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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心里苦笑,看来是自己太过温婉,连这人贩子也把自己当成傻子了。像她这样一个以售卖方式得到的女人,又有哪个男子肯许以妻位?更何况还是她所谓的贵人!
云清抬起头来,目光专注的看着阿娘,见她正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可能,正期待着自己会配合她,帮她售个好价钱吧。
既是这样,云清清了嗓子,正色道:“我不会闹,你放心。我只想知道,掳我来此,究竟是谁的主意!”
阿娘蹙了眉,心想这姑娘还真个死心眼儿。有心不告诉她,可还真担心她一会上了场不配合。如果打晕了再带上去,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她低着头寻思了一会儿,道:“此事,对你就那么重要?”
“是,还请直言。”
“好吧,说与你也无妨。此番以万金许你为镖,令你置身于此的,正是尚书府的千金,平南王的侧妃,柳如眉。”
第九十二章 把她归我吧
“柳如眉”,阿娘的声音刚一落下,云清便迅速的在脑海里搜寻起这个名字。
想了又想,她终于记起来了,那似乎是一个身材娇小,有些爱笑,走起路来喜欢左右摇摆的小妇人。
初入随园之时,她是见过这个妇人的。对了,还是她自行前来的。她说她是……对了,听宝儿说,她是太子妃的妹妹。
太子妃的妹妹!
忽然间,这几个字犹如暮鼓晨钟一般,瞬间将云清惊醒了!
是了,直到此时,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最应该恨她,厌她,也最有理由置她于如此境地的,定是慕容启的妻子啊!
想到这,云清忽然很想发笑。一直以来,她只是太过在意自己的感受,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自己竟是一直在占着别人的夫君啊!
对的,那个占着别人宠爱,昨日还想着讨要名份的人,竟然是自己啊!
思量至此,她已全然无力。她静静的垂了眸,身子也跟着不自觉的晃了晃。
刚才还残存着的一丝对慕容启的渴望,也瞬间被击得粉醉了。
算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是生,是死,去往何处,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姑娘,你没事吧。”一旁的阿娘见她茫然至此,不无担心的问道。
她担心这姑娘忽然间受不了刺激,再突患失心疯什么的。若是这样,那黄灿灿的金子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云清自是明白她在思虑什么。有心不去管她,怎奈何她双眼灼灼。眨也不眨的盯视着自己。
罢了,云清无力的抬起头来,朝着阿娘苦笑了一下,便又垂下眸。不再言语。
阿娘瞬也不瞬的盯着云清,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她尽收眼底。
还好,看来这姑娘还算正常,怕只是伤了心了。不过这并不要紧,来到此地的,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呢?
阿娘舒了一口气,便回转头来看向面具男。这个时候,如果他不说话。那接下来就要正式把云清带往暗飙场了。
刚想提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十分悦耳的,犹如冰玉相击的男声。居然是面具男,他居然开口了!
“且慢。”
阿娘浑身一颤,迅速的回转头来,要知道,她在这地下暗馆里侍奉了十几年,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到公子的声音。
公子那样显有露面的人,居然开口和自己说话了,阿娘好生欢喜!
顿时,她喜笑颜开,略微颤抖的朝着面具男施了一福。娇糯着嗓音说道:“公子。不知您唤住阿娘。有何吩咐。”
说话间,她的脸上已然盛开了一朵桃花。连耳朵都是红的了。
她未见过公子的真容,只是闻听这公子样貌非凡,而且身份之高贵不是一般人能猜度的。虽经营暗馆,但他一向洁身自好,据说是从不近女色。
如此丈夫,对于长年生活在阴暗之中的阿娘来讲,那确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才啊!
她正脸红之际,忽又听得公子说道:“那女子,你转过身来。”这声音如此悦耳,令得阿娘不由得又是一颤。
可是,他,他……阿娘顿时抿紧了唇,这分明不是在唤我!
随着云清慢慢的回转头,烛光下,再次出现了她那张绝世美艳的脸。
一看到这张脸,不知为何,阿娘忽然忘却了那些即将进帐的黄金,一股无名业火,陡然从心底升起!她愤恨的捏着衣襟,没来由的,她竟恨起了云清。
男子站起身来,优雅的踱着方步,步履生香的走到了云清近前。
只见他低下头,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云清。
云清依旧低眉敛目,不出一语。
阿娘见此情景,恨恨的咬着唇,良久,她终于忍受不住,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公子,暗馆自有规定,暗镖是不允许内部留用的。”
男子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只撇出四个字:“你逾越了。”
语音很淡,说话间也不见情绪起伏,可饶是如此,阿娘还是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她赶紧闭了嘴,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直到浑身上下出了一遍冷汗,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原神。这是怎么了?自己吃错药了不成?怎的敢顶撞起梅公子了。
她自惊惧担忧着,可那唤作梅公子的面具男却未再多看她一眼。
只见他低着头,身子略微前倾,清声问道:“你叫小鱼儿?”
