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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鸭子上架的成了王。连山姝再桀骜冷血,可以无视君王,也不能拒绝华歆王的求助,华歆王若是失败,搭上的绝不是几个部族,而是整个种族。若是连山姝拒绝,到时华歆王又败了,那么连山姝最后要么与人族一同毁灭,要么终其一生良心不得安,遗臭万年。
小歌苦笑:“她的良心安了,可生做她的子孙却倒霉了。”华歆王简直就是在道德绑架,偏偏连山姝生为人族,哪怕明知是火坑,她还得往里跳,不然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既如此,你为何对人自称连山歌?”打死不承认,也没人能将小歌如何,而承认了这个氏族,那小歌以后便有的烦了。
小歌嘴角抽了下,一脸无奈的叹道:“因为我也不想良心不安。”
与胤相谈甚欢,但酒罐饮尽之后小歌也告辞了,带着三分醉意慢悠悠的晃到了郡守府门口,风霁云如今是西北郡守,也不知辰王浔发得什么神经,小歌不信他猜不到代郡守是什么人,但在西北郡之围解了之后他却下了道王令,将风霁云代郡守的代字给去了,成了正式的郡守。风霁云考虑到他们如今也的确需要一片容身之地便没拒绝,并且用了一年的时间便恢复了西北郡的秩序,繁华更胜往昔。
郡守府门口的守卫都认得这个郡守之妹,直接放行了,小歌大大方方的直奔风霁云的书房,见里面风霁云正与下属在谈事,便拿了碟糕点坐一边边吃边等。聊得内容很枯涩,都是关于丝绸之路的,冀州有一条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西北郡便是丝绸之路一个重要中转站,但因为这几年狄族蠢蠢欲动,加上前两年的战事,这条商道被折腾得够呛,风霁云费了不少心思才让西北郡的商贸重新发展起来。只是风霁云觉得不够,这条商道还可以更加繁荣,并且西北郡也不能将经济完全寄托于商贸,辰国的国策可是农商并重,因此风霁云还准备出台新的政策,鼓励百姓种植药材,西北郡的土壤与气候种植粮食有点困难,但他问过白苏,西北郡的土壤种粮食不成,却很适合种植一些药材。药农也是农,并且比种粮食赚钱多了,如今战火纷飞,药材可是稀缺之物。
“阿兄,你要种植药材的话最好找几个药王谷的弟子帮忙,不然恐怕种不好。”小歌好像提醒道,药材种植,药王谷门清,懂得如何利用环境种植出药效最好的药材,但普通人刚上手,没个人指导的话,想要种出好药材,难!
“可药王谷从不为列国做事。”风霁云叹道,他也不是没想过找药王谷的人帮忙,但药王谷素来对列国贵族敬而远之。想了想,风霁云忽的看向小歌:“小妹你不是在药王谷生活过三年吗?应认识不少药王谷弟子吧?”
小歌被糕点噎了下。“我认识一些,但即使我找来,阿兄你也不敢用。”朱宣、白前之流,找了来,不把人给整死就是给面子了。
风霁云也知道药王谷的一些毛病,皱眉问:“没几个正常的?”
小歌道:“我回头让苏苏帮你找找,她认识得比我多,那些人也会给她些面子。”
风霁云以最快的速度将政事给处理得差不多,然后递给了小歌一叠帛书。“这是近两年列国拢共发生的事,看否?我做了整理,也不知你在想什么,让收集这些东西,却又一直不看。”
小歌笑容灿烂的道:“我如今要看了。”
风霁云微怔。“你要离开冀州了?”若非要离开冀州了,小歌不会要看这些,这些也是她当初为了可能有一日要离开冀州而准备的。
小歌点头。“苏苏说找到解决我身体如今问题的法子了,需要去一趟鲛人海市。”小歌当时抽白苏的心都有了,她可是现任巫真,巫与鲛人之间隔着的可是灭族的血海深仇,她跑去鲛人的地盘,怎么看都有作死的意图,奈何白苏需要的两味药材只有鲛人那里才能弄到,哪怕鲛人海市上会是刀山火海她也得跑这一趟。
风霁云倒不知巫与鲛人之间的恩怨,但从小歌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此事似乎有些问题。“有麻烦?”
