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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起裙摆,又将脚上的丝履脱下来,发现右脚足踝处红肿刺痛,竟是又崴了。
前一世。她无数次从疾行的马背上面跳下去,也好几次从疾行的马车上面跳下去,每次她都是轻捷的一个就地翻滚,便能稳住身形。从来没有发生过受伤或者是崴脚的意外。
重生之后,怎么反倒是娇气起来了。
她坐在石阶上,看着红肿的脚踝心里直发愁,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洪亮却稍显生硬的男子声音:“姑娘受伤了?”
她抬眼看去,只见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
他五官轮廓线条冷硬,肤色也比一般的中原人更加??粗糙一些,头发分成一小绺一小绺的结成辫子,发梢末端用赤红色的珊瑚扣系住……
她怔了一下,这分明是个胡族男子呀!
她在打量这胡族男子的时候,胡族男子也在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
男子刚才从这里经过,见一位秀美的少女坐在街边望着红肿的脚踝愁眉苦脸,一时心软便出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少女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心中竟是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早就听说中原汉族的女子比塞外胡族的女子更加细腻柔美,婉约可人。
他原本还不信,可是进入长安之后,街上随随便便一个中原女人的容貌都胜过胡族女子的容貌,他这才信了一二。
而此时,他面前这位少女的容色就堪比出水芙蓉,凝露牡丹。
他对于中原文化并不精通,可是看见这位少女的时候,他脑海中却无师自通的冒出了四个字:国色天香!
他望着君红杏怔怔失神的时候,君红杏已经将眼前这位似曾相识的年轻男子从记忆中扒拉了出来。
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道:“阁下是……耶律少将军?”
耶律恪楞了一下:“姑娘认识在下?”
君红杏盯着他又看了看,再三确认之后。点头说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少将军是塞外胡族耶律将军的第三个儿子耶律恪?”
耶律恪大觉惊讶,问道:“姑娘去过塞外?”
君红杏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头说道:“没去过,不过少将军的威名奴家却是早有耳闻!”
耶律恪面颊有些微微发热,拱手说道:“耶律恪见过姑娘,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君红杏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虚礼,然后说道:“奴家君红杏,平阳人氏,现在客居长安,过几日就要回去了!”
“君红杏?”耶律恪低低念着她的名字,赞道:“好美的名字!”
君红杏对于耶律恪的记忆,完全来自于前世。
前世的记忆当中,耶律恪是胡族之中久负盛名的少年将军,后来投靠在完颜烈的?下,跟随着完颜烈征战两年,曾经创下了七战七胜的不败战绩!
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长安城。居然会与耶律恪相遇!
她清咳两声,笑着问道:“耶律少将军,你怎么会在长安?”
耶律恪表情有些局促的回答说道:“我们胡族每年都会向中原汉皇进贡,今年也不例外,在下便是从万里之遥的塞外护送贡品来到长安的!”
君红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站得太久了,右脚稍稍一受力便又开始钻心的疼,她嘶的抽了一口凉气,摇摇晃晃的又想要往身下的石阶上坐去。
耶律恪忙伸手将她扶住:“红杏小姐,我这里有疗伤的药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她忙道:“我当然不会介意了!早就听说胡族的疗伤药膏有奇效,比起中原这边的药酒什么的管用多了!”
她说着话,就已经在石阶上面又坐了下来,撩起裙摆,等着耶律恪为她敷疗伤的药膏。
耶律恪在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滑腻如脂的玉足,一时有些心神摇曳。
“耶律少将军,怎么了?”
“啊?没事儿没事儿,在下这就为红杏小姐敷药!”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色玉瓶,正要取药膏为她的伤处上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冽森寒的低喝:“君红杏,你在这里做什么?”
耶律恪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穿华衣的年轻公子面色沉冷,正往这边走来。
耶律恪对于中原的男子也早有耳闻,知道他们崇尚阴柔病弱之美,也知道他们喜欢熏香敷粉,所以这一路上走来,他也见多了各种白面纤弱的少年公子!
