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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雅音早就看过照片,再加上是傅景誉的小女友,免不得多注意一下,此时一见真人,想定了八九不离十。只是当时时宜还很小,眉目还未完全张开,扎着两股羊角小揪揪,害羞地拿着母亲的水袖挡着。等再混熟了一些,一声一声地甜甜地喊“雅音妈妈”。(绍兴方言中,常喊母亲的好友称“妈妈”)
想到这些,齐雅音十分爱怜地摸了摸时宜的手,细心地问道:“怎么穿得这么少,手都是凉凉的。”
时宜有些诧异地抬头,齐雅音的话实在太像母亲的叮嘱了,一时之间,时宜竟然怔住了,忘记了回答。
“怎么?”齐雅音注意到时宜的失神,偏头问道。
“哦……”时宜这才反应过来,敛了眸子里的暗色,才说:“谢谢雅音阿姨……”时宜的话尚未说话,就被岳姗姗的戏谑声打了岔子。
阿姨……艾生在一旁听得也焦急,额头止不住的冒冷汗。要知道,娱乐圈女明星最忌讳的年龄,最听不得就是这声长幼了。喊声“姐姐”都是要胆战心惊的,更何况时宜这声的“阿姨”了。
齐雅音看了一眼一下子噤了声的时宜,挑眉问着岳姗姗:“你笑什么?”
“因为……时宜喊您……”岳姗姗可不敢说,瞧了一眼林玉芬,刚刚的戏谑只不过……只不过是一时口快,罢了。更何况,喊她阿姨的也不是自己啊。
“这,雅音姐,”
氛围一下子冷了下来,林玉芬正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齐雅音又开口了:“时宜,你刚刚喊我什么?”
岳姗姗一听齐雅音的话,连忙帮衬道:“对啊,雅音姐姐,时宜你也太没分寸了吧。”就说嘛,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喜欢听人明晃晃地喊“阿姨”呢!虽然,的确按辈分,按岁数,她也当不起这声“姐姐”,可是在座的哪一个不忙着恭维她呢!哪怕她现在皱纹横生,就连剧组里最小的饰演小台子的童星,不过十来岁,也只能甜腻腻地喊声“雅音姐姐”,这时宜还真是敢啊!
艾生是时宜名义上的经纪人,这会儿连忙开口:“阿时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想说……”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呢?”
时宜垂下头,喊都喊了,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也不好反悔。
齐雅音却笑了,拍拍时宜的脑袋,时宜抬眸,不好意思地笑笑,打就打吧,实在是该打。
“你说你该不该打!”
“该。”时宜弯弯嘴角,自然该打。
“打你什么?”
“打我……打我……”时宜不敢说。
一旁的助理魏唯秀都看不下去了,帮着时宜说道:“你雅音妈妈都不认识了吗?”
“啊!”时宜一拍脑袋,赶忙就跟上,“真的是雅音妈妈!”其实时宜想到照片的事情,就差不多记起个大半。只不过碍于岳姗姗还有周遭的人都在场,要是时宜直接喊了“雅音妈妈”,
估计大家铁定都以为她时宜又在“攀龙附凤”,前头已有个傅景誉在手,若是再加上这位“老戏骨”,时宜只怕是消瘦不来。
所以,斟酌了一下,时宜便退而居其次,选了“阿姨”,但想不到岳姗姗还有从中做文章。低调不成,时宜只好配合着齐雅音。
周遭的人一听俩人的对话,纷纷惊讶地捂住了嘴。什么情况?!这时宜还和“老佛爷”认识,而且再听这称呼,关系非同一般啊!
