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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们干什么了,”秦玉风一边问,一边伸手探向沈月萝的手腕。
龙璟死死盯着秦玉风的手,那犀利的眼神,弄的秦玉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不用这样看我,哪个大夫看病不把脉?难不成你还要砍了我的手不成!”
“正有此意,”龙璟已恢复了一些些理智,这才想到另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他的情报上,并没有提及秦玉风为何会出现。
那么,这个男人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来?
秦玉风何等的聪明,龙璟现在这个眼神,他心知肚明。
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秦公子淡定的迎向他魔鬼般的目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顺道,你肯定不相信,我要说别有居心,你是不是就要拿剑砍了我,所以呢,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本公子什么都不用说,你自己猜去吧!”
“噗!”沈月萝一时没忍住笑。
这个秦玉风,一见着龙璟,火力全开,再听听他说的那些话,模棱两可,这是存心不让龙璟好过呀!
果然,龙璟怒极反笑,只不过这笑容很诡异,“你先告诉我,孩子怎么样!”
秦玉风瞄了眼他的下半身,语气不咸不淡,“现在很好,你若不节制,以后怎么样,我可说不准,要不要本公子给你配点药,不举药。”
龙璟脸黑的能滴下墨来,只送了他一个字,“滚!”
秦玉风当然不会滚了,而是当前他的面,仰天大笑,一个潇洒的转身,回了乘坐的马车。
江岸的码头又重新流动起来。
看完了热闹,当然就得干活了。
于诗诗坐在轿子里,看的真切,心里又妒忌,又不甘。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那位公子的菜,可她实在很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占据他的心。
龙璟将沈月萝放进马车,又急忙吩啥孙下,再弄几**被子来。
沈月萝觉得有点过了,“我不要紧,从永安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路呢!”
龙璟的俊脸,黑的超难看,探身进来,掐了把她的脸,“你这个冒失鬼,怀了身孕,为何不在永安待着,你以为自己是铁做的?”
沈月萝脸上没表现什么,可心里老甜蜜了,“我底子好,又不是那些娇弱的千金小姐,有什么好担心的,乡下的农妇,怀了娃还不照样干农活,能一直做到临盆呢!我娘说,孕妇万不能娇贵的养着,否则临盆的时候,超痛苦!”
这绝不是吹牛,而是真真发生过的事。
农家妇人生娃,往往比那些贵妇人要来的容易。
龙璟现在根本不会相信她,“就会逞强,待到了地方,我再收拾你!”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凤奕还在原地等他,本来应该赶路去跟他汇合的。
但因为夫人有了身孕,龙璟才不会鸟他,就让他等着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马车,孙下跟应时元在前面领路。
加上凤灵羽跟刀疤王等人,以及沈月萝带来的两百人队伍,整个行军大队,浩浩荡荡的朝着事先定好的村庄而去。
杨树村江岸边并不远,坐马车,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到。
因为事先有安排,所以马车一到村子,便朝着村长家而去。
安排的午饭跟休息的地方就在村长家中。
另外,村长家还腾出了几间屋子,以供他们休息。
现在是中午时分,等吃过午饭,再稍事休息,下午应该可以赶到最近的城镇住宿。
为了顾及沈月萝的身子,龙璟是一点都不着急跟凤奕会合。
老实巴交的老村长,本以为是接待几个外乡客,哪里知道竟突然来了这么大一波子人,还有几位身份不凡的贵客,弄的他又慌又乱,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有龙璟在身边,沈月萝啥也不用管,更不用去操心。
谁叫下了马车之后,她又被龙璟抱在怀里,连路都不让她走。
尽管她也抗议了,可是人家现在正在气头上,对她的反对置之不理,也装作看不见她,淡定的下着命令。
老村长这一行贵人迎进简陋的院子,“几位远道而来,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村子穷的很,没什么可招待的,只有些山野小菜,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龙璟已经抱着沈月萝径直走进,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屋子。
秦玉风跟在后面,礼貌的道谢,“是我们打扰了才对,老人家不必拘谨。”
秦玉风也随身带了个随从,他便让人塞了几十两银子。
阿吉瞅见院子里的饭菜,看这数量,肯定不够他们全部人的伙食,便再次找到老村长,“老人家,您瞧瞧我们这帮子人饿的,要不您再贡献几头羊,或者再蒸些馒头,否则我们不就得饿肚子了吗?”
老村长颇为无奈的叹息,“不是小老儿不想做些吃的款待各位,实在是我们村子太穷,好东西,都让官家抢了去,剩下的粮食,勉强够我们吃饱,今儿给你大爷们做的一桌子吃食,已是我们村子所有人家的口粮,好在,你们这位大爷都是心善的人,给了银子,没了粮食,我们还可以去,只是这羊,现在是真的买不到。”
他们村子长最近的城镇,还需要一两时辰的路程,一来一回就是半天,怎么可能赶得急。
阿吉一听这话,就有些着急了,“那这要怎么办,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吧!”
龙璟去而复返,一脸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站在廊檐下,“孙下,派人去船上,将他遗留的粮食全部拿来,其次,再让人带上银子,去附近村子买些肉食,老村长,借你们的锅灶一用,我要犒赏他们!”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哗然。
龙璟不是苛刻的主子,但也不可能让手底下的人,顿顿大鱼大肉。
难道今儿主子特别高兴,还是说他们保护王妃有功?
