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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责看不到,只有寻思,这是公堂吗?不是,为何四周如此吵闹?这是露天,不是室内。而且,他能感觉到,四周围满了人。
这里是,天坛?
作者有话要说: 此“郑大人”非彼“郑大人”,是新上任的哦
☆、全民审明王赵责
那天赵责被捕之后,阿正便被太后带进宫里。几个太医为阿正好好诊治一番后,阿正被赐予他华服和补药,又有一人把他扶进太后宫殿里,要好好问话。
太后见到阿正路都走不稳,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酸涩几重。当时赵责要惩治阿正这个逃奴时,太后本想让阿正逃走,却被皇帝阻拦。现在想起,太后自责万千,若是当时自己的态度再强硬一些,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也不至于落下终生残疾。
太后想,这个孩子,有着皇族的血脉,也是哀家的孩子之一啊。他从小就被扔入云泥,没人疼没人爱,受尽千般磨难,却依然能有着如此高洁的品性和纯善的心境,又出落得如此优秀。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且, 阿正虽是皇族血统,但毕竟做过奴隶,为了保住皇家尊严,是不能被认回的。他这一辈子,即有残疾,又没有稳固势力的依靠,人生实在是可怜悲惨。
而现在的他,却依旧宠辱不惊,嘴角带着笑意,一脸的谦卑和和蔼,表情上没有痛苦,没有恨意;他和“苦大仇深”四个字似乎沾不上关系。但他的存在,瓦解了赵责的势力,用自己残破的身躯告诉世人,让百姓知晓赵责的罪过,是人民的决心,让赵责倒台。
因为阿正,不费一兵一卒,不伤一人,就达到了千军万马也做不到的事。
这个孩子,怎能不让人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这种心疼,并不是居高临下的可怜。这个孩子,让人肃然起敬,心生敬佩。
与阿正相比,赵寰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帝,优柔寡断,左顾右盼,到处怕得罪人,迟迟下不了决定,实在是有负皇帝的威名。若不是哀家果断拿下赵责,这皇帝还不知会犹豫到什么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害。阿正已经瞎了眼瘸了腿,好人不该再受苦,这是哀家的底线,谁都不能侵犯!
所以,哀家要先斩后奏拿下赵责,赵责本来也已经没了什么势力,难道哀家还怕得罪一个丧病的疯狗?于是哀家才下了决定,力保阿正,除赵责。
太后默默端详着阿正,用母性的温柔口气问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哀家会让皇帝除去你奴隶身份,也会好好补偿你。你要什么,金银珠宝,宅邸沃田,哀家都能应承你。”
阿正跪地伏拜:“多谢太后恩典。微臣身份低微,自小便习惯了,此番苦,其实不算什么。微臣之苦,再大也只是一人,比起天下奴隶及百姓在赵责淫威下所受之苦,并算不得什么。若太后怜惜微臣的苦,请也怜惜天下人民的苦。多年下人民所经历的苦劫,也该有个了结。臣斗胆请命,公开审理赵责罪行,肃清各种冤案,还天下一个公道。”
太后叹气,这孩子的心坦荡无垠,心中只想着别人。她心中染出湛湛的决定:“好,哀家会将此事禀明皇帝,让他裁决。若皇帝应许,哀家要你亲自审理赵责,让其暴行曝光于天下,让天下人知晓作恶之人的下场!”
两天之后,皇帝便和太后商量妥当,在天坛公开审理赵责,邀请所有百姓前来观看。阿正虽然眼瞎了,他却把赵责罪行烂熟于心,皇帝给了他特例,让他判这个案子。依然,是用的郑直的名号。
在天坛之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公堂,只有桌椅,周围堆满了百姓,大家人头攒动专程来看赵责的下场。
恶人即有恶报,这是皇帝要给全天下人的信息。
赵责被铁链绑缚,跪在阿正前面,阿正一条条将赵责罪状陈述出来。
第一,虐待奴隶,丧尽天良,卖幼年奴隶去老挝作“人脑汤”,灭绝人性。
第二,出卖国土,勾结敌帮;
第三,栽赃陷害忠臣公孙历,使得其全家被斩。
第四,压迫构陷地方富商,广纳其金银;
第五,搜刮土地,迫害农民,让无数人民流离失所;
第六,纵子行凶,贪污赈灾款,使得无数灾民饿死;
第七,迫使洪水改道,淹死三万人民;
第八,收纳兵力,聚众谋反,暗杀皇帝;
第九,倒卖国宝,搜刮民脂民膏,使辽东人民苦不堪言;
第十,沉湖百名无辜秀才于碧潭,为封谣言,又镇压说碧潭闹鬼之人;
……
此等罪状重重,阿正将其罪行细细描述,从早上审到了晚上,京城百姓听得义愤填膺,挥起拳头要求其被五马分尸。
阿正陈列罪行后,赵寰走上前来结案。他正式宣布,以后在天朝,没有一个奴隶!
