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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边的时候她就应该洗个头发的!
傅久久又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双颊火烧般的热起来,然后她听见自己急速紊乱的心跳。
陆远白喜欢她?怎么可能?这个世上,他是最不可能喜欢她的人啊!因为……因为……他是她哥哥啊……
他对她感到熟悉,因为他们相处了一万多年。他对她感到喜爱,因为他疼了她一万多年。他只是把忘却的疼惜揉进了身体里,他的身体还记得她,但他的心却不记得了。
他误会了。
他将对妹妹的疼宠曲解成了其它。
五天了,再长的光阴也可以说尽,但傅久久独独没有说起过,他们是兄妹……
她心里有着隐隐的期待。一天也好,不以亲人的身份对她做那些亲昵平常的动作。但,那样的渴望也是有底线的……
在北极之地的时候,她只是意识到她的心意,就受到了惩罚。
背上又隐隐作痛,那是神翼的位置。
陆远白只是一时的误会,若她再不澄清,日后弄假成真——
天会再次降下神罚!
傅久久慌乱推开他,他的半个重心靠在她身上,脚步不稳,被傅久久用力一推,几乎狼狈地后退。他退了几步稳住身形,怔愣着望着她,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还带着迷蒙和不解。
傅久久被那双眼睛看着,心有点苦有点酸有点难受。
“远哥哥……”这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这么称呼她,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是不太需要称呼的。她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你喜欢我是理所当然的,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是你妹妹啊。”
她尝试着扯动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更欢快些,虽然没有成功。但陆远白并不会去注意那些细节,他皱着眉,去摸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很有力。在抱上傅久久那一刻,才跳得这么有力。陆远白不知道什么叫悸动,只是觉得那瞬间,有陌生的情绪席卷而来。
他看着面前这个刚认识不到六天的女孩子。她站着,却呈现蜷缩的姿态。陆远白想,如果自己再冲上去抱住她,她会不会缩进一个壳子里?她的个子小小的,虽然他长得不结实,但一只手也能将她圈住。他走在她后面的时候,就特别想试一试。但他直觉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是嘲笑她个子矮小,便落后她几步来抑制自己莫名的冲动。
如果傅久久知道他的想法,第一个反应肯定不是高兴,而是——这样对一个男?孩?子才是真正的嘲笑。
傅久久不知他所想,只是在离他不远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陆远白又埋头去思考了,而且很是认真的样子,傅久久把自己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没发现什么富含哲理的名句。
但陆远白的脑回路总是胜她一筹,他坐在篝火边上,盘腿深思。火焰跳到他的膝盖上,被他随手盖灭了。黑烟从指缝里冒出来,一缕一缕地上升。傅久久就盯着那缕虚烟,直到陆远白说,“为什么你是我妹妹我就得喜欢你?”
“嗯?”她看着缓缓站起来的陆远白,忍不住后退。
“为什么你是我妹妹我就不能喜欢你?”
傅久久心脏突兀地噔了一下,忍不住再次后退,和缓步踱过来的陆远白保持距离,“你你你你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
“你觉得哪里对!”
“就是这么觉得。”
就是这么觉得……该死的万能金句!
傅久久后悔了!重要的事情就应该提前说!她的心里矛盾极了,她有她的道德底线。虽然她的精神和身体的底线不太一致……但好歹她还是守住了!再过分的事,她也就心里想想,所以她一边渴望着更进一步的接触,一边又排斥着。
但陆远白现在是把这件事儿搬到台面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罪恶的苗苗,就该提早扼杀!
事已至此,傅久久变得激愤起来,心一横,一脚踏着小土坡就喝道,“你现在失忆了不记得但你以前有一个喜欢的姑娘漂亮聪明贤惠善良你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道就怕别人欺负她曾为了她抢了缥缈海三霸王的洗脚盆偷了缥缈海二巨头的搓衣板占了缥缈海四小天王的温水榻还跑到禺江族里打了老族长最宝贵的小孙子就因为他小孙子说了一句她穷……”
说了一大串儿不带停顿的傅久久缓缓蹲下去,痛苦地捂脸。
“你怎么了?”
娘的!编不下去了!
