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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巳斯煤茫妥阋印!
钟离准会心一笑:“然也。”
不就是如此么?人人都过得好,国自然会好,天下,自然会太平。
这是一个好地方。
“咱们这一向在这儿住多久?”钟离准随口问道。
钟离冰道:“那要看你想怎么玩儿了。若是走马观花,四五日足矣;若是要把城里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细细过一遍,没有十天半个月可是下不来。”
“那就多住些时日吧。”钟离准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倒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他可不是为了吃和玩。
“好!”钟离冰坐正了身子,“那就让我来想想这几天到底该怎么安排。”
水杉身上虽压了调查靳人麒一事,拓跋煜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布置给他的其他功课。对此,水杉毫无怨言。近日,他常常披星戴月地回府,又在自己的书房中忙到深夜。
这段日子,水杉把靳人麒这三年多来在谨亲王府做的事情,能查出来的,全都翻了出来。不过他却还不知他有一日,会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靳人麒真正成了谨亲王府谋士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他建议谨亲王收服了洛家,利用洛家对水家的仇恨,令洛家任其差遣。第一次大的行动,就是把钟离冰弄进了北陵丘,引水云卿和水家出手。若是成事,则是一举两得,一来是送给洛家的一个人情,二来是让水家的把柄落在朝廷的手里。可是他们一没想到北陵丘内部造反,二是低估了水彧、钟离准和钟离凝的武功。
纵然没能引得水家出手,这件事下来,也多少让人觉得水云天和水云卿的兄妹之情产生了裂痕,也算不得是无所作为。不过,洛家已经失去了谨亲王的信任,若是还想攀着谨王府,用谨王府的资源,那就只能靠靳人麒这一条线了。洛家式微,若想报当年的大仇,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弃?如若这么说……其实真正收服洛家的,是靳人麒。
这些不过是前戏,这些年来靳人麒做得最多的是销毁谨亲王与地方官员勾结敛财的证据。方法也十分简单粗暴,就是派人把相关证人全都不留痕迹地杀掉。派的人主要是三方。一方是以洛韬为首的洛家护卫,实力虽然不济,但杀些小人物总也不难,如果东窗事发,便可一应推到洛家身上。一方是谨王府自己培养的杀手,如若是解决什么重要的人,则需要用最信任的人。还有一方,就是水彧。水彧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一般人杀不了的人,只有他才能做到。但这样的高手多半是有心性的,断不会轻易被谨王府这样的王府收归麾下,靳人麒靠这样一条特殊的纽带,让水彧为谨亲王做事,这不得不说是他能给谨亲王一个太大的好处了。
谨亲王生性风流,最不能亏待了他的女人。众所周知,谨亲王府中哪怕是失宠的妃子,也从来没有短了吃穿用度。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靳人麒为了让谨亲王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走到皇上面前,在销毁他证据的同时,也断了他的财路,那么如若要得到他的信任,必要另找一条财路。至于这条财路,在所有证据串成了一条证据链时,水杉心里就有数了。这也是为什么当老师问他那么犀利的问题时,他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手里,捏着谨亲王的把柄呢。
这些年靳人麒帮谨亲王杀掉这些人虽都是为了灭口,可这些人也全都犯了案子,就算真追究起来,谨亲王为皇族宗室,也总有办法全身而退。
杀了这许多人立下的功劳,应是足矣弥补靳人麒第一次在谨亲王面前的失手了。
那么下一步,就该让谨亲王立下一个大功,一个足以让他走到整个朝堂的最前,站在皇上面前的大功。所以,靳人麒利用水彧,抓了大盗夜罗刹,又利用谨亲王的关系,把她弄进了铜墙铁壁的刑部大牢。可任谁也没有想到,皇上竟会在寿宴上,赦免了她。以当今皇上的行事风格,这绝不会是一个脑袋一热的决定。
谨亲王的志向,就是要上战场。他向来对伊赛最是看不过眼,认为其必为边境最大的威胁,当以武力灭了他一族。而他最想打的,也就是这一仗。伊赛向来稳定,皇上根本就无意发兵伊赛,伊赛还偏偏在这时候宣布归顺了,除非……伊赛主动做了什么,否则,这一仗根本就不可能打起来。所以,靳人麒设计将消息透露给了伊赛,令伊赛的老将群情激愤,终于有人暗中出手,杀了朝廷派往伊赛的使臣。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钟离冼竟有如此胆识,只身站在两军阵前,又亲自进京面圣,化解了危局。
自从钟离冼被封为襄亲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这一仗,是彻底打不起来了。
后来,又有北漠的这一仗,皇上还是没有派谨亲王去,派的却是襄亲王。
自此,谨亲王想靠立战功而立于朝堂巅峰的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所以,就要靠为朝廷办实事。于是,在靳人麒的建议下,他选择了离开京城,去领一个三品地方官员的职缺。
这些,就是水杉把他所查出的所有实事连在一起,在脑海里所还原出来整个事情的经过。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可这不是真相,水杉告诉自己。一切的顺理成章是因为他要把整件事情在脑海中串联起来而下意识所进行的主观判断。
当水杉把所有的结果都呈给拓跋煜的时候,他意料之中,拓跋煜问他:“从中,你查出了什么?”
