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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精神病院墙倒了，把你给放出来。”锦黎笑着迎上去。
“我看见周胖子灰溜溜的跑路，真是太爽了，我也要试试。”要是说之前的周嘉文胖的像头熊，那现在看见的王旭东就瘦的像只猴子。
他的仙器是一把软剑，还是很轻的那一种，锦黎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水火不相容了，因为他们的身材和力量完全相反。
锦黎这次用妖力凝成一把重剑，大开大合的走纯粹力量派，以完全碾压之势把王瘦子逼迫的步步后退。
“停，快停，我认输。”王瘦子的声音有点尖锐，突然间喊停让锦黎有点不适应，不过还是及时收了手。
“你这个人怎么好生奇怪，说打的人是你，说不打的还是你，你当我脾气这么好，闲的没事陪你们闹着玩呢！”锦黎被他们气的火气老大。
“我们确实是奉神王旨意过来，但我们目的不是抓你回去。要抓你们的人是迹年上仙，这次行动以他为主，我们只是迹年上仙了解你的途径之一。他很快有一场大行动，神界来的人很多，墨阳上仙和幽羽也在。我能说的事情就这些，算是你放我走的报酬。”王瘦子说，看上去不像骗人的样子。
“幽羽？”锦黎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异常复杂，她不是被流放到凡界了吗？
“你很快会看见他，我能说的只有这些。”王瘦子说完马不停蹄的跑了。
锦黎走到折玄身边，看他的眼神明显有点儿奇怪。
“锦黎，幽羽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相信我。”折玄的眼神还是那么暖，看上去很值得相信的样子。
“折玄，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害怕失去你。因为我除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锦黎脸上闪过一抹悲伤，千寻森林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的爸爸妈妈，她的朋友伙伴，就连把她当做全世界的猫小喵也不见了。
“不要胡思乱想。”折玄牵起他的手，用温热的掌心给予她温暖。
“终于快到家了，这一路走的好累。”锦黎忍不住抱怨道。
“大懒鱼。”折玄笑着摇摇头。
“就是喜欢懒，怎么样？不服气打一架啊，现在我可不是鱼缸里那个任由你欺负的小鲤鱼。”锦黎挑衅的朝他吐舌头。
“我是你主人，你不要这么放肆吧！”折玄被她的模样逗笑。他笑起来的样子那么明媚，就像午后的阳光，很明亮，也很暖。
“主人，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气你了，其实我还是很乖的。”锦黎傻笑了一下，专心走路不说话了。
终于走到家，锦黎无所顾忌的把自己摔在床上，张牙舞爪的样子估计只有折玄能受得了。
“小鱼啊，你说有一天我们死了还会再投胎转世吗？”折玄总是喜欢坐在窗口的位置，吹着刮进来的微风，很惬意享受的模样。
“我不知道。”锦黎略微思索了一下，说。
“我觉得我不会，手上沾的鲜血太多，轮回路怕是收不下这么多煞气。”折玄的声音透着寂寥与沧桑，那是锦黎没见过的样子。
“我不信。”锦黎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那双给予她无限温暖的手，上面会沾满鲜血。
“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真实的却不一定被你看见。”折玄说的话像是一段绕口令，这句话锦黎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那个时候，却什么都回不去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不是躲就能躲掉的，锦黎他们可以在小院里永远不出去，但迹年那一行人也可以守在门外，永远不离开。
锦黎在神界待的时间很短，对于迹年，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朝会的时候，他坐在斜对面，看上去冷冷的，好像谁都欠他一千万银币似的。
迹年叫人将他们住的院子围的水泄不通，就差没有在天上也安排人手，不过他另有安排。
在院落最外层，黑压压的人手里举着长矛，只要有人升空超过院落一丝一毫，便会第一时间将长矛向箭羽一样射出去。
长矛上面全都淬过剧毒，只要破开皮肤一点点，毒素就会顺着血液蔓延全身。
迹年的打算就是不给她一点活命的机会，反正他人手充足，时间更不用说，如永恒一般的生命岂会在乎这一年半载。
