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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中藏着一把火
全叔惶恐起来:“小姐,快别说这样的话了,真正是羞煞我等了!”
她在车帘后面笑了笑,语气更显轻松:“好了全叔,就按我说的办吧!对了,再把马车卖掉两辆,留两辆就足够了!”
全叔犹豫了片刻,妥协道:“是!一切都听小姐安排!”
君红杏听他走远,侧身对身边的小丫鬟道:“阿离,我带你去城中逛逛吧?”
阿离兴奋得两眼放光:“嗯嗯!阿离和小姐一样,自小就生活在清河镇,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县城呢!”
两人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穿软甲,做侍卫装扮的黝黑汉子快马加鞭往她们这边疾驶而来。
那汉子在她们面前勒住缰绳,高坐于马背之上,朗声问道:“姑娘可是君家红杏小姐?”
君红杏清声道:“正是!”
那汉子这才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道:“红杏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君红杏看了看他的装束,疑惑道:“锦公子?”
男子点了点头:“没错!在下是锦公子的贴身侍卫姓鲁名达,奉锦公子之命,前来有请红杏小姐!”
她眸色动了动,正要问话,身边的阿离兴奋的低声道:“哇,小姐,锦公子他请你?我,我没听错吧?”
君红杏有些无奈,苦笑道:“阿离,你去马车上等我!我与这位鲁护卫单独说几句话!”
阿离瘪了瘪嘴巴:“好吧!”
君红杏见她上了马车,这才转身问道:“锦公子……他还好吗?”
“锦公子无碍!”
鲁达面带笑意,回道:“一个时辰前,我们随行的侍卫当中,一个叫铁三郎的忽然持剑行刺锦公子,幸亏他早有防备,逃过了一劫!”
她提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那就好!”
鲁达双手一拱,行礼又道:“锦公子在前面的飘香楼设下酒宴,命属下过来相请红杏小姐,还请红杏小姐赏脸,随在下一同前去赴宴!”
她盈盈一福,含笑道:“烦请鲁护卫转告锦公子,锦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不过,奴家刚刚吃了干粮又喝了水,腹中撑得难受,就不去赴锦公子的宴席了!”
鲁达闻言,眼中毫不掩饰的闪过惊异:“你,你竟然拒绝锦公子的邀请?”
她淡笑回道:“不是拒绝,是受不起!”
说完,在鲁达诧异的注视下,她转身来到几步开外的马车旁边:“阿离,下来吧,咱们去逛逛这武夷县城!”
阿离欢喜的掀开车帘:“好!”
鲁达看着君红杏窈窕的背影,心中疑惑的暗忖起来,三日前这红杏小姐还对他家公子抱琴拦车表述衷肠,今日怎地又拒绝了他家公子的邀约?
以鲁达的心性,自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
他摇头叹息一阵,翻身上马去找他家公子回话去了!
半月后。
已经回暖的平阳城忽然迎来了一场十分厉害的倒春寒,北风夹着霜雪,一夜之间就吹白了整个平阳城。
两辆风尘仆仆的马车碾压着地面薄霜,吱吱呀呀行至君府大门前,停了下来。
君红杏从马车上跳下来,对全叔道:“全叔,去知会一声!”
全叔走向那守门的家奴,陪着笑脸道:“这位小哥,烦请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清河镇君红杏到了!”
说完,他将一角碎银塞进家奴的手中。
家奴掂了掂手中碎银,又斜睨了他们一眼,这才道:“先等着!”
阿离取了一件半旧的袍子过来,披在君红杏的身上,关切道:“小姐,当心着凉了!”
君红杏有些古怪的笑了笑:“我不冷!”
她真的不冷!
她心里揣着一团火,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了,又怎么会冷呢?
从半开的门缝看进去,可见院内瑶台琼室,花影婆娑,不时还有女子的娇笑嬉闹声飘荡传出,给这座堂皇富丽的府邸平添了许多生气!
阿离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院内,向往道:“小姐,这就是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吗?看上去好生气派呀……”
气派?
君红杏暗暗冷笑,只有她知道,这座看上去气派富贵的府邸,藏着怎样的腐糜和阴暗!
