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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子,你怎么来了?”我佯装惊愕的问道。
他手中折扇轻轻打开,缓慢的说道:“因为我想见你。”
我面上一羞,像是印了一朵粉红色的芙蓉花,他又道:“你真好看。”
我不知怎么了,竟然伸出手臂,鬼使神差的去抱他,而我却被他反抱住,他轻声细语道:“那晚促膝长谈,我才发现阿绿姑娘是我苦苦寻找的伯牙。”
“但与你同饮一壶酒。”我应到,然后将头轻靠在他的肩头,传来淡淡的清香,感觉阳光洒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睁开眼原来只是一个梦,我怀里抱着被子的一角,恰巧是昨个才干的,带着丝丝的香气,所有的美好都是自己所臆想出来的。
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希望我和他是这样的,我索性摇了摇头不去想。这几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只有他的世界里,原来故事听多了是会着迷的。
“请问阿绿姑娘在家吗?”门外传来询问声,我如梦初醒,立即翻身下床,应道:“在,在,劳烦公子在外等我一会。”
我身披斗篷,头发凌乱的就将房门打开,门口的公子是昨天的那位,心想难道又有信来了,“公子是来送信的吗?”
门口的人不好意思的笑道:“昨日忘了给姑娘说,在下七日后来取姑娘的回信,我家公字,希望姑娘能每隔七天就写一封信给他,一则是问问花园的情况,二则是想问候一下阿绿姑娘。”
差人走了,我还傻傻的愣在门口,最后想想七天一次问候,我是该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回信给他。
门外小路清远,我想我与他隔得应该不是长,每每七天我们就可以纸纸相谈,回想起来还是不错的,我回了房中,将他写的那封信拿出来,仔细的又读了一遍,然后,提笔开始给他回信。
038:袒露心声
038:袒露心声
午后我准时的坐在了大槐树下,沏了两杯带着花香的茶,等着花奶奶午睡之后起来给我继续讲曼纱华与渊著的故事。
睡了一觉以后心情果然大好。
我抬头看着树上的麻雀聒噪的嬉闹着,心里乐开了花。
故事里,第二天清晨,曼纱华揉着眼睛,看着周围的芙蓉帐暖,心里叹道,原来都大天亮了,难道自己不用再去空庭院学习了吗,刚想支起身子,却发现胸口很痛,她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一声焦急的声音从殿内传来,芙蓉帐暖被掀开,曼纱华瞅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著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渊著将她扶起来,把锦被往上盖了一点,温柔的说道:“不放心你,所以在这守了一晚。”
曼纱华心里喜滋滋的,拽着他的衣角道:“华儿没事的,华儿的身体很强健。”
“没事那便是好的,我先走了,晚些再来看你。”回答的真是干脆利落,曼纱华埋怨着,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的衣角,嘱咐道:“著哥哥晚上一定来啊!”
渊著回头,想了想又道:“后天吧,一定来。”话毕他便踏出了公主殿,曼纱华有些丧气,垂着手嘟着嘴,非常的不乐意,为何要是后天才能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嘛,李卫铮又不看着渊著,又不会出不来,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一点都不关心我!”她撒着气大叫道。
念儿端着温水款款走到殿内,听闻此声,她道:“著贵客昨晚在公主殿坐了一夜,眼睛也没有合,回去是要休息一下吧,公主昨晚一会叫痛,一会要喝水,一会又发烧,著贵客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难道这样他还不关心您吗?”
曼纱华见是念儿说话,每句话都处处维护着渊著,继而又想起昨日那些画卷的事情,心里又是一阵子的难过,不乐意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不许说著哥哥一句,不许你维护他!”