水杉遂将他所还原的整件事情说了。
拓跋煜道:“我不要所谓合理的推测,我要知道你所看出的不合理之处。”
水杉沉吟了半晌,道:“靳人麒作为谋士,是为扶持四爷,在皇上面前建功立业。只有主子飞黄腾达,谋士才能够谋求利益。可是,这些年来,四爷与皇上的政见相左,似被放大了许多。”说到此处,水杉心中不禁感到害怕。有的人,你可以查出他在暗中做过什么,你可以预料到他将要做什么,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把这几日我让你看的书都温一遍,明日我会问你。”拓跋煜吩咐了一句,随即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是。”水杉行了一礼,退下了。
水杉走后,拓跋煜陷入了沉思。
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注意到靳人麒这个人吗?不是。可是他们就这样任凭靳人麒这个人在谨亲王府坐大,却谁都没有想过要阻止。他、五弟、皇兄。他重新审视自己,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是纵容吗,还是自负到可以不把这样一个小人物放在眼里?四弟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归根结底,竟都是他们的错吗?
到了现今这般光景,想要拔掉靳人麒这颗钉子,可是不容易了。如果现在就杀了他,那么无论明里、暗里,四弟和皇兄的矛盾都会更深;如果暂时留着他,那四弟会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四弟半生的愿望就是征战沙场,难不成……
不,不可能!拓跋煜一掌拍在桌子上,猛然摇了摇头。没有证据,不能妄下定论。
同样矛盾的还有水杉。他一回到家中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水影不见,水彰不见,覃曦也不见。
大意了,当真是大意了!
当初对官商勾结的那些商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确乎是捏住了谨亲王贪赃的证据,却也把水家和谨亲王绑在了一条绳上。如若想保水家无虞,除非由他出手,扳倒谨亲王。可是,没有命案,对于宗亲来说不会是致命的打击,如若失败,更成了构陷之罪;而如果成功了,他毕竟也是以平民之身出首宗亲,手段之果断狠绝,怎会不让皇上忌惮?这,是一个死局。
竟因自己的一时大意,酿成了这样的危局!
“父亲,因孩儿不察,水府已经落入了两难之局,请父亲责罚!孩儿必拼死护得水家上下周全。”水杉一五一十地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向父亲禀报。
“你起来。”水云天扶起了水杉。
水杉不置可否。
“你说错了。”水云天淡道,“我们自始就在这个局中,从没有出来过,也永远都不可能出来。”
水杉不解问道:“那要如何破局,如何从此局中脱身?”
