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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
听闻他天天巡视城墙、听去军报,甚至在东面的一处操训平地操兵,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是没空见她这个小兵了。
好,对小兵没空见,对格格总有空了吧!再怎么说,她是皇亲国戚,是皇上最倚重的贤臣定王爷的幺女!
晨懿豁出去了,她怒气冲冲的再朝营地挺身过去,但马上又哨兵阻拦。
〃没有令牌,不可以通过。〃
她深吸一口气,下颚一抬高,〃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
后续的话突然被一名从一处帐篷里步出的美妇给打住了,只见那女人身着薄纱肚兜,脸儿娇媚,一双美眸这儿溜那儿转的,突然朝他们喊了一声,〃要来喔。〃
什么?晨懿不解的看着那名美妇上了一辆马车离去。
〃那是管军妓的杜娘,她以前当过老鸨,但曾洗劫过客人,被判到边疆来做老本行,她每个月会来一次,拿走这段日子登记的名单——〃
〃什么名单?〃她不解的看着这个热心讲解的士兵。
〃你不知道?〃
晨懿摇头。
他于是说道,因为来这儿驻军的多是血气方刚的单身汉,就算有妻子的,也是相隔千万里,所以,军妓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需求而设的,只要有需要的士兵,都可以去登记。
现在因为边关无战事,所以即便天天操练,男人的天性需求仍减不掉,去的人可不少。
食色性也,她能了解,只是……〃就在营地里进行吗?〃
〃不,我们会到离营地约五里远的军妓院。当然,只有将军不一样,他有需求时,女人是直接送进他营帐的,身份不同嘛,给他的货色听说也是最好的。〃
〃那今晚他也?〃她的胸口顿时有一把无名火烧了上来。他不是很忙吗?忙得没空理她这个〃无心做好事情的人〃,却有空跟妓女在床上翻来滚去的?
〃对啊。听说将军的需求很大,而且那些女人都是在半夜时来,天亮前走,为了维持将军的威严吧,连鱼水之欢都这么低调的享受,但军营里的人都知道,因为进出都有管制,咦?人呢?〃
士兵不解的东看西瞧,但晨懿早已不见人影。
第3章(2)
她根本听不下去了,急着去找秦莫,但没有令牌的她,往哪儿走都跟碰壁没两样!就在她气得要骂人时,何予威正好带着简单的行囊步出,似要出远门,而另一边则有士兵拉着一匹马走向他,她想也没想的立即冲上前去。
〃将军在哪里?〃
何予威拍拍马儿,却答非所问,〃你怎么不在酒窖那里?〃
〃我不管了,我有事要找将军说清楚,很重要的事。〃她的眼睛瞄向他挂在腰间的令牌。
他一挑眉,〃我可以知道吗?〃
〃暂时不行,但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放心。〃
〃我相信你也没有对他怎么样的能力。〃他调侃一笑。
晨懿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怎么这里专门出产瞧不起她的男人?
见状,何予威忍不住摇头。真不知道这军营里近千名的男人是怎么了,是雄是雌都分不清楚!他还是因为家中女眷无数,除了有七名姐妹,还有一堆姑嫂亲戚,再加上女人不少,才能在第一眼就洞悉了秦曦并非男儿身。
当然,她太过纤细,不见丰腴,但那张粉雕玉琢的俏皮神韵,隐隐中就有女子的娇态,最重要的是,她有胆识潜入这都是男子汉的军营里,光这等勇气要匹配对她特别照顾的秦莫便绰绰有余。
他将腰间的令牌交给她。
她一愣,但随即接过手,〃谢谢。〃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练箭场,往这边直走到底,你就看得到。〃
〃为什么愿意帮我?〃
〃暂时用不到它,而且,我等着看好戏。〃他说得率直,眸中尽是笑意,〃快去吧!〃只不过,这场好戏,得等他从江南探视身体微恙的双亲回来后才看得着了。
晨懿虽困惑不解,但还是拿了令牌,通行无阻的经过先前她根本无法通过的地方,走了好半晌,终于来到一处可见山峦绿荫的练箭场,也看到正一人单独拉弓射箭的秦莫,她绷着小脸儿走到一旁。
秦莫看到她时,黑眸迅速闪过一道惊愕之光,但在瞟到她放在腰间的令牌上面有个〃威〃字,便清楚是谁给的了。但为什么?