云清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两道暗如子夜的眼眸,深不见底,似是蕴藏着无尽的神秘。
云清一怔,呆了半晌,她喃喃答道:“也许吧。”
面具背后,梅公子蹙起了两道剑眉。
就在这时,一道幽远的钟声从暗道的那边传了开来。
阿娘犹豫了一阵,动了动唇,还是忍不住上前说道:“公子,该,该她上场了。”
梅公子蹙着眉看了一眼阿娘。他抿了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刚一转身,就又回过头来,想了想,终是没说出什么。
他一甩袖袍,罢了,示意阿娘把人带走。
这个动作,令得阿娘心下一松,她赶紧拉过云清,松一步紧一步的朝着那暗道走去。
云清没有迟疑,既是没了希望,她便将自己视为了行尸走肉。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已经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大概行走了一刻钟的功夫,她们就来到了一扇门前,轻轻一扣,阿娘说了一句暗语,那厚重的大门便吱呀一声由内打开。
忽然间,一道强烈的光线直射出来,刺得云清赶紧眯起眼。
待她渐渐的适应了,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有着穹顶的地下宫殿。
宫殿的正中,已经搭好了一个高台,高台以锦缎为席,珠玉为帘。那正中已然摆放了一把雕刻着飞鸟花纹的巨大椅子。
未等云清细细观察,阿娘便将她交给了一个身材更加娇小的美婢。那美婢接过云清,什么也没说,直接给她遮上了一个绣着金边的大红盖头。
这情景,还真真令她想笑,一身红袍,一方盖头,还真是巧。如果未曾被掳,明天,恐怕自己也会是这么一身行头吧。
由那美婢带领着,云清深一脚浅一脚的,被她带到了台上。
有盖头遮着,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按那美婢的安排,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
随着一声金属的敲击,忽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想来,好戏就要开场了吧。
一阵劲风袭过,云清本能的感觉到她的身边似又多出了一个人。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内力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中环绕开来:“小鱼儿,女,年十八,处子。
姿容绝美,肌肤滑嫩。性情温和,不善言语。
本是北齐太子心头之人,欲将明日成婚,今日有缘,特供于各位君子近前。”
解说一般的宣读完了这段话,就听他换了一种声调,高声唱道:“万金镖——”
随着尾音落下,忽然间,云清的眼前一亮,原来是那盖头,被人在这个时候扯下了。
四下哗然。
一道道贪婪的目光射向云清的同时,传来了一阵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此女之容实乃绝世,然,万金多矣,足可换上百名美妇了。”
“既是绝世,那纵是百名,又岂能与此女相比,万金,不多,不多也!”
就在四下里一片乱哄哄的议论声中,忽然间,一个声音高唱起来:
“一万一千两。”有人出价了。
“一万二。”这一个紧随其后。
“一万四!”又一个声音高喝道。
“一万八!”四下里一片惊呼。
……
阿娘坐在角落里,眯着她一双杏眼。听着价码一级一级的升高,她的心里直是乐开了花。
不禁暗自忖道:我就说嘛,这样的美人,恐怕几百年也不会再出一个。不仅美,而且人又老实听话,更何况,还是堂堂北齐太子的心头之人。
看这四下里争抢的模样,搞不好,今日真能卖到天价呢。
“两万四!”又一个人在加价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是了,两万四千两黄金,如果放在一个边陲小国,恐怕十年的税负也不及于此了。
阿娘左右望了望,见无人应答,正欲起身示意。忽然间,人群中响起了一个低沉的,沙哑中略带霏靡的男音:“三万,把她给我吧。”
这个声音一响,如同惊雷一般,立刻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三万两黄金!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能够购得两座城了吧。何人下此血本……
忽然间,人们对这个出价之人的兴趣,已经远远的高过了台上的美人。
别人自在言论,台上,云清嗖的一下抬起来头。她正四下里寻找着,这个声音,太也熟悉!难不成,竟是那人?
果然,众目所盼之处,一个面白如雪,发如墨染,红唇欲滴,冶艳如妖的男子施施然的站起身来。
是乔越!竟然真的是乔越!
云清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个人,她已经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了!
这好歹是个熟人,可是……
云清痛苦的闭了双眼,她强迫自己不去思考。
第九十三章 我跟他走
来到这里之前,云清做过很多假设。其中最大的一种可能,便是会被哪个权贵或者商贾看中,然后带回府里。
那个人,可能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可能是妻妾成群的才俊,更或者,会是年迈迟暮的老者。
但是在哪种假设之中,她都未曾想过,会遇到一张熟悉的脸。
可是现在,那万众瞩目之下,负手而立,脸上洋溢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奢靡气质的华贵青年,不正是那妖孽一般的乔越!
突然间,云清的心开始狂跳不止,看来,她并没有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变成一具只知喘息的行尸走肉。
前几日的遭遇还未曾淡去,在云清这短暂的记忆里,可以说,乔越凭着他的不耻之为,实是在云清的内心之中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
这个人……
云清无法对他评价。要说坏,可他在一天之前还曾为自己争取,向慕容启讨要过名份;可若说他是好人,那云清却万万无法下此结论的。
他对自己那毫不掩饰的,几欲实施的欲望,还有他那阴晴不定的行事风格……
是了,他似乎有个十分在意的人,叫做“云清”。那位女子,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容颜。
云清,云清。这名字,怎的如此熟悉?!
忽然间,她的大脑里瞬时涌上一团浆糊。这浆糊越涌越多,越聚越稠,最后,直是搅得她无法思考,甚至有些头痛欲裂。
云清伸手扶起额头,由于过于头疼,她一张雪白的小脸直是扭成了一团。
见她眉目扭曲。一旁的美婢赶紧上前,将那搁置一旁的盖头毫无温情的撒在了她的头上。
这是怕我临时有变,坏了他们的生意呢。云清不禁冷笑出声。
这一笑,倒是转移了她五分的注意力,头也不像先前那样疼了。
“这位公子出价三万金,还有君欲争否?”高台的一侧。那浑厚的男音再次响起。
又是一阵静寂。
是了,三万金,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如果放在边陲荒地,用作招兵建城,那是足以立起一个新的国号了。
还是一片静寂。
就在那美婢已然扶起云清,欲将她带往台下之时。人群里,一个苍老萎靡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极轻极低,而且沙哑无力,似是从地底下发出的一般:“我亦出三万金,请公子将此女让与老朽。”
刷的一下。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一侧。
只见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