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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驻足转身看她,她含泪笑着,“别再一个人回来了……”
糟糕,他都有些鼻子发酸,“我尽力。”
“再见!”此生注定辜负,她只能将这句说得明白又草率。
“再见!”他转身,穿越再多人海,走到再远天边,每个夜晚,他还是会仰望天空,Moon,她的英文名字,从知道后,他便沾染了的习惯……
两天后,果以宁和季雨彤夫妇出现在公司的会议上,果以宁会以副总经理暂时接管公司管理实务,而季雨彤会成为空位已久的公关部总监。
会后,有两个人来找格洛希,一个是人事部总监曲元柏。其实,曲丹的事情,他以为他会被连累。格洛希只有一句话,“做好你该做的事,公司请人来,不是让人来站队的。”
曲元柏当然能够听得明白,那双雪亮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不会因为别人的错误踢走他,但要是他再拉帮站队,她不介意拉黑一队人。
他不得不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外摇摇头,想了想第一次见她,如何会上和颜悦色,如何裁了任皖宁,把曲丹调到助理的位置,还有展会那漂亮的一击。看人多少年了,大概真是碰到了怪物。
然而,巧的是,他不讨厌怪物。他伸了伸胳膊,僵硬的骨骼发出“咯”的一声,身板比刚才直挺了,他笑了下,竟觉得自己年轻了。
另一个是被格洛希叫上来的,总经理助理楼静初。楼静初其实和格洛希同岁,作为助理,她待过很多大公司,从履历来看,她不是一个喜欢在同一家公司停留超过半年的人。Nishell居然是她工作最久的公司。
洛希掂量这手里这封楼静初的辞职信,是刚刚曲元柏拿上来的。A4纸打印,落款处是钢笔字的签名,清秀的三个字。她见过楼静初几次,女人对女人的观察有时是靠第六感的,尤其是像楼静初这样的冷面女。
第六感告诉她,楼静初讨厌她,她猜是因为杨慕言。楼静初的爱慕甚至连一向心细的杨慕言都没有觉察到,某些周到不是专业,某些照拂不是尽职,而是因为一个女人喜欢那个男人。
所以,洛希只能开门见山,“你走,是因为杨慕言?”
楼静初的性子沉静,无论是生气、伤心或是爱恋。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女总裁,美丽、聪明、机敏,又有些霸气,甚至不输给男人。不得不承认,尽管她是个已婚的女人,却仍旧足以让一个未婚男人为她付出,默默在她身边守护。
“是或不是有什么关系,我是自由人,格总不至于强留吧。”
“我没打算留你。”格洛希将一张A4纸交给她,“不过你的老板似乎不大希望你离开,他推荐你,在他不在时,去做副总的助理。”
楼静初盯着那个署名,用指尖滑过他的签名,他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她不知拿了多少份文件,让他签,每一次确认,她都会认真看着这三个字——杨慕言。“他……杨总,还会回来吗?”
“当然,他只是去旅行,最晚半年。”差不多吧,唉,从商久了,不知不觉变狡诈了。
楼静初看着她那么确信的表情,“好,就半年。如果杨总没回来,我就走。”
“哇,这雇佣关系,我这么被动,还是第一次。”洛希的表情相当认真,因为这个杨白劳似乎一点都不尊重黄世仁。
楼静初却依旧很坚定,“你不是我老板。”
好嘛,这位大姐还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副总办公室出门右转。”洛希用“请”的手势,示意了一下。
楼静初走了两步,转头看向她,她没什么不好,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
洛希无奈的笑了下,这样关系中的两个女人似乎注定是敌人,“你不需要。”
楼静初想了下,“确实。”她毫不迟疑,走向新上司的办公室。
洛希向椅背的靠去,没有慕言哥这几天,她过得比往常要辛苦。伸了个懒腰,看向今天的黄色裙子,是展星翰买给她的,说是今年的流行款。今年……今年她已经三十三岁了,是时候了吧……
☆、第二个三十三年
整个下午,果以宁和季雨彤被圈在洛希的办公室里,时报、日报、月报、年报,竞品,设计,工厂,人事规划,近期拓展……
果以宁感觉像是重新进行了一次高考前的考前冲刺,一抬头,不知不觉已经外面一片漆黑,“姐,你这节奏,明儿是要过世界末日吗?”
