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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陷入沉默,片刻后声音淡漠地说:“我没有躲你,是最近公司的事儿太多了,今天又刚好季东来找我。”他顿了半秒后,似叹息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
林檬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叮嘱道:“你别喝太多,要是喝多了就别开车,记得找代驾……”
“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檬顿了顿,不知道向谁摇头道:“没有了。”
然后那里就刻不容缓地挂了电话。
她有些困倦地倒在沙发,胳膊挡在眼上。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可是明明是她的原因,才让俩人止步不前。
……
温庭江看了暗下去的屏幕良久,在外面站了一会,最后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
包厢里季东一看他进来就揶揄地笑了起来,“你怎么这副表情啊?老婆查岗?”
温庭江没有回答,径自灌下一杯烈酒,季东一看兴致就来了,笑眯眯地搭着他的肩,“看来是被小柠檬训了一顿啊?怎么,怨你这么迟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家?我说女人啊你就不能惯着她,不然你退一步她就进三尺,这不她都蹬鼻子上天了吗?”
温庭江却想,林檬那么乖顺,就算他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她都只是逆来顺受。反倒是他觉得最近自己应该是疯了,就在她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的瞬间,他竟然有想要杀死她的冲动。
是不是这样做,她就能完全属于他?
自嘲地笑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滚。”
季东也不在意,调侃道:“看你这么难受,不如叫几个小姐进来,让你发泄发泄?”
温庭江的牟色却骤然凝结成冰,季东知道触到他的底线了,便赶紧举双手投降道:“说笑的说笑的,我这就自罚三杯。”
温庭江冷眼瞪了他一会,给他满满地倒上三杯,“喝完它。”
季东看他下手还真的毫不手软,四十几度的烈酒,三杯下肚他还不立马倒下,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液,“你下手不要这么狠吧?”
温庭江继续把第四杯给满上。
“停停停!”季东心悸地阻止他,拿起第一杯干脆地灌下,然后皱起脸,温庭江却一脸玩味地看着他,抬了抬下颚指示他继续,季东只能硬着头皮将剩下的两杯喝干。
然后看着第四杯,脸色不大好地哀嚎道:“看在老子前不久才帮了你个大忙,你不会这样恩将仇报吧?”
温庭江好笑地捏起那杯酒,一口喝干,嘲笑道:“就那样的小事,你也有脸说出口讨功劳。”
季东嘿嘿笑了几声,心里却腹诽,他手臂上的那道疤还是他给他消的呢,不然那样狰狞的枪疤,小柠檬看了还不对他追根究底呢,到时他日子还能过得这么滋润?
……
这时手上的手机又再度响起,林檬飞快地瞄了一眼,见不是温庭江,不禁有些失落,却不免怒火上窜,忍不住一把接起朝对方发火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一直给我打电话?”
这么迟了还给她打电话,这要是温庭江又在她身边,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高易翔笑出声,“怎么,迁怒我啊?”
不咸不淡的几个字就提醒了上次的事情,她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他却兀自调侃道:“没事,那天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别有负担。”
林檬咬牙,他果然猜出了什么,却顾不得面子咬牙切齿地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说:“我没想要做什么,只是那天我在许晴哪里,便顺道问你要不要过来。当时你是不是在XX酒店?”
他此话一出,林檬有些讶异地睁大眼睛地坐起身,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她不自觉地攥起拳头,语气忍不住就不善起来,“你派人跟踪我?”不是她夸大其词,而是最近高易翔屡屡出现在她的周围,又是回国,又是林顾的老板,又是恰好见她昏倒把她送进医院,这一连串的巧合,倒像是有心为之,林檬不得不怀疑起来。
她嘲讽地笑了一声,“就算哪天我接了电话我也不会去的,许晴也不想看到你这畜生。”
他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听起来有些颓然,“可我还是去了。”
林檬却心想,人活生生的时候你不待她好,现在死了才来赶着祭拜她。典型的假慈悲。他背负着一条人命,却试图用这样肤浅的方式来赎罪,未免可笑。
当时他把林檬强行拖来许晴的葬礼,说是不想她走得太冷清,但林檬哪里不知道,他何尝不是因为于心不安而需要一个人陪自己。
在那样的场合,在那样的氛围里。
四年前,她就是在美国的精神病院跟许晴相识的,而高易翔就是许晴的男朋友。她跟许晴住在同一间病房,高易翔又天天打雷不动地天天来探望许晴,看着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许晴,林檬当时对他的印象有四个字概括:风趣、专情。
后来就只剩两个字:渣男。
chapter 51(抓虫)
许晴是因为被高易翔强制拖去打胎才导致忧郁症的。
他跟许晴在一起那么多年,却始终隐瞒着自己是有家室的背景、一边享受着许晴给他的温情,却始终不肯给她一个承诺。因为他的承诺早就许给了另一个女人,又怎么分得了给她?
当时许晴对她娓娓道来时,面容平静得不可思议,可林檬却觉得她麻木的表情之下,是被分解得体无完肤的痛。何况她是被最爱的人拖去做最残忍的事?许多细节她都没有详说,可林檬从她眼里的凉意就看得出,高易翔表面温文儒雅,实质上残忍得让人发指。而许晴所有的付出顿时被这个卑劣男人给变得无比可笑又可耻。
以为是两情相悦,到头来却沦为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她满心期待的孩子,却被他的亲身父亲扼杀在腹中。
听许晴说,那时她都怀孕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可高易翔还是一意孤行地将她拖去做人流,那时孩子都快成形了,可他心疼她,给她做的是最好又无痛的人流,所以过程中她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后来许晴投湖自杀,林檬把她救起交给高以翔后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无力游回岸上,就在她快要溺毙时,高易翔却突然折回来救她。上次他说过的抱过也亲过不过是人工呼吸而已,却被他这样来曲解导致温庭江误会。
林檬深吸一口气,说:“高易翔,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也别来找我,我不会跟你见面,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他却打断她说:“你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是因为他?”
