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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贺家的名誉,要拉上几百号人陪葬么?
和悦觉得苏雅琳说得对极了,她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淅沥的小雨,拼命地飘下来,雨虽小,势却猛,连它们都在笑话她!
“你要的钱,我给你带来了,放了和悦,我做你的人质。”贺森将手中的箱子扔在了地上,举着双手慢慢走向和悦这边……
“老东西,活了快八十年了,活腻歪了吧,告诉你,我反悔了!”王勇松开和悦,持起枪,瞄向贺森的下身,“嘣”一声,贺森的一只膝盖被射中,鲜血直流,一只腿跪在了地上,他没有吭一声!
“爷爷!”和悦怕极了,刚刚王勇跟她说了那么多令她痛苦的事情,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看到贺森轰然倒下,泪水泫然而出,急中生智地怒喊,“你们这群疯子,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以为杀了他,你们可以全身而退么?贺天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为了这丁点儿少得可怜的钱,你们有几条命活着去花!”
和悦说得是“你们”,恰到好处地动摇了胆小怕事之人的意志。
“该死的女人!”王勇又挥了和悦一耳光,这一力道真是不轻,和悦的鼻血都涌了出来,滴滴嗒嗒地往胸前的雨衣里掉……
“有种就开枪打死我,动手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配披着一身男人的皮囊!”贺森单腿跪在地上,忍着膝盖的疼痛,在枪口下,面不改色。
王勇阴森地笑着,又朝贺森放了一枪,这一枪,令贺森的双膝全着了地,完完全全地跪在了王勇面前,鲜红的血液和着雨水,染红了贺森身下一大片湿沥的地面。
可怜的老人跪在血泊里……雷打不动的上身依就傲然,再疼,他都咬紧牙关,忍着!
世代的仇恨若能在他这代了结,不连累贺天,不连累和悦,那该多好。
他老了,还能活几年?早几年死也是一样,只恨,恨自己不能救下和悦,还有和悦肚子里的孩子,贺家的骨肉。
“拿着钱,你们可以走了!”王勇一把扯过和悦,摁在自己的身前,对随着他卖命的手下说道。
壮如牛的男人拿起了钱箱子带头要走,这时,拿着望远镜望风的人道了句,“不好了,下面来了好多!”
天悦货运楼下,上千号人马将整幢楼迅速围住,豹子命人准备的气囊隐在人群中,五米一个,五米一个,依次环着大楼,以防不测。王勇说“震惊全国”,贺天推测的结果有两个,一是将爷爷从天悦货运的楼顶扔下来摔死,二是制造一起像去年一样的惊天动地的爆炸事件,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天悦货运的运营搁置,引起全国性的轰动。贺天推算前者居多,否则王勇难以抽身。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癫狂之人,又岂会按常理出牌?
贺天做了最坏的打算,老爷子不顾生死来换和悦的活路,他会满足王勇的复仇心理。
小雨停了下来,湿润的空气里迷漫着血腥味,贺森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贺天乘电梯来到天台,瞥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老人,敛着深邃的眸子,眸光阴鸷,直射向王勇。
“贺天,快带爷爷走,快啊!”和悦虚弱地惊喊一声,从鼻子里流出的血顺着下巴滴进肥肥大大的雨衣里,下巴下血红一片,触目惊心。一头卷发湿沥沥地贴在头上、小脸上,凄楚的模样令贺天揪心。
贺天阴鸷的眸色暗了暗,没有言语。
王勇紧箍着和悦的身子贴在自己身前,持着枪抵着和悦的太阳穴,他从未与贺天正面交锋过,贺天的眼神令他心里发毛,和悦的小命,和悦腹里的小东西,全在他的手上,贺天凭什么这么狂妄!
“你还真敢来,不怕被我的人打成筛子么?”
贺天冷冷地扫一眼王勇身边的人,他们执着枪,姿势不正确地瞄着他,纯粹的三教九流,除了那个拎着箱子的人像那么回事,其余的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他们手中的枪全是摆设,高级仿真玩具而已,只有王勇手里的枪是真的。
“只要不与我贺天为敌的人,统统可以活命,放下手里的武器,高举起双手,走出去便可。”人家要演戏,自己当然配合得真真的。
此话一出,一半多的人扔了手中的“玩具枪”,纷纷离开,还有一小部分,犹豫了一下,也随之离开。王勇没有谩骂他们叛变,本来就打算让他们走的。
壮如牛的男人叫兵子,他舍不得手里的钱箱子,选择与王勇并肩作战。
“小子,你会后悔的。”贺天冷哼一句,兵子无动于衷。
…本章完结…
☆、第249章 放了我的女儿
“贺天,带爷爷走,求你了!”和悦瞅着倒在地上的老人,他身下的血液,越流越多,再一次恳求贺天。“爷爷他没想活着离开!”
