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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岔路口时,华如意想往藏书楼走,却被皇甫贞拉住。
“该吃饭了,走,我带你到皇兄那里蹭饭吃!”
“那怎么行?”华如意忙挣扎着想要脱身,“我又不像殿下您,是太子的亲兄弟……”
“你都是太子的女人了,吃他一顿又怎样?”皇甫贞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青龙院走。
路上难免有宫女太监路过,华如意觉得两人拉拉扯扯的实在难看,迫于无奈只好跟着他走。
青龙院门口吵吵嚷嚷的挤了一堆人,等候着见皇甫瑄的文武百官着实不少。
皇甫贞一到,立刻有人涌上来将他围住,“三殿下,麻烦您和太子说句话,我们在这里已候了一个多时辰了……”
皇甫贞笑道:“别抱怨了,一个多时辰算久吗?我前日有公事要太子处理,足足让我等了三天才给我发回批文。连我都要等三天,更何况你们?”
他拨开众人走进去,问宫女,“太子殿下用饭了吗?”
宫女小声说道:“没有。殿下正在见礼部尚书胡大人,商议祭天大典的事情,说了大半个时辰了,还没有传膳。”
“不吃饭怎么行?”
皇甫贞走到正殿门口,刚要敲门,忽然想起之前曾被皇甫瑄呵斥的事情,心思电转,已有主意,不觉偷偷一乐。他拉过华如意道:“小肉球,你来敲门。”
华如意不明就里,“我敲?我说什么?”总不能让她说“太子殿下,我来找您吃饭了”吧。
皇甫贞笑道:“你别担心,只要说‘如意求见’就行了。”
华如意没办法,只好照着他的吩咐敲门。
门里有脚步声传来,房门一开,一名身着文官朝服的大臣站在门内,对皇甫贞笑道:“原来是三殿下啊。”
皇甫贞负手而立,笑道:“胡大人亲自来开门,小肉球,你的面子好大。”
皇甫瑄也出现在门口,斜倚着门框哼笑道:“我说如意怎会这么大胆,直接跑来找我,原来是你怂恿。”
“大哥,虽然公事缠身,但总要吃饭啊。我不拉着小肉球来,只怕你又要饿到胃疼了。”
华如意关切地急问:“殿下的胃不好吗?”
皇甫贞接话道:“那可是老毛病了,这么多御医开的药也不见好。说到底,还不是他吃饭太没规律,以后小肉球你可要好好管管他。”
“去备膳。”皇甫瑄对站在门口的一名宫女说道,然后看向华如意,问道:“要你画的东西画得如何?”
华如意犹豫着说:“画得差不多了,还要调色修饰一下。”
“也不用那么讲究。”皇甫瑄瞥了眼站在旁边的胡大人,“大人是要留下一起用饭?”
“不敢,殿下先休息,微臣告退。”胡大人急忙出了青龙院。
“都进来吧。”皇甫瑄开口。
皇甫贞急忙迈步走进殿里,不解地问:“大哥怎么叫她画什么逃犯的画像?连我手下的人都没查出那逃犯是什么摸样呢……”
“指望你办事,几时才能查出结果?”皇甫瑄哼声道。
皇甫贞陪笑道:“那大哥也该给我透露点风声才是。到底是什么人会见到那刺客的形貌?是含香楼的妓女吗?”
“含香楼那边的线索已经断掉,暂时查不下去了。”
“断了?这群兔崽子,又来糊弄我,看我回头不踢死他们!”皇甫贞斥骂一句后,又笑咪咪地巴结过来,“那请大哥赏我几条消息,我也好尽快去抓人。刚刚我去看望惠贵妃,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我哭诉,说她实实在在是被冤枉了。要说她这么得宠的时候,岂会有胆子联合外人刺杀父皇,这道理大哥和我一样清楚啊。”
“道理自然清楚,但是母后的心结可是很难解的,你要想做好人放了她,得先去问过母后的意思。现在把她关在骑鹤殿已经算很照顾她了,起码不会再有人打她的主意。”
“难道大哥怀疑有人想杀她?”
皇甫瑄冷冷道:“父皇遇刺时她就在身边伺候,虽然不是她主使,但她没准已看到那名刺客的一些特征,现在她说她想不起来了,但万一哪天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她就是刺客最大的威胁,当然会将她灭口。”
皇甫贞连忙起身道:“那我这就派人将骑鹤殿重兵把守起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是要救她,还是要害她?”