他的心里,对于这样的中原儿郎向来是颇为不屑的。
可是眼前这位走过来的年轻公子虽然清雅俊逸,不似胡族儿郎那般魁梧健壮,可是那惊为天人的眉目之间却蕴着令人不容小觑的清冷傲岸。
耶律恪看着他,脑海中又涌出了四个字来:谪仙之姿!
君红杏这时候也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南宫锦。
她眼眶一热,今日在南宫元丰那里受到的委屈和压力全部都涌了上来,哽声道:“锦公子!”
第122章 君连澈变成帝连澈,问题就大了
南宫锦刚才远远看见她坐在街边与一位胡族男子十分亲近,他的心里还有些恼怒生气,可是现在一对上她的眼眸,一听见她唤出的那一声锦公子,他心中所有的不悦就都烟消云散了。
他看了看她红肿的脚踝,关切的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她委屈道:“刚才从马车上跳下来,不小心崴了!”
他抬眼看向她,惊疑道:“你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
她点了点头:“嗯?”
他俊眉微蹙,又问:“谁的马车?”
她道:“帝连澈的马车!”
“帝连澈的马车?”
南宫锦好看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他盯着她的足踝,沉默了下来。
君连澈这几日与他王叔南宫元丰走得很近,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他只知道,今儿一早他去皇宫里面找君连澈,告诉君连澈说君红杏已经到了长安,她很想见他一面的时候,君连澈的眼光特别明亮,有异样的神采在他的眸底熠熠闪耀。
身为男人,南宫锦对于这样的眼神十分明了,因为以前在平阳城的时候,他就经常从完颜烈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眼神!
所以,君连澈对君红杏的心思,他南宫锦也是一眼就看穿了。
原本他还想陪他一起出宫找君红杏叙话的,就因为君连澈的这种眼神让他十分不爽,他便撇下他独自一人走了!
南宫锦喜欢君红杏,不仅是因为她容貌出色,更因为她生性洒脱随意,没有世族小姐的那种骄矜矫揉之气!
以前还在平阳城的时候,他就算知道君红杏与完颜烈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也并不认为完颜烈会对他与君红杏之间的感情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现在在长安,他就算看出君连澈对君红杏有那方面的心思,他也不认为以君连澈的能力,会对他和君红杏之间的关系产生构成什么威胁。
可是,如果君连澈变成了帝连澈,他的心里就变得有些没底了!
而此时,他看着君红杏红肿的脚踝,想着她定是在帝连澈身边受了什么委屈,才会不顾危险,从疾行的马车上面直接跳了下来……
他心中涌上疼惜之情,伸手将她从石阶上面抱了起来,柔声道:“走,咱们回家去!”
君红杏嗯了一声,十分自然的将手楼上他的脖子,柔软娇小的身子如同粘人的猫咪一般,轻轻偎在他的怀里。
南宫锦抱着她站起身,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异族装扮的年轻男子。
他眼底有敌意一闪而过:“红杏,他是谁?”
君红杏连忙介绍说道:“他是从塞外来的耶律少将军,这次是护送贡品才到长安的!”
见南宫锦面色沉郁似有不悦,她又补充说道:“耶律少将军是个好心人!他刚才看见我受伤了,想要帮我……”
耶律恪此时看见南宫锦亲昵自然的抱起君红杏,心情其实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他心性豪爽疏朗,这点儿失落的情绪很快就被他哈哈一笑抛之脑后了。
他上前两步,拱手道:“耶律恪见过锦公子!”
南宫锦微微颔首,语气温和的说道:“耶律少将军一路辛苦!不知耶律少将军可有住的地方?”
耶律恪道:“我们在城外的驿馆落脚,只等着皇上召见,便可以带着贡品入宫了!”
南宫锦道:“按往年的惯例,皇上早就应该召见你们才是,只不过最近二皇子突然失踪,所以皇上只怕暂时没这个心力接见你们!”
耶律恪跟在他身侧,一面走一面问道:“二皇子?二皇子失踪了?”