明王府已经逃成了一个空壳,没有人再住在里面,所以他有罪的家人还得慢慢追查。赵寰判决,让赵责游街十日,再判决五马分尸极刑。
百姓拍手称快,赵责便马上被戴上重枷子,开始了漫长的游街行动。
虽已经到了傍晚,一路上,百姓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来看热闹,觉得大快人心。赵责像是牛马一般被牵在马后,百姓一个个丢去石子,烂叶子,甚至粪便等秽物。不一会儿,就满身是血,鲜血淋漓。他不断地跌倒,又不断地被人踢起来。走了不到两里,便再也走不动,晕死过去。几个官兵上前踢了踢,赵责没有反应,看来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那些人也不面前,便让赵责被马拖着走。血和泥的混合物卷裹着赵责的脸,脸色青黑,眼睛深陷,似乎是一具骷髅……
赵责以为,只要晕过去就会轻松一会儿,没想到,晕过去的下场更惨……
赵责模模糊糊睁开眼,他又能看到了。眼前那个长得极像阿正的阎王又出现在面前,翘起嘴别有意味地对他说道:“罪人赵责,你的案子我父亲只审了一半,有些事情他还不知道,所以由我继续审理,”阎王顿了顿继续道,“赵责,你虐待奴隶时,活着掏人心肝,吃人肉,破坏人类道德底线,使人向恶,罪大恶极。还有,你教导人心向恶,让人是非不分,不少人下地狱都是你教唆所致,包括你的几个儿子和管家,所以你也应当承担部分他们的刑罚……”
阎王话还没说完,几个怨鬼便向赵责走来,赵责定眼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嫡王妃宛氏,儿子赵世德赵世合,还有管家。他们阴狠地念叨:“我们都是你害的,我们好惨啊,都是你的错……”
赵责怒骂:“你们这群疯子,我平日待你们还不好?你们竟然这样这般怨恨我?”
阎王解释道:“此言差矣,子不教父之过,你的儿子作恶,你也要承担。你教人向恶,这便是最大的恶,他们本来还有少许良善之心,是你逼得他们作恶的……”
赵责的妻儿而下人们一个个走来,伸出双手,便向他挖去。张开血盆大口,便向他咬去,赵责顿时鲜血四溢,被亲人殴打,内心苦不堪言……凄惨痛叫起来……
这一惨叫,又回到了现实,全身被马拖走而形成一道道伤口,剧痛涌出,周围的群众继续向他扔秽物和石子,他顿时觉得头昏脑花,一阵子眩晕。明明很痛,但他却咬住舌头不敢晕过去。
因为晕过去在阎王府所受的苦,更惨更痛……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就结文了,好舍不得大家啊。O(∩_∩)O
☆、除夕亲友大聚会
阿正和白真真又返回了郑府,过上了正常日子。赵责这几天还在继续游街,阿正似乎不想再管此事,从来不去理睬,也不去围观,只是闭门不出,似乎想把此事完完全全抛于脑后。这几日天天和白真真嬉笑玩闹,但一提到赵责,阿正就眉头蹙起,千方百计想转移话题。白真真也懂阿正的心思,知道赵责永远是阿正心中的痛,便尽量不再提起此事。
旺财因为上次出卖阿正的事,被政怀瑾报复性地将他关在监狱里了几天。这天过除夕,阿正请求政怀瑾放旺财回来过年,政怀瑾虽不喜欢阿正这副仁慈心肠,但也不想再管别人家的事,便放了旺财回来。
旺财跪在阿正面前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说害了老爷夫人,又伤了弟妹。不求阿正原谅,只求能赎罪。当初他说没有亲人,是觉得自己无用,怕做出什么愚笨之事牵连到亲人。没想到赵世德的人马还是查到,他在老家被卖为奴之前有一对弟妹,早被卖到其他家户做仆人。赵世德便绑了旺财弟妹,威胁旺财为自己卖命。
阿正低低叹道:“其实,我也有一定责任,我一开始便不大信任你,导致你有苦无法和我说,才造成此等后果。从此,你为我做事,我再不会对你有疑虑。”