念儿听及此言,心里懊悔不已,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东夏国最宝贵的血脉之一,她自然是不想与她争夺什么东西,这些画卷她只想悄悄的画下,然后存于自己的心中,并不作他,也不想被渊著看到,如今事情抖落了,她撒了谎,说这些画是公主画的,只是希望还能补救一些。
思及至此,她放下水盆,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奴婢对著贵客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奴婢也自知配不上著贵客,奴婢之前作画只是想……”
她本是想撒谎说,只是为了公主,打算画完送于公主观赏,而她抬起头,碰上了曼纱华纯真的眼睛,里面除了探究就是伤心,竟没有一点儿怨恨。她不忍,尽管她谨言慎行至今,就算不惜撒谎也要自保的她,心里有了一分的动摇。她却再也不想再骗她了,她是那么的信任自己,在众人面前也没有揭发她,她怎能再辜负她。
“奴婢作画只是想留给自己作为一个念想,并没有打算让贵客们看到,奴婢自知这样做是罪该万死,可奴婢还是做了,奴婢不想欺瞒自己的心,所以恳请公主原谅。”念儿说完,向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曼纱华坐上床榻上仍旧是不语,她不知如何回答她,难道就这样原谅了她?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怪罪过她。
念儿见状,俯在地上又道:“奴婢会尽力补救的,如今奴婢擅作主张答应了著贵客,公主作完画,就将这些画送给他,所以还请公主赶快好起来,可以下榻去作画。”
曼纱华听言,心里很是不舒服,大声回到:“会画画的是你,我哪里会画画,你是成心的气我!”
念儿看她气嘟嘟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此番举动遭到了曼纱华的白眼,不过她看现在状况,就可以确定公主更本就没有正真的生自己的气,她俏皮的说道:“我的小公主,念儿会啊,念儿可以教公主画画,然后画出更好的,再将奴婢原来的这些画一把火全部都烧了,正好红色的大火也可以让奴婢的内心端正端正,怎么样呢?”
曼纱华想到全部都烧了,心里很是可惜,因为念儿画的确实是很仔细,可话到嘴边她又吞了下去,这样的事情不能纵容,所以原先的旧画一定要烧,然后自己画新的再送给渊著,这样就不算自己骗他了,他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好吧,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公主真的不生念儿的气了?”念儿问道。
曼纱华点点头,说:“在华儿的心里是把你当姐姐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是会护着你的,所以一定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好吗?”
念儿兀自擦起了眼泪,遥想刚来公主殿的战战兢兢,是公主的包容与爱护,她才坐到今天的位置,自苏嬷嬷之下,与黄贵一同掌管公主殿,底下的丫头们对她都是尊敬有加,曾经在别的宫殿做事情的时候,只是最底层最底层的位置,任谁都可以欺到自己头上来,现如今有了公主的庇佑,从前的那些个人,谁人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一句念儿姑娘。
她自下决心从今往后只忠心与曼纱华,不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有些情思该斩断的就斩断吧。
两人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整个公主殿暖洋洋的透着温馨的气息。
白日里念儿向她讲述了昨晚的事情,说道薛乾坤是怎样**着身子,披着荆条,一路从安宁堂来到公主殿的,路上有多少宫女太监们在背后偷偷的议论他,暗地里嘲笑着昔日只会欺人的薛药师也有今天,他又是怎么被渊著三根针扎的痛苦不堪,脸色发青在那里躺着有气不敢发的模样。
曼纱华听完大笑着:“果然恶人有恶报,想不到用箭射我的竟然是他,害著哥哥……大家为我担惊受怕的,像他那样的人早就该诛杀了,乱臣贼子东夏国是留不得的!”
“嘘……”念儿上前将她的嘴掩着,嗔怪道:“公主这样的话日后里可不能再乱说了,昨日就连王上见到此番场景都拿他没辙,丞相的儿子,王上也是轻易不敢动的,所以公主以后还是谨言慎行吧。”
曼纱华睁着大眼睛,黑溜溜的转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华儿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的转凉,公主殿的冰块命人都撤了下去,每块窗户上又添加了稍微厚一点的窗帘,门上的薄纱也被换成了垂下的帘子,遮挡了不少的秋风。
院子一如从前的院子,两边立着的葡萄架上趴上一层一层的油绿色,中间依稀点缀着几颗紫色的葡萄,小小的亮晶晶的。宫人们每每到此都盼望几遍葡萄啊葡萄快些长吧,葡萄小巧一如床榻上的曼纱华,宫人们同时还会祈祷她快些好起来吧。
缓了一日,曼纱华觉得身上有了一些力气,只是还不能下床,手臂倒是可以抬起来运用自如了,只是整天呆在自己的寝宫里,实在是闷到要摔东西的冲动,平日里的她哪里能这样安静的待着。
念儿在一旁无微不至的伺候着,一大清早就唤起了曼纱华,然后帮她洗漱、梳妆,一切完毕以后再递给她平日里读的《女则》。曼纱华信手翻开一两页,看了几行便看不下去了,把书丢在了一旁,直直喊道:“著哥哥怎么还不来啊!芙然姐姐和辰大哥也不来看我,好生无聊!”