齐雅音自然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但娱乐圈纵横多年,也看穿了时宜的眼色。这小丫头,刚刚那一场不过是在演戏罢了。但,齐雅音眼波一转,小丫头还是太嫩啊。麻烦躲得过,但有心人却躲不过啊。
“我还以为你忘了,毕竟当时你还小。”
时宜摇头:“怎么会,母亲留了好多您的照片,我陪着外婆看电视的时候,外婆也常常唠叨。”
“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你外婆做的荷叶鸡了。”
“外婆也很想您呢。”
“好好好,改明儿你带我一起去看看你外婆外公……”
“……”
***
好不容易这一下午捱了过去,夏珞累得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一番。精心算好的计划一步都尚未实行,反而被拉来……水疗,按摩,理发,夏珞无语地看重镜子中暗红色的头发,真想一把把它扯个干净。
就知道那文婧没安什么好心,三个人一个鼻孔出气,左一句右一句,联通那理发师一顿溜,竟然把自己的头发……
“珞珞怎么不进去,文婧和秦佳正在美甲呢!”傅妈妈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就看到夏珞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
“啊,舅母!”夏珞连忙堆了笑脸,挽着傅妈妈的胳膊,放柔了声音:“文婧姐姐是新娘子,自然要美甲,漂漂亮亮的。我就不必了。”
“那好,我进去看看她们。”傅妈妈自然不再勉强,轻飘飘地丢下话头就推门进屋了,徒留夏珞一个人站在镜子面前,空落落的,跟着也不是,留也不好。
不,夏珞,你还没成功,不能就这样放弃。夏珞反复深吸了几口气,一闭眼睛,一横心,便紧跟着推了门进去。
文婧和秦佳还在纠结要选哪一款指甲,压根儿没注意到夏珞的进来,只顾着和美甲师交流。夏珞只好讪讪地坐在傅妈妈的旁边,可傅妈妈也忙着和一旁的经理聊天,一时之间竟也没有人上前招待她。夏珞彻底冷了脸。
“我觉得这个粉色的好看,上面点的钻也闪闪的。”秦佳翻了一页,给文婧看。
“会不会太少女啊?”
秦佳一笑,“粉色也很公主诶,你真不要?”
“好吧,那就这个吧,”文婧把册子推了上去,转头问秦佳:“你有看中的吗?”
秦佳一思索,想着配刚刚选好的礼裙,便指了一款:“就它吧,和我礼服配一些。”
于是俩人开始闲聊着做指甲,而一旁的夏珞一听俩人的对话,似乎秦佳说到发布会……什么发布会呢?!夏珞一下子回过神来,是啊,她还是有机会的!思及此,夏珞勐地直起身子,吓坏了一旁的傅妈妈。
“怎么了,珞珞?”
“啊,那个舅母,我……”夏珞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文婧和秦佳都转了身子疑惑地看着她,夏珞忙镇下心思,巧笑道:“我,我去帮大家些吃点。弄了一下午,该饿了吧,而且文婧还怀着孩子呢。”
“是啊,是啊,”傅妈妈附和说:“我让人去买点点心吧。”
“还是我去吧。”
夏珞怎可放过这样的机会,问了大家的忌口,忙不迭地走了。一出门,夏珞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竟有些颤抖。
“喂?你好。
……对,我是夏珞。
傅敏的女儿。”
夏珞又说了几句,才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整个人顿时松了下来,靠在墙壁上,手指竟还抑制不住地颤抖。心想,夏珞啊夏珞,你终究是要做那恶毒的女人。
可比起这样的结局,她更不想放弃傅景誉。她想都不敢想。
***
一下午的戏份拍完,徐导又合着大家一起聚餐。好不容易等到十点多,才结束,等艾生送时宜回到小区,已堪堪十一点。时宜一向睡得早,已经困顿得眼睛都挣不开,再加上席上灌得酒,大家都知道了时宜和齐雅音的关系,自然敬酒的人不断,虽然艾生挡了一些,但时宜也喝好几杯白酒。
艾生离开之前也很不放心,可无奈自己也喝得也不少,只好嘱咐了时宜一番,再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时宜下了车子,整个人混混沌沌,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团上,左脚深右脚浅。脑袋也晕乎乎的,天旋地转,今夜星空很是漂亮。时宜热得很,白酒后劲大,酒气上涌,时宜脱了缠在脖子上的羊毛围巾。
“阿时?”
似是试探,时宜的眼睛费力一睁,朦朦胧胧之中看到个人影,重重叠叠,堆出好几个幻想,时宜不打分得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再摇头费神一看,时宜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阿誉。”
傅景誉伸出手,扶在时宜的腰肢上,时宜有了依靠,一下子软了身子,放了重心靠在傅景誉的肩膀上,秀发拂在傅景誉的脸上,痒痒的挠在心尖上。时宜闻到熟悉的气味,心中一酸。
她从未这样唤过自己,傅景誉有些心疼,正想伸出手帮她理一理乱发。
时宜却一下子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手上力道不足,却还勉勉强强地站住了身子。她抬起了手肘,纤巧白皙的手抚在傅景誉的脸庞,将将隔了几毫米,时宜却顿了动作。
半晌,傅景誉压下心中不解,正要开口:“阿……”却只听到时宜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却字字珠玑,落在他的心口。她说——
“她,也曾这样喊你吗?”
