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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白族之恋
作者:上官三妮
内容介绍
我是一名白血病人,住院期间写下了这篇作品。它其实是我人生的写照和理想,因为白血病我失去了婚姻、爱情和事业,人生被拦腰斩断,没有信念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我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每天只想着早点从世界上消失。
住院之后很多病友和医生给了我无限的鼓励,看着他们为我的生命忙碌,为我担心,为我负责,我突然发现自己一味的消极何止对不起亲人,连医生护士都对不起。
于是我提笔写下这幅作品,希望人生能有所改变,给自己一个梦想,朝着它努力,给自己一个幻想,朝着它奔跑。
☆、一、重逢
今天是张义传值班,还不到时间他就收拾妥当端着抽血的工具盘走下8楼,刚才扫了一眼病人名单,赫然发现了佟宇的名字,他心里洋溢着彷佛是久别重逢后的欢喜,迫不及待要去到病房。到了佟宇病房门口,他倒又莫名胆怯起来,踟躇着不敢进去,犹豫了一下,他转身调转方向决定倒着顺序来,按照顺序,佟宇是第一个,他有些害怕自己脸上喜悦的神色被看出来,想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去,医生之于病人应该是冷静理智,否则总是会少了专业的韵味。
待走进佟宇的房间已经快九点了,这是一个两人间,另外一个病人还没有入院。只有她一个人坐靠窗的床边侧着身子支着手肘看一本书。还没有换病号服,她穿着一件天蓝色娃娃领的连衣裙,裙子的裁剪非常得体,把她玲珑的身体展露无遗,高耸的胸部,挺拔的后背,盈盈可握的腰肢,她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斑点或者痘痘,在阳光下显得干净而且透亮,长发已经快要垂到了腰际,自然的黑色自然的发型,仅仅在后脑勺靠上的地方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发卡别住了刘海,未施粉黛,整个人就是天然无雕饰的一块璞玉,温润而清冷。如果不是手里的名单上显示她28岁,张义传一定会觉得也就二十三四岁。他知道这是慢粒白血病人常年服用格列卫的副作用,病人的皮肤会越来越白,脸会常年浮肿,张义传忍不住又向她脸上扫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浮肿。
他拿起名单,手臂有些微微发抖,定了一下神,尽量保持着刚才的冷静严肃:“核对一下姓名,1床佟宇?”,佟宇这才发现有人进来,扭过头来看了一下站了起来:“是的”,“你先坐下,抽个血,没吃饭没喝水吧?”张义传知道自己失败了,声音里已经不自觉地多了柔和和关切,“没有,护士告诉我了”佟宇冲他莞尔一笑的时候他正好拿起了她的手,那双眼睛大而亮,睫毛又长又密,双眼皮深刻而明显,彷佛看穿了他口罩、眼镜后面掩盖的秘密。他心里颤了一下,不自觉自己的手也抖了一下,还好她并未察觉。他急急避开她眼睛低下头开始系橡皮筋,不想她手背、肘弯处已经全部是淤青了,想必抽血打针这一类的对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想起同学聚会时一个血液科工作的同学玩笑似的说起“白血病都是美女,艾滋病都是帅哥”,现在看来倒是真的,禁不住分外惋惜,心里更加软绵绵的不舍得把手里的针扎下去,他看了看她另外一只胳膊,佟宇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就这边吧,那一边胳膊比这个还厉害呢”。
因为要抽好几支管子,一时间房间里倒是沉默了下来,张义传心绪也平复了一些,一边抽血一边故作随意地问:“你老公没有来吗?怎么就你自己”。