迹年以身作则，就盘坐在他们家门口，静心修炼，一点都不着急。
下午的时候，拍卖场的人送来还魂花，锦黎在取花的同时，顺道将银币放在门口。迹年看到她，睁开眼睛，却一句话没说。
锦黎当然也没什么和他说的，捧着密封的大盒子回去。
这是用一亿银币买来的还魂花，她还记得霜华差点舍掉性命取来的那朵还魂花。锦黎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她好想知道，霜华现在在哪里？
日复一日，折玄锦黎还有灰狼，他们三个每天都在院子里坐着。有时是折玄在抚琴，她们两个做听众，有时是锦黎抚琴，折玄偶尔指点几句，说她哪里错了。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还好，虽然单调了些，但并不影响他们简单的快乐。
直到有一天，消失了十几天的迹年回来，手里抓着一只小白猫出现在院子前面，锦黎不淡定了。
小白猫已经奄奄一息，就算迹年不抓着它，它都没有逃跑的力气。雪白的毛皮上因为混着血液，看上去格外脏，前爪上一道伤口直接开到胸口下方，那里的皮毛都已经反卷出来，露出里面鲜红的肉芽。
“折玄，你让我出去，我求求你。”锦黎哭着喊着哀求，求他救救霜华。
“迹年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就等着你自投罗网。”折玄试图让她冷静，但锦黎也只强迫自己熬了一天，就说什么都受不了了。
小白猫的伤口尽管不流血，但迹年就是不让它愈合。每过五六个小时，就亲自在那道伤口上洒下去几颗盐粒。
剧烈的疼让它想要昏迷都做不到，但它还不敢叫喊，他怕锦黎会犯傻的出来救他。
一次又一次的疼，霜华默默的忍受着，他无数次在心里祈祷，哪怕死了也好，只要不再被迹年用自己要挟锦黎就好。
可是他的祈求没有应验，他依然活的好好的，而迹年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小猫不是不肯叫吗，他就让人拿沾了盐水细长的针在它身上一针一针的扎，扎到它肯叫为止。
针刺的感觉本来就足够疼，伤口再被粘上盐水，早就已经疼的他麻木了。
小猫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就在迹年无论怎么尝试，小猫都不肯叫的时候，拿着匕首气急败坏的就要朝它眼睛刺去。
“不要！”锦黎全身上下围绕着鲜红的妖力，像疯了一样不顾折玄的劝阻冲出去。
迹年嘴角浮现出一道得逞的奸笑，将小猫一脚踢到一旁。
无数人的仙力最后全都汇聚在锦黎身上，已经发疯的锦黎，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杀人，把这里所有人都杀光。
第42章 表白
“你们都该死！”锦黎大喊，周身笼罩的仙力更盛，刺眼的鲜红每一次从人群中穿过都会带走几条人命。
在锦黎下杀心的时候，折玄已经闪身到她身边，但还是晚了一步。
鲜红的妖力染过血液变得更加艳丽，锦黎的血液像是燃烧起来一样，几乎完全失控。
折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小猫抢来，只要她看见小猫没事，就会安静下来。
“迹年，把它给我，我保证你活着回去。”在锦黎杀人的时候，折玄找上迹年。
“想要它，你就杀了我，不过在你杀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先杀了它。”迹年冷冷的笑着。
“我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你要敢杀它，你会连死都觉得奢侈。上次让冰绝做的水晶球还没用完，可以考虑给你用一个。”折玄平淡的说，但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是假的。
那可是能在神王手里光明正大走出去的人，除了他谁有这样的能力，总之迹年是没有。
“我不信你会不在意它的死活。”迹年唯一的依仗就是小猫，他认准了折玄会有所顾虑，而不会对他下杀手。
“霜华是我情敌，要你是我你怎么想？”折玄反问他。
“算你狠。”迹年将手里的小猫丢给他，召集剩下还活着的人暂时退走。
他还是失算了，他以为折玄会因为堕落天堂的规矩不出手，但折玄没有。如果他敢自己找上锦黎，折玄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他。
迹年带来的人都走了，折玄怀里抱着已经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小白猫，走过满地的鲜血淋漓到锦黎身旁。
锦黎喘着粗气站在那里，暗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全身的妖力狂躁的流转着。
