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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落寒点头,站在小丘山只能看个大概形状,具体细节还要入得城中。她的脑海大致有了曈暮的形状,心中感激,说:“谢谢你。”
“我们的家乡很美吧。”
“很美。”
正午的阳光把圆形堡垒般曈暮之城照的透亮,石头在长年风雨侵蚀下有了斑驳不平的痕迹,滢河的水熠熠奔腾,宽敞的古石道上有寥寥行人打伞游览。细小河流像玉带交错其中。
章含下山,萧落寒跟在身后。
曈暮之城入口即使两尊方行石阙,须弥台基,云龙浮雕,望兽石墩。
进入城中,所有房屋的台基有一层楼高,这使得他们站的地方及广场成为中央凹地。不规则的石块盘旋而上,石台阶上冒出几根杂草。门院安静,三三两两的商客贩卖着特产。
萧落寒仰望,云墙青瓦,斗折萦回,各个房屋不尽相同,有单独两层,有小院小落,也有连脊屋。这些房屋的普遍特别是木窗斗拱、悬山式或歇山式、庑殿式屋顶,立柱石雕门楣,戗脊仙人走兽,正脊坐望首。
石道沧桑,古树九曲盘旋,时不时有粗根崩裂石道,纠结在地面上。萧落寒与章含走在幽静的小道间,高处的房屋外种有许多树木,可以为他们遮阳。
“不用担心走到死道上,现在我带你去看吴泽洋的家。”
萧落寒蓦然而动,期待无限。
“吴泽洋是六岁的时候来我们曈暮,那时他会讲很多故事。他给我们讲的第一个故事是——他在某本探秘书上看到外星遗址,他说我们的曈暮很像外星人流下来的文明。”
萧落寒噗嗤笑了起来。
章含也咧嘴再笑,从进入曈暮,她的笑从未消失。
“当时我都笑话他是傻子。”
“他是挺傻的。”
章含笑道:“这个傻子骗了我们好多年!更傻的是太史理,每次都撸起袖子要戳穿吴泽洋的谎话,每次都被吴泽洋的证据逼得无话可说,太史理就像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最爱钻牛角尖,自己嘴笨又说不过人家。”
萧落寒摸着粗砺的基石头,石头缝中还长出了青苔。问道:“你们相信这是外星人的遗址吗?”
章含嗤嗤笑着,说:“几天后吴泽洋说找到这是外星人遗址的证据,带我们去看了,除了太史理我们都相信这就是外星人遗址。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很自豪,我们住的地方是外星人遗址,是世界独一无二的曈暮外星人居地。”
“什么证据?”萧落寒的脸上洋溢起发自内心的愉悦。说到往事,面前28岁的女人仿佛回到了花季年华,笑容灿烂,精神百倍,世界充满了奇幻的色彩。
章含说:“在城郊外他挖出了UFO残骸,还有一具奇特的尸体。他说是外星人托梦给他,让他挖这里,找到外星人的遗体火花。外星人说除非把它的遗体火花,不然他回不了自家的家乡。”
“这鬼话你们都信。”萧落寒先笑了起来。
章含说:“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嘛,当然不会知道他骗我们咯,再说他挖出的UFO残骸真的很像,后来我才知道他把他们家的天线锅喷漆砸了埋在地下,那个有尾巴的外形生物其实就用稻草套上鸡皮鱼眼做的。我们心想着外星人回不了家很可怜,就赶紧把证据烧了。”
章含说:“我们都在为外星人的事情惊喜惋惜,那个不懂脸色的太史理蹦了出来,说吴泽洋家的天线锅没有了,这UFO残骸就是天线锅。我们都宁愿相信那是UFO,自然不相信太史理。吴泽洋把我们带到他家,拿出了他家的天线锅,其实是他家新买的天线锅,他砸坏的是旧天线锅喷了银白色漆。我们理所当然斥责了一通太史理。接着吴泽洋说外星人喜欢圆形,从古到今,没有那个朝代会把城市建造成圆形,经过他爸爸对外星人的研究和不断寻访,终于发现曈暮之城,他爸爸说这就是外星遗迹,让他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萧落寒说:“连我也相信了,这圆形的曈暮是有点外星遗迹味道。”
两个人说着走到一处四合院,院子的大门木漆掉落大半,石头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门上双环腐朽生绿,门前抱鼓石模糊泛白。
章含推开门,院中潮湿味扑鼻而来。
杂草半膝高,正堂空旷衰败。左右两间石头房门也掉了,唯有木窗上一串铜铃在风中散发沉闷的声响。
萧落寒走到悬挂铜铃的窗前,柏木窗框不仅没有因为风雨侵蚀朽烂,长年雨水浸润使柏木更加油亮。
“这是谁的居室?”