她想,她终究不是个大度的人。
第六十七章:旧时(三)
酒,这个东西吧,说好呢,还真是个好玩意儿。这么多天来深埋在心底扭扭捏捏的破心思就这样一吐为快,但是同样,它真是坏的彻底——
时宜难以置信地半坐起身子,脑袋像被袭击了一场暴风雪,刮得只剩下零零碎碎的遍地残渣。她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摇摇晃晃地下了计程车,还很好心情地和艾生say byebye,然后……遇到了……傅景誉。我天,她到底说了什么呀?仅凭脑海中的踩碎记忆,时宜实在是一无所知。
然而身上这件轻松熊的毛绒睡衣以及更换了的天蓝色碎花床单实实在在地提醒自己,好像……似乎……应该发生了点什么。OH,NO!秦佳曾经还嫌弃自己的酒品呢。时宜有些头疼,她还在和傅景誉在冷战呢!怎么一喝酒就像解禁一样,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呢?!时宜啊时宜,美酒虽好,莫要贪杯呀!
“醒了?舒服点了吗?”
傅景誉估摸着时间,推门而入,就看到时宜靠在抱枕上,白皙的手遮着额头,满头乱发,细碎的刘海肆无忌惮地飞翘着,嗯,看上去似乎有些丧气?
而时宜听到声音,慌乱地抬起头,还来不及收敛眼中的神色,待看到“也许被扑倒”的对象,又是一阵懊恼。话说,扑倒就扑倒吧,虽然还在吵架呢(时小姐单方面是这么认为滴……),但是名义上还是男女朋友啊,真要发生点什么,也说得过去,对吧?可是,小说里不是都说那啥第一次都疼得死去活来的那种吗?女主角不是都应该第二天都下不了床的那样子吗?
问题是,为啥自己毫无感觉呢?不是不是,感觉还是有的,就是脑袋疼得厉害,至于下面部分呢,时宜冤枉,真心一点点都没有啊。莫非自己体质特殊,天赋异禀?还是某人技术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自己都说飘飘欲仙的状态?或者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啊?时宜抬眼,余光小小地偷瞧了门口的傅景誉。
看她这副迷糊的状态,傅景誉就知道时宜大概是还处于宿醉的后遗症之中,只好再次重复了那句问话:“舒服些了吗?起来吃点东西。”
舒服……舒服?等等!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他为什么不问自己“头还疼吗?”“睡得好吗?”而偏偏用了“舒服”这样的字眼呢,时宜彻底纠结了,晃了晃脑袋,说道:“我就起来。你先出去吧,我换个衣服。”
闻言,傅景誉眼眸一沉,却也没说什么,只交代了一句“记得穿拖鞋”,就转身离开。
时宜忙点头,连声应好,但等到傅景誉关了门,凝神而听脚步声走远,时宜一下子泄了气,哀嚎一声趴倒在被子终于,额头抵在抱枕上,我天!刚刚那个是什么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傅景誉又是惯常的不喜外露,但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宜还是立刻敏感地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眉心一皱。
是埋怨自己占了便宜以后不认账吗?还是在懊恼昨天失了身?亦或是在委屈……吗?时宜不敢确定,唯一清楚的是,她真的以后一定要戒酒,好吗?
时宜慢吞吞地下了床,神游一般地打开衣橱,眼神划过,随手就近挑选了橙色的V领长款毛衣,然后,时宜一拍脑袋,昨天的内衣呢?环视了一圈,依旧没找到,时宜皱眉,奇怪,昨晚穿得衣服,从内到外,一并不翼而飞!
床上,没有!衣橱里,没有!洗衣篮里,没有!粉红色的Kitty沙发里,还是没有!难道昨晚真的太猴急,撕扯太用力?时宜莫名的心虚,趴下身子,勐地掀开床单,一看,床底下也没有!那到底会在哪里呢?时宜实在懊恼不已!什么都好忘,可这是人生第一次啊!
如此一想,今天无论怎么样都一定要弄个清楚,搞个明白。
时宜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正迈出第一步,傅景誉的话就传到耳边,严肃得让她又是一抖。
“不是让你穿了拖鞋出来吗?”
白皙的脚趾头交叠在一起,傅景誉这么一吼,时宜才感觉到由下而上透心凉的刺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