她杀人了，杀了很多人。锦黎满脑子都是那些人临死之前，或是不舍或是怨恨的脸，她的手上终于也沾上了血腥。
她忽然想起北之前说过的话，最好不要杀人，因为只要一开头，就停不下来了。
她到现在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杀了人之后，自己真的会兴奋，而藏在心底的嗜血因子也会更活跃，它推动自己去杀更多的人，而杀的人越多，就会变得越嗜血。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一但走进去，就出不来了。
“锦黎。”折玄空出一只手握在锦黎颤抖的手上，“我相信你还是我熟悉的小鱼。”
折玄抱着小猫回去，脸上的表情很凝重。霜华伤势很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喂过他一滴永生水之后，小猫这才有点力气睁开眼睛。
“谢谢！”小猫口吐人言，声音虚弱的说。
“你还是留着力气，等锦黎回来和她说吧，我其实迫不及待等你死呢。”折玄冷淡的回答他。
霜华没有再说话，他现在已经疲惫的连眨眼睛都费力，一动不动的趴在窗口的桌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锦黎才回来，看见折玄坐在床上打坐，悄悄把猫抱自己房间去了。
“猫小喵，你还好吗？”锦黎看着它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心脏都在抽搐。
“看见你我就没事了，只是我现在这么丑，好害怕被你嫌弃。”猫小喵睁开眼睛看着她。
“要不我给你洗个澡吧，粘着血液你一定很不舒服，可是你会不会很疼啊。”锦黎看着他前爪上那一大条伤口，有点儿不敢下手。
“不疼。”猫小喵在她手心温柔的抚摸下，舒服的打了几个咕噜。
“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锦黎出去打水。
锦黎用手帕沾水，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洗毛皮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轻柔的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锦黎才将他清洗干净，露出原本整洁雪白的毛。锦黎给它受伤的前爪撒上药粉，又拿一块新的手帕给它包好。
“猫小喵，你要不要睡一会儿。”锦黎把它放在自己的床上，托着下巴看着他。
其实他不想睡，但伤口不那么疼，闻着她床榻上淡淡的清香，竟然开始昏昏沉沉。
在猫小喵睡下之后，锦黎出去倒水，将手帕洗干净。忙完的时候遇见了折玄，他说晚上不可以和小猫住一个房间。
“为什么？”锦黎想不通。
“他是男的。”
“他是猫。”
“公的也不行。”折玄说的坚决，跟本不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
“那我去哪住，只有两个房间。”
“去我房里打地铺。”
“不公平，凭什么你睡床。”
“你也可以睡床，我没意见。”
“真的？那你睡地上？”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和我一起睡床上。”折玄看着她笑着。
锦黎的脸很快红成番茄状，吓的跑开了。
晚上，锦黎还是去他房间打地铺去了，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小鱼，你这是在诱惑我吗？”折玄被她吵醒，转过身面朝她说。
“对不起啊。”锦黎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眼神闪躲的不去看他。
房间里只有一个微弱的烛光在摇曳，尽管看不清脸，但明亮的眼睛清晰可见。锦黎被他这么盯着，明知道看不清，却还是会脸红心跳。
“小鱼，你要是真的睡不着就不要睡了，我们出去转转。”折玄看出她的小心思，也不拆穿，披上衣服起身出去。
锦黎很快跟出去，夜空下折玄白衣如雪，长发披肩，略微仰头望着天。这一幕落在锦黎心里，简直就是最美好的画面。
“折玄。”锦黎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这是属于她最珍贵的东西，是她整个世界。
“今晚月光很淡，星光却格外璀璨。”折玄望着那一大片星空，脸上浮现出一丝忧伤的神色。
锦黎走过去，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是啊，星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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