不过,这个答案暂时无法问到解答,何予威应该已经离营了。
晨懿看到他明明瞧见了她,却视而不见的样子,一股怒火更沸腾了。就算她已经站在他身旁了,他还是没空理她?
〃怎么?大将军今晚召妓,所以要把跟我说话的力气省下来好玩女人吗?〃心口莫名的妒火也不知从何烧来,但死瞪着他这如神祗般的俊美容颜,脑海便想起晚上他跟妓女——可恶!她就是不高兴!
闻言,秦莫只是缓缓的瞥她一眼,继续拉满弓。
她用力的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说话?〃
〃就算是又与你何干?〃他终于开了口。
她被问得语塞。对啊,他召妓干她何事?
可是这心里就是不痛快啊!一个率领士兵的大将军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跟本分,可是女人——那个女人,从初见他到现在,她打从心里就觉得他不该也不会是个召妓的男人嘛,虽然她早已查过,他会长年驻守在这里,完全是为了一名军妓……可是,那是在她未见到他之前的事了。
〃别愣在这里,去做你该做的事。〃他冷冷的开口,接着〃咻〃的一声,他手中的箭飞射而出,正中标靶红心。
晨懿看了一眼标靶,再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听说将军常年驻守在边陲,也是因为一名军妓——〃一道肃杀的冷光射过来,她很自动的闭上嘴巴。
〃走。〃
〃是。〃她小脸一垂。
真是的,说一下会怎么样?小气鬼!
她现在问,有了答案,晚上就不会去打扰他的好事嘛,既然这么吝于分享,那她当然要偷偷的去瞧上一瞧!
也不知怎的?她愈来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这个冷酷无情却又俊美得过份的男人甘心驻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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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头一回,晨懿觉得等待的时间真的好漫长。
夜色如墨的四更天,她拿着令牌过了几个岗哨后,原本还担心这么晚会被阻挡在将军营帐外,但很幸运的,在接近将军营帐的几处守卫哨兵,或许是仗势着在他们之前还有许多岗哨,不是不见人,就是在打瞌睡,让她得以蹑手蹑脚的溜到了这一看就是驻地里最大的营帐中。
只是……她眨眨眼。怎么除了帐门外挂着两盏灯外,里面全黑漆漆的?
难道完事了?秦莫正跟美人儿相拥而眠?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她轻轻的拉开帘子,小心翼翼的进入营帐,却发现这个营帐别有洞天啊,借着营帐外的灯火,她看出这不是睡觉的地方,有长桌椅、有书籍柜子,空间不小,可能是他运筹帷幄之处,她小心的摸黑再往里走。完了,一片漆黑,根本什么也瞧不见。
说来,还是她的功夫太差劲,要不,内力好的人是可以在黑暗中视物的。她又拉开了一道帘子,往前走,好像敲到了什么,手往前一碰——
是床!
蓦地,床上的人矫捷而起,朝她击出一掌,即便在黑暗中,她的身体仍反射的闪开,但第二张又击向她,她只能大叫,〃将军饶命啊!〃
她很清楚自己技不如人,而他的拳头更不可能认得她,万一挨了一拳,倒大霉的可是她!
瞬间,营帐里亮了起来,秦莫双手环胸的站在桌子旁,她则趴跌在他的大床上,重点是,他衣着整齐,而床上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女人。
〃你半夜潜入我的营帐,想做什么?〃黑眸中有着危险寒芒,〃我就算错手杀了你,也是你活该,你知不知道?〃
晨懿脸色刷地一白,知道他并没有在吓唬她,她一脸尴尬的挪着身子下了床,低头站好。
〃那个,我……我好奇嘛!〃她忍不住再瞟了床上一眼,这才注意到连被子都擂得好好的,这么晚他还没睡?
