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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夜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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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还看到那个男人身上爬满了可怖密集的符文……
  那个女人最终倒下了,她的目光开始迷离浑浊,却看着“它”一点一点地从湖里走出来,愕然地看着“它”,而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渐渐安详地闭眼。
  “它”奇迹般的领会了她的意思——她把“它”当成了她,她托“它”好好照顾那个人。
  其实她并没有错,“它”摸着自己的脸颊,抖了抖刚刚拥有的还不怎么习惯的破败神翼。从今往后,“它”就是她了,“它”就是巧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本来打算写正文里的,没地方放置,又需要解释
……就番外了=_=

☆、地渊

  一辆墨黑的马车携卷着尘沙而来。拉车的乌青白额马有三只眼睛,四肢健壮,马鬃飞扬。玄黑的马蹄下踩着朱红的火焰,马蹄疾驰,却没有落在地上,那四朵火焰像腾起的云雾,托住了马蹄。
  马车的车厢精致而宽敞,车厢顶上竖着藏青色的大旗,旗上画着低头揽翅的大鸟,简洁而生动。
  这是一列长队。就这么一匹马,除了马车,还拖着车厢后蜿蜒数十里的货物板车。板车上没有人掌控着方向,这列长队却没有中断。
  驾马的老汉驱使着这匹妖族良驹进了地渊。坐在敞篷里喝酒吃肉的妖族守卫瞄了眼车顶上的旗,就继续喝他的酒吃他的肉了。
  倒是老汉停了下来。他个头不高,却灵活的很,满是沟壑的脸夹杂着岁月的痕迹,额角处有烫伤的疤痕。他收缰系绳,自来熟地在守卫边上坐下,倒了一大碗酒,砸吧砸吧嘴就喝起来。
  守卫淡淡地觑了眼车,往嘴里塞了块肉,口齿不清地问,“一个人?”
  “没呢。”老汉夺了他的筷子,夹了几块肉就往嘴里塞,“车里十几来号人,还有俩神族小孩。”
  守卫嗤笑,“他们倒是胆子大。”
  “没啥。大族长成亲,也就凑个热闹看。再说了,你有胆子跑天族看热闹么?趁着年轻,血气旺,就该鼓着胆子去外面瞎转悠转悠。等老了,血性没了,甭管还能活多久,这辈子就到头了。”老汉闭着眼,酒劲上来,那酒槽鼻子越发红了,倒显得他精神起来。
  老汉吃完喝完,又上了车。守卫继续微阖着眼,散漫无聊地等着下一批进城的人。
  地渊也叫不日城。
  没有太阳,只有无尽的黑夜。没有生物,只有遍地的沟壑深渊。这是被驱逐的败者的禁锢之地。上古妖族统领苍穹败于青后瑞和后,妖族兵败如山倒。丰阳神族登高一呼,众神族响应,将妖族逼至不见天日的地渊。
  几百万年过去,妖族不断反抗天族,扩大自己的领土,天族一退再退,终于有了现在的地域。
  天族人仍将妖族居住生活的地方称之为地渊,但在妖族人心中,只有这里,才是地渊,才是让他们铭记耻辱的苟安之地。
  这里有最多的族群,有最强的妖族战士,还有大族长。
  沟壑丛生的地表没有屋舍,但漆黑的大地上冒着轻轻浅浅的柔光,隔远了看,宛如阡陌小路,也像夏夜里深藏在灌木里排列整齐的萤火虫。若是凑近了看,就会发现那些光源,不过是深渊石壁房屋顶上的石头。
  是的,地渊的屋舍都建在渊壁上,地势险恶,却易守难攻。
  每一个深渊都居住着一个族群。
  墨羽族的主事未草今日很忙,应该说,这几个月,她每日都很忙。作为整个妖族最甩手掌柜的族长的主事,她命中注定要比其他族群的主事忙些,连少族长离家出走,给老族长上坟,长老家又生了个娃,甚至失踪了一位绣娘都归她管。但近几日又不同些,因为她家族长又要大婚了。
  他娘的,就是“又”!
