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费腾忖了又忖,点点头。
还来不及开口,廖棋已经坏笑着伸出手去,直接在他脑袋上揪下几根头发!
费腾疼得龇牙咧嘴:“你!轻点,轻点,嘶~!”
“哈哈哈!”廖棋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对着费腾道:“为你家老大献身,不过是几根头发而已,这点小疼算什么?”
费腾揉了揉头皮的手渐渐放下来,目光也柔了。
跟老大每天受的病痛的折磨相比,他这点疼就是个屁!
目送廖棋进了医院的门诊大楼,费腾这才将车开走。他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将车开到后门口的停车场,将车钥匙交给费雪,再由费雪将车开走,而他则是悄然潜入了住院大楼,上去跟纪倾尘复命去了。
房间里——
冷易婳安然地躺在床上睡着了,留下半边看看的侧脸,正满足地依偎在纪倾尘的胳膊上。
纪倾尘尽管身体不适,却也倔强地坚持每天拥着她入睡。
费腾一进来,就看见这温馨的一幕,心里也有点小波动,想要谈恋爱了。
他给了纪倾尘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有事情要说。
而纪倾尘也秒懂了他的意思。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费腾进来首先会对他做个ok的手势,但是现在却未必如此。
垂下目光温柔凝视胸口的女人,纪倾尘一颗心满满的不舍。
即便她就在这里,触手可及,他还是觉得想她,想她,想她。
深吸一口气,纪倾尘小心翼翼地挪动胳膊,将她的小脑袋放在枕上,下床在费腾的搀扶下悄悄走到了外间的小客厅里。
床上,冷易婳胡思乱想了整整一夜,洞悉叫给金羽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吃了午餐便睡的踏实,根本不知纪倾尘跟费腾在外面说悄悄话。
小厅的沙发上。
纪倾尘坐着,身上披着厚厚的羊绒毛毯,他深邃的眼一眨不眨盯着费腾:“什么事情?”
费腾凑上前,在他耳边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
要是别的事情,费腾可能还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给纪倾尘一点参考。但是这件事情是费腾根本不敢去发挥想象力的,古时有狸猫换太子,现下豪门大宅里见不得光的勾当也屡见不鲜,这些都让费腾的心尖发着颤!
纪倾尘听完后,一言不发地靠在沙发上。
看似闭目养神,实则他那颗聪明的脑袋正一刻不停歇地高密度运转着。
最后,纪倾尘缓缓睁开眼,黑亮的瞳一眨不眨盯着费腾,极其严谨地开口:“萧云是我哥哥。”
费腾吓傻了。
他从不会质疑纪倾尘的智慧。
因为过去这么多年里,不论是工作上的臆想决策,还是私下里的犀利精准,纪倾尘的目光跟思维俨然遗传了老爷子的深远缜密。
一旦他用这样认真的态度开口说出的事情,哪怕没有证据,也是在他心里脑里百转千回、步步推论出来的。
即便如此,费腾还是忍不住:“你...怎么知道的?”
纪倾尘面无表情地分析起来:“我妈妈怀了双胞胎,还是嫡系子孙,爷爷跟爸爸不可能不小心。她应该是在预产期之前就已经住院,一边保胎养着,一边等着生产的。既然如此,医生护士肯定每天都会给她做各种产前检查,即便是20年前,b超跟胎心仪这种机器也已经很普遍了,所以一旦胎儿有问题的话,纪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纪家知道了,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给妈妈剖腹产,让我跟哥哥提前出来,降低危险。但是,我妈妈是顺产的。你想想看,怀了双胞胎还要坚持到顺产,这说明什么?”
费腾当即懂了:“这说明夫人的身体状况一直很不错,有顺产的条件,所以她没有选择剖腹产,而是坚持自己生!”
“对!”纪倾尘点头:“既然孩子一直没问题,怎么一出生反倒有问题了?”
费腾脱口而出:“因为接生的医生有问题,她是夜子晟的亲姨妈!”
纪倾尘终于笑了:“产科大夫,想要找一个刚死不救的男婴来冒充,换走我刚刚出生的哥哥,这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流产、引产,死去的婴儿家属不可能带走,这就方便了金羽的妻子作案。”
就在费腾对纪倾尘完美的推论顶礼膜拜的时候,纪倾尘又开口了。
“夜子晟的弟弟叫做夜子昀,跟我同年;萧云说过,他小时候被人拐卖的时候只记得一个云字,萧云也跟我同年。我不信这么多巧合,一点都不信!”
