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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点点头,邓忠忠笑得更灿烂了。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方池坐在板车上,有些不稳,手紧紧地捏着可以着力的地方,好似十分紧张。
三人来到市集,方池刚下板车就捂着嘴支支吾吾,媛媛见他脸色不对,似乎冒着冷汗,面色苍白,问他要不要顺便看下大夫。他摇头,让邓忠忠扶他去了一处茅房。出来时方池脸色好了少许,但看得出他此前确实很辛苦。
休息片刻后,方池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地,令媛媛很是吃惊,“什么?粮油铺?”
她没听错吧?那儿有什么好吃的?除了没煮熟的米,就只有四方调料而已。她又不是鸡……
可大神师兄这样说了,她这小师妹不敢有任何异议,先瞧瞧他到底在搞什么吧!
邓忠忠带了他们去市集最大的一间粮油铺子,与媛媛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这里的柴米油盐都可以任由百姓任意采购,并没有任何限制和约束。一问之下才知道,当今圣上开明,在民生问题上比较大胆,不似媛媛知道的那些“古代”。
方池一连说出几十种调味料的名字,除了三味没有或者缺货,都买全了,并让伙计在容器上注明名字及产地。媛媛看着大大小小的瓷瓶心里暗想,这家店的伙计真有耐性……
大神师兄买这么多调料难道是准备晚上给她露一手?他所谓的吃,难道是吃他做的?看来今晚可以大快朵颐了。
但三人回到祖屋后,方池却没有传授任何东西,也没有露一手的意思,却给媛媛布置了第一课作业,“十天内记下所有调料的名字、产地、味道、区别,记不住就不用来找我了。”说完就自顾自摸索着回房了。
方才回来时方池又有几分面色不好,媛媛觉着他应该是去休息了,没有追问。但看着满桌子的瓶瓶罐罐她的头开始有点痛了,就酱油都有好几种,盐也分了海盐和井盐。这些东西真的有区别吗?
不过大神师兄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是有分别的,若不做点成绩出来,他怕是不肯倾囊相授,难道他这是在考验她有没有做厨师的天分?
接下来几日,媛媛除了锻炼身体,主持祖屋修缮,还多了一件事情,就是品调料。人家是品茶,品美酒,她可谓把酸甜苦辣尝了个遍!
前五天媛媛怎么品都品不出其中滋味,总觉得盐就是咸,糖就是甜,醋就是酸。为了分辨这些味道,不至于弄混,她这几天喝了不少的水,厨房和茅房是她去得最多的地方,连邓忠忠特地从自家果园里给她带来的水果都不敢吃。
第六天开始她渐渐对这些味道有了认识,原来酱油有偏甜和偏咸的区别,而不同的产地似乎又有各自不同的味觉层次。有些味不重却上色极好,有些酱味浓郁但颜色偏淡,气味上也各自不同。
媛媛领悟到这些,心花怒放,激动不已,丢下手里的调料瓶子就往大神师兄的房间跑。
“大师兄,我知道了。”媛媛踏进门就嚷嚷开了,难以掩饰自己此时的喜悦。
略显幽暗的屋子里,大夫正在替方池扎针治疗眼疾,为了方便施针,他此时赤丨裸着上半身,未着寸缕。听到媛媛大呼小叫地破门而入,慌乱之下扯过自己放在旁边的衣衫就往身上套。
“呲!”碰到身上的银针,方池倒抽一口冷气,看得旁边的张大夫都替他痛了一瞬。
媛媛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很想笑,慢慢退出去说:“我等下再来。”
回到院子里,媛媛忍不住捂着嘴偷笑,男子的身体她不是没见过。方池的身材还真是不错,不胖不瘦,浑身都是筋骨肉。肩膀略宽,饱满的胸肌和带着六块腹肌的腰身形成了标准的倒三角,却又不是以前见过的那种肌肉男。可惜没敢再往下看,一定有人鱼线的吧?媛媛有种想流口水的冲动,食色者性也,不是她太好色,而是他生得俊逸也就算了,还那么一副诱人的好身材。大概尼姑见了都要抢着还俗吧?