〃好奇什么?妓女长什么模样?还是怎么做那档子事?〃
怎么他说话这么粗俗啊?虽然的确跟她的心思不谋而合,但怎么能承认呢?她吞吞吐吐道:〃那个——我……我也是男人,所以……〃
〃你也想召妓?〃他难以置信。
谁想召妓啊!〃怎样?将军行,我就不行?〃
〃乳臭未干,连毛都没长齐就想玩女人!〃他以一种轻蔑的眼神冷睨着她。
〃食色性也,将军也太污辱人了!〃
〃除了耍嘴皮之外,你还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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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少我的功夫也不算太差啊,将军你是知道的。〃她勉强挤出一件事来,当然,她还没有傻到把用迷香迷昏他的事拿出来炫耀。
〃不过是花拳绣腿。〃秦莫还是很瞧不起她。
晨懿咬咬牙,反驳道:〃什么花拳绣腿?不错了,至少能自保,轻功也了得,闪得快。〃
他嗤之以鼻,〃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想当男人?〃
〃我本来就是男人!〃这时候,不这样强调也不成了。
没想到,她这怒声抗议的话,竟让这个冷酷的男人笑了,她脑袋突然空白,痴傻的看着这张在瞬间突然亮了起来的俊颜。真的很吸引人!尤其那张干净的俊颜,在过了一晚,坚毅的下颚冒出了不少胡渣,更有一股粗犷的阳刚气息。
他走到床边,开始解开身上的外衣,〃你这么说就也还有救。那好吧,我来训练你,只要吃不了苦,你就要离开,这是我的条件。〃
训练?是要她知难而退吗?因为她什么事都做不好?
这小家伙又在恍神了!秦莫撇撇嘴角,将外衣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我会把你训练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会武,但不够精,我教你练一套拳,很辛苦,但绝对可以把自己练壮点。〃他拍拍他仅着白色单衣,但仍坚硬的臂膀。
晨懿眨眨眼,左手也自觉的去拍拍她纤细的右手臂。练壮一点?
〃怕了?〃他一脸不屑。
〃什、什么?练拳?谁怕谁啊?哼!〃干啥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她最禁不起人家激了!
〃明日晨懿乍现时,到后山林去,逾时不候。〃
〃好啊。可是——〃
〃回去睡了。〃
〃叮——〃
冷眼一瞪,她只得乖乖的出去。可是,她还是很想问:真的有那名让他甘愿驻守在这里的军妓吗?
可为什么这么在乎这答案,连她自己也不甚明白……
第4章(1)
第二天清晨,晨懿在啁啾的鸟鸣声中抵达翠绿森林。空气中满是清新的气息,湛蓝的青天,和煦的晨光,远方如泼墨似的绵延山峦,真美。
张开双手,她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沁凉的空气顿入肺腑,好舒服啊。
只是那张小脸儿像想到什么似的,顿时又皱了起来。
她到底在干什么?又想做什么呢?这两个问题,从她昨晚回到营帐后,就问了自己不下数百遍。
她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备受皇太后恩宠的宁格格看上秦莫,要求皇太后赐婚,幸而皇上英明,深知宁格格个性蛮横泼辣,遂驳了这件婚事。
然而,秦莫将军的爹娘却趁此机会,想抢在皇太后说服皇上之前,先订下恩颐格格这个媳妇。
只是,就她所得到的消息,宁格格对看上的东西是绝不罢手的,正室也罢,侧室也罢,誓必当上秦莫的妻,但问题是恩恩温婉贤淑,哪会是宁格格的对手!
所以,她来这里,就是要秦莫拒绝跟恩恩成亲的。
就算豁出去了得坦承自己的身份,她都应该把话说清楚后走人,但她为什么一变再变,这会儿搞得还要跟他学功夫?
难道是名师难求,她该把握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嗯,应该是如此。
〃你来了。〃
秦莫突然从另一边的绿荫小道走来,他显然是天未亮就来了,而且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的拳,他脸上有汗水,上身的衣服也湿了。
不过,他的下一句话,还有下一个动作,都令她顿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他边褪下上衣边道:〃把上衣脱了。〃
〃你、你要我打、打、打赤膊?〃
〃有问题?〃秦莫瞪她一眼,但晨懿的眼神全呆呆的瞪在他身上。
他的上身衣物已全褪至腰间,露出了魁梧而坚硬的古铜色胸膛,她一直知道他很高大壮硕,可是瞧瞧胸前那突起的一块块结实胸肌,还有上方的旧伤疤,看来更有男子气概,也很有威胁感。
秦莫见她双目圆睁的瞠视着自己刚硬的胸膛,便道:〃羡慕吗?那就好好的练我教你的拳,假以时日,就可以跟我一样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