从窗外望内眺望,里面是三十平米的房间。纯天然石头皱理,各房间增加自然原始气息,里面摆设不在,窗户大且明亮,东风直入,居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应该很舒适。
“吴泽洋的房间。只有他才会住得这么简单,你看他姐姐的房间,粉墙虽然剥落了,还可以看见窗框上雕花金粉。”
萧落寒望了眼对面的房间,里面的墙打磨很平整,木质地板已经腐烂,确实比吴泽洋住所讲究。
“这串铜铃?”
章含笑道:“这是他的东皇钟。他说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给他的,上古九大神器之一。只要东皇钟响起,神魔勿近。那时候我们都好羡慕,他有一个神器。”
萧落寒摸着生绿铜铃,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吴泽洋,他神奇的模样,他欺骗人的模样…
章含说:“太史理说这就是个普通铜铃,还从市场上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铜铃,让我们相信他,吴泽洋在鬼扯。”
“他是怎么证明的?”
章含说:“很简单,在他撒谎之前已经做好验证准备,当太史理拿着铜铃找到他时,他的铜铃里已经涂了一层特殊磷粉,这些磷粉到达一定温度会施放出磷化氢气体,形成鬼火蓝绿的光点。他说铜铃里摄取了很多厉鬼魂魄,只要一点火就会让铜铃的鬼物显形。白天光线太强,只有晚上才能看到,所以他让我们晚上到广场去。我们晚上在广场点了一个火把,把太史理的铜铃和他的铜铃用火烤了一下,他的铜铃里飘出了很多无法解释的光点,太史理的铜铃什么也没有,我们确信吴泽洋的铜铃是神器,可以摄魂。”
萧落寒笑了。
两个人在吴泽洋的老房子停留了很久,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萧落寒提出看看章含的老家。章含很乐意带她前往。
章含的老家面临广场,需要爬上一层旋转向上的石台阶。她家门口有一颗老气纵横的桂花树,她家是两层楼,在屋旁有一道石阶上二楼。因为石阶暴露在外面,石缝里早已长满杂草。
“我就住在二楼。”章含带着萧落寒爬楼梯。
走到二楼,有一道铁艺栏杆,里面卧室地板比阳台稍低,需要下两个台阶。卧室后有个长方形大窗,窗外是有个大阳台,阳台后是别人的房屋。
“挺不错的。”萧落寒很喜欢章含的居所,凭栏而立,滢河流水淙淙,河水点点银光,像亿万颗钻石闪耀。这里可以看见广场周边一圈汉白玉台基,台基上树立望柱,柱上有云龙云凤浮雕。望柱下伸出螭兽,螭兽口中原可以吐出小泉。台基下方是一圈蓄水沟渠。
广场的西面角落搭建了两个简易的现代化篮球场,广场中间有个很大的圆台,应该是古人追求天人合一的思想,所做的祭祀天台。
这里视野开阔,一眼可望见起伏腾挪的云墙、婉转绵延的溪流,奔腾的河水。
☆、月桂神的礼物
“我十岁生日那年,父母为我举办了一场生日宴。那天正午,吴泽洋找到我,神秘的对我说,他看见我们家前面桂花树神了,就在晚上十二点,桂花神还会现身。他说桂花树神告诉他,树神一直守护着我们家,树神知道我生日到了,她可以送我一份礼物,只要我在晚上12点之前提出来,树神就会把礼物放在树下。”
萧落寒戴着墨镜凝望下方桂花树,脑海的画面随着章含的叙述逐渐清晰。
“我想了很久,说想要一颗月亮。老人们说月亮上有一颗桂花树,我就觉得月亮和桂花树有很大的联系。吴泽洋说没问题,他会与月桂神说,还让我十二点钟守在能望见月桂树的角落,不要冲出来打扰月桂神,因为天界有规定,神与人是不能交流的,如果我冒然出去,月桂神会受到天规处罚。我答应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打扰月桂神。就在当夜十二点,我在楼上看见了身穿白衣,衣服上散发着幽绿光的月桂神。她在我家桂花树下走了一圈,放下一个盒子,然后消失了。”
“月桂神真的送了你一颗月亮?”
