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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云清第一次跨入这座皇宫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它很奢华。而今入了这章华殿,其富丽程度,更是可见一斑。
高大的金丝楠木镶刻着纯金的花纹,一根根立在殿内,撑起了足有十余丈高的宫顶,满室金黄,灼灼生辉;一只只从海外运来的琉璃宫灯,如星辰般摇曳在上空;殿内光线充足,五彩的宫纱飘摇在四周,宛若仙境;大殿的内外两侧,更是摆满了各色珍奇花卉,争相斗艳,引来彩蝶无数。相较于北齐皇宫的庄严肃穆,这里更显活泼生动。
公孙信说的不假,这里虽已坐满了宾客,但大部分都是少年妇孺。偶有一两个成年男性,坐姿谈吐也很是随意,看样子,还真是家宴。
筛席正中,十几个歌伎正水袖漫舞,袅袅身姿,顾盼流转,水一样的美人,还真是南境特有的风情。
慕容风坐在南郑王的对面,此刻他们身边都围绕着数个身姿娇小,容颜俏丽的美人,斟酒的斟酒,说笑的说笑。
有一个凤眼瓜子脸的小美人,正双眼含着笑,殷勤的给慕容风斟着酒,她的热情程度堪比当初的华秀影,整个人胸线毕露,而且整个身体都朝前倾着,从门口的角度来看,几乎全身都挂在慕容风的怀中。
云清刚一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
她下意识的锁了眉,心中似倒了调味瓶,一股酸涩之味涌上心来。
她左右看了看,见慕容风的旁边已被群美包围,几乎没有其它的座位,正左右思量之际,就对上了公孙信温暖如玉的笑容:“云姑娘,这边请。”
顺着他的指引,云清居然被安排在了南郑王的下侧,公孙信的旁边。她不明白这南郑是个什么礼仪,按说这个位置,是绝对不会由她来坐的。也罢,离南郑王近倒也是件好事,正方便她来观察。
接下宫人的酒水,她礼貌性的陪饮了一杯。世子倒是温厚,无论旁人如何劝饮,他都替云清挡了。说是女儿家多饮对身体不好。
云清正和他寒暄,眼光一侧,就瞧见了五丈以外的慕容风,正阴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她看。
她有心生气,可还是免不得一颤,接着手也跟着一抖。当下里就收敛了笑容,尴尬的应付着公孙信。
大家正酒酣耳热之际,忽然乐声一顿,正中的舞姬已然扑倒在地。裙角已经扯去了一大块,玉腿外露,极为狼狈的伏在地上。
不远外,云清看到另一个舞姬正战战兢兢的颤抖着,脚下,正踩着一块红绸,看来,当中的舞姬之所以倒地,就是因了她这一脚。
南郑王大发雷霆,当下就要处死这两个扫了兴的宫人,二人伏倒在地,磕头如捣泥。云清秀眉微蹙,感觉就因为失误而要处死二人,实有些残忍。
当中的舞姬伏首在地,听闻要死,却无半点哀伤之意,只听她冷冷的说道:“大王,媚娘触动天威,死不足惜,但求放过我母亲还有胞弟,未偿还的罪孽,可否一笔勾消?”言罢,并无半点惊骇之色,却有一副似是早已赴死的决心。
南郑王摇了摇杯中的酒,嘴角划过一丝浅笑,道:“孤并非一定要你死,如果你能立刻爬起来再跳一曲,或者,有人愿意替你,孤就立刻放你家人回去团娶,先前所犯之罪一律赦免。”
看他的表情,云清感觉这个南郑王似对此女子心有不甘,而看此女的谈吐举止,倒也不像是普通的歌舞伎,反而更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想来,可能是犯了律例,才被迫为奴。
叫做媚娘的女子谢过天恩,就用手掌撑地,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半途而废。估计刚才那一摔,受伤不浅。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边上的众人非旦不加以怜惜,反而窃笑起来,当中,以慕容风旁边那个小美人笑的最为开心,眼角,似还流露出一丝得意。
不知怎的,云清见她笑的欢,又用媚眼瞧着慕容风,心中腾的升起一股火来,又见媚娘确实可怜,本应旁观的她,却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款款走到媚娘身边,将她扶了起来,走不了,干脆拦腰抱起,将她放到一旁坐下,然后立在正中,朗声说道:“小女子愿替这位姑娘舞上一曲。”
一语言罢,大殿之内立时恢复了寂静,如果有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清。
接着,人们就私下里小声议论起来。
座上的南郑王,用眼瞧着云清,由惊讶转为平静,接着,竟似有些兴奋,他拍手道:“云姑娘果然有大国风范,侠肝义胆。来人啊,为姑娘备舞衣。”
片刻,云清便着了一身与媚娘相仿的舞衣,红纱拖地,摇曳着飘至众人面前。
乐师刚想弹奏,只见世子公孙信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耀眼的光芒,在正中投入了一个斜长的身影:“父王,儿臣愿为姑娘伴乐。”
说着,从袖中掏出了先前的那只通体碧绿的玉萧,朱唇一抿,优扬的萧声随即传入众人耳中。
春归何处?
