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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但若被云老太爷知道,云公子拿这些暗卫用来监视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大材小用,只怕要气得吐血吧。
“侯爷。”云喜推了房门,恭敬地走了过去,附在云公子耳边道,“他们回来了。”
此时,云公子手握画笔,正在宣纸上作画。
他凝神灌注,盯着画上的修竹茂林,一笔笔勾勒,似乎是没有听到云喜的禀报。
云喜不敢再多说,垂首候在了一旁。
连侯爷身边的大红人云总管都这么战战兢兢,云一、云二两人吓得跪在了门口,这一跪,便是一个时辰。
云公子的画,在江南是一画难求,有万金之誉。
然而,这一副已成型的翠竹远山,倏地,被云公子笔下浓墨一点,毁了全部。
云公子做事事事苛求,更何况是作画,毁了就是毁了,即使画得太好,他也不会留下来。
“可探到什么了?”云公子将狼毫搁于笔架,淡淡的问道,丝毫听不出半分的喜怒。
揣度主子的喜怒,是做下人的本分,可他们的主子,却从未有喜怒,那岂不是更可怕,云一、云二瑟瑟发抖着,俯首认罪道,“小的没用。”
“本侯倒是又小看她了。”这个女子素来狡猾,她能发现他放在她身边的暗探不足为奇,只是将他们这般放了回来,却是大出他意料。
郑雪莹端着铜盆进来,云公子卷了白衣袖口,将染墨的手放入铜盆中,一一洗净,并擦干。
“你们就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苏二小姐有何异常?”郑雪莹故意引导道,云师兄恢复了侯爷身份,迟早是要回京师府邸的,虽说淳安侯正妻之位她跟苏谨心都没有份,但那贵妾之位,总可以争一争,想到日后的富贵荣华,郑雪莹心下暗暗窃喜。
云一与云二对望一眼,云一便道,“苏二小姐最近似乎在服药,面色也较半个月前大有好转。”云喜细细地将苏二小姐平日在船上的所有事,一一告诉了云公子,云公子听得满意,脸上的寒气也少了几分。
原来,侯爷喜欢听这些,可这些都是琐碎的小事啊,云一、云二心中不解,毕竟对于一个暗卫来说,刺探秘密才是值得向主子邀功的,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连说都说不出口,但这个苏二小姐平日为人太谨慎,他们根本打探不到什么,实在是没办法,他们才挑了这个平日他们最不屑说的小事禀报,只是这侯爷的反应也太让他们意外了。
“不知侯爷可否认识一个叫张贵的?”云一向云公子回禀了这大半个月关于苏二小姐的琐事,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张贵,又继续道,“这个张贵刚开始与我们也是一起同住同吃,后来却被展让、展鹏兄弟两请去了他们住的地方,再后来……”
云一看了看云公子的脸色,暗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侯爷,但身为一个暗探,直觉又告诉他这个张贵很不简单。
张贵,一个苏家的下人,云公子当然没放在心上,“他怎么了。”
“昨日个晚膳过后,小的亲眼看到苏二小姐把张贵唤过去问话,小的本来也没有在意,可那张贵自进了苏二小姐房内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云一说完,便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砰……
端在郑雪莹手上的铜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铜盆内的水也洒到了云公子白色的长袍上,云公子清俊的脸庞一下子变得阴霾,云一的话,是个傻子都听出来了苏二小姐红杏出墙,与一个下人在房内做出苟且之事。
“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姐,居然让一个家丁随便进出自己的房间,这……这未免也太有伤风化了吧。”郑雪莹故意张大了嘴,惊讶道,“你没看错吧。”
“有展让、展鹏兄弟两守着,小的没法靠近,但隔得远远的,小的看到那张贵当着苏二小姐似乎……似乎在宽衣解带……”那时云一看到的,正是顾六公子打算要跳入木桶沐浴,但这副情景,无论落入了谁的眼中,都会让人想入非非,不过云一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张贵长得这么丑,苏二小姐怎么会看上他,就算是张贵想要色诱苏二小姐,苏二小姐也不可能会这么饥不择食,毕竟论相貌,论气度,论才华,更论身份,他家侯爷有哪点比不上一个小小的苏家家丁。