  未草在心里将自家族长操了千千万万遍,然后陀螺似的继续她的劳碌命。尽管墨羽族族长兼大族长木骋已经是第十八次大婚,最大的儿都比新娘大,早就没了当年破处似的羞涩感,但他仍像过往的婚礼一样,扔下一句“务必隆重!务必盛大!务必像他的初婚一样!”,然后轻飘飘地走了。
  未草一直觉得自家族长脑子里有坑。
  但那毕竟是她的族长,每每她被脑残族长摧残的时候,她就想想木骋的儿子们。所幸少族长们还是很优秀的,她想着未来少族长们继承木骋衣钵的美好前景,就忍耐下来。
  后日就是拜堂的日子。原本该是上个月就完成的事,但因为新娘家的事,延期一月。木骋对每一位新上任的新娘都是很宠的,也没多大意见。虽然未草私底下揣测那是因为自己族长早已经和准新娘暗度陈仓,才不急于一时。
  木骋广发喜帖,近日出入墨羽族的也多起来。新上任帮忙的堂主事都是族里年轻的小姑娘,未草正带着她们熟悉事务。
  小姑娘们虽然生在族里长在族里,但也极少见族长一家,对族长家的地形也不熟悉。未草给十八夫人送新缝好的嫁衣,一帮小姑娘就跟在屁股后面。
  十八夫人梨棠被安置在梨园里,她们十几个人蜂拥而入的时候,一个绝美少女正和别人说话。
  全妖族的人都知道,墨羽族的木骋作为飞禽中的飞禽,平日打扮得十分花俏,十分招摇,十分扎眼,但对于女人的口味,却十分清淡,特别偏好清新亮丽的少女。梨棠不负木骋几万年如一日的口味,清新脱俗如月下海棠,不施粉黛的面颊白皙通透的能掐出水来,一双翦瞳如一泓秋水,清澈中又有些惑人。总之,往那儿一站,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
  没见过木骋的外来客,都会觉得这样一个美人搭上木骋这头老牛挺可惜的。
  此时,这棵即将被吃掉的小嫩草却正和一个男人说话。
  那个男子背对着未草等人,看不清面容。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众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男子身姿颀长,一身浅黄锦衣,玉带束腰,腰侧挂着榆荚木的族徽。他的五官极为英俊,修眉俊目,眸光凌厉。然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金发金眼,一双眼睛绽放出琥珀般的光彩,令人见之难忘。
  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骚动起来。
  “谁?那个人是谁?”
  “金发金眼,是三少族长桄居!”
  “他长得真是……真是……”白衫小辫的姑娘看痴了。
  “英俊!”绿衫双髻的姑娘接口。
  站在最前的未草听的一字不漏。手下的姑娘一个个没见过男人似的,作为老大,她羞耻的老脸一红,强自淡定地将嫁衣呈上去。
  桄居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替梨棠接过嫁衣,对未草微微一笑。
  “嘶——”底下的姑娘又犯痴了。
  未草一转身就是另一张修罗面孔,她眼一瞪,姑娘们就噤声了。出了院子,才又窸窸窣窣地小声说话。
  “主事,那是桄居少族长吧?”
  “族长和他长得像不?”
  “桄居少族长和梨棠族长夫人站在一起,啧啧,真是……”
  “……”
  “……”
  未草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梨园的气氛,却诡异的安静。
  桄居一手托着那身大红嫁衣,一手轻轻摩挲着衣料,眼角一挑,端的是风流韵味。他看也不看梨棠,而是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客人多了些,有些吵了。十八娘最近睡得可好?若是不好,我可与父亲说一说,让你搬到父亲那儿。虽说还未拜堂,但我们妖族一向是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梨棠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嫁衣,将它抚平。而后直视着桄居的眼睛,恬淡而从容,客客气气道,“不必麻烦。人多热闹,晚了都会歇息,也不算吵闹。”
  桄居邪气一笑,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姿态,“那就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十八娘——不要客气……”
  梨棠客气疏离地点点头,迈步进了里屋。
  “十八娘的守卫少了些,要不要我再加些人手?”梨棠一只脚刚踏过门槛,又听见桄居朗声道。
  脚步一顿,梨棠微微过头,看见桄居歪头笑得意味深长的脸,不惊不慌,绽放出一个夏日芙蕖般的笑,美丽却不张扬,“多谢,娘家人不放心,才多此一举。想来也没人敢在墨羽族的地盘上闹事。”说完,便不再回头。
  桄居眯了眯眼,手上无意识地抚摸着刻着族徽的榆荚木,低头揽翅的大鸟在他指下若隐若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被那啥拉着斗地主……
拖到现在才这么点字。。。
对造成困扰的童鞋道歉!!!