老爷若是生气责罚,旺财心中还好受些。但阿正如此说,倒是让旺财觉得无地自容,羞愧无比。旺财连连磕头,大滴大滴泪水止不住:“奴才罪大恶极,不值得老爷信任,奴才该死。”
阿正调侃一笑:“你这当大哥的,等会儿别在弟妹面前哭得那么难看,怪没面子的。快去梳洗一下,好好见见他们。”
旺财一愣,白真真神秘一笑,继而将他领到一个房间里,房门一打开,一对七八岁活泼的童男童女便将旺财抱住,蹦蹦跳跳地叫哥哥。旺财惊喜抱住两个稚嫩的孩子,喜极而泣,哭得说不出话来。
阿正杵着拐杖慢慢走过来,解释道:“赵世德当时骗你的,他没有必要杀这两个孩子。后来是我的一个朋友把他们两个找了回来。”
旺财的弟弟叫吉祥,妹妹叫如意,一家人的名字倒是和这过年气氛很相配,充满了喜气。
旺财忙让吉祥如意跪下,向白真真和阿正磕头:“老爷夫人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结草衔环,世世代代为奴为婢相报。”
阿正坦然道:“你不用这样,反正奴隶制度已经推翻了,你可以自己找生活去,不比非得留在我这儿。”
“有如此好的老爷,就算是当奴隶,也是人生最大的幸运啊!”旺财忙忙磕头,阿正回头恬然一笑:“你要想留下来,也行。以后你也不是奴隶,是为我做事,正常拿工钱,好好把你弟弟妹妹培养成才。”
旺财连连应许,感激万千,说愿意为老爷做任何事。白真真倒也不客气,让旺财去劈材打水,她今天要好好做一桌年夜饭,让家里所有人大饱口福。
花叶和政怀瑾敲门过来探访,送来厚礼和美食。白真真邀请两人留下吃年夜饭,政怀瑾撇撇嘴:“你这贱民食物,我就不吃了。今天丞相府年夜饭,晚上我还要带丑媳妇去见见公婆。”
花叶闻此,万分娇羞踩了政怀瑾一脚。政怀瑾吃痛,却又不好发作,只是冷冷笑笑,将手自然搭在花叶肩上,花叶转过头向他笑笑,圆圆的脸上露出一种喜气。
两人眼神交汇,互相表露出绵长情谊,白真真戏言道:“恭喜花爷找到好媳妇,以后可要好好疼你媳妇,多多管教管教。”
政怀瑾的眼睛呈半圆形,扯嘴道:“就你贫嘴,以后好好管教你的渣男就是,本公子的事还轮不着你管。”
阿正倒也释然,微笑着轻轻将手搭在白真真肩上,似乎默认了“渣男”这个称号,心中充满了甜蜜滋味。
四人寒暄一阵,便匆匆分开别过。
白真真和阿正一起去厨房做菜,阿正坐案边,用手摸索赶着饺子皮,白真真包饺子。阿正由于眼睛看不到,很不熟悉,动作极慢。不时弄散面团,或是把饺子皮放错地方,出些小状况,他有些愧疚唠叨着:“虽然皇太后赐我许多钱财,但毕竟坐吃山空,我现在这样子也做不了官,还得考虑以后能做点什么,补贴家用。不能总是让你劳累。”
白真真忽而有些伤感,不知该说些什么。血控术能治的范围其实很少,只能是受伤后的半个月左右短期能治,越是伤筋动骨的伤口越是如此。那么重的伤,治疗的时机已经过了,恐怕就是用了血控术也治不好了。不过,阿正就算是瘸了瞎了,只要心态好,也能幸幸福福一辈子。她继而安慰道:“这种事情不用急,咱们慢慢想,老公你这么聪明,总能找到能做的事。”
阿正点点头,一伸手想再去拿面团,却不小心将擀面杖碰落到地上。吉祥如意见状冲了过来,帮阿正捡起擀面杖,塞在阿正手里,懂事安慰道:“老爷,您要做什么事,告诉我们就好,我们两个一辈子都当您的眼睛。”
阿正摸索着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脸上荡出笑意:“你们两个真乖,我谢谢你们的好心。但是你们不能总是跟着我。你们有自己的生活,要好好读书才能成才,以后才能做更多的事。”
摸着这两个孩子的头,阿正心中感到一阵温馨。下一代人,终于不用为了奴隶的事情纠结不已。即使有人受到不公的待遇,也会有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