林檬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所谓的他是谁,只有自己知道滴摇头说:“是,但并不全是。可……是你这个人,让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哪里沉默了许久,最后说:“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行吗?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也不打扰你的生活。”
林檬听他语气诚恳,一时心软,答应道:“你想问我什么?”
“那天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把你救上来?”
“……”
林檬顿时陷入当时他抱着自己破水而出,重新获得氧气的那瞬间。她没有犹豫地回答道:“没有,我不恨你,我反而很庆幸你把我救了上来,是你让我明白我其实不想就这么死去。”她隐约知道她说的这番话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力,可她不得不说,“多亏你我才回得来,我很感激你。”
那四年痛苦难熬,每一刻都仿佛在撕解着她,侵蚀她的意志,将她推入孤立无援的深崖,可唯一的信念却让她撑了过来。
有朝一日,她必须回去给温庭江一个交代。
只是她现在还不具备那勇气。
高易翔却瞬间沉默下来,顷刻只剩下一片死寂。
良久后,他嘲讽无比地说:“你以为,你跟我撇清关系后你就能过上以前那种正常的生活吗?你能确保周遭的人在知道你得过病后还能如以前那样对你?林檬,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天真,那种近乎愚蠢的天真。”
林檬一顿,一下子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虽然她很想反驳,可他的话却不无道理。
“你不要妄图否认过去的一切,因为它确实发生过,你跟许晴是一样的。”他声音竟然有一丝病态的颤抖地说:“林檬,你怎么就不死呢?许晴都死了,你跟她那么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敢奢望着所谓的幸福?”
林檬被他语气中的情绪波动给吓了一跳,可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淡然,“你这个样子,不就是在我身上看到她的影子吗?可是我不是许晴,我坚持下来了。”
她知道高易翔释怀不了的是什么,为什么经历相同的两个女孩子,她的病情甚至比许晴还严重,最后坚持下来的却竟然是她。
林檬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许晴已经死了,两年前就死了,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死的……”
不待她说完,高易翔像是被彻底激怒般地愤怒地掐断电话。
林檬有些僵硬地吧手机放下,然后移指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内。
当年她的病情比许晴严重,但她一次自残的行为都没有,反观许晴有高易翔天天守着,呵护着,她最后还是死了,还是死在林檬的面前。
那天她不知为何比作息时间早了几个小时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许晴侧躺在病床上,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林檬被她看得有些碜人,不自觉地出声叫她,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心里顿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当她下了床,走近她,颤着手去探她的鼻息,却哪里还有呼吸?
她恬淡,苍白却干净的面容仿佛永远凝滞在那灰蒙蒙的清晨,像是终于从莫大的痛苦中得到解脱。样子十分安详平和。
之后她听医生说,许晴是在睡梦中被自己的幻觉给吓得窒息的。高易翔在知道许晴是在那样的情景下去世后,曾经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林檬,之后还时常来探望她。那时她还不懂,后来她却渐渐明了。可能高易翔是把她当成许晴来看了吧。
她亲眼目睹他的潦倒、颓废、每天现在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内,走不出,放不下。那些奔溃的情绪无处可安放,他便将这一切转移到了同在一个病房,病例相同又年龄相仿的她身上,奢望得到解脱和救赎。到后来,或许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到底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救赎,还是借此提醒他过去所犯下的错误,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些过去的人和事究竟不会阻挡她向前继续生活。
林檬在客厅等着等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依稀听到有人按门铃,她赶紧爬了起来走过去查看,果然是温庭江回来了。被季东搭着,看起来醉的不轻。
林檬忙把门打开,季东就忙不迭地把温庭江往她身上一推,林檬赶紧接住他,一阵浓烈酒味就冲过来,林檬有些愕然地看向季东,“季师兄,你们怎么喝得这么多啊?”
季东也因醉意而脸色微红,说话却还是很利索,“没没没,你老公就喝了几小杯就挂了,没喝多。”温庭江酒量差,合着前几年有一阵子酗酒得凶也不见得有长进,压根就是不能沾酒的主。不过这几年他已经收敛了很多,只是季东不知道他今天发生么疯,自己就是随口问一句,他就答应去喝酒了。
他高大的身躯挂在她身上,全身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吃力,林檬皱着眉,但还是处于礼貌地问季东,“你要进来坐一坐再走吗?”
季东喝得不尽兴,还想着再续摊,便懒洋洋地拒绝道:“不用了,你照顾好他吧。”
林檬也不强求,“谢谢季师兄。”
季东意有所指地看了彻底喝醉的温庭江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走了。
林檬好不容易关上门后,要把温庭江给拖进去,他却突然站直了,林檬看他眼神贼亮,有点没好气地笑了起来,“你装醉啊?”
他俊脸微红,眨了眨眼盯着她,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林檬见他快要倒下,忙过去欲扶住他,却被他双手用力抓着肩膀,低头俯视着她,像是要确定什么。
林檬被他看得一阵心慌,“你怎么了?”
他双眸深如墨潭,似深情,似清醒,沉默地端详着她。
良久后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低哑的嗓音沉沉地笑了出来,“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林檬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正怀疑他是彻底醉了,正打算开口说什么,他却突然毫无预兆又极具侵略性地地封上她的唇。
她有些讶异,下一瞬间唇舌间全沾染上浓烈的酒气和他的气息,林檬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推了推他,他察觉了,却把她凌空抱了起来,抵在墙上抵着她恨恨地吻。
正当她快要窒息时他才意犹未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