水云天道:“此局不同于旁的。旁的局,若要成局,缺一不可;而此局,若要破局,缺一不可。此事不是靠你一己之力能够达成,咱们只求在局中独善其身便可。”
“是……是。”水杉犹豫着应下。对于父亲的话,他懂,却也不懂。
次日他还是如时到鄞亲王府。
该温的书,拓跋煜都一一问过了他,他也都作答了。虽然拓跋煜没说什么,但水杉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他不满意。但是,并没有办法补救,水杉也只得作罢。
他心中很清楚,现下的状态,不对。
“水少爷留步。”水杉行在廊上,一个柔婉的女声叫住了他。
水杉回身拱手:“莫小姐安好。”
莫湮也欠身行礼:“水少爷。”
水杉道:“莫小姐,有何见教?”
莫湮道:“方才有一问,你答得不甚妥当。父王所问乃是恤民之策,非是安民之策,虽然相似,却也多少有差别。不知水少爷,可是有惑在心?”
水杉作了一揖道:“小姐慧眼,请小姐指点迷津。”
莫湮道:“请讲。”
水杉问:“敢问,若入死局,如何破局?”
思索片刻,莫湮端庄地屈了屈膝,“既入死局,何必破局?可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听过此言,水杉顿觉豁然开朗,遂又作了一揖:“多谢莫小姐,指点迷津。”
莫湮目送着水杉的背影离开,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去,福了一福:“父王。”
拓跋煜道:“该说的,都跟他说了?”
“是,说了。”莫湮点头,“这些话,从女儿口中说出去,的确比父王直接说更合适。但是,他会明白父王的意思吗?”
拓跋煜若有所思道:“这孩子是聪明人,他不但会明白我的意思,而且会明白日后该怎么做。”
九台府的奏报已经送到,谨亲王刚到了任上就事事躬亲,还缩减了自己府里的用度,捐了一大笔银子去修渌河河堤,如此一来,这工事推进的速度便能够快不少。本是要到年中才能竣工的渌河工事,或有望在四月份完成。
对此,拓跋烨却也是一笑置之。老四一向都是那么急功近利,不管做什么差事,都是一样的。
近来朝局当中颇具争议的几件事情都过去了,官员们也闲暇了不少,是以目光就并不全然放在前朝之事上了。
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是旧事重提罢了。管子谟不是第一次上表奏请立后了。一样的效果,旁人都说国丈贤德,顾全大局。
也的确,自从二十二年前敬贞皇后中箭身亡之后,不,应当说是自当朝之始,后位就一直悬虚着。历朝历代,确不曾有过这样的先例。若说起来,后宫之事是皇帝的家事,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皇帝乃一国之君,皇帝的家事就是国事。皇上登基二十年有余,如今年近半百,至今连一个嫡子都没有,确乎是不太合适。
每次收到奏请立后的折子,拓跋烨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他书房中放奏折的一格,有厚厚的一摞立后的奏折。
都说当今皇上是一位长情的皇帝,从不曾忘记自己共患难的结发妻子。而对于外戚管氏,皇上又能够量才任用,毫不偏私,正可谓是明君。而这些好名声,靠的,全都是死去的管素纨。
每次收到这样的奏折,拓跋烨都忍不住一声叹息。立后,对不起素纨;不立后,也对不起素纨。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拓跋烨随手把奏折扔在了案上,淡道:“既然如此,今日便在朝堂上议议这立后之事。管子谟,你从不恃宠而骄,几次奏请立后,不得不说是顾全大局,值得褒奖。既然如此,依你之见,后妃之中,哪一位堪当皇后之位?”
管子谟虽没料到皇上会当堂问他皇后人选,不过他料着皇上可能会在召他上书房议政的时候问及,遂也是早就准备好了。
管子谟道:“启禀皇上,臣以为,贤妃娘娘堪当后位。放眼后宫,不过蔚皇贵妃、淑妃和贤妃居于妃位。贤妃娘娘处事果断,顾全大局,是为其才;多年居于后宫少有是非,是为其德;而且,贤妃娘娘伴驾二十余年,育有二皇子和安靖公主,也是有功之人。何况……入主中宫,原应是贤德之人,非是弄权之人。”说到此处,管子谟便即住口。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此时,朝堂上是一片沉默。聪明人都知道管子谟是什么意思。前面两点都不过是恭维之言,贤妃在宫中是什么名声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也就是伴驾多年,育有皇子公主算得上是没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