☆、木檀香

  按照墨羽族的习俗,婚宴上小辈是要对长辈匀福的。匀福是墨羽族特有的婚俗,意为将小辈的好运气分享给长辈。
  纵然木骋大婚多次,儿子们的好福气都被匀得差不多了,但这依旧不妨碍他继续挥霍儿子们所剩无几的好运。不过是个过场,小辈们也没什么意见,就是……熟能生巧得有点烦。
  于是,当日前来赴宴的墨羽族人们,眼尖地发现,木骋三十七个子女,今日只来了二十几个。
  吉时至,长老们落座,梨棠在未草的搀扶下款步而来,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族人,在看到她清艳的容颜时顿时安静下来,以示惊艳和尊重。
  上首摆了两张金龙大椅,桄居站在族长座位一侧,主持着这场婚礼。
  从未草手中接过梨棠,桄居朝未草有礼又不轻佻地一笑。未草主事的眼睛被晃得花了花,心理建设半天才憋着脸对桄居小声道,“少、少族长,族长还没来……”
  桄居只是点点头。未草又酝酿了半天,战战兢兢道,“不是还没来,是、是丢了……”
  坐得近的长老们眼角齐齐一跳,默默把脸埋在酒盏瓷碟中。
  “无妨。”桄居依旧镇定自若,“先匀福吧。”
  未草松了口气,感动地恨不能哭天抢地,老族长,您老人家快点仙去让儿子们即位吧……
  礼士端着木托盘,上面盛放着童子尿洗净过的柳条。礼士恭敬地半跪在梨棠身侧。右首第一个玄袍男子起身,执起一根柳条,梨棠微蹲下身子敛首,男子在她左右脸颊上各轻拍了三次,再将柳条放置于另一个备好的干净木盒内,然后从容洒脱地坐回原位。
  木灵修偷偷数了数,前面还有十几个,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埋头苦吃。
  第二个是桄居,他同样娴熟地执起柳条匀福。木灵修吃着吃着,就听见堂下几个在族里有几分地位的大首议论。
  “下一任族长,该是桄居了吧。”
  木灵修在心里认同地点点头,他也这么觉得。
  “木老头好运气,儿子女儿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哪像我们家那俩,一个个歪瓜裂枣的。”
  木灵修再次点点头,别的不说,老头子生的,都有一副标志性的好相貌。这也是他唯一从老头子那儿继承的优点。
  “可惜桄居修为不高,心思也深沉了点。”
  木灵修撇撇嘴,桄居在木骋的儿女中,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修为了。这群倚老卖老的老不死,不过是心里酸。
  “说到修为,没想到那位竟然来了……”
  哪位?
  案几上“哒哒”的轻响打断木灵修的窃听大业。木灵修一愣,刚匀完福的木莯正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见他回神,冷哼一声回到座位上。木灵修被轻视了也不生气,对着一个几百岁的小女孩实在没什么好生气的,更何况这小姑娘还是自己妹妹。木灵修后知后觉想到这一点,心里更宽慰了些。
  木灵修坐的远了,再加上腿短,倒显得这条不长的路长起来。至少足够所有的人看清并对他品头论足一番。
  依旧是一身绛红的衣袍,还是个孩童,却已有绝世的容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这个,太弱了吧。”
  “真是木骋的儿子?”
  “怕是没有传承墨羽吧。”
  “……”
  “……”
  大首议论的如此大胆,反叫长老们丢了面子。几个眼神过去,大首们便噤了声。
  木灵修不知道自己曾短暂成为话题人物,匀完福,规规矩矩地回座。他甫一坐下,下手的人就利落起身。
  一时间,寂静无声。
  这是一种诡异的死寂。明明该是欢庆的氛围,这个少女的周围却围绕着死气和杀伐之气。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绝世倾城的脸和木灵修五分相似,却木然的像一尊精致绝伦的玉瓷娃娃,美,却没有生气。一缕黑发半遮住她的眼睛,但那只没有焦距,玻璃珠子似的黑瞳仍是若隐若现。她双瞳异色,另一个琥珀色的瞳孔,藏了不知多少血骨铮铮,即便是妖族最勇敢的战士也不敢与她对视!
  饶是在婚宴上,她也穿着最贴身的软甲,如果不是软甲下那件大红的外衣,她看起来不像是参加婚宴,而是来砸场子的。
  周遭的人被她身上的煞气所压迫,大气都不敢出。尽管她只是个少女,尽管她只是个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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