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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和流川没有去那家酒吧,我没有见到藤真,而他没有见到仙道,那事情会发展到哪个地步。如果那天我和流川没有走那条街就不会进那个酒吧的,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不过,世上的事情不能拿如果作数的。
那天是圣诞节,是流川枫答应与我交往的两周年纪念日。
那天,流川枫所在的球队——北卡赢得了那年大学联赛的冠军,他很高兴,和平时不同的,他答应出来和我转转,而我也很高兴,原因是那天我在所在的学院碰到了仙道,以前神奈川的学弟。
我是学化学的,这种纯理科的科目,而在这个学校里,学这一行当的很少见到日本人,更是从没见过同乡,而那天我从实验室出来,听见有人叫我:
“牧绅一。”用的是日本话。
我的耳朵还没做出反应,就看见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到了我面前。
“仙道!?”
那个一脸阳光灿烂,那时打得一手绝好的球的家伙。
“好久不见了。”他懒洋洋的冲我笑。
我很高兴,很久没有在这边见到同乡了,这次不仅见到了同乡,而且还是以前一起打过篮球的战友呢,像是离群索居的久了,碰到了同类似的,我大笑着拍着他,和他热情的攀谈起来。
我才知道,仙道考上了这边的研究生,学的是原子物理,这个家伙当初在高中的时候物理就是在全县拿奖的呢。
“刚刚入学,还没来得及去拜访牧学长呢。”他微笑着礼貌着,虽然能看出他说这话时并不认真,但我仍然很高兴,邀请他去我家喝酒。
我说:“记得流川吧,他现在和我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既而说:“流川枫?”
“是啊,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当初他可是以你为第一目标的,在场上就属你们俩卯得最紧,那时候你们都够任性的。”我提醒他。
“是吗?”他无奈的笑着,“是了,有印象了,他呀,真是伤脑筋呢。”他看我一眼,“他怎么和你在一起,你们……”
我听他的口气是不明白我们的关系,我说:“情人啊。你……不会排斥这个吧。”
“哦,这个呀,不会啊。”他摇摇手,懒洋洋的笑起来了,但那笑容总觉得有点别扭,现在想来,仙道对流川的消息好像是很关心,而且反应也算很大了,但我却没有看出来。
说起我和流川在一起,真的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本来我们过去在神奈川念高中的时候也不算很熟,不过是打了两年的县大赛,一起去参加了两年的全国大赛,充其量是个见面点头的交情。
不过到了美国,这种关系显得就格外亲近了些,我到这边本是为了打球,但不知怎的,上了大学就长不上个了,一直维持在186CM这个位置,这样的身高在美国篮球界是很难打下去的,再加上我成绩很好,竟然就放弃篮球,改做学问了,其实做学问这种修身养性的事情也还是适合我的。那一边的流川就不一样了,我们同时进入北卡的篮球队,他一直坚持下去。 他家里很有钱,对他打篮球也算支持,但条件就是他必须拿到研究生的学位,据说流川家族还没有一个人的学位是低于研究生呢,这对这个高中时候就挂满红灯的流川枫来说,绝对是个大折磨。他选的是法科,当时还以为他学不下去呢,不过,后来发现只要他学,也还是难不到他的,关键的一点是,他小时候在国外,有学外语的家庭氛围,所以他比我少了一个语言障碍。 至于追求流川,原因真的是太简单不过了。
只是一次陪一个同学到法学院找他的女朋友,站在楼下等他时,忽然看见流川抱着书本从楼里出来,那是个冬天,流川穿着黑色的短款运动大衣,底下是北卡的黑色运动裤,脚下踏着一个黑色的休闲鞋,脖子上套着白色的围脖,而他微低着头,整个人都要缩到围脖里了,慢慢的走出来。
他样子很疲倦,脸色雪白,走出楼口,迷茫的四处看看,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睛,可爱极了。
我觉得心里被牵动了一下。
“嗨,流川枫。”我用日文和他打招呼。
见到是我,他倒是有些意外,冲我点点头。
我看见他抱着书的手冻得红红的,起了冻疮,就说:“你的手要注意保养啊,要靠它打篮球的。”
他一副懵懂的样子,和他在球场上精光四射的风光不同,有点迟钝。
对着我愣了愣,才迟缓的说:“哦,我忘了。”
我还没明白他忘了什么,就看他一只胳膊夹住书,一手从大衣兜里掏着什么,许是冻僵了的缘故,他手困难的掏不出东西来,还把书洒了一地。我忙低身帮他捡,而他也掏出了他要拿的东西,一边和我一起捡,一边把刚掏出的东西——手套戴上。