“滚!”云公子一声怒吼,随后,就觉得头痛欲裂。
“是,是。”云一、云二哪敢再待着,急忙逃之夭夭。
“侯爷,您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折磨自己,莹儿看了都伤心。”郑雪莹上前,白皙的玉手熟练地按住云公子头上的几个穴,轻轻地按了起来,心道,苏谨心,这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日后可别怨我抢了你的天大富贵,呵呵……
☆、第 440 章
第四百四十章 他来得真快(4098字)
虽说乘舟北上,也算一帆风顺,但苏谨心乘坐的大船,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在江上行了近两个月。
到了槐月,苏谨心一等人终于到达临安城最大的渡口。
一下船,苏谨心就脚一软,若非顾六公子迅速地扶住她,她早跌倒了。
只是这渡口上,来人来往,看到一个小小的家丁伸手毫不顾忌地去扶小姐,多少是引人注目的,但好在苏谨心自走出船上的房间,便戴了面纱。
在江上的这近两个月,可以说是苏谨心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每到夜里,贪睡又懒散的顾六公子,总会厚着脸皮赖在她的床上,拥她入眠。然而,这一张床榻上孤男寡女的,却又免不得与他做出逾越之事。
佛说,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缘是劫。
但苏谨心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是劫,不是缘。她与顾小六相恋,是永远都见不得人的,堂兄妹之间的乱伦,日后必然会受到千夫所指、众人唾骂,可心中越痛苦,在欢爱时与他却越缠绵,越愈难舍难分。
奈何,他的炽热情深,教她无法抗拒,也就只能随他一起沉沦。
苏谨心本是再世为人,便也看开了许多。
情爱与礼法,私情与道义,她前世哪一样不是恪守本分,但上苍又给了她什么。
苏谨心敛眸,缓步走在渡口的人群中,身后是顾六公子,苏天华,展让、展鹏兄弟两,巧兰和林氏等人。
直到他们走远了,那气势磅礴、威风凛凛的官船也靠了岸。
但苏谨心没有看到。
淳安侯为人一向冷淡,他来临安,便下令让随行的侍卫留在了官船上,自己只带了几人下船。郑雪莹身子娇弱,便乘了轿子,梁孟臣骑马,一身白衣的梁侯爷,仿佛有些疲惫,也坐了软轿。
梁侯爷再轻装简行,但随行的人也不少,这一路过来,便是引得所有临安城的百姓侧目观望。
好俊美的男子!
瞧他一身的气度,莫不是天上来的谪仙。
……
当梁侯爷偶尔掀开轿帘,那清俊淡漠的脸庞不经意被路上的百姓看到,人群中就开始沸腾了,未出阁的一些小门小户的女子,便再也移不开视线,直直地盯着云澈,他会不会就是那个传言中的云公子,果真俊美不凡,宛如天人。
坐在轿子内的郑雪莹,听到轿子外有人惊呼云公子的相貌,也故意掀开了轿子一角,笑得灿烂,笑得温柔,并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在了临安城百姓的眼前。
哇!少夫人也好美,跟天仙一样。
少夫人与公子果真般配,天造地设啊!
羡慕,实在太让人羡慕了!
……
不绝于耳的赞美声,还有路上驻足旁边的百姓看到她绝美容颜时的惊艳,郑雪莹的虚荣心更是得到满足,是啊,她怎么能被苏谨心那个满身铜臭味的商贾之女打败,她可是芳名远播的江南第一美人,就连那些出身世家的小姐都嫉妒她的才貌,在她面前自惭形秽,苏谨心一个失势的世家小姐,又有何惧。
侯爷到底是孝顺得,云老太爷在侯爷落难的时候施与援手,又把侯爷当亲生的孙儿般疼爱,侯爷哪能不听云老太爷的话。郑雪莹想到此,愈加笑得欢了,爹当年是云老太爷一手提拔当了临安书院的山长,只要搬出爹,云老太爷看在爹的份上,多少也会关照她些。再说,她不求当个正妻,只是想当侯爷的贵妾,这等要求并不过分,云老太爷应该会帮她一把的。
云府坐落在临安城的西街,等云公子一行人朝云府的方向而去时,在场的百姓也就知道了那坐在轿子内的贵公子是何人。
后面人潮涌动,喧闹非常。
苏谨心下意识地停了脚步,转身望去,便看到了那朝她而来的那顶轿子,而轿子的后边,梁孟臣策马游街,面色温雅。
仿佛是于人群中看到了苏谨心,梁孟臣消沉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那样的身形,不正是那个狡猾莫测的黑心女子吗。
是她。
一定是她!