“有一点。”
“说来听听。”
小歌笑吟吟道:“三千七百年前人族屠杀过鲛人,险些将鲛人屠灭了种族,连山氏的祖先是那一场战争的发动者之一,手上沾满了鲛人的血。我在想,我这个巫真跑去鲛人的地盘,被喂鲨鱼与活烹的几率那个更大。”
风霁云默了下,很好奇连山氏族究竟有多久的历史。“灭族之仇虽深重,但鲛人一族不也延续了下来吗?三千七百年的岁月,什么仇恨都该淡了。”人族大地上可没有关于人族屠杀鲛人一族的传说,估计是被三千七百年的时间巨轮给碾碎了。
“不一样啊,对于人生匆匆百年的人族而言,三千多年的时光足以忘却一切恩怨情仇,但鲛人。。。。。。”小歌苦笑不已。“鲛人的寿命是千年,若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一条老鱼干跟我说:‘敢问姑娘氏族?姑娘看着颇似我一位故人,许是旧识之后。’到时你说我该如何回答。”有个太古老的家族,绝非好事,看看连山氏族到目前为止给她招的麻烦,鲛人还只是其中之一,上古时连山氏族得罪的人,也不用说人,反正小歌知道大荒所有的人与非人就没有连山氏族没得罪过的,不然上古时强盛无比,有着数十万族人的连山氏族如今也不会只剩下她一根独苗。
风霁云也想同情小歌了。“那三千七百年前你的祖先为何要发动战争屠杀鲛人?”
小歌摇头:“不是我们先发动的,那场战争是鲛人为了向人族复仇而发动的,连山氏当时的族长兼巫真本来拎着酒准备看好戏,一场战争死个几十万几百万的人族连山氏族并不关心。但鲛人要水淹大荒,重演万年前的浩劫,她也就没法看戏了,给了泠王警示。在关键时刻,泠王带着一些人在鲛人大祭师的心脏上插了一刀,阻止了鲛人的计划,但鲛人已有了发动洪水的能力,同样的事情有一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二,当时的人族顶尖的那一茬人便通过了一项决策,将鲛人灭族永绝后患。”
风霁云了然,这便与王权差不多,臣下太强,不论是否有不臣之心,但他有了推翻君王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罪。“可鲛人并未灭族。”
“网太大,有几条小鱼钻进了大海,没人能够从茫茫大海中捞出几条特定的鱼来。”
风霁云建议道:“要不让白苏一个人去鲛人海市。”
“她跟我没区别。”
“何意?”
“她与我有着同样的烦恼。”什么都没干,但这世上想要她们命的人太多了,只是白苏比她更会藏,到目前为止她也只是猜到白苏来历不简单,但白苏具体隶属于哪一个却不知。
风霁云对小歌与白苏都无语了。
郡守府有小歌专门的院子,小歌进去后便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看起了帛书。
辰王浔元年仲春,昭武王薨逝,辰王浔登基。
孟夏,唐王蒯薨,公子瑾登基。
仲夏,离王商暴毙,谥号离康王,趁着辰国大乱时逃回离国的太子无忌继位王。
暮秋,辰国西境战事结束,苏诚大胜,然后被辰王浔请回王城当国尉了,辰国三公九卿,国尉名义上负责全国的兵马,但实际上兵权数百年来都是控制在云家手里,因此国尉一职要么是宰辅兼职,要么是云家的心腹,只在昭武王时因为云唐跑了十二年,才让昭武王得以将国尉的实权控制在自己手里。但国尉之职总的来说还是个没有实权的职位,坐在这个位置上,苏诚的军旅生涯算是到头了。另,西境战事结束后,辰王浔大肆清除异己,到目前为止,昭武王的儿子们除了辰王浔就只有三个还活着了,而其中一个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就会去跟昭武王团聚。小歌颇为感慨,也不知昭武王死后有灵,知道自己将王位传给这个最喜爱的儿子的结果还会不会传位给辰王浔。
孟冬之时离王商的两个嫡子三个庶子兵变夺位,被离王无忌血腥镇压,并且借此将离王商四十几儿子及孙子、重孙杀得一干二净,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放过,如今离国王族非常清净,清净得只剩下离王无忌与公子卬两支了。
翌年孟春,睢景王薨,睢国迁都。