还有四个字,“我也一样”,贺天在心里说给了和悦听,无论她听不听得到,这就是他一个人上来的目的,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王勇将枪口抵在和悦的小腹,看着贺天,笑得邪恶无比,“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扔下去,除非,你想让我打穿她的肚子,让她生不出你的儿子!”
“我这样做,你可以放了和悦么?”贺天略作思索,难割难舍的说道。
王勇从贺天的表情里看到了犹豫不定。
“你把他扔下去,我就放了你的女人,放了你的孩子。”
贺天瞅一眼虚弱的女人,握紧双拳,犹豫了片刻,上前扶起晕死的老人,艰难地痛苦地说,“爷爷,对不起,你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就成全孙子我吧。”
说罢,抱起贺森往天台边上走……
“不,贺天,你不能,你不能那样做,他是你亲爷爷,是你亲爷爷……不!贺天!”和悦彻底软瘫在王勇的身上,身心抽痛,令她不能自已……
老人的身子荡然而下,贺天向下望了几秒,唇角微微勾起,再看向王勇,便是一脸的痛苦纠结。
王勇终于得报家仇,他“哈哈哈”地得意忘形笑着,嘲弄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亲手弄死自己的亲爷爷,你跟你那个没人性的父亲一样!”转尔收住笑,“我以为堂堂贺大总裁有多聪明绝顶,原来也是蠢材一个!”
“你简直泯灭人性,我不想看到你!你滚,你滚……”和悦朝贺天怒喝,她失血不少,身子没了力气,呼吸变得紊乱,鼻子里的血还往外滴,她能坚持到现在,已超出了身体的极限。
“不要说话,保持体力!”贺天极为担忧地说道。
王勇觉得贺天的样子好笑极了,冷呵一声,“啧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调情,那么我就成全贺总你的痴情。”再一次抵住和悦的太阳穴,威胁贺天,“你,跳下去!”
贺天敛着冷鸷的眸子定定地瞅着王勇几秒,嗤笑一声,才瞅了瞅和悦,复又看向王勇说,“你跟我的女人一样,好骗极了,我刚才只不过是顺了你的意,及时地送我爷爷下去就医。”
兵子马上跑到天台边往下看,貌似黑压压的人群里有黑色的安全气垫,人群后面,还有三辆救护车。
王勇的脸色顿时变了,又怒又惊,还有一丝惧色!只听贺天又道了句,“蠢人,你的枪里没子弹了吧。”
王勇急于证明自己的枪里还有子弹,不假思索地朝贺天开枪,“砰”一枪打出,贺天一个侧身,子弹擦着胸前的衣服而过,露出了内里穿着的黑色防弹衣。
“被你发现了,不好意思。”贺天故意摸了摸皮夹克上被子弹擦出的裂口,冷凛地笑,令人脚底生寒。
兵子气愤地夺过王勇手里的枪,朝贺天又放了一枪,贺天没躲闪,那一枪正好打在心脏的位置,只是皮夹克冒了些烟,破了个洞,再扣下扳机,只传来一声弹堂里空转的声音……
“你个晕蛋,那是最后一颗子弹!”王勇想跳起来揍人……
贺天与体形剽悍的兵子激烈地搏斗着,兵子是练家子出身,又当了几年的雇佣兵,拳脚功夫非常了得,贺天的爆力数值一向偏高,今天棋逢敌手,招招狠绝到了极点,那双拳头似铁锤一般,一勾拳过去,又猛又准,打得兵子满嘴喷血,还喷出好几颗带血的牙齿。兵子愤然而起,飞起一脚,踢在贺天的腰间,贺天连退几步才站稳,两人功夫不分伯仲,不知吃了对方多少拳脚,脸上挂了彩,嘴边淌了血,身上所受的伤,所承受的疼,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有数,这场殊死搏斗,有些看不到尽头……
轰隆隆……
飞机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架小型私人飞机落在天台上,房擎从飞机上走下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保护着他,房涛跟在他的身后,眩晕症发作的不适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变成了满心的恐惧与担忧……
王勇一手箍着和悦,一边握着匕首架在和悦的脖子上,在一旁兴奋地给兵子助威,看到房擎拄着拐杖一步步向他走来,他忽然紧张了起来,“义父,你怎么了来,离开这里……今天我杀不了贺森,就一定得杀了贺天,谁也阻止不了我,包括您!”