君红杏听他语气里面隐有惊讶之意,不由得侧眸往他看了过去。
南宫锦也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情绪,问道:“耶律少将军认识我们二皇子?”
耶律恪讪讪一笑:“谈不上认识!不过,二皇子曾经托使臣传话给我们胡族完颜皇室,让我们替他选一匹汗血宝马……,没想到汗血良驹带到了长安,他却失踪了!”
君红杏闻言,突然来了些兴趣:“汗血良驹?能比得上完颜烈的踏雪青骓吗?”
耶律恪眸光微动,含笑问道:“红杏小姐还认识我们烈公子?”
君红杏道:“当然认识!他那匹踏雪青骓可是万里挑一的宝马,不仅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而且还十分灵性,上次在苍山镇的时候……”
一谈起完颜烈,她似乎就有点刹不住话了。
意识到自己扯远了,她轻咳一声,继续追问道:“耶律少将军,你的这匹汗血良驹怎么样?能比得上踏雪青骓吗?”
耶律恪饶有兴趣的回答说道:“汗血宝马与踏雪青骓都是万里挑一的绝世良驹,它们都具有力量大,脚程快,耐力强等特点,不过,汗血马体型纤秀轻盈,不适合作战马,这一点,是比不上踏雪青骓的!”
君红杏听得连连点头:“对对,踏雪青骓四蹄筋健,后背平实,体型矫捷,一跃之下就能达数丈之远,确实是再优秀不过的战马了!”
耶律恪看着她,心下十分好奇她怎么会如此清楚烈公子的坐骑!
要知道,在他们胡族,胯下的坐骑基本上是不会与人共享的!
如此看来,这位红杏小姐与烈公子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呀!
这样想着,他看向君红杏的目光中便更多了些兴趣。
南宫锦听他们兴致勃勃的谈论马匹,本就不怎么见笑容的脸上更是显得阴冷了些。
他将君红杏放进马车当中,转身对跟过来的耶律恪说道:“耶律少将军,时辰不早了,你应该也要回驿馆了吧?”
耶律恪这才发现,他竟是不知不觉跟着他们走出了数十步,已经来到了南宫锦的马车旁边。
他有些尴尬的对南宫锦拱了拱手,将手中黑色玉瓶递给他道:“这是我们塞外最有名的疗伤药膏,还请锦公子收下!”
南宫锦看了君红杏一眼,伸手接过,淡声道:“多谢!耶律少将军还真是有心了!”
说完,他转身往马车上走去。
耶律恪见他们车帘放下,便也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却突然传来君红杏的声音:“耶律少将军!”
他急忙转身看过去。
只见君红杏撩起车帘,正含笑望着他。
她那双明眸澄澈宁静,却似乎蕴含着惊涛骇浪一般,只一眼就给他一种荡人心魄的感觉。
他有些慌乱的别开视线,低声问道:“红杏小姐是想要对在下说什么吗?”
君红杏抿唇想了想,问道:“耶律少将军,听说你们完颜皇室的稷公子也在长安,不知你遇见他没有?”
耶律恪道:“没有!”
君红杏又道:“耶律少将军,我很想知道,稷公子与烈公子在你的心里,孰轻孰重?”
耶律恪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答说道:“当然是烈公子更重要一些!”
君红杏虽然早就知道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可是听见他的回答之后,还是忍不住惊异的哦了一声,追问道:“为什么?”
耶律恪正色道:“烈公子是胡族可汗与汉室公主的孩子,而稷公子是可汗与波斯舞妓的孩子!烈公子正直豪爽,稷公子残忍嗜血,虽然都是皇室之子,可是在我耶律恪的心里,烈公子的分量远远重于稷公子!”
君红杏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居然会毫不掩饰的给出这么直接的回答。
她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耶律少将军,你也正直豪爽,与烈公子应该是同类之人!”
耶律恪再次抱拳拱手,有些惶恐的说道:“红杏小姐太抬举在下了!”
君红杏对他笑了笑,轻轻放下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