这句话张义传思索了很久才开口的,他一是想试探一下她有没有认出自己,半个月前她来病房问诊的时候见过一面,同行的还有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士,俩人似乎很熟悉,但是举止又不是很亲密。一开始他以为是小夫妻来给长辈问诊,因为胸外科50岁以上的病人居多,他看了片子告诉他们需要马上手术不是很乐观,纵隔肿瘤已经很大了。佟宇于是郑重其事坐下来跟张义传一起讨论病情,有些迟疑地告诉他自己还有白血病,张义传才明白她就是病人,很是吃惊十分关注起她来,佟宇自己倒是很冷静也很镇定,依然能够简练精确地回答张义传的问诊,看得出她对自己病情和治疗都非常了解,问完之后她轻松地笑着同张义传道谢,并询问了详细的手续,仿佛生病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极大的震动了张义传,这些天他一直在盼着他入院,唯恐她去了别的医院不再过来,一开始不过是好奇,想的多了有些怜悯,再后来居然成了期盼。二是张义传也确实好奇,他刚才特意看了下她的信息,病历上写的未婚,而且当时同行的男士对她病情也不甚了解,甚至插不上几句话,可是他俩俨然关系又不一般。这不是妇产科,作为医生未婚与否是不影响治疗诊断的,但是张义传心里痒痒的,十分想探个究竟。
“没有,他办医保手续去了”佟宇抬起头冲他笑了,眼神里没有什么探寻或者惊讶的表情,他心里悄悄地开心了一下:“他是记得我的”。这种小小的快乐瞬间又被湮灭了,既然她并没有反驳把那个男士称作她老公,那么就算没有结婚也是有主了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病他还会不会娶回家。想到这里他彷佛醍醐灌顶一样把自己从这场自以为是的暧昧里硬生生扯了出来,别人不会娶难道我会娶吗?终究是一个白血病人。
他抽完血出来的时候护士站刚交接完班次,夜班的护士正在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着什么。看见他过来就不停地用手唤他过去,他皱了一下眉头,怕是在议论病人要从他这里打探些八卦。因为他们科室病房一向不够用,所以会有部分病人住进心外科,这里的护士很多不是本科室的又不能轻易得罪,所以尽管不乐意他还是过去了。秦小曼用下巴向佟宇的房间指了一下:“1床的那个佟宇,你们科从哪接的病人,白血病还能做这样的手术吗?”,张义传见他们讨论的是佟宇更加反感,皱着眉头说:“她是慢粒,这个型号的白血病应该没有问题,等检查结果出来不合格就不做。”待要走开,又转过身来问了一句:“谁是他的管床护士?”,陆颖正忙着整理病例头也不抬地答了一句:“我”,“哦,陆颖,她现在没有家属过来你要多留点心。”张义传交代了一句正要离开,发现陆颖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张义传懊恼了,自己又不是她的管床医生,是不是关心过度被人察觉了,何况是陆颖,一直对他些许暗示,只是他一直不曾上心,他实在不喜欢陆颖这样大大咧咧的。然而陆颖显然并没有在意到他对佟宇的态度,皱了一下眉头:“唉,我也愁呢,昨天在病房哭了很久我都不敢去量体温,怎么也不来个家属,你们给她家属打个电话吧。。。。。。。”。“哦。。。。。。好”张义传答应着,忍不住又望向佟宇的房间,心里却不停地嘀咕:怎么哭了呢?
☆、二、去医院休假
手里的项目就像一团麻一样理不清楚,佟宇已经快两个月无法进入工作状态了,她实在是需要一个休整的时间。手头的工作一拖再拖,好在楼盘按揭这样的流程除了佟宇信贷科其他人并不了解,而且银行利率一再下调,总行对按揭也没有过于重视,佟宇的这个楼盘合作项目也就轻易混了过去。佟宇躲在更衣室的躺椅上大脑一片空白,她看了看时间,想着再熬过两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自然这些麻团一样的工作又可以推到明天了。
这个时候医院打过来电话让她明天入院,她竟然高兴地一下子从更衣室冲了出来,工作的事情也瞬间有了思路,前期工作虽然敷衍,但是大部分耗时耗力的篇幅已经完成,剩下的工作不过是衔接整理,心情顺畅工作效率自然也高,三个小时后整个楼盘的流程已经提交了上去。这个时候信贷科已经空无一人了,她打电话给科长交接了一下业务,又向行长请了假,自从去年查出了慢粒白血病,佟宇请假是很容易的。
如果没有身体上的痛楚,佟宇是非常喜欢住院的,医院病房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港湾,把她暂时地屏蔽起来,可以像休假一样看看书,甚至比休假还要惬意,因为在医院里她不用想任何事情,想了也没有用,什么事情都会有医生和护士来安排。当然唯独出院结账是会让人心疼不已。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多少年了,大学期间她就已经不轻易向家里伸手,发传单、做代理、做促销,组织旅游团,寒暑假争分夺秒地挣钱维持自己的生活费。毕业之后阴差阳错进入了外省一家小银行,工作体面收入也还可以,离家虽远但是她一个人独立惯了反而更觉得自由。
