暖,很踏实,很放松!
自含恨重生之后,那种刻入骨髓的恨意一直缠绕着她折磨着他,将她拖拽着沉入无边的黑暗当中。
而南宫锦就好像今日这明亮通透的阳光,暖暖的照射在她身上,将她身边的黑暗一点点驱散……
她正失神,南宫锦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看了看她身后的马车,柔声道:“红杏,我让陈七送长喜小姐回君府吧?”
君红杏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有话要问,便点头道:“好!”
目送着君长喜的马车离开之后,不等南宫锦开口,她先说道:“锦公子一定想不通我为何不救出君啸霖?”
南宫锦无奈苦笑道:“对!我没有想通!其实,自那夜巴池驿馆与你相识之后,我这心里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她随着他慢慢往前面走,语气沉凝的说道:“现在若让君啸霖出来,我的家主之位势必会拱手还给他!而他一旦重新坐上家主之位,指不定下一个被他送出的女儿又会是谁……”
她叹息一声,接着又道:“锦公子定也知道,我君红杏出身不堪,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支族庶女,要想不被家族当个物件一样送来送去,唯一的办法便是强大得足以有能力操控整个家族,唯有如此,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说话之时,她的小脸上浮着一层冷狠清绝之意。
南宫锦从未在一个女子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原本还想要问问她与完颜烈之间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再问。
两人并肩而行,慢慢往前面最繁华的市集行去。
此时已经快要黄昏,街道两边的店铺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