“当然不是。”格洛希把文件阖上,左右活动了下腰,坐久了会有些僵。
季雨彤也站起来活动了下,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因为时差的关系,她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困,“姐,差不多了吧,你不是还要去展家吗?”
洛希点了点头,“基本上就这些了。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虾米?这是什么意思?果以宁听起来觉察出不对劲儿,“姐,你……这是几个意思?”
“当然是一个意思,公司交给你们,我要休息了。”话不出口还不觉得,这杆枪一交,倒是觉得心情舒畅,倍感轻松。
季雨彤也傻了眼,“不是吧。现在nishell势头正好,还是你担心美国那边,要回去看看?”
“我哪儿都不去,大旗交给你们,你们自然得两边都顾。我是完完全全给自己要放假,有什么大事,我会出现,小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果以宁还是不明白,“姐,这个,我和雨彤还是普通人,能用普通话讲明白些吗?”
“好,公司从筹备到现在,我一口大气都没透过,所以,我需要一段时间,整理整理私事、家事还有心事。”她知道果以宁要说什么,在他开口前,她继续说道:“不过nishell以后是要给夏夏的,我没打算要给你。你不像舅舅、舅母,基因突变的很好,对于经商是有头脑和能力的,再过两年,资本够了,你俩想自己干点什么,我都不会拦着。”
“当然,要是想一辈子在nishell,我自然欢迎,不过以后就是要给夏夏打工了。哦,对了,对了,有吞了nishell的野心,我也不介意,不过目前来看,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
果以宁和季雨彤相视而笑,有这么犀利的毒舌女王在后面盯着,他俩能说“不”吗?他们知道,当初成立nishell不光是为了夏夏,也是为了当时在美国仍在碰壁的果以宁和失去生活导航的季雨彤。
三年前,是格洛希硬把他们拖到了忙碌的轨迹,与其说那个时候是在帮挺着大着肚子还在奔波的洛希,不如说,是帮着他们找到了生活的中心。毕竟,在异国他乡,内心漂泊,总是容易迷失的。
季雨彤曾经是怨怼洛希的,如果没有她,她也许已经嫁给了陆阅然,成为陆太太,她就不会跑到美国,除了吃喝玩乐,她不知道那阵子如果继续呆在美国,她还能做些什么。“感谢当年,你这个大肚婆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我还成了你的弟妹。”
想想她们第一次面对面,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她们谁都没有得到。洛希瞅了瞅眉,“这么算来,你好像注定会在我身边打转,最后还是我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个怕老婆的,我第一次见以宁就是这种感觉。”
“姐!”
展星翰今晚来展家老宅,是为了将洛希的身世交代给二老和展星卓,奶奶这个老狐狸是早于他便知道的。
展星卓这回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那么查,都查不到洛希去往美国的迹象。欧阳赟这个老怪物,可是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更何况他老人家的人脉,更不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小翰,既然洛希把事情告诉了你,你又告诉了我们,我不妨多提点你一句,保护好洛希和念夏。”老太君提着拐杖站了起来,听了一个不短的故事,个中曲折,有她知道的,也有她第一次听说的,却都是沉重的。
那个老怪物不在,应该有一些安排,但她还是不免担心。以她对王惜如的了解,她有必要提点孙子一句,“王惜如虽然跟我差不多年纪了,却没我这么好的脾性。洛希会跟你说这些,估计或多或少,也察觉到了什么。”
“不会吧,洛希没有要回欧阳家的意思。”何诗韵不免担心起来,看向了二楼的方向,两个孩子这个时候都已经睡下了,楚楚在楼上陪着他们。
展云山揉了揉眉心,他也有些担心,早些年,跟欧阳乔有过一次合作,一起参加过一个剪彩典礼。跟他的母亲也就是王惜如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从欧阳乔对母亲的态度,能感觉到,王惜如是个很严苛的母亲。
“还是奶奶老谋深算,洛希已经查了,enjoyme的后台虽然没有明确查出来,不过王惜如的心腹和这位enjoyme总经理的弟弟有过接触。”假如洛希这次没有防备,也许nishell现在正陷入重重危机。
“应该不止这些。”展星卓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说的心腹,是不是姓白,是欧阳家管家?”