章含嗤笑,叹息,说:“我满怀期待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个月饼,我哭了!”
萧落寒大笑。
章含道:“当时我大声哭了起来,说我不要月饼!把月饼给甩了。吴泽洋出来了,他捡起月饼,递给我,说月桂神把月亮给你了她住哪里?她把最好的东西给你了,你怎么能不珍惜她的东西?说着他就生气了,说早知道我这么蛮横无理,他就不找我玩了。”
章含笑道:“当时我好慌,怕他以后再也不讲故事我听,就把月饼拿了,一口气吞下了月饼。吴泽洋说月饼是月桂神的祝福,吃了月饼会长命百岁幸福快乐。他这么说我真的觉得吃下了一块了不起的东西,甚至觉得我的肚子里有股仙气。”
萧落寒笑着、笑着,流下来眼泪。
桂花树下,两小无猜,本该是一副令人遐想无限的画面。
章含是幸运的,她的童年充满着奇妙幻想,还有陪她成长的伙伴们。
章含握紧扶栏,说:“月桂神是他姐姐扮的。她姐姐穿着白色连衣裙,扎了古代的双环髻,她的连衣裙披纱上撒有荧光粉,所以在黑暗中我会看见她美丽的天衣、好看的发型,面部朝着暗处,我没有立刻看出是他姐姐,他姐姐脱下披纱人就会隐在暗处,那时我深信月神用法术隐身了。那月饼估计就是他自己做的,回忆起来,味道真不怎么样。不过,好想…再吃一次月神的月饼。”
萧落寒说:“真是令人羡慕。”
章含指着广场对面一所二层楼房,说:“那是太史理的老屋。第二天我就把遭遇月神的事告诉伙伴们,太史理第一个跳出来反驳我,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仙。我讨厌极了,觉得这个人真是古板刻薄,气得掏了一地稀土砸在他身上,我暗自发誓,只要他张嘴说任何我不喜欢的话,我就砸他。”
萧落寒转身擦了一把眼泪,戴上墨镜。还好旁边的女人没有太多心眼,她才能从容瞒到现在。
章含转头向她,说:“他在上关城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萧落寒笑容僵硬,回忆不多也不是很美好,正如吴泽洋把最好的时光给了章含,把最无奈的时光给了她。即便是无奈,她也很喜欢回忆他的点点滴滴。她不会埋怨,只会庆幸,有生之年会遇到吴泽洋。
见萧落寒沉默太久,章含道:“如果你有他的近照,给我看看也行。”
萧落寒拿出手机,吴泽洋的照片还是她偷拍了几张。她翻出相册,找到几张照片递给章含。
第一张照片是在江边拍的,吴泽洋坐在江水边,盯着淼淼江水发呆。他的头发很柔还有点长,他的侧脸很优美,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忧郁。这是在冬天,他穿着立领灰色大衣,只有上半身,仍旧可以看出他体型很匀称,脸颊有点消瘦,却不影响他讨女人喜欢的容颜。
“很完美。”章含盯着头像看了许久,还放大看他的每个细节。
萧落寒怔怔的望着章含,在她眼中发现了令人心痛的浓浓哀色。
章含滑到第二张,这是吴泽洋在炒蛋饭。金黄的饭粒翻腾到半空,他单手托着炒锅,一手拿着锅铲,神色专注,窗外是高楼大厦。
章含吞了口唾液,说:“看起来很好吃。”
萧落寒点头,说:“他的蛋炒饭的确很好吃。我每次去找他,都要他做一遍。他很好…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炒饭的样子很好看…”
她哽咽了一下,引来章含的目光。
“才一个月不见,真想他。”萧落寒用笑掩饰。
章含疑虑,有种不好的预感堵在心里。她再次看相片,是在秋天拍的,窗外有很多飞扬的黄叶,吴泽洋穿了一件黑色长衫,米色休闲裤,他的头发搭在额前,夕阳的光在他周身洒下淡金色,他的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气息,暖入人心。
“拍的真好,真想亲眼看他做炒饭的样子。”章含盯了几分钟,看清每个细节,滑到第三张图片。
灯火阑珊的夜,吴泽洋仰望前方路灯,眼里是迷茫的色彩。城市高楼在他旁边树立,他看到的只是一盏昏黄的路灯。这张是肩膀以上角度靠后,是在他后侧方拍的。他穿的衣服是深蓝色单衣…
“你们在散步?”章含羡慕。
萧落寒说是,他们吃完饭后有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