寂寞无行路。
若有人知春去处,
唤取归来同住。
……
一曲《清平乐》,婉转动听,随着萧声,人们仿佛看到了满园的春花,伴风起舞。花雨之下,一位寂寞的少年,正在期盼着心中的佳人。可佳人的身影,却迟迟未现……
随着萧声婉转上扬,人们似是看到了一个身着红纱的倩影,伴着漫天的春花,飘然而至。婀娜的身形,摇曳生姿,长袖飞舞,宛若惊鸿。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此女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萧声已收,舞者已停。可众人的心绪,仿佛还停留在那个春花烂漫的季节,想像着心中的一对佳偶,正乘风而去。
“好曲,好曲。”两声干笑,接着,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慕容风望着云清,眼里的暗色,似是更浓了。
掌声响起,人们又加入了喧闹之中。云清低着头,略过慕容风能杀死人的目光,扶起媚娘,到下面疗伤去了。
她前脚刚走,公孙信就跟了出去。慕容风心中不快,南郑王却破天荒的坐到了他的旁边,不聊国事,却唠起了家常。东拉西扯,万变不离其中,总能聊到云清的身上。问她多大了,有没有嫁人,等等。
南郑王似是喝多了,一张俊脸微红,一双桃花眼越发的迷朦……
公孙信快步如飞,才追上了云清。见着她一身红纱舞衣,纤腰不盈一握,本身就是一副娇柔的样子,偏偏怀里还抱了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美人。望着两个如同牡丹花般的身影,他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
吩咐一旁的侍卫接过了媚娘,找了宫里最好的太医,便接她下去疗伤了。
云清一边抹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抱歉的对着公孙信微微一笑:“世子爷,真是失礼,搅了您的雅兴。”
公孙信看着他,眼神越发的专注起来,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今日,我甚是高兴。”
云清看着他那像是要燃出火焰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逃也似的跑掉了。
身后的公孙信,却越发的笑了起来,最后,竟朝着她的背影大声的喊道:“改日我们再合舞一曲——”
金色的阳光,越发的明亮,公孙信抬起他那皎美的脸庞,望着湛蓝的天空,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他感觉,这是他二十二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这一刻,他的心里,似比蜜还甜。
……
明月当空,暖风浮动。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云清倚在门旁,正思考着事情,就见在一个宫女的带领下,走过来一位身着连帽披风的红衣女子,正是白天救下的媚娘。
云清扶着她坐了下来。还好,用药及时,虽然摔得有些严重,但也并无大碍,太医说,静养半月,几本就可以痊愈。
述说完病情,媚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含着泪道:“多谢姑娘相救,如果不是姑娘,媚娘恐怕此生就要毁在这皇宫之中。”
云清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姑娘不用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既然大王允你离开,就快些去寻自己的娘亲还有胞弟吧。”
说到这,媚娘忽然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抓着云清的衣袖,不无担心的说道:“姑娘,你救了我,可是……你接下来怎么办?”
云清微微一笑:“我?我会有什么事吗?”
“当然会有了!”媚娘皱起秀眉,道:“姑娘可知我为何会在这宫中?”