我差点笑出来,原来是忘了这个啊,看他艰难的戴上了手套,抬头对我说:“谢谢,再见。”
看他修长的背影慢慢的走在夕阳下,我心里被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充满,而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女朋友,所以很寂寞。我认为我对这个小男孩好像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情愫,更重要的是,他很像那个人,神奈川的那个和我同届的控球后卫,仅仅是长相,后来想起,其实流川和藤真的长相实在是千差万别的,除了同样有着雪白的皮肤,同样留刘海外,实在没什么相同之处,但一个人寂寞起来,真的会产生很多错觉的,于是我爱上这个流川枫。 每天我都会来法学院找他,其实那个时候也并不是多想追上他,那个人,迟钝而缺少情趣,就算真的追上了,也不一定有什么乐趣,只是很喜欢他,长得漂亮的人总是能让人轻易的产生好感的。 凡是打篮球的人流川就不是很抗拒,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我们同样是喜欢篮球的人,是有共同话题的。接近起来不算困难,他也很尊重我,毕竟我曾经是神奈川的第一球员嘛。
我讲功课给他听,他做功课的时候眼睛变得很小,困得要掉到桌子底下了,做到半截会说:“我的眼睛好干涩。”每当这种时候,我都觉得我也许真的是爱上他了,要不然心为什么总是很软呢。我就让他去休息,我帮他把余下的做完。
这大概合他的意吧,他很感激我,好像也有那么点喜欢我了。
可在我明确的告白后,他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镇定的说:“不行。” 我说:“是因为我是男的吗?”
他有点嫌我烦,挥挥手说:“好了,我已经说不行。”
不知为什么,我对他的话并没有太生气,依然对他很好的献殷勤,比如常常陪他打篮球之类的。
而后来他答应我也是非常突然的,我曾经觉得是他一时兴起或者一时感动和我开的一个玩笑呢,没想到竟然坚持了两年多,直到在这里遇到仙道。
那是个圣诞节的晚上,我打电话给他约他出来玩。
他说:“不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在这个节日出来增加我的误会。
我说:“我只想陪陪你而已。晚上我到你的公寓下面等你。” 他没有答应,我也没有妥协。
后来我在他的公寓下等他,他许是睡着了,根本没有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上初中的时候一个小阿飞追求我们楼上的一个女孩,就在楼下窝着等她,等到很晚,天气冷得不行,女孩来求我劝那个阿飞回去。我下楼的时候,看见那个人蹲在墙角,怀里抱着个糖盒,听见下楼的声音就满怀希望的看,眼睛可怜巴巴的,却是亮晶晶的。我就心念一动,去找那个女孩下楼,我说:“他对你是真心的。”至于后来他们有没有结果,我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当时站在流川公寓门口的时候,我想起了这件事情,觉得挺温馨的。就在楼下等他了。 大约到了夜里3点的时候,我大声的打了三个很响的嚏喷,觉得把那种疯狂的想追求什么温馨的想法给打跑了,我就起身拍拍土,得得,那个小子还在上面做好梦呢,我这是算什么。
就在要走的时候,竟然看见流川从里面出来了,一眼的睡眼惺忪。披着他那件黑色大衣冲我走过来。
努力睁着眼睛认真打量了我一番,说:“上去坐坐吧。”
他是有钱人,他的个人公寓都是二层洋楼,只有他一个人住,走起路来还有回音呢,每个屋子都有空调,大客厅里装的是中央空调,暖气烧得就很旺了,他还开着暖风,整个屋子暖得不像话。流川穿一件睡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给我倒水喝,伴有几个哈欠,在这么舒服的地方想不困真的很难呢。
我冻僵了的身体暖了过来,流川一直就坐在我身边,不出声。
我说:“真的是大少爷啊,条件这么好,让人都不知怎么羡慕你呢。”
他打哈欠做回答。
我自嘲的说:“你看我这么傻在楼下等你这么久,你就不一定在乎呢。喜欢你的人这么多,你一个也不正眼看,我们还一个一个的不知死活的往你门下送,这怪不得你,只能是我们贱。”
流川看了我一眼,叹口气说:“你这么喜欢,就过来住吧。”无缘无故的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啊?”
