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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夜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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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天帝一族能窥视他,为何他不能?
  天帝冷下脸,“我一向尊敬南台,尊敬神君,可也容不得神君这般侮蔑。天雷是天的所有物,岂是想召便召的。即便是我丰阳,也需集多位长老之力……”
  “你又撒谎了。”陆远白风轻云淡地打断,像轻声呵斥不听话的孩子,“脚踩天雷的大鸟……”
  “……”
  “……不正是丰阳族的族徽么?”
  将天雷踩在脚下,即意味着掌管天雷。这是只有丰阳内部的实权人物才知道的秘辛。
  

☆、休戈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对上一章后段做了改动,对剧情有一点影响,同志们看过了的可以再看一遍~
  屋子里静得可怕,天帝摩挲着杯缘沉思。不知什么时候,外头的火光淡了下去,只余下独属于夜的黑。陆远白不是多话的人,天帝不出声,他便也沉默起来。
  良久,这个威如雄狮的男人仿佛瞬间卸下了所有伪装,他的肩膀微微下沉,背脊不再笔挺,现出这么多年来不曾为人所见的疲态。
  “神君说得不错。当年的事,确是父亲所为。”天帝顿了顿,“父亲早已神寂,神君若是有恨,就由我来承担神君的怒火吧。”
  陆远白的眼神依旧迷蒙,但常人看得久了,却会对这双眼睛产生恐惧之心。只要心中有一丝黑暗,便不能长久地直视这双眼睛。可惜天帝毕竟是天帝,而一切独属于陆远白的威慑也被埋在面具下。此时陆远白只能用这双埋在面具下的眼睛看着天帝,表情淡然,语带疑惑,“这样,就好像把所有的过错推给你父亲一样。”
  一切的委婉客套,在陆远白这里,都只会无功而返。天帝终于意识到这点,不得不直言道,“神君既然是个明白人,又何必来找我?”
  “我不能冤枉了你。我也答应过婴郜,与你交易。”
  天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就好像陆远白说的是一只臭虫,“堕落之人,神君不该与之为伍。”
  陆远白不为婴郜辩解,也不反驳,“我是什么样的人,天帝再清楚不过了。”
  天帝看着这张修罗面具,若有所觉般缓缓直起身子。
  “我在北极之地,承蒙你关照……”
  “你!你是……”天帝难掩惊讶。
  “陆远白。”
  “……”
  “不可能!你的神息!”天帝倏而起身,朝后退去。
  陆远白摘下面具,歪头不解地问,“我还是六芒的时候不曾见过你,为什么你知道八夜和六芒的神息不一样?”
  天帝一怔,知道自己失言了,反而镇定下来。
  陆远白继续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折断我的神翼,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要置我于死地,所以我来问你。”
  “你不明白?”天帝大笑,“哈哈哈哈!你连这都不明白,怎么统率天族?凭什么统率天族?我才是不明白,无知小儿,又是凭什么得到天的恩宠,帝王星的眷顾!”天帝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倨傲和轻蔑,“恕我直言,我并不认为你能胜任天帝一职,反而会被小人利用,令天族更加分崩瓦解。神君可知道近年来神族内部多少暗潮汹涌?就连丰阳最亲近的卫威族,也在暗地培养精兵勇士!神君手下的洛河叛贼,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洛河族……”他所受的一千多道剑伤,并没有出现在新的身体上。他对洛河族没什么感觉,但只有他们愿意归顺,他便收了。久久却一直骂他。他快要淡忘的伤痛,久久一直耿耿于怀。
  可是,“如果巧工没有被派去地渊,而是留在成烛,洛河族还会叛乱吗?”陆远白完全一副虚心请教的询问姿态,天帝却觉得此人已看穿一切。
  是的,若是天帝没有避近求远遣巧工去地渊,没有杀死巧工,洛河族还能找到借口叛乱么?要知道,那不是个普通的绣娘,而是奚微洞仅剩的古神族亲自托付给族长玄英照料的女子。玄英的子女都在战争中化作枯骨,因此玄英对巧工很是疼爱。可天帝在成烛众多绣娘中选择了巧工,选择了身份敏感拥有着天族阵法图的巧工。
  天帝曾经不屑一顾的天真愚昧的面孔,此刻看上去像是用装疯卖傻来嘲笑他,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妄图与古神族对抗。
  他忽然扬起手,那是他唤出死侍时常有的动作。但没有人出现。他的死侍都死在了丰阳山上,但不该如此,还有一人,还有一人才对!