费腾不懂:“可是,他们换走萧云做什么?”
纪倾尘闭了闭眼,有些心痛地说着:“这说明我们之前怀疑纪家跟夜家有血缘,应该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夜子晟的姨妈偷了我哥哥给夜家,成了夜子昀。他们不缺孩子,相反,他们爱孩子,爱夜子晟,而夜家的遗传性肾病应该是他们心上笼罩的乌云,所以......”
“所以他们换走萧云,就是为了将来给夜子晟换肾?!”费腾惊得整个人都静止在原地,前后回味着纪倾尘无懈可击的分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夜家真是太恶毒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你会不会怪我?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等着廖棋把结果做出来再说吧。”
纪倾尘掀开毯子,缓缓站起身道。
走向房间的时候,又扭头看了眼费腾:“在结果出来之前,不许说出去。在结果出来之后,也不许说出去!”
费腾点点头,他自然清楚事关重大。
老大这么吩咐,一定有老大的理由。
但是纪倾尘的大手刚刚触上门把手,费腾就反应过来,急的跳了起来:“不行!如果事实证明萧云真是大少爷,那么他就是给你换肾的最佳......”
费腾的话还没说出口,纪倾尘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让其乖乖闭了嘴!
费腾委屈,不敢继续说,却难受地看着纪倾尘,小模样特别惹人心疼。
纪倾尘无奈地叹息,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了。
拥着冷易婳温软的娇躯,纪倾尘心里满满的感恩。
他之所以不让费腾说,是因为他希望尽可能地为纪家多做点事情。
尤其若萧云真是他哥哥,那么萧云出生就被换走,三岁走失后被挑了舌筋,到现在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那是他的亲哥哥啊,他怎么可能忍心割掉亲哥哥的一颗肾?还是在明知哥哥早已经千疮百孔的情况下?
他想,就算是在天之灵的父亲,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再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生病的事情早晚会曝出去,若是自己真能找到合适的肾活下去,那他会在康复的那天昭告天下,说他有个哥哥还活在这个世上。
可若是他没那个命的话,纪家内忧外患的,纪清妃跟费仕杰的关系不清不楚这么多年,华锦川还不知道是费家的种还是华家的种。纪倾尘从来不说,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察觉到。等他不在了,纪家至少还有萧云,他可以成为爷爷跟母亲,还有整个纪家的希望。
至于小婳......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小人,想哭。
“老婆,如果你知道我瞒着你,萧云是我哥哥,他其实可以救我,你会不会怪我?”
纪倾尘心底一遍遍问着自己,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直知道,全世界他最在意的是冷易婳,但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在肆意挥霍着家族的荣耀与财权,爷爷花白了头发,妈妈守寡了多年,他从未真的为他们、为纪家做过些什么。
“老婆...我爱你,我心里,还是最爱你的。”
只是我现在的心情,你是否真的可以体会?
闭上眼,纪倾尘忽而笑了笑。
他想起费雪很早的时候说过一句:“老大,其实你跟夜子晟有点像呢!”
当时他瞪了费雪一眼,心里还很不痛快。
后来见了萧云,萧云比他更像夜子晟。
其实或许都不用做dna了,纪倾尘对自己的推论还有智商相当有信心。
他拥紧了怀里的小人,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萧云,他什么都不怕了。只是,怀里的这个小人,要怎么安排呢?
陪着冷易婳又睡了不多会儿,套房门外忽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拍门声。
纪倾尘还以为是护士过来给他测体温或是扎针输液,但是听着这动静又觉得不对劲。
怀里的冷易婳被吵醒,她睁开眼从他怀中钻出,迷茫着双眼看着门口,却见费腾面色慌张地开门进来:“老大,少夫人,夫人来了!夫人在外面,怎么办?要不要开门?门口的两个人,是纪园的保镖,夫人是认得的。”
冷易婳的面颊闪过一丝慌乱。
纪倾尘的面色也跟着白了又白!
他紧抿着蔷薇色的唇瓣,手心里原本的热度一点点变凉!
为什么这么快呢?
“既然来了,就是听了什么风声了,她的性子我知道,疼我如命,不让她看个究竟,她不会离开的。”
纪倾尘无力地叹气:“开门,让她进来吧!”