他站起来,说:“没你想象那么困难啦。”就上楼睡觉去了。
我花了2小时54分零17秒才明白他是答应与我交往了,过了几天我就搬进他的公寓,一直到了我考上研究生,在学院里遇到了仙道。
我们寒暄过后,他就对我说:“今晚学院在PUB有个PARTY,你们会去吗?”
我说:“尽量吧,我和流川说一下。”
他耸耸肩,“好,我先走了。”
他走了,这个仙道表面看来阳光灿烂,活力四射,热情活泼,可他总是和所有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带着温和却薄弱的微笑,想想他和流川还真是完全相反的两种典型呢。
二
流川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后来看我的样子就勉为其难的进了那家PUB。
记得里面很吵,许多同学都在里面,流川在学校是很有知名度的,他一进去,就有女生大声尖叫:“RUKAWA,喔,喔!”
而我被一阵钢琴声音吸引过去,很清脆的优雅的曲调,是老曲子,弹得很熟练,我不是很喜欢音乐的,但我确实被这音乐吸引过去,总觉得这古老的曲调被人弹得很不寻常呢。
我寻声找去,是……是他,我登时就愣在那里。
他坐在台上幽暗柔和的灯光里,优雅的闭着眼睛弹击着琴键,曲子就那样从他手指尖下行云流水的飘出来,飘得整个PUB都充满了一股特别的清香。
那是藤真,白皙的脸色,俊俏的五官,还有棕色的头发,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沉醉其中的表情。 当初和我并排在神奈川首席后卫的藤真,领导翔阳篮球队的他,一度曾让我为他倾心的他,已经有几乎三年没见的他,现在正坐在离我不远的灯光下,用让我最心醉的姿态在弹琴。
我张口结舌,我不知是惊讶还是欣喜的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有人招呼我们,“嘿,牧,你们日本同学在那边坐着呢。”我才收拾自己的心情,一转头看见流川一脸的似笑非笑,冲我一挑秀眉。
我急忙笑道:“你看那是藤真啊,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没想到他也来这里了。”我干笑了两声,实在是无法平静自己,继续说:“对了,今天早上还遇见仙道了呢,看来他们是一块过来的。”我一抬脸,看见那边角落里的仙道正握着酒杯冲我们笑呢。 我招手示意,对流川说:“走吧,过去吧。”
PUB的灯光很暗,是掩饰个人情绪最好的地方,那个晚上,我没有注意到仙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没有注意流川的表情,我只是盯着藤真,盯着他在台上弹钢琴,听见有人在下面喊他的名字。他还是那么引人注目啊。
“嗨,好久不见了。”仙道和流川打招呼。
流川点一下头算是回礼。
我们围坐在桌子边,说着话,我看着台上的藤真说:“没想到他会弹琴啊,过去在神奈川没见他露过这手。”
仙道笑而不语,眼睛充满笑意的转了个圈。
流川低头不语,好像又要睡着了似的。
弹完了,藤真优雅的走过来。
“嗨,牧,流川枫。”他打招呼,然后我看见他走到仙道的背后,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把头低下,和仙道低语两声,神态非常亲密。
我笑着答应说:“嗨。你弹得很好啊。”
“谢谢。”藤真坐到仙道身边,靠在他身上,撒娇似的和他说:“你也没给我要一杯酒吗?”我终于确定原来他们是恋人,看藤真一脸幸福与天真就知道了。我的心有一种被砸晕过去的感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顺不下去,我怕失态就急忙灌了口酒,这时候,流川瞥了我一眼。
仙道带着脸谱化的笑容,虽然那时候看起来有一些僵持,眼睛看着台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