可谁又知道陆远白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喜欢的姑娘,藏着掖着,就怕傅久久欺负她?
陆远白看着她的心情大起大落,一会儿沉默安静,一会儿咋咋呼呼,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他不禁凑到她跟前,抬起她的头。
后脑受到强硬不容拒绝的力量,是少年修长的手,还是被熏了黑烟的那只。傅久久放下支着额头的手,忍不住咆哮,“娘的!你会不会看人脸色啊!让我安安静静地、默默地难过会儿行吗!”
额头上蓦然传来湿热的触感,软软的。傅久久只能看见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陆远白缓缓地撤离,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刚刚被自己吻过,被傅久久的大拇指摁出红印的地方。
“你你你你……你神经病啊!”片刻的失神过后,傅久久猛地推他。但这次他蹲着,蹲得极稳,反倒是她被反推在地。
陆远白眼睛晶亮晶亮的,笑弯了眉眼看着她。
傅久久再清楚不过了,他高兴的时候,眼睛才会焕发出这样的神采。
其实傅久久的琴艺不错的,但对着牛弹真的没什么用。她现在只觉得浪费了一大波口水。
陆远白是傻的,他听不懂就算了,关键是他还不听!
“久久。”他有些欢喜有些羞涩道,“我看得出来你很穷的。”
他、不会以为她就是那个穷姑娘吧……
额头上又传来温热的鼻息,视线暗下来,陆远白又俯身准备干些什么。傅久久宛如惊弓之鸟,情急之下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就往他头上盖过去。
傅久久是闭着眼挥的,只听见咣当的闷响便连滚带爬地逃开。
耳朵里只听见风的声音和树叶的簌簌声。她跑得很快,心跳却渐渐平缓下来。冷静!陆远白需要冷静!给人家脑袋上盖家伙的自己也需要冷静!想想!她得好好分析分析,这种致命的错误不容再犯!天知道陆远白为什么就突然抽风了!她是他妹妹!他知道这一点吗!他知道吗?他真的知道么……她说了,可真的印在他心里了么?也许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个模糊的概念吧……
傅久久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点,顿悟,坚定回头一定要强调强调再强调的信念!
她东想西想,倒是跑出原地一段距离。陆远白没有追上来的样子,她想着再往前走走,等他差不多冷静下来再回去。
毕竟又是抱又是亲之后,还要把持住自己,坚定自己的立场……这真是件残忍的任务……
林子里不好辨认方位,但傅久久记得自己跑的直线,也不算难找。
再次拨开一根垂下来的树枝,傅久久脚步一滞,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猛然抬起瞪视着自己,杀气四溢。
树林里黑黢黢的,只有那双鲜红的眼,成了傅久久在这片黑暗中唯一可视之物。
豆大的冷汗从脑门儿上滴落。
娘的!腿软了!
娘的!陆远白不认路!
逃跑和等待支援的生路都被堵死,傅久久的手悄无声息地探进怀里,默默祈祷着那双眼睛的主人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然后,那双眼睛的主人发话了,“建议你不要妄动。”
好的,最后的生路也被堵死了。无路可走之时,傅久久反而放松下来,至少她不用花气力和脑力去自救了。
不过,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好久不见。”那个耳熟的声音响起,诱惑动人。
云开雾散,当月华散落于世的时候,傅久久看见,阿沫曲着腿坐在地上,穿着蓝袍的哈昂跪倒着伏在她身上,阿沫的眼睛里发出嗜血的红光,嘴角边滑落殷红的液体。哈昂袒露的脖颈处,还汩汩淌着和她的嘴角边相同颜色的液体……
诡谲妖异的画面。
傅久久直觉自己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
“我、我不是故意的……”
阿沫发红的眼睛异常凌厉,和初次见面那个乖顺温和的形象迥异。似乎意识到什么,阿沫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将哈昂的衣服拉好,眼里的红光慢慢退散。她只是坐在那里,仍逼视地傅久久不敢乱动。
“你不用紧张。”她缓和了声音道,“有吃的么?他饿了,需要进食。”
傅久久的目光下意识跟到哈昂身上,那两个被咬破的血洞实在太明显,衣服也遮不住。其实不是他饿了,是你饿了吧……看把人家咬的……
投注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一凛,傅久久气一短,立刻收回视线。
“我、我身上没有,但休息的地方有,我、我出来消食……我带你去吧。”
这一路傅久久走得极为忐忑,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仿佛洪水猛兽,她想拔开蹄子狂奔,但又怕被追上。
“恒晋呢?没和你一起?”背后冷不丁问道。
傅久久僵着身子,努力猛摇头。
路还是继续走,傅久久心思却活络开来,她拿出武器的速度不一定有阿沫咬死自己的速度快,但只要陆远白在,她就会安全。
只要陆远白在……
陆远白真的在。篝火旁,他挺拔修长的身子蜷着,似在思考什么问题。看见他身影的一瞬间,傅久久内心一片宁静。
然而,她看见了,阿沫也看见了。
“你骗我!”阿沫的眼睛又开始染红,气场陡然凌厉。
傅久久慌忙之下高声呼喊,“真的!没有骗你!我分给你们食物!”
