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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笑起来,道:“是啊,后来你说这动物是吃肉吃竹子的,而且体弱,不宜换水土,我也怕养出什么病来,最后靳钺便放弃了。”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唐臻大哥终是吁了口气,走到病床边拉起靳钺,问道:“能走吗?”
靳钺点头。
我皱皱眉,道:“他昨天还在发烧,今天恐怕……”
“我没事。”靳钺轻描淡写道。
我被打断了一句,瞬间不想再管第二句了,只好耸耸肩开始逗熊猫。
却听见唐臻大哥道:“既然没什么事,咱们三个去喝酒吧。”
喝?酒??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客,我们两个,一个沉疴在身久病未愈,一个旧毒未解又添新毒,这样的两个人,他都敢带着去喝酒???
可是,我看着唐臻大哥无奈的表情,和靳钺带着嘲弄笑容的侧脸,忽然有些动摇了。
再看一眼,更动摇了。
我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多年前我们结伴游历的时候,那么恣意潇洒,快意江湖。
我已经离开那种生活太久了。
久得都快忘记了随心所欲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第二十八章
“什么时候走啊?”我于是问道。
唐臻大哥瞬间像被雷劈了一样回头看我,靳钺也诧异地转过头来。
我叹气:“确实,咱们三个太久没聚在一起了,自七个月前唐臻大哥远走西域开始。”
“既然执礼不反对,那就西楼酒馆吧。”唐臻大哥也笑了,拍了拍靳钺的肩膀,“再相聚又不知何年何月,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走吧。”
我立时同意,交代他们等我一下,然后将熊猫托付给了暮泽,并去阳台偷了君师兄一套常服给靳钺穿上,最后三人一起偷偷摸摸溜出了医馆。
自从来了之后,我就很少在成都城走动,也不知道西楼酒馆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唐臻大哥倒是去过很多次似的,带着我们熟稔地七拐八拐找到个门就钻了进去。
酒馆里人很多,却不热闹,没有人吵嚷,不知是否唐臻大哥走进去了的原因。他和靳钺把我夹在中间,直接走到了二楼,钻进屏风后面靠窗位置。
“老板娘,两壶石冻春,三个杯子,再来半斤熟牛肉切盘,一碟猪耳。”唐臻大哥跟老板娘很熟,一副经常来的样子。
我窃笑,然后熟练地用手帕擦干净店小二送上来的杯子和筷子,分好。
酒送上来之后,唐臻大哥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靳钺倒满,最后给我倒了半杯。
我和靳钺看着酒杯,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大哥敬你们。”唐臻大哥依旧先举起了杯子,我跟着举起,靳钺也举起来,三个酒杯在空中一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却是谁都没有先喝。
我沉默着,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还记得各自倒酒敬酒喝酒的习惯,可我们都不再是那时候的我们了。
“第一杯,敬时间。”唐臻大哥最后道,然后举杯喝尽。
我把酒杯贴上嘴唇一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喝起来不怎么烈,倒也不怎么浓香,甜丝丝的,很清爽。我决定下一杯要倒满了。
唐臻大哥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满第二杯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让我。
“第二杯,敬重逢。”唐臻大哥再次道。他也不多言,说完就开始喝。
我和靳钺也同时干了杯。
“第三杯,敬别离。”唐臻大哥倒满了酒杯,笑了笑,“我们最后还是分开了,无论是先离开的我,还是后离开的执礼。当初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很久。”
我也笑了:“如果没有我,你们两个会和谐相处也说不定。”
靳钺无奈地抹了把脸:“大哥其实不待见我呢,留下全是为了你啊执礼。”
“你知道就好。”唐臻大哥嘲道,“谁稀罕跟你这样一个莽汉天天在一处,心性不定就算了,怂包一个。”
“我是怂,”靳钺笑了,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如果当年我不怂,可能现在我和执礼的孩子都挺大了。”
我执杯的手一顿,最后慢慢抬起,将酒液喝干。
“可是如果当年我不怂,”靳钺抢过酒壶给我倒满,又给唐臻大哥倒满,最后倒了自己的,“可能现在……大哥你不但见不到执礼了……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听了这话唐臻大哥马上跳了起来,直接揪住了靳钺的领子:“我早就想问你了,那一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哈哈哈,我知道你会这么问,执礼也想这么问,我都知道,”靳钺不挣扎,只是笑,英俊的脸上是一片迷茫,“可是同时我也知道,我说了,你们就要被卷进来。我不能把你们卷进来,当初我用了那么大力气才……才……”
他的眼神又恢复了正常,安静了片刻,微笑慢慢静止。我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唇角,明白他不会再多说了。
唐臻大哥骂了句娘,重新端起了酒杯,仰头干掉。
我也笑起来,喝干了那杯酒。由此看来,这酒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无害,靳钺四杯下肚就差点吐露了秘密,我又还能撑多久呢?