三年前,她也是如阿离这般,满怀憧憬和敬畏的看着这座豪华府邸。
而现在,经历过生死与背叛,重生归来的她,心境早就不同了……
正想着,那看门的家奴带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往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尚未走近,那妇人便热情的笑道:“哟,这就是红杏小姐呀,一晃十五年不见,都长这么大啦……,哟哟哟,瞧瞧这小模样,瞧瞧这腰身这身段,真真儿是个少见的美人儿呢!”
第8章 求月老,还不如求你父亲
君红杏眸色了然的看着这个热情得过分的妇人,等她夸赞够了,这才规规矩矩行礼道:“红杏见过伯母!”
那妇人抿嘴笑道:“我不是你伯母,我是你秦姨娘!”
君红杏抬眼看她一眼,又重新见礼道:“红杏见过秦姨娘!”
秦姨娘伸手将她扶了扶,又寒暄了几句,目光忽然看向她身后的阿离全叔等人:“红杏,你从清河镇过来,就只带了这么几个家奴?我们接到你父兄的书信,不是说有三车财物要送给家主吗?”
红杏苦笑道:“秦姨娘有所不知,我们从清河镇出发之时,确实带着三车财物和十二个家奴!”
秦姨娘追问道:“对呀,你的财物和家奴呢?”
她半真半假的回道:“家奴中有个叫宏叔的,觊觎那三车财物,在巴池驿馆的时候盗走了我的财物不说,还纵火行凶,想要将我置于死地!”
她看了全叔等人一眼,继续道:“幸亏他们四人全力相救,红杏才能逃过劫难!不然的话,红杏只怕就已经葬身在巴池驿馆的火海里了!”
她垂眸敛目,面色发白,看上去,对于巴池驿馆那一夜似乎还余悸未消。
秦姨娘虽是心疼那三车财物,却也不好多加责怪。
她拉过君红杏的手,讪笑道:“咱们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是!”
君红杏轻应一声,带着四个家奴踏上了君府门前的青石台阶,一步步走入雕梁画栋的庭院。
庭院中。
一位面如芙蓉柳如腰的美貌少女手握半把红绳,正围着一株海棠看了又看。
片刻后,美貌少女失望的叹息一声,低声说道:“竟是一朵都没开?翡翠,你不是说今儿这些海棠花一准会开吗?”
叫翡翠的丫鬟上前,无奈的说道:“小姐,奴婢也没想到这场倒春寒会如此厉害,一夜之间,便是将这些花骨朵儿全给冻住了!看这架势,今年的花期怕是要误了!”
美貌少女还想要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回廊上,秦姨娘带着一名容色清艳的少女,正含笑看着这边!
她急忙挥退丫鬟,举步迎了上去:“映月见过秦姨娘!”
秦姨娘笑得一脸慈爱,柔声问道:“映月呀,今儿天怪冷的,你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君映月看了看手中的半把红线,有些遗憾的说道:“我前儿去般若寺上香,听那里的人说,海棠花是月老在凡间的眼睛,若能在开春之时,将红绳绑在最先盛开的海棠花枝上,月老便能赐予美满姻缘,没想到这些海棠花昨儿看着花骨朵儿一朵一朵都要绽开了一般,今儿却被这薄霜给冻住了!真是扫兴得紧!”
秦姨娘继续慈爱的笑着说:“我们的映月这是长大了,心里有了思慕的郎君呀!”
君映月小脸一红,娇声嗔道:“秦姨娘,你也打趣我?”
秦姨娘笑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又道:“映月莫急,姨娘听说那锦公子一早就到了平阳城,你父亲已经带着礼物上门求见去了!呵呵,你求月老,还不如求求你父亲呢!”
君映月听了这话,双眸顿时熠熠明亮起来,欢喜道:“真的吗?锦公子到平阳城了?”
秦姨娘道:“到了到了,今儿一早就到了!”
君映月欢喜了一阵,这才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君红杏:“她是?”
秦姨娘这才想起身旁还跟着君红杏主仆几人。
她轻咳一声,介绍道:“映月,她就是从清河镇来的君红杏,身后这四个是她带过来的家奴!”