他知道她回临安,必然会经过这个地方。
“云喜,你看那里是什么?”梁孟臣故意拽着云喜东拉西扯,“还有那里,那里!”
来得真快!苏谨心与顾六公子对望一眼,皆心下大惊。
“我们走。”同是临安城的西边,但在另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苏谨心却带着顾六公子等人来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临安城本就不大,从东街到西街,也只是一个时辰多些。
苏家的宅子已被官府查封,而苏谨心又是个在逃的苏家之女,虽然她的容貌已恢复了,但她身边的人,如林氏、巧兰,若遇到熟悉的人,还是会被认出来的。为了安全起见,苏谨心便带着林氏等人来到了这里,一来这是在云澈的眼皮子底下,最危险的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估计云澈做梦都料不到她苏谨心胆大包天,敢跑到这里落脚,二来云家在临安城权大势大,她住在哪里都是逃不过云家遍布的眼线,还不如住这里,走一步算一步。
这个院子只有五间房,院中有一口井,井水旁搭了一个葡萄架,现在这葡萄架上的枝叶都已经很茂盛,过不了多久便可以开出嫩绿色的花了。
苏家遭难,这事本与苏天华无关,但他仍执意地留下来说要和苏谨心一起共度难关,苏谨心劝了他几次,见他主意已定,也就让他留了下来。
“你何时买了此处院子?”顾六公子看了眼四周,繁华隐匿处,竟有这么一个幽静之地,确实难得,最难得的还是她,仿佛未卜先知,在苏家还没有出事之前,就先备下了一个足以让自己暂时安身的地方。这等未雨绸缪,谨慎小心,也只有她了。
苏谨心边走边神秘道,“若我说是有人送我的,你信吗?”
“怕是抢来的吧。”她的性子他最了解,能不花银子的时候绝不会掏一两银子,这个院子虽小,但地处临安城最繁华的街市,并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
“天华堂兄,你要出去啊。”苏谨心看到苏天华搬完了行李,又满头大汗地跑了出去,忙担心地问道。
苏天华憨笑道,“我一向不怎么在临安城露面,这里的人也没几个认识我,就算认识了,我这个被逐出苏家的人,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呵呵……在船上近两个月,甚是想念临安城的菜肴与美味,二小姐,您等着,我去给您买条又大又鲜的草鱼,给您做您最爱吃的西湖醋鱼,还有活蹦乱跳的大虾,您也爱吃吧。噢,我记起来了,您最爱的,应该是黄螺。哈哈,二小姐,我先走了。”
“天华堂兄。”苏谨心阻拦不及,只得道,“凡事小心!”
巧兰嘻嘻笑道,“天华少爷说得对,其实奴婢也对我们临安城的膳食早就垂涎三尺了,以前倒不觉得怎样,可去了一趟处州,奴婢觉得外头再好吃,也不及我们临安城万分之一。”
“既然觉得好吃,那晚上就多吃些。”苏谨心面上笑着,但心下却是一阵感慨,一趟处州之行,再回来时,她已经无家可归,虽说她一早就想逃离苏家,但离了苏家,天地之大,她又无处可去。兜兜转转,她又回来了。
“这苏天华对你的饮食很是了解啊。”顾六公子闷闷道。
苏谨心闻言,笑靥加深,就像百花齐放,姹紫嫣红,惊艳了世人。
身上的寒症已经解了,苏谨心平凡的脸庞也渐渐地在褪去,现在,她的容貌是精致的,白皙透红,犹如刚刚出生的婴孩,吹弹可破,芳华无加。当日,苏谨妍曾不屑地说苏二小姐长得还不如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可若让她见了如今的苏二小姐,不知又会作何感想,怕是羞愤难当,无地自容吧。
“你是谁,我又是谁?”自从苏谨心的容貌恢复后,林氏的嘴里就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你是谁,我又是谁?”
有一次,苏天华不小心说漏了嘴,说苏谨心长得很像当年的林氏,遥想十多年前,林氏这个堂堂处州林家唯一的嫡女,纡尊降贵嫁给苏老爷这个苏家的三子,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