可是醉一次,好像也没什么。
的确没什么。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喝下了第五杯。
然后是第六杯,一壶空了,用第二壶满了第七杯。
我眼前的事物开始晃,却异常清晰,清晰得令我能看清靳钺和唐臻大哥每一根头发,却有点……听不清他们说话。
唐臻大哥忽然站起来,抬头看窗外,好像听到了什么的样子。然后他交代了靳钺几句,翻身从窗户跳出了酒馆。
我赶紧起身,想问靳钺唐臻大哥要去哪儿,却一头栽倒在了他怀里。
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怀抱,几乎没有再做挣扎,我就已经昏昏睡去。
第二十九章
世界开始摇晃,我觉得整个人都腾了空,然后天旋地转。
身下触感变成柔软粗糙的床单,我觉得自己大概落在了床铺上。
我似乎睡了很久。恍惚回到了刚到成都时跟随师兄学医,心里一直念着要练习太素九针,就挣扎着去枕头底下摸木质九针,却什么都没摸到。
我听见靳钺问:“执礼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什么?我……
啊……我在找剪刀,我答应了靳钺要帮好几个副官补衣服呢。
不,不对,我的手可不是拿针线的,是拿紫萝怨守护大唐的。
我要守护大唐的。
“我没在找什么呀,”我忽然傻笑起来,手慢慢伸出来,捧住了眼前人模糊的脸,“我什么都不找,我只想守护我的天策,我的大唐……”
“……可是如果大唐天策已经抛弃了你,你又该……”
“大唐怎么会……怎么会抛弃我,天策怎么会抛弃我,就算抛弃了我,我依然是天策府的一员啊。”我对着眼前看不见的人脸,极认真地说。
忽然有两片灼热的嘴唇覆上了我的,一如当年那般霸道而深情,辗转间,将我所有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嘴里,我想挣扎。
可是那是熟悉的味道。
又有一副灼热的身体压了上来,一双灼热的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又想挣扎。
可是那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
最后挣扎就都变成了顺从。
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攀附着那个熟悉的人,在他熟悉的怀抱里一点一点被打开,被缠绕着,糅进骨子里,灼热的手臂将我牢牢固定在他身体上,灼热的嘴唇爬过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呼吸开始颤抖,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束缚住了腰肢,下一秒,灼热的坚硬熟练地挺进。
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变了调的□□。
也许是太久没有被进入过,我疼得有一瞬间的清醒,可是睁眼的那一秒,我看到了靳钺的脸,那是我熟悉的表情,疼惜的,爱惜的,深爱的,隐忍的,疯狂的。那都是太久前的记忆了,久得让我清楚地知道,我只可能是做了个梦。
只是这梦未免也太逼真了……就像这一秒浪潮般波涛汹涌的快感传来,我不由得抱紧了身前这灼热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了出去。这个梦真实得能让我感觉到汗水交融在一起,顺着他的皮肤爬上我的,最后滴落在床檐。
很久以后我终于感觉他停了下来,扶着我躺下,然后伏身贴近。我想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却没能说出来。我累得不想说话。
疲惫令我昏昏睡去,过了一会儿,又被拉起来,裹进怀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上脖子上和胸口,最后呼吸又急促起来,我的腿被迫绞缠在他腰上,身体重新被灼热填满,汗水重新滴落下来。那些流淌的汗水终于带走了我体内的酒精,也送回了些许理智。
我清醒的那一秒,终于发现之前自己根本没有在做梦!