在院子里YY了一阵,大夫从方池的房间里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的人叫她:“进来吧。”
媛媛只觉得看不见的人是不是第六感都那么强,竟然知道自己没走远。重新回到房间里,方池已打理好身上的衣衫,端坐在床边,但明显有些不自在。
“下次我会敲门。”媛媛明知他此时定然窘迫,却不想放过他,她最喜欢就是看人家手足无措的样子。
方池脸上布带以外的部分刷的一下泛起了红潮,半宿才问:“找我何事?”
媛媛嗯嗯两声,清理了下喉咙,声线甜美地应道:“我品出滋味了。”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可惜某君看不见,否则得活活气死。
方池的面色缓和少许,“说来听听。”
媛媛将自己这几日的所悟一一道来,说得头头是道,尽量描述地无一遗漏。方池听着却没什么表情,让媛媛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难道他要自己试的不是这些?
末了,方池从床上缓缓站起,没有评论她所感悟到的东西,只道:“味是一道菜好坏的根本,但口味因人而异,众口难调,不过万变不离两个字——鲜与腐。调料运用的最高境界是不可喧宾夺主。”
门口响起啪啪啪的击掌声,汤不凡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看似崇拜他的模样,嘴里却道:“方兄真是尽得你爹真传啊!不过如果让他知道你竟然教我妹妹做菜会作何感想呢?”
方池脸色微变,媛媛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一丝怒意。汤不凡却没有出去的意思,一步步走到方池跟前,压低声音道:“若不能给她幸福,就最好不要让她再次喜欢上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她是我汤家最宝贝的宝贝!”
说完,汤不凡转身,哈哈大笑两声,又找回之前不羁的笑容,“方兄对我可不公平啊!”
媛媛见到方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握得紧紧的,却没发作。她听不见败家子悄悄对方池说的那句话,只隐隐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得空还是找春桃百事通来问问比较好,看来二人之间似乎有种说不清的纠葛,好似还牵涉到一些她不知道的是非恩怨。
作者有话要说: 香香望着天上,对着手指唱到:“有只雀仔跌落水,跌落水,跌落水。”
人鱼线神马的,最诱人了。
☆、从中作梗(一)
吃完晚饭媛媛便拉了春桃在院子里,欲八卦方池的身世,直觉告诉她,他让她叫他大师兄是有原因的。可春桃一如往昔,听见方池两个字就神魂颠倒,答非所问,要她正确回答,除非等几个时辰后她再次清醒。
百事通没了,媛媛很失望,一个人趴在白天邓忠忠刚为她摆好的石桌上自己YY。
身边响起轻微而稳健的脚步声,在她身旁停下,“有事可以直接问我。”
是大神师兄的声音,媛媛将脸调过去,看看暮色中的他。夕阳避开远山将微黄的柔光洒落在他的脸上投下少许暗影,一张脸显得柔和立体。仍是简单的束发,淡雅的竹青色衣衫,长长的发带在微风中与少许青丝微微飞扬,继而纠缠在一起。
媛媛没出声,之前以为他和败家子一样是个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但这几日接触下来,她发现他与败家子不同,根本就是两种人。尤其经过今日在他房中发生的事,媛媛发现二人不但不是难兄难弟,好似还有宿仇似的,至少汤不凡看上去是如此。
方池摸索着坐下,眉头拧得紧紧的,淡淡长叹,“你迟早会知道。”
媛媛没想到给她讲这个故事的人会是方池自己,一路听下来也觉得很意外。原来方池的父亲乃是阿爷的入室弟子,尽得阿爷真传,但许多年前不知为何方池的父亲离开了汤家自立门户,在第一楼对面开了一间同等规模的食肆,名唤“在水一方”。从此以后两家势成水火,更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但长久以来谁也没输给过谁,在繁城可谓旗鼓相当,直到媛媛的父母出事。
讲到这儿,方池微微停了片刻,仿佛下定决心才再次开口,“骗你哥哥输掉家产的人是我弟弟方旭。”但显然他们的父亲也是知情的,却没阻止。
媛媛不仅唏嘘,原来如此……
方池站起身,问:“还愿跟我学厨艺吗?”
媛媛想都没想,应道:“为何不愿?”