孟夏,御风大胜狄族,迫使狄族再度对辰国称臣。凯旋后,辰王浔恢复御风的王族身份,还将御风的封地还给了他,并且增加五十里封地,御风将自己的封地完全交给了一个叫百里清华的士子打理,自己去了南境上任,他被辰王浔明升暗调去南境了,在西境建立的势力都被辰王给打散了,算是废了。
孟秋,谢玦终于结束条原之战,击败齐国,随后正当盛年的谢玦被调回王城荣养,让苏诚荣养好歹给了个闲职,但让谢玦荣养,却是连个闲职都没给,看样子辰王浔是打算将谢玦一辈子放着了。只是辰王浔将苏诚荣养后不再设立西境大将军,将西境的兵权三分,从而集权于君王,但东境情况特殊,与三个国家接壤,每年大战小战不断,必须有个人统辖东境四十万大军镇住场子。东境新任大将军的人选让谢玦同辰王浔撕破了脸,辰王浔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辰王浔更不痛快,君臣一番斗法,最后公子季狭硕乘氖虼缶乘У奈恢谩L踉街泄蛹精‘立下了大功,一路升得很快,加上谢玦提拔,很快就成了东境大将军的裨将,再过渡几年便可独当一面成为东境统帅,只是辰王浔打了谢玦一个措手不及,过渡期便被省掉了。庶出的继承了王位,嫡出的统领四十万大军,辰王浔食不下与咽寝难安的程度可想而知。
暮夏,离国与唐国结盟攻打沃州东夷,各出二十万大军,离国是以离王无忌的心腹景息为将,唐国则是以唐婴为将,看那架势,平定了沃州决心很强,结果未知,沃州的战事至今未结束。
孟冬,辰王浔以军费开销过大,国库不支为由削减了五境的兵力,但其余四境都是意思意思,唯有东境被认认真真的裁剪了十万大军,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公子季绯酵蹁彼覆镁肀憬鞘蛲宋榈氖孔浔嗳肓俗约旱乃骄3酵蹁泵挥凶柚梗皇欠獾卦诒呔车耐踝骞铀涤械乃骄敲挥卸啻笙拗频模骄倭耍鞘歉泄筒耍虼斯蛹精‘只要养得起,便是在自己的封地养一百万私军也无人说什么;二应是觉得公子季豢赡苎闷穑邮亲钌涨模虼缶磕曛辽僖度胍磺Ы鹨晕炙恼搅Γ桓銎胀ǖ耐踝骞痈狙黄穑藕兜氖枪蛹精‘竟养得起,且一点缺钱的迹象都没有。
今年孟春,睢国在宁州的一片领土上,少数民族因无法忍受睢国官吏的暴虐而造反,庶长公子绎率兵五万平乱,只用了两个月便镇压了叛乱,漓水的好几条支流被染成赤色。
暮春,齐国以国师洛无生为将,领兵十万攻打北方的林胡与娄烦。
短短几封帛书看得小歌目瞪口呆,若这是乐曲,必是一支以战争为主旋律的战歌。
“若是有西域的消息,估计可以看到整个大荒一片战火。”小歌叹息着将帛书丢入铜炉的炭火中化为灰烬。
第二日小歌便出了城回松榆里,松榆里与辰国的玉龙书院并称学塾双珠,教出了无数有实干的士子,门生弟子遍布辰、睢、青三国。
松榆里位于璧山余脉中的一座山谷中,据说三十年前谢琳给昭武王上策,开设四方馆,千金买士,列国士子纷纷前来,才华出众的士子周瑀也在其中,但因当时的主考官谢琳嫉妒才华,虽承认其才华出众,却永不录用其入朝堂。周瑀一气之下跑到了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西北郡,看到了这座隐在漫山遍野的松林中的山谷,觉得不错便住了下来,在此教书育人,至今已有三十年,从风华正茂的弱冠之年熬成了今日的知天命老翁。
队友这些,小歌只想表示,那分明是□□裸的胡扯,若谢琳真因嫉妒周瑀才华而不录用他,为何在云家云散风流后,她被追杀,根本没有几人敢收留她,周瑀却不怕死的收留了她?谁会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仇人之后?又不是脑子被开了洞。
回到谷中,小歌将一壶老酒送给周瑀。“周夫子,省着点喝,下一次我可不知要何时才能给你弄酒了。”
周瑀闻言问:“你要走了?”
小歌点头。
“那就走吧,你与我不一样,你不适合隐居。”
小歌赞同,她虽想做周瑀一样的闲云野鹤,但这样的生活不可能属于她。“周夫子,我可否问一句,你为何会冒险收留我?”
周瑀看了小歌一眼,回道:“三十余年前我参加四方馆招贤纳士时,你可知谢琳的评价?”
小歌摇头。“阿母没提过。”三十年前的事,谢琳便想说也得有那个记性。
“她说我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