费腾点点头,转身去了。
冷易婳赶紧下床,一把抓过自己的大衣迅速穿好,乖巧地站在纪倾尘的身边。
她牵着他的手。
他的大手微凉,淡淡僵硬,指尖轻轻打着颤。
她的小手松软,带着暖意,指腹柔柔绕着圈。
他的不安,她来抚平。
他的落寞,她来温暖。
纪倾尘抬眸看了眼身侧御林军般站着的女人,大手用力回应了她。
四目相对的一瞬,仿佛房间里遍地花开。
“倾尘!”
一声娇呼!
沈君茹就这样冲了进来!
她一看儿子真的躺在病床上,冷易婳在一边陪着,可是穿着的大衣却是家居服。目光一扫整个屋子,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有,显然他们在这里住了已经不止一日了!
“你,呜呜~你怎么不告诉妈妈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要妈妈的命吗?!”
沈君茹就要疯了!
苦苦支撑二十多年,还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儿子要结婚了,自己要添孙子了,老爷子也会将纪家的天下交给儿子当家做主了!
可现在呢,丈夫死了那么多年,自己熬了这么多年,儿子明明是如日中天的年纪,却要如天边的流行般渐渐陨落吗?
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她一头扑进了纪倾尘的怀里,紧紧搂着儿子的腰稀里哇啦哭个不停!
当她撞过去的一瞬,纪倾尘的面色明显一僵,却是强忍着没动一下,任由母亲哭泣发泄。
他知道的,母亲的心里太苦了,若不让她这样狠狠哭一场,她会承受不住的。
只是,如果现在哭的太多了,万一将来他真的有什么,老天爷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母亲这样哭了?
冷易婳站在床边捂着嘴,泪水也跟着不断滚落。
她深深体会到沈君茹此刻的绝望与心碎!
因为她正下定了决心,想要重走一边沈君茹走过的路!
“呜呜~究竟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天爷非要这样惩罚我,非要这样对我,呜呜~”沈君茹哭的死去活来。
而纪倾尘的唇,一点点跟着失掉血色。
冷易婳终于发现不对劲,赶紧上前拉着沈君茹:“伯母!您轻点,纪倾尘的腰受不了您这么大力的!”
第两百四十五章,婆媳和解
冷易婳的喊声惊醒了傻站在一边的费腾。
他赶紧上前,跟冷易婳一起,一左一右地将沈君茹从纪倾尘身上拉开。
沈君茹退后了几步,看着儿子苍白无力的脸,还有额上隐隐冒出的汗渍,吓得面容失色:“倾尘!”
纪倾尘很想笑一笑,哪怕只是勉强地笑,也希望可以缓和母亲与冷易婳紧张的情绪。但刚才沈君茹失控冲上来的时候太猛烈了,一头就扎进他怀里,脊椎跟腰椎一个作用力,疼得纪倾尘几乎承受不住。
刚做完肾透析的人,这种疼有多残酷,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我。。。没事,不要哭。”
他哑声说完这句话,身子便往一侧倒了下去!
费腾眼疾手快扶住他,看着他已然合上的双眼,费腾吓得大叫:“摁床铃!叫医生!快点!”
一小时后——
纪陌生也闻讯赶来了。
他领着沈君茹在病房的沙发上坐下,两人一边谈话一边看向病床的方向。
冷易婳则是泪眼婆娑地坐在床边,双手虔诚地捧着纪倾尘的大手,一颗心几乎悬在喉咙上,随时都要跳出来!
他以前的身体不会这样动不动就晕倒的。
可现在。。。。。。
费腾守在病房门口,小厅外还有几个保镖在守着。
沈君茹面前放着一杯热茶,是费腾出去前给她倒的,可是现在,她哪里有心情品茶?
老爷子在她耳边说着话,解释着纪倾尘生病前后的事情,沈君茹大半时间都在听,当她看着冷易婳那样痴痴地守在纪倾尘的床头,她忽而就想起了当年,自己也是这样痴痴地守在丈夫的床头,期盼着车祸后昏迷不醒的丈夫睁开眼来看看自己。
而她的丈夫没有醒来。
她的儿子还在沉睡。
沈君茹忽然就对冷易婳彻底放下了成见了。
想起自家儿子再优秀,如今也不过就是半条命系在身上,能不能活下去全然不知,冷易婳却坚持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沈君茹忽然什么都不求了,只求儿子不管能不能活下去,冷易婳都能陪在儿子身边,伴着他度过余生,让他不感到孤独。
老爷子又洋洋洒洒说了很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