房擎一步步靠近王勇,王勇怀里的和悦虚弱不堪,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睑。他高声吼道,“放了我的女儿!”
“义父,我要报仇,我今天一定要报了我们王家的仇,您不要报仇了么?还是您放下了……您不要自欺欺人,您是为了仇恨才活到了现在,别跟我说,您要为了这个跟您不是一条心的死女人,而放弃您的深仇大恨!”王勇用匕首柄子,重重地敲打和悦的头,疼痛,令几乎晕厥的和悦清醒了不少。
和悦的目光再次淡然而快速地扫过房擎,落在一旁互殴的两人身上,兵子被贺天一脚踢翻在地,贺天又要一脚直击兵子的脸,被兵子双手猛然一截,顺力一拉,倒地的刹那,兵子掏了藏在鞋底的尖锥,扑到贺天身上,刺向贺天的胸膛……
尖锥正慢慢向胸膛刺下去,贺天反方向托住兵子的手臂!
和悦那双充满希冀的眸光看回房擎,低声苦求,“求你救他!”
女儿两侧的脸颊上全是青红的五指印痕,鼻子、下巴的血迹干涸在皮肤上,这一张小脸可怜得令人心疼,面对女儿的苦求,房擎没有犹豫,转过手指上的超级迷你的指环式手枪,向一旁瞄了一眼,抬手的一瞬,兵子后脑勺蓦然出现一个血窟窿……
王勇看着倒地上的一动不动的兵子,深深体会到房擎这是在以儆效尤。他即骇然又不甘心,策划了这么久,眼看贺森被贺天从二十层的高楼上扔下去,却成了贺天营救贺森的计谋,眼看兵子就要刺死贺天,却被自己的义父救下了,“义父!你真的不要报仇了么?他们贺家把你害得这么惨!害得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害你成了一个跛腿的残废,这些你都能释怀吗?”
敬语都不用,王勇箍紧和悦,朝着房擎一口一个“你你”的喊!
贺天捂着被尖锥刺伤的胸口,伤口细小并不深,却格外的疼,因那锥顶端是三棱形的,这要是插进他的心脏里,再拔出,便会血涌如注而死。听着王勇的话,微敛着晦暗的眸子,深深地看向房擎。
和悦也深深地看着房擎,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身子单薄瘦弱,后背佝偻,拄着拐杖走路,一步三晃,看似文文弱弱,却是个阴冷狠辣的老人。
房擎没有回答王勇,抬起手臂,指环手枪的枪口指向了王勇的头,王勇比和悦高出一头之多,他再一次冷硬地说道,“放了我的女儿!你就还是我的义子,我不会追究你任何过错。”
王勇听闻,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得轻松,贺森那个老东西没有死!我们王家的仇,十几口人的命债,我找谁讨?看来义父你是不打算报仇了,可你确定这个女人会认你这个父亲么?别忘记了,她肚子里那七个月大的孩子就死在我的手上,是你,是你提点我去炸E市机场的!是你提供给我炸药,你可是那爆炸事件的幕后元凶!”
和悦定定地看着房擎,水光潋滟的眸子渗出一丝恨意来,心底萌生的恨意早已发芽破土,见光,便会疯狂的生长,她恨透了那个制造爆炸案的人……在血缘关系面对,她不敢正视自己,也不敢正视房擎,唯有这恨意,是个例外!
逝者不可追,是当下房擎的心境,他没指望和悦认他这个父亲,他会慢慢地补偿她便是,以后的日子里,远远地守护好她便是。
面对房擎的枪口,王勇心下一片惊慌,忽然间,他冷冷的高声大笑,紧箍着和悦身子的手掌一摊,一支掌心摇控器勃然在手,手掌一攥,拇指按在鲜明的红按扭上,他扔了匕首,空出的手捏住和悦身上的雨衣拉链向下拉——和悦的胸前的白色T恤鲜红一片,往下是黑色的胶带缠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只露出定时炸弹一小块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