  “你找他?”陆远白淡淡问道。
  天帝看见他扬起的左臂上出现一道仙灵连成的线,整个圈住,似是某种记号。然后,在他还未感受到疼痛之际,鲜血四溅,整个左臂与身体分离!“陆远白”消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捅了他的主人一刀。
  陆远白收回手,天帝臂上的仙灵线消失,“这是我答应婴郜的。”
  天帝狼狈地退开,怒视着反戈相向的“陆远白”。不可能!从他的父亲将这个孤魂野鬼投进祭魂湖的那一刻,它便只能听令于他了才对。他不会怀疑它的忠诚,因为它曾以自己的灵魂起誓!
  “你伤害了她。”“陆远白”手持着淌血的弯刀,面目狰狞。
  天帝的神情依旧是倨傲的,从未有一瞬放下自己的骄傲,“不过是痴心妄想之徒。”他转向陆远白,“神君今日来,是想杀我?”
  陆远白摇头,“我不杀人。”
  “但是他会。”他看着“陆远白”。
  “他不会。”陆远白不假思索,“他不愿意涵芝伤心。”
  “你养育涵芝几千年,涵芝对你有养父之情。”
  天帝冷笑,“即使我侵犯了她?”
  陆远白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我不信。你不会这么做。”
  他确实不会这么做,可是那天他与天后大吵一架,比以往都凶。他借酒浇愁,错认了人。可他是天帝,不能做错事,即便是后悔,也不能表现出来。而事到如今,这些话也无甚意义了。
  “若是我败了,灼年打算怎么处置洛河族?”
  “你说呢?”天帝冷笑。
  “……你不打算对他们好。”陆远白低下头,很是认真思索的样子,“你也伤害过久久。”
  “所以?”
  “……”
  “就为了个女人?”
  “……”
  “八夜神君!所以我才说你并无帝王之心啊!你的眼里只有一个女人,还看得见天族的纷争吗?看得见妖族的侵略吗?看得见人族的壮大吗?我确实是个小人,但我无愧于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族和丰阳!你若说我有私心也无妨!我出身丰阳,有所偏爱又有何不对?这才是人性啊神君!安居在与世隔绝的南台岛的你又怎会明白!”
  陆远白确实不明白。他也不明白,天帝算计他,为何要牵扯到久久?为什么要折断久久的神翼,害久久成为妖神?为什么要逼使洛河族伤害久久?
  天帝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宏图,那是陆远白迄今为止也不明白的了。
  “陆远白”早已不在了,也许离开了,也许去找涵芝了。他也该走了,他不愿杀人,只答应婴郜取天帝一条手臂。婴郜会帮他,不过是希望青帝能逼天帝下台。这是明面上的原因。也许婴郜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个老好人,颓废,心存死志的老好人。
  战斗结束了,婴郜身陨此役是早已注定的结果,因为他的身体再也撑不下去了。青帝军必败,陆远白再清楚不过。但他能容许战败,却不能容许死亡。他得回去收拾残局了。
  天军胜利了,青帝仅仅称帝数月,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战争甫一结束,南台便对外宣布了所谓天帝的“计划”,八夜神君重回南台,南台岛再次隐没于缥缈海的大雾之中。
  这场闹剧,看似是天帝的胜利,却在天族内部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婴郜死后的第二日,天后自溢于淼城。恒楚在焱城耗费了六十载的光阴,终于能与家人团聚,然而回到淼城,却是这副凄惨光景。从未与他亲近的母亲在他战胜归来时自尽。
  令他功成名就的一役,在众人都交口称赞的时候,他的母亲似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不屑。直到她死,恒楚也没有得到她的认可。
  天后解脱了。天帝再也不能用婴郜要挟他,也再也不能用她来要挟她的孩子。
  涵芝怀孕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到恒楚耳里,在他得知孩子生父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几乎坍塌。涵芝空落落的微笑着的神情与婴郜重合,那个男人的笑容再次浮上心头。他忽然明白,那些所谓的荣誉,所谓的骄傲,不过是这个男人凭着手足之情的恩赐。是婴郜把他推上了英雄的宝座,不是他自己得来的!