这是跟随沈月萝来的士兵,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后孙下等人的想法,却又有所不同。
殿下定然有喜事,别看他始终板着个脸,好像看不出喜怒似的。
可是若仔细瞧他的眼睛,就会发现,殿下此刻的眼睛,不是一般的明亮。
“是,属下这就去办,”孙下抱拳领命,随后带着一帮手下离开了村长的院子。
老村长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样把这一群人伺候好,再将他好好的送走。
孙下派了十个人一组的小队,回船上去拿东西。
他们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不用三柱香的时间。
其他的士兵,也纷纷动了起来。
老村长带着他们,到附近百姓那里借了锅灶,借了柴禾。
老村长又叫来几个能干的农妇,帮着做饭。
反正也没下雨,于是就在村子大路上,支起锅灶,摆上几张大桌子。
村里的小娃,跟一些闲散的村民,也都过来凑热闹。
孙下一想,主子肯定也愿意与民同乐,便大声对他们说,想留下吃饭的,都要帮忙干活。
于是,村里的男人,也加入了做饭行列。
主要是杀羊宰鸡,这些活,女人们腾不出手,男人们干起来最带劲。
秦玉风没有在院子里吃饭,而是双手负在身后,与孙下并肩站在村长家门口,看着面前忙碌的一群人,他只是笑着摇摇头。
孙下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太好了,主子总算又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哦,他这段时间都不正常吗?”秦玉风不敏锐的抓住他话里的关键。
“一整天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做起事来,更是不分白天黑夜,成王殿下心里可憋屈了,在一个地方最多停一天,殿下就开始催着离开,不管成王殿下如何反对,甚至跟他翻脸,主子也是不理不管,”孙下现在想到这些事,还是心有余悸。
当龙璟处于不正常状态下的时候,简直太吓人了,在他身边三注的范围之内,冷的能冻死个人。
除了每日看见王妃寄来的信,几乎再也找不到其他让他高兴的事。
秦玉风悠悠的叹息道:“原来他们两人真是天生一对,相生相克。”
是他担心的多余了吗?
孙下看了他一眼,“我家殿下有时会很霸道,情敌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尝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玉风笑了下,“你想哪去了,无论是看在龙璟的面子上,还是以本公子跟沈月萝的交情,都不能放任她一个人跑这么远,况且她身子不适,为了不能有万一,本公子顶着毁天灭地的风险,才来这么一趟,你说本公子容易吗?”
“不容易,”孙下难得展开眉眼,虽然依旧没有什么笑意,但比之前好了很多,“殿下**妻心切,秦公子多担待!”
某人极度**妻的人,正在屋里审问某个不听话的女人。
“秦玉风为什么会跟来?”虽然是审问的话,可是人家脸上愣是没表现出来,甚至一只手还在沈月萝肚子上流连。
沈月萝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他是大夫,跟来不行吗?看你这个样子,搞的好像我们有什么奸情一样。”
龙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双手支撑在她身侧,微微弯下腰去,脸慢慢的贴向她的脸,“奸情当然是没有,除了本王,估计也没人发现你是特别的,但是以后别跟他单独相处,居心**,心怀叵测!”
“你不是吧?这样的醋也吃,难道你觉得我是水性扬花的女人?好啊,既然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不要跟你过了,”沈月萝气呼呼的朝他吼,任性的别过脸去,不看他。
龙璟伸出手,轻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不得不看向自己,“生气了?”
问完,又估作很仔细的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为夫觉得你离水性扬花还差了一点,但保不齐有人眼睛长歪了!”
“你也是眼睛长歪了?”沈月萝恨恨的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龙璟低低的笑,低哑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胸腔间,微震的触感,让沈月萝快要瘫软在他怀里。
龙璟笑够了,一手搂着她的肩,顺势躺在她身边,侧对着她,又将手送了过去,“再咬一口!”
沈月萝瞄他一眼,发现他不是开玩笑,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
又是一口,狠狠的咬在龙璟的手上。
龙璟脸色没有半分改变,虽然娘子用了最狠的劲咬他,可于他来说,这点力气,跟小狗磨牙似的。
直到沈月萝咬够了,咬累了松开嘴,他依然是一脸**溺的看着她。
沈月萝心中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掉,连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
“你混蛋,混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反正就是想哭,心里一酸,眼眶一热,眼泪挡都挡不住,像喷泉似的往外冒。
龙璟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让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静静的让人哭个够。
之前在船上,因为条件有限,没能让她好好的放纵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这小女人,别看脸上是一副无所谓加调皮的模样,可心里肯定极不舒服。
若是不给她一个发泄的机会,万一把她憋坏了怎么办。
沈月萝越哭越觉着伤心,越伤心哭的就越狠。
一只小手揪着龙璟腰间的衣服,另一只手伸进他胸前的衣服里,也不知是为了感受他的体温,还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很舒服。
龙璟先是用一只手抱着她,过了半刻,已是两只手拥着她,将她完全圈在自己怀里。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怀里的哭泣声渐渐的小了。
又过了片刻,怀里的人儿哭累了,睡着了。
龙璟低头看去,当瞧见她眼睛红的厉害,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顿时心疼的不行。
轻轻用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哪里还能想起自己是否有洁癖,此刻他的心已化成了滩水。
视线再往下,瞄见她的肚子。
融化的心,满满的都是柔情。
曾几何时,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种心情,他不屑去想,也更鄙夷那些为爱所困的人。
在他看来,为了一个女人,失去自己做为男人的尊严,甚至畏妻惧内,这样的人,简直枉做男人。
可是今时今日,他已完全明白。
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在即将诞生的骨肉面前,那些所谓的尊严,根本就是狗屁。
沈月萝哭累了,再加上之前又被他折磨了许久,这一觉,睡的可香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被饭香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一回头,差点撞上男人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先前她哭了,哭累了睡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