君映月看向君红杏。
她的眼神中似有鄙夷和嫌恶一闪而过,不容人看清,这所有的情绪都被她藏匿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辨不出真伪的欢喜和亲昵。
她上前两步,挽过君红杏的手臂,亲热道:“你就是红杏妹妹?我时常听父亲母亲提起你呢!”
君红杏心中暗暗苦笑。
眼前这一切,还真是与前世记忆一模一样。
前一世,初见君映月,她也是这般捏着半把红绳,想要祈求月老为她与锦公子牵一段美满姻缘。
只可惜,锦公子在十个月之后的隆冬之日,便亡故了。
君映月的姻缘泡汤之后,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君红杏痴爱三年的那个男人身上。
想到这里,她心底生寒,冷不防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君映月关切的说道:“红杏妹妹是冻着了?快,快进屋吧!”
第9章 一段丑闻,一生屈辱
君红杏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有些生涩的声音回道:“多谢映月姐姐!”
她跟着秦姨娘和君映月,又过了两道月洞门,这才来到了君家主母沈氏的房间。
沈氏年轻的时候生得妩媚漂亮。
现在虽然有了些年纪,却由于保养极好又养尊处优惯了,那张妩媚漂亮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反而平添了雍容华贵,更显姿色丰润!
君红杏走过去,在她面前见礼道:“红杏见过伯母!”
沈氏懒洋洋嗯了一声,一面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面接过丫鬟奉上的人乳浅浅抿了一口。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撩起眼皮,不阴不阳的问道:“你就是舞阳的女儿?”
君红杏后脊一紧,清声回道:“是!”
沈氏的声音更加冷淡:“她还好吗?”
君红杏脚步一滞,低声回道:“我母亲四年前已经过世了!”
“什么?”沈氏声音猛然拔高,乍听之下竟是有兴奋之意:“舞阳死了?她怎么就死了呢?”
君红杏眸色冷冽,并不作答。
沈氏长叹一声又道:“舞阳是我的陪嫁丫鬟,她就算勾引了老爷,我也从未怪罪过她!甚至,在她生下你之后,我已经有心劝老爷将她收了的……,哎,若不是她闹出那样的丑闻,何至于会激怒老爷,送你们母女去那么远的地方给人做妾室呀……”
君红杏小脸沉凝,樱唇紧抿,双手在广袖底下绞了又绞,攥了又攥!
若不是她已经经历过三年之后的事情,她根本也不会知道母亲十五年前到底蒙受了怎样的算计与羞辱!
十五年前,已经育有一儿一女的沈氏发现君啸林在外面养有小妾,并且开始夜不归宿。
她思来想去,为了留住君啸林的心,便将身边的陪嫁丫鬟舞阳灌醉,亲自送上君啸林的床榻。
说来也怪,君啸林自从与舞阳有了肌肤之亲后,便当真不再留恋外面的花花草草,人也变得务实上进起来,半年不到,便坐上了君家家主的位置。
舞阳生下君红杏之后,沈氏发现君啸林天天守着她们母女,似是对舞阳动了真情,不由得妒性大发。
她不顾舞阳刚刚生产完,身体还很虚弱,竟是暗地里买通了两个下等家奴,让他们爬上了舞阳的床。
然后,她再透露消息给君啸林,让君啸林将他们三人抓了个现行。
至此,沈氏顺利的将她们母女赶出了君家!
可以说,母亲舞阳这一生所有的不幸和屈辱,都是眼前这个沈氏一手造成的!
而这个沈氏,居然还在假惺惺的惋惜着,感叹着……
君红杏眼眸中有森寒的微芒一闪而过。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也得为母亲报仇雪恨才是!
数息后,她清冷的声音淡淡回道:“伯母,我母亲已经过世四年,以前的事情,再提也没什么意思了!”
沈氏被她不软不硬的回了这么一句,一时有些语塞。
片刻后,她才轻叹一声,又道:“红杏呀,你没了母亲,你的父兄又将你托付给我,从今往后呀,我便是你的娘亲,你的吃穿用度都按照长笑长乐她们的份例来吧!”
红杏背光而立,表情有些模糊的回道:“是,多谢伯母!”
她告辞退下,跟着如意出了沈氏的院落。
她这一走,屋中剩下的沈氏,君映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