靳钺那带着迷恋的眼神,真真切切停留在我脸上。
他正蛮狠地在我身体里冲撞着,一只手将我的腰牢牢箍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扶着我的颈,他的吻还落在我唇畔。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想怒还是想哭,马上挣扎起来,却被他温柔地吻住了嘴唇。
“执礼……别这样……”他低哑的呢喃淹没在我们唇齿间,我最后的理智,也终于在他温柔的攻势之下下崩塌。
感受到他在我体内再次释放出来,我尚不能摆脱四肢翻涌而来的快感,无力起身,也无力推开他,只能一边腹诽他这么多年都没改掉的坏习惯一边感受着他留在我身体里的那部分再次慢慢坚硬起来。
他用潮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那么近那么清晰:“执礼,我总感觉……你一直都知道我爱你,我还爱你。”
说完,他就攀上来,撑着身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
我在他身下配合着,全身软得连点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直到天色微白,才不顾一切地睡了过去。
第三十章
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我醒来时身子干爽,就知道靳钺已经替我清理过了。
这个人,这个混蛋,他到底怎么回事?我越来越弄不懂他了。
然而当我揉着腰勉强坐起来时,才发现不对。
这是我在医馆阁楼的房间,却不是昨晚他和我……的地方。
那么昨晚靳钺把我带到了哪里?又是什么时候送我回来的?
我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赶忙挣扎着爬起来,四处寻找,终于在桌角发现了一封未封口的信,上面写着:执礼吾妻亲启
我忽然有点不想打开。
可是手指却颤抖起来。我想我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一个我想要的,却又不想要的答案。
我最终还是打开了它。
执礼吾妻,见信如面。
当执礼看到这信的时候,钺应该已步入府牢之中了。这些年来钺欺瞒你太多,已罪无可恕,执礼想知道的,钺不会再骗你,但求你得知了真相后,不要掉以轻心,万请注意保护自己。
事情始于三年前,那年钺被拜火教所掳,关于蛇牢拷问。钺本想为国捐躯也罢,受尽酷刑都不曾开口。孰料执礼竟拼死来救,钺感激不尽。可是,钺麾下将士与执礼行踪被拜火教察觉,教主以将士性命威胁,钺犹豫不决,直至亲手断送将士性命,最后教主以执礼和腹中之子的性命要挟于我,钺不忍见你再潜伏地下河中,再三思虑,答应了教主之求。这一错误决定,枉送了我儿与天策府数百同袍的性命,钺罪该万死,但却保住了你,是以,钺从不曾后悔。
自拜火教归来之后,教主常派人与我联络,钺曾试图联络朱军师求援,然军师称病,李帅则远在太原。钺多方探听朱军师之病,方知军师中拜火教之毒,天策府本是残部,眼下又被拜火教渗透,整个天策府危机四伏。为不打草惊蛇,钺只能继续与拜火教周旋,又生怕交易中肮脏之事卷执礼入其中,只得忍痛疏远,然而保住了执礼一人性命是钺唯一一次赢过命运。直至剿杀拜火教行动失败,钺方知自己当初翻下了滔天大错。可惜为时已晚,拜火教种植在钺体内的混毒发作,再不能脱离拜火教,而执礼身体亦因混毒每况愈下,钺便知报应不爽,只恨为何报应不降在钺一人身上,钺心痛如绞,夜不能寐。
臻兄不知钺五内俱焚,只道钺对你薄情,钺不能解释,亦劝不得,只能眼看着臻兄远走西域。然臻兄远离天策府,却让钺看到了一线生机,若执礼亦离开天策府,是否等同于远离了危险?
可是钺也知道执礼不会同意,然此事不能再拖下去。
这时拜火教圣女血灵离教入世,奉教主之命监视钺,又对钺纠缠不休。钺以为找到了方法,便将血灵带回天策府,命她装成七秀坊弟子,化名白翎雪,用以将执礼驱离天策。明明计划成功,钺却觉得生不如死。
也许执礼不曾发觉,钺曾派一队亲卫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