一如往常她一个人来到了省城最权威的华景医院,谁料医保手续还没有办过来,她已进入院分身无力,只能求助于王子石。凭心而论王子石并不是一个坏人,分手之后他倒是十分热心帮佟宇处理一些问题,反倒是佟宇很多事情不想让他插手,帮这些小忙就让王子石把对自己的愧疚填补起来那也太便宜他了,尽管她知道分手是王子石妈妈以死相逼促成的,但是这些年佟宇的付出又不是他妈妈看得见的,没有佟宇低三下四用尽了自己那点可怜的人脉,王子石还不知道在哪里刨食,哪能今天这样神采奕奕坐上副总的位置。在佟宇查出白血病后就立刻提出分手,佟宇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她明白,王子石的发迹是靠着佟宇这一事实在安州这个小城市的银行系统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他这样甩手而去只会招来同行们的鄙视,哪里还能像王子石妈妈设想的那样“我们子石工作好找个20岁的黄花大闺女都不成问题”。
本以为不过是个转院手续,却不想一波三折,本地医院因为佟宇并未在本地住过院而百般刁难,王子石一遍遍的打来电话寻求佟宇的帮助,外加诉说种种不易,好让佟宇知道他是怎样卖力。佟宇觉得有些好笑,不禁又想到之前的种种,如果当初没有留恋王子石趁着难得的机会跳槽回了老家,没有为了要孩子拒绝提拔,没有费尽力气帮王子石找工作得罪自己的领导,那么今天的境遇会好一些吧,可是终究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一个人在医院终究是有几分凄凉,趁着房间没有人她忍不住哭了一场。
☆、三、手术
第一台手术张义传就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病人的血肉模糊的切口,显示仪上扩大的超声刀在人体的肌肉、脂肪间游走,这些本来是再熟悉不过的场面,今天倒是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一样。好在今天手术台上的住院医生比较多,他才能有间隙分心。第一台手术结束后,他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和杨鸣去手术准备室接佟宇。准备室里一共躺着四名手术的病人,在病号服和变温毯的层层包裹下很难辨识,然而他几乎一眼认出了佟宇:她安静躺在手术床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掠过其他三个病人走向最里边的佟宇,杨鸣核对了一下姓名和手术号牌,他们推着他走向手术室。“不要紧张,不疼,一会儿就好了”张义传忍不住安慰道,突如其来的职业自豪感从他心里升起,这个时候只有他是一个最值得信赖的护卫,谁也替代不了他这样近的距离保护着她,包括他那个身份未知的“老公”。他看见佟宇将眼光从屋顶扫向他,柔和而轻松地冲他笑了一下算是回应,张义传呆了一下,她根本就没有紧张。冰冷严肃的手术室和紧张严谨的手术程序就像是一个高级的屠宰场让很多人敬而生畏,能够镇定自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何况她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你老公没来吗?我看手术签字的怎么是你姐姐?”他问道,问完自己也有些后悔了,这才是他俩第二次交谈,每次都是问他老公,这样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呢,他看见她眼睛里暗了下去,却装作没听听见一样没有回答。这反倒又使他很高兴,吵架了吧,又或者分手了?
“义传,你来术前准备,我去吃点儿饭”杨鸣一边说一边匆匆地向外走,他已经手脚一刻不停地工作了5个多小时,有些疲惫不堪。“不。。。。。。。不行,我得去。。。。。。。。。,我先去,我早上没吃饭,有点晕,一会儿我来替你”,张义传慌不迭地说。杨鸣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张义传,又回到手术室:“那你先去吧”。张义传长舒了一口气,他没去吃饭而是靠在休息室停了一会儿,他摸了一下自己狂乱的心脏,是有些紧张还是胆怯?他摇摇头笑了一下,术前准备是要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