“那……大哥以为如何?”
皇甫瑄沉吟片刻,“先按兵不动吧,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先把祭天大典的事情忙完再说。”
“祭天大典的守军部署我已经安排好了。”皇甫贞从袖中拿出一幅图来,平摊到桌子上,指点着说道:“在祭坛四周,我安排了两千禁军,带队的是我的心腹,还有——”
他没有说完,皇甫瑄就摆摆手,“这些事情你安排就好了,不用告诉我。”
皇甫贞眼珠子转转,看皇甫瑄面露疲惫之色,又看看旁边一脸关切的华如意,笑道:“小肉球在这里,大哥大概没有心思和我谈公事。好,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不在这里蹭饭了。小肉球,把太子殿下伺候好了,就算你当不上太子妃,日后也能像丽姬一样当个侧妃,也算是不错了。”
皇甫贞走后,皇甫瑄靠在椅子中,悠悠说道:“不必把他的话当真。”
华如意低声说:“我知道,我没有妄想当什么侧妃,只要殿下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画画就好了。”
皇甫瑄望着她,好一阵后才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火热双唇压着她的鬓角,“他叫你肉球,你也不生气,你的脾气未免太好了吧?”
“从小到大,这样叫我的人太多,我都习惯了。”她笑着抬头看他,“殿下不也是叫我雪球?”
“我能和别人相提并论吗?!”皇甫瑄又皱起眉来,“我说让你不要把他的话当真,是说他刚才说的胡话。”
“哪一句算是胡话?”她不解地眨眼。
皇甫瑄又静默片刻,笑道:“算了,他一天到晚在我面前也没几句正经的真话,更别说是对你了。”
不久后宫女送上午膳,华如意又好奇的问:“丽姬她们不和殿下一起用膳吗?”
皇甫瑄反问道:“她们凭什么和我一起吃饭?”
“她们不是殿下的……”华如意咬着唇,没有说下去。
皇甫瑄只看着桌上的美食,对于她的话题兴味索然。
“食物实在比女人要好认多了。这道鳝丝鱼片我和御厨要了两天,今天才做来,我却不想吃了。不过也算你有口福,”他夹了一筷子到她的碗中,依旧是打赏似的口吻,“你若是吃着味道还好,就替我多吃点吧。”
华如意刚想动筷子,大快朵颐一番,忽然又想到皇甫贞给她的“雅号”,不禁又把筷子放下,“我还是少吃点吧……在殿下身边进出,别人看到我这副样子,肯定要笑话了。”
“笑话?笑话什么?”皇甫瑄笑道:“难道骨瘦如柴地站在我旁边,就算是给我面子了?快点吃,若是让我在床上捏着你时少了一两肉,看我怎么罚你!”
华如意倏地红了脸,赶快扒了两口饭到口里。
第8章(2)
“为魏妃画像的事情,你没有告诉三弟吧?”他忽然沉声问道。
“没有,我就按照殿下之前对华家人的说辞告诉三皇子,只说我是来帮刺客画像的。”
“嗯,这件事除了我、你,以及那个宫女青柳,暂时不要再告诉第四个人知道。”皇甫瑄郑重嘱咐道。
“是,我知道。”
皇甫瑄看着她的吃相,忽然笑道:“怎么吃得那么急?看把米粒都吃到嘴边去了。”
“啊?哪里?”她向来吃饭都很有规矩的,怎么会在他面前这样丢丑?
她急忙用手去摸嘴角,结果却被他一把将手拉开,在唇上偷吻了一记。
“嗯,这鳝丝鱼片的味道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辣椒淡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季节找不到正宗的红山椒做菜了。”
皇甫瑄用舌尖暧昧地舔着嘴角,一本正经的评论着,让华如意羞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这个人……真是的,害她吃顿饭都吃得心神不宁的。
“过两天的祭天大典,你和我一起去吧。”他慢条斯理的喝着热汤,“到那边去也能见见世面。”
“那……我要扮作殿下身边的小丫鬟吗?”她认真地问道。
皇甫瑄想了想,笑道:“也好。你到时候就跟在我身边,不要跑远了。”
华如意看着他,“现在的局势……很险恶吗?”