上一代的恩怨关她何事?况且那是她来这之前发生的事了,她没有感同身受的仇恨,也谈不上难过。再则,照他说来,他方家的厨艺都是阿爷一手传授的,她跟他学不过是学的阿爷的本事。
败家子会输给他弟弟,即使是被骗也好,也是败家子自己不争气,她汤媛媛不会干这样怨天尤人的事。跌倒大不了爬起来,拍拍灰尘继续走就是。
方池微滞,随即露出释怀一笑,“好!明天开始我教你如何辨别火候。”
媛媛冲他扬了下头,“一言为定。”
待媛媛扶了方池回屋,再次回到院子里,春桃轻飘飘地飞了过来,两眼痴痴地望着方池的房间,“小姐,方少爷笑唉。”
“是人都会笑的啦!”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丫头不知成天在想什么,难道被大神师兄勾了魂魄不成?
春桃连目光都是轻轻的,真像中了离魂咒似的,幽幽说道:“不是的,小姐,从前方少爷是从来不笑的。”
媛媛在廊下的水缸里舀出一瓢清泉水,放到嘴边说:“那是你少见他。”古时女子应该甚少出门吧?媛媛想着。
春桃使劲摇头,可目光就是舍不得从方池的房门方向收回来,“小姐,是你忘记了。从前我俩总是会在‘第一楼’二楼的雅座里一起看方少爷在对面抚琴。”
媛媛噗一声将嘴里的水喷进了水缸里,为什么脑子里出现了一肥一瘦两个花痴趴在窗棂上窥视人家的画面呢?不会吧?自己曾经也是这个样子?媛媛看看春桃,直摇脑袋,不会的,不会的,那时候一定是春桃迷恋方池,因此她这做小姐的是无奈陪她的。
汤媛媛啊!汤媛媛。你从前没丢我的脸吧?不过大神师兄确实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一种神秘的孤独感,仿佛不愿带走一片云彩一般。
汤不凡发现那日以后,方池和妹妹不但没疏离,反而成天腻在一起。两人不是在房里议论,就是在厨房煮东西,全然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既然他不听他规劝,反而愈演愈烈,他只有从自己妹妹这里下手了。
晚上,媛媛刚要休息,败家子就一下闪进了她的房间。
“妹妹,你说话不算数。”汤不凡一脸悲痛欲绝,被人遗弃的模样,让媛媛觉得自己好似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你说过不会喜欢方池的。”
媛媛满头黑线,送他一记白眼,她什么时候喜欢大神师兄了?如果稍稍崇拜也算……
“好吧!抱歉。”
汤不凡听见她居然承认了,呆愣片刻,立马恢复本色,紧紧搂着妹妹肥嘟嘟的臂膀不放,“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的亲哥。我不准你喜欢他。”
媛媛拼命抽回自己的手,推开他,“可是……难得他不嫌弃我。”——肯教我厨艺,后半句被媛媛故意生吞了。
汤不凡佯作沉思,忽然开窍般说道:“其实哥哥觉得那只炖盅也不错。他每天给你带吃的,还不收钱给你做石桌子,经常打听你喜欢的事。”人家就快将果园搬到你房间来了啊!你不会看不出他喜欢你吧?
媛媛仿似思量,点点头,“可以考虑。”
汤不凡心花怒放,一把抱住妹妹圆圆的身子,紧紧的,“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不过我还是决定和大师兄学厨艺,除非你认输,我可以考虑。”媛媛对着败家子抽了下嘴角,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可是只说了考虑。
汤不凡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到底是当家的位置重要,还是妹妹的归宿重要。但一想到将来都要受她管制,他的面子何存,将心一横,“你还是看着谁顺眼把自己嫁出去吧。”他又不笨,考虑就是给自己留后路,看来此路不通,还是另辟他境吧。
次日,邓忠忠和一帮人来汤家开工,汤不凡已经蹲在了院外门前的石阶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见到他们来,汤不凡对邓忠忠勾了下手指。
邓忠忠憨笑着快步走过去,“汤少爷有何吩咐?”
汤不凡站起身,伸手勾住邓忠忠结实的肩,长叹,“我很忧愁。”
邓忠忠受宠若惊,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这样说话,立刻有了一种为兄弟上刀山下油锅的慷慨激昂,拍拍胸脯道:“汤少爷有什么烦恼吗?咱能帮到的一定帮你。”
汤不凡再叹一口气,仿佛得到了一句承诺似的,重重拍拍他的肩,“这事还非得你出马不行。”
邓忠忠眼睁得大大的,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他眼里这样重要,一时情绪高涨,“汤少爷说吧!咱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