云清摇摇头,表示愿闻其详。
媚娘扶着椅子坐了下来,眼神有些空洞,说道:“这件事情,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第六十六章 变化
更新时间2013…12…7 22:33:43 字数:3042
媚娘的父亲本在礼部供职,是一八品文官,掌管宫廷礼仪及乐器等事物。也就是在一年前,世子公孙信生日宴筹备之前,宫内顶级舞姬莲仪偶感病疾,故不能舞,其父左右为难之时,自幼经通乐理舞技的媚娘便自告前去,要替父解忧。
一舞终了,众人无不赞叹,其父甚感宽慰之时,祸事也不期而至。南郑王涎其美色,预要置入宫中。当时媚娘与其父之一门生早已两心相倾,断是不肯。那宫中先前病着的莲仪,为了讨好南郑王,便出了主意,说只要控制了其父母家人,她便不得不从。
于是,莫须有的罪名加其父身,满门削去官籍,充入宫中为奴。其父悲愤交加,竟在月余便撒手人寰。其母及其弟均被赶往宫中役房,做粗使之用。媚娘也被充入歌舞伎,被迫辗转于各大官宴场合。
因自幼便被教导礼仪,媚娘对官场中人的嬉戏很是羞愤,几次得罪贵人差点被掌掴。这时,南郑王便提出纳其入室,远离胭粉之地。怎奈一见到那张笑脸,她便会想起其父忧愤惨死之状,断是不能应允。
本来就如一片风中之叶,凄苦难鸣,可偏偏就是这一份极不想得来的“荣宠”,也为其招来了祸根。今日宴上的“失误”,实际就是昔日的舞姬莲仪串通所为。她原是宫中第一舞姬,因为嫉恨媚娘的才艺,才必要将其除之。那莲仪,也就是今日挂在慕容风身侧之人。
说到这,媚娘悲愤之色,已然难平。
“难不成姑娘是在云清担心莲仪?”云清忍不住问道。
媚娘绞着帕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双杏眼无不担忧:“莲仪虽有小人之妒,但以姑娘的身手,也断不必怕她,我是在担心,担心……”说到此,她紧咬着唇,低头片刻,才道:“宫人无不知晓,宫内舞姬,是为权贵玩乐所用,而舞姬之佼者,定是会被王所看中!”
闻听此言,云清倒真是有些沉重,自打换回了女儿身,此半年多来经历的种种,已经另她对自己的外貌有所顾虑。就是因为跟慕容风在一起,才另她的顾虑有所消除,可是……
她叹息了一声,她想起了乔越,又想到了公孙信那炽热的目光,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无奈的摇着头。
果不其然,送走了媚娘之后,公孙颂昱就不期而至。前几日还避而不见,今日,竟主动前来示好。
其间,他他言辞暧昧,热情之程度可见一斑。先前不愿提及的相助之事,也开始言之凿凿,说只要主国肯安其心,一切都愿听之任之。
因为有所准备,云清没有表现出意愿,只是说,身家为平南王府,一切听凭王爷吩咐。
断是这样,公孙颂昱也乐不可及,放下了一堆金钱锦帛还有首饰之物,便一顾一盼的离开了。
夜已深,云清抱着双膝坐在帐中,她只着了月白色的中衣,望着窗棂上投下的月光。窗外,树影斑驳,映在窗上,风一动,如怪兽般飘摆起舞。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慕容风,已经好几天没来找过她了。
纵是今日在酒宴之上遇到了他,两个人,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看到她与公孙信畅谈,后来又共舞,他也只是投来了不快的目光。如果按照以往的性格,他不是会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吗?但他没有。公孙颂昱之心人人可见,而且又赐了她那么多的钱帛,现在宫中一定已经传开,但他依然没有来……
云清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她的一头青丝,也跟着慢慢的向下滑,她将头,埋在了膝上,她不愿去想。她听过许多关于贵族之间流转美人的传闻,也听过许多美人被弃的故事。但她不愿去想。她固执的认为,自己不单单只是一个美人,外貌只是凑巧长得好罢了。
这一夜,她很难入睡。她想滤清思路,她想明白现在的处境,还有自己和慕容风之间的感情。
她用被子蒙了头,左右翻了好几回,还是睡不着。
忽然间,她腾的坐了起来,穿上外衣,拿起佩剑,跑到院中,没了命的练剑。
她想起了慕容风身边的那些女人,今天的,以前的,甚至是以后可能出现的。只要一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