“没错!”
展星卓看着展星翰犹豫了下,“上次工作室那件事,有人自首了之后,从这个姓白的户头转给了自首的人一笔钱,这么来看,应该是安家费。”
这么说,王惜如的目标不止是毁了nishell,还不会放过洛希!展星翰思索了下,“妈,恐怕夏夏,暂时还得拜托给你和嫂子。”
“我会照顾夏夏。”展月尧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下来,看着大人们脸色凝重,又听到了妹妹的名字。“uncle,我会保护夏夏,可以不要带她走吗?”
展星翰笑了,“对呀,还有我们家小男子汉在呢,我就更放心了。”他看了看窗外,一辆宾利开了进来,“哥,家里和公司交给你,难保那位疯狂奶奶不会对我们下手,洛希交给我。”
“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展星翰已经起身走向门口,迎接停完车走过来的老婆,“打卡上下班。”
格洛希回到家里告诉展星翰,她从明天开始不用上班了,展星翰不禁把口哨吹的老响,“美女,终于想开了?今后要抱老公大腿过日子了?”
格洛希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养你这个老白脸,属实费了不少钱,看看你一天天的行头,啧啧啧,我得好好规划好我下一个三十三年。”
然而,展星翰没想到,她做了一个惊悚的决定。他觉得他的定力已经不错了,然而热辣辣的两道线,从早上看到下午三点半,他还是有些挨不住了,“老婆大人,就算你不在这儿看着我,我还是会按时上下班的。”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我又没出声打扰你。”
这一幕好耳熟,哦,之前他有去她的公司呆过半天,“你……不会把你下一个三十三年都放在这里吧?”
☆、轰趴装
“你猜!”洛希笑嘻嘻的回答,她只是想来展氏看看,顺便报复他一下,不过这里的人走了很多,丁叮辞职的事儿还是后来从眉如姐那儿听说的。一些升到经理职位的,还有认识的,但更多的是她走之后才进来的,不过似乎他们都认得她。
这段日子,她暂时只想陪着女儿和星翰,三口人聚在一起去游乐场,去看电影,去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旅游,去找个诗情画意的地方拍照。
当然,她也找姗姗和玉洁出来小聚,不过姗姗和肖大少已经去了上海,所以今晚只约到了玉洁。难得,她来得早了,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直到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裙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玉……洁……?”
她为什么会穿得像要参加什么轰趴?还画了厚重的朋克妆,“玉洁,你怎么这副装扮?”
“没什么,从一个party过来,没来得及换。”
“好歹也是有娃的,家里还有老人,小心吓坏了他们,你的贤良淑德裙哪儿去了?”
刘玉洁听得似乎有些烦,从包里拿出一盒烟,点上。
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玉洁,让洛希觉得好陌生,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吐出一口烟雾,“我看见你的饰品展了,真挺好的,真威风。不像我,现在除了到时间接送孩子,照顾老人,挨说挨骂,连个能哭诉的人都没有。”
一个人没有喝酒,但已经无法遮拦的说着一些连自己都不爱听的话,也许她是真得辛苦了。“玉洁,流苏呢?”
“流苏呢?”刘玉洁点了点头,“这是个好问题,算算看,我有多久没看见他了?”
“你们到底怎么了?”洛希用力的紧了紧玉洁的胳膊。
玉洁知道洛洛不喜欢烟的味道,掐灭了,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可以告诉她,他们怎么了,可是说了,又有谁能挽救这段婚姻了吗?
洛希哭了,那无声的眼泪,却看起来那样悲痛。
“洛洛,你这样哭,会让我觉得,曾经嫉妒你的我,是那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