  一月后,卫威族叛乱。
  所有的一切令他疯狂和崩溃,他的亲人拔刀相向,他的母亲从未爱过他,他的妹妹被父亲凌|辱,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这年的九月十六日,从未被往后的史书遗漏过。
  恒楚弑父。
  他成为第三任天帝。
  恒楚自认罪人,从未刻意隐瞒这件事,因此,后人才能在史书上得知比较详实的细节。
  帝王星赋予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陆远白并未成为帝王,往后也不会。他虽未称帝,却履行了对婴郜的承诺——天帝下台。至于陆远白有没有在这件事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却是无人知晓的了。
  恒楚登帝之后,镇压卫威族。再然后,丰阳与南台联姻,在六芒神君迎娶涵芝之后,从未有人得见此二人。
  再往后,其余各族动荡,试图夺位,恒楚耗费多年才稳固帝位。
  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陆远白回往青帝阵营时,一切早已平息。替木灵修传信的朱鸾上下颠簸地飞到他肩上,他取出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示出执笔人的慌乱。几个字占满了不大的纸条,却又在角落里附了一张图。大概是写完后又想起他不识字罢。
  那张图相当简略,因此在不大的空隙中也能表达出意思。那是一个小人,衣服破破烂烂,身下留着一滩血,奄奄一息的样子。
  陆远白瞳孔猛地一缩——久久出事了。
  

☆、旅途(终章)

  算一算,陆远白和傅久久离岛已几百年,两人虽是涉世未深,但凭借傅久久的聪慧和陆远白的修为,一路上也没有阻碍。
  至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
  陆远白是路痴,自己隐隐约约也知道这点,因为隔三差五就会有一段时间和久久分开。他从不知道自己缺失的这段空白久久身上发生了什么,正如久久不知道他的。
  久久自小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四瑜曾打趣说小九和小七应该掉个个儿。七瓢喜欢种花,人比花“娇”,动不动就哭。久久不一样,从小到大,南台岛上下没见过她掉过一滴眼泪,对外也常常冷着个脸。不过,久久也会向陆远白撒娇,在她不小心被锤子砸到手,被门撞到头,被木头绊到脚磕破膝盖之后。
  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伤。
  但她会装腔作势地哇哇叫,一反她重伤便沉默的样子。
  陆远白直到身死那天才知道,久久和他一样,折了神翼。
  睡梦中的傅久久觉得嘴唇有点痒,渐渐地,唇上的触觉越发清晰,到后来有点疼。
  “疼!”傅久久睁开眼,瞪着床边的人。
  陆远白收回手,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慌乱,意犹未尽地搓着指腹,想了想,说,“口脂,不适合你。”
  傅久久扁了扁嘴,她就是不希望陆远白看见她唇色苍白的样子才涂了点唇脂,显得嘴唇红润些,结果还是被看出来了。
  傅久久偏头看着窗外,还是灰沉沉的,大概快黎明了。
  “阿修说,你用了自己的元丹去筑建防御阵。”
  傅久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个无私奉献的人是谁?我只扔了别人的元丹,很多年前捡到的,都忘记了。要不是无意中翻出来,现在就嗝屁了。”
  陆远白忍不住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想也是。”
  久久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没什么大碍。
  屋子里的光亮已经足够视物,陆远白像是一夜未眠,整个人有些疲惫。傅久久挪开了些,拍拍旁边道,“阿远你上来,陪我睡会儿。”
  “会热。”
  “我冷,被子捂不热。”
  木灵修先前说了,久久仙灵耗费过多,气虚。发冷也是正常。
  陆远白小心翼翼地上床,尽量避开她。然而他一上来久久便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舒服地吁了口气,“阿远一定是被太阳眷顾了。”
  陆远白握着她冰凉的手,翻个身回抱着她,不说话。
  傅久久锁着他怀里,用手捏捏他的耳廓,竟能想象出它此刻微微发红的样子。曾经的少年此时的青年拥着她,离她那么近,傅久久顿时生出“人生圆满”的感觉。她觉得这个感觉有点可笑,这应该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才会有的感慨。然而她看着他半埋在暗处模糊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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