她叫这么大声,更多是吸引陆远白的注意力。
阿沫也知道这点,她不再犹豫,五指成爪朝傅久久袭来。
尖锐的指甲在距她的眼睛一寸远的时候被人拦住。陆远白甩开她的手,面露不悦,“你干什么?”
眼前少年的仙灵强大到令她畏惧,她不是盲目自大之辈,知道不该硬拼,便软下来说道,“我的同伴饿了,来讨些吃食。”
陆远白歪头看傅久久,向她确认。傅久久有些犹豫,陆远白的仙灵看起来很强大,但她并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如何运用。在这片鸟不拉屎的林子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阿沫也一定是知道这点,才敢这么说。
“她说得没错。”
傅久久烤鱼肉的时候,哈昂醒了。但他此刻虚弱,别说陆远白,就算是傅久久也能轻易拿下,所以她并不担心。阿沫在他醒的那一刻起就坐到他的对面,离得远远的。
傅久久不屑地撇嘴,就算他们两族关系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们妖族内部的事,到时候不还是哥俩好地合起来对付她和陆远白。
“你们吵架了么?”陆远白见两人俱不说话,便问道。
哈昂醒来又是那张板着的棺材脸,“并非朋友。”
傅久久再次不屑地撇嘴,人家血鞮族饿了要喝血,你都不带个挣扎地就自动献身了,没有友情,也有奸|情啊。
她看见他们俩的时候,哈昂除了衣襟,身上齐整得很。
“可是你喜欢她。”陆远白瞅瞅哈昂,又瞅瞅阿沫,很认真很好奇很不解地对哈昂说。
阿沫和哈昂的表情俱是一僵。
多么可怕的直觉!他甚至没有看见奸|情的一幕就下了定论!
傅久久一边感叹,一边想着:诶?那个哈登不是在追求阿沫么?诶?阿琳喜欢的不是哈昂么?
……
“果然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们总是在用自己的手足扒自己的衣服……”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阿沫和哈昂的表情更僵了。
☆、空城
四个人分坐一方,因为阿沫要远离哈昂的缘故,傅久久和陆远白被强行隔离。这倒是让傅久久松了一口气,缓解了还未完全消解的尴尬。
鱼肉烤出了油,嗞嗞得响,外层酥脆,格外香。四个人都盯着久久手上的这块肉,让久久错觉自己举着的不是鱼肉,而是黄金条。傅久久在外漂泊得久了,经验也丰富。在鱼肉烤焦的前一刻收回来,翻出几个瓶瓶罐罐准备上料。
“不用了。”阿沫按下她拿瓶子的手,“他身子虚,清淡些好。”
大姐,加盐很重口吗?
“他肾虚不虚?”傅久久没好气道。
阿沫一怔,面上微红,冷淡疏离去了几分,又回到那个温和安静的样子。一旁的哈昂还是盯着傅久久手上的烤鱼,但眼底隐有笑意。
然而傅久久还是放下瓶子。原因无他,阿沫戒备她,怕她下毒。
听说血鞮族是新近崛起的妖族,嗜血,一天不喝血就会发狂,而被吸食的人会暂时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一般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