念儿拾起被她丢在地上的书,拍拍落脏的地方,再细心的收起来,“公主今日想画画吗?”
一道光闪入了曼纱华的眼中,她瞪着大眼睛点点头。
念儿将院子里的木桌搬来了曼纱华的床榻前,然后命宫人备好纸墨,她道:“公主,现在没有著贵客在,可否先临摹念儿的画卷?”
“呈上来吧!”
敬婷抬来了木架,将念儿的画卷竖放道木架上,可供曼纱华观看。
念儿在一旁仔细的讲了一遍三庭五眼的法则,和运笔的节奏感,她听的很是认真,还不时的拿着毛笔在一旁记载着。
最后到了落笔时,她颤颤巍巍的勾勒一个五官,看着一点都不像渊著,她不能满意的摇摇头,伸手便想着撕了它,却被念儿呵声制止住了,“公主,画画要有耐心,无论你画的好与坏,你都要将它完成,这样半途而废永远都不会有改观的!想要进步,就一副一副的画,找出其中的问题所在,然后前者与后者相互比较,这样每幅画才会有所进步,画法也会越来越精湛。”
曼纱华听着这切繁琐的事情,不悦的将毛笔丢在一旁,“我心如止水,哪里没有耐心了!”
念儿在旁看着她的公主脾气又上来了,想想也只有他才能压的住她,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安静下来,“公主是不想送著贵客画了吗,奴婢可是替公主答应了贵客,完成之后便把画悉数奉上,难道公主愿意将奴婢的拙作送与著贵客吗?”
039:处置黄贵
039:处置黄贵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曼纱华又重新拿起了画笔,细细的描绘起来。念儿在一旁看着会心的笑了,她还是愿意认真的去做一些事情。
画意正浓,黄贵匆忙跑到殿内,头上散着汗珠,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道:“禀报……禀报公主……”
曼纱华手中的笔依旧颤颤巍巍的勾勒着画卷上的轮廓,头也不抬,缓缓说道:“着什么急,把气捋顺了再说。”
念儿附和道:“就是,在公主面前如此不知礼数,黄公公今日这是怎么了?”
窗子透了一些风进了,将黄贵的汗渍依稀吹干,他喘了几口气,却还是非常着急的说道:“华公主,不好了,安宁堂那边出事了!”
曼纱华抬头瞅着黄贵,他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为何遇到事情还不如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干练,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要胆没胆,只会吆喝下面的小太监,真不知是谁将他提拔到了总管的位置,“能有何事,慢慢说,我替你担着。”
“薛药师……薛药师他的眼睛瞎了!”黄贵惊恐的说着,不住的又去擦汗。
曼纱华嗤笑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著哥哥说了让他在府内好好的缓上半年,否则眼睛就算是废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华公主,还有……还有,听说昨日著贵客到访去为薛药师的眼睛换药,却不料晚上他就起了风寒,现在一病不起,薛丞相见了好是心疼,现在指名要向著贵客发难了!”
“他敢!”曼纱华拍案叫到,“著哥哥是东夏国的贵客,也是将来天渊国的皇帝,薛丞相何德何能,著哥哥这样处置他儿子这算是轻的了,他若还敢放肆,我便让父王革了职他的官,送他们回去养老!”
“华公主!”黄贵跪在地上,上前向曼纱华连叩首带说着:“不日前,奴才前去看望薛药师,是薛药师让奴才引您上树,说只是想看看您最近过的怎么样,多半月不见甚是想您,并不是想要射杀您的,奴才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