皇甫瑄淡淡道:“听谁说的?”
“陛下遇刺,三皇子刚才说要在祭坛周围埋伏那么多的人马,刺客迟迟没有找到,殿下似乎还有很多烦恼……”她犹豫着,忧心忡忡望着他,“殿下,我虽然不是贵族出身,却也身在一个大家族,知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难免勾心斗角,所以我会尽全力保护自己。可殿下身上要负担的责任实在太多了,殿下是否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他动容地望着她,沉默了半晌,问道:“你在华家过得很辛苦吗?”
她垂下眼,“还好,只要什么都不去计较,功名利禄看淡一些,便不会觉得辛苦。”
“那么,为什么要去画春宫图?”
他的问题让她一震,小声说:“殿下说过不会过问我的私隐……”
“就是说你画春宫图,的确是因为有心结了?”他勾着唇角一笑,“你不说也无所谓,我可以猜出一些。是不是华思宏临终时把他那颗传家宝印给了你,但是族里其他人却不同意?”
华如意震惊地瞪着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已经表明了她对他竟然看穿真相的惊诧。
皇甫瑄微笑着说道:“华思宏在我面前曾提起过你,总是很骄傲地说,他有个女儿,画功日后定不在他之下,他百年之后把华府交到她手中,必能不负所托,光耀门楣。”
“他……他真的这么说过?”华如意眨了一下眼,泪水在不知不觉中充盈眼眶。
“难道他没有和你讲过?”
“他……一直让我叫他师父……除了画,他很少和我说别的事情。”
“这个华思宏,就是喜欢端一个臭架子。”皇甫瑄哼笑道:“不过作父亲的都是这样,我父皇也是这个脾气。”
“皇上他……”华如意小心翼翼地问:“我见他好像经常在朝上对你疾言厉色……”
“他是皇上,我是皇子,而且还是太子。他若是表现得太过器重或溺爱,对整个国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见她的表情还是一片茫然,便继续解释道:“如果他表现得过分溺爱我,我必然会恃宠而骄;若是他太过器重我,殿前臣子难免会有贰心,君臣乱序,没了章法。只有对我严苛些,才能以严治国,赏罚分明,所以他的苦心,我是明白的。”
华如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
“以为什么?”他笑道:“以为我很委屈?”
“那我那幅画……就画错了。”她惭愧地说。
“没有错。只是那样的我不应该被别人看到,所以,我要把那幅画好好珍藏起来。”他微笑着肯定道。过了一阵,他又问道:“你今天是在哪里遇到三弟的?”
“在骑鹤殿。”
“他当时在做什么?”
“和惠贵妃说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惠贵妃看上去挺可怜的,大概三皇子正在安抚她吧。”
“你去骑鹤殿做什么?”
“我想给魏妃的画像背后加一些栀子花,但是此时栀子花都谢了,听青柳说骑鹤殿有一幅画上有栀子花,便想借来看看。没想到去了之后,三皇子说那幅画已不在了。”
“还好你没有借到,否则他一定会怀疑你借画的真正目的。”皇甫瑄想了想,“你要找的那幅画,好像也是素山道人画的。”
“真的?”
“我不能很肯定,不过魏妃在世时最宝贝两幅画。一幅你上次已经看到了。另一幅自她去世后就不见了。画上画的正是一簇簇开得烂漫的栀子花。”皇甫瑄叹道:“也许因为魏妃曾被人说成是栀子花神转世吧。其实她住在长生殿的时候,就一直很喜欢骑鹤殿,虽然是冷宫应该忌讳,她却常去那里走动。她曾说若是自己有一天离开人世,希望就死在骑鹤殿里,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我看三皇子当时的表情也很是伤感,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起他娘亲吗?也许他记得当年的事,只是不肯和人坦露心声。这样压抑地活着,并不好。”
皇甫瑄见她如此关切的样子,不禁又笑道:“你还是少给别人操心吧,怎么好端端的说你的事情,竟绕到我身上来了?我刚才猜你的事情看来是猜中了。你那位伯父我看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趋炎附势,嫌贫爱富,早晚我会替你出一口气。”
“那又何必呢,”华如意赶快说道:“就算父亲真的传位给我,我也并非堪当大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