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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琪琪看着他,正色,“的确,他也不一定事事正确,从无过错。但是你们在我眼里并无多大区别,都是有事隐瞒、刻意接近。”她顿了一下,重重呼出一口气,声音沉闷,“而且,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即使只是让我能在你身边多呆一会儿,近一点看着你也不行吗?你想知道什么?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可以告诉你。”洛楠难得的出现一丝哀伤的神色,语气中那一点令人心碎的恳求令蒙琪琪有那么一刻心软。
洛楠声音轻柔如一根飘扬的羽毛,“如果你很难接受我是南洛迦的身份,继续把我当成你的邻居好友洛楠也可以呀!就像以前一样,只要你想。”
只要她想就可以?
那不就是自欺欺人?从前和现在的区别无非是从被人骗到自我欺骗。
“无所谓了。”蒙琪琪叹道。其实以他的实力,如果是要伤她性命,人与仙之间力量悬殊,她根本无力抵抗。若是把她当成戈兰,她心意坚定,他又能如何?
多思无用,随他去吧!
见她默许,洛楠顿时欣喜不已,“琪琪,谢谢你。”
*
贾箐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越想越气。丧家之犬、手下败将凭什么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讽刺她不漂亮?她是没她脸蛋漂亮,没她高。可司贠就是没有任何缘由地纵容她,娇养她。
她呢?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然而蒙琪琪的声音还是不停地钻进她耳朵里,“还不是怕我回去,华司贠又懒得多看你一眼整天围着我转。”
心里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让司机调头回去抓破她那张漂亮脸蛋。
抚了抚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车子已经回到华宅门口停下。
她抬眼一瞧正好发现华司贠的车就在她们前面,正缓缓驶入别墅。
一发现他的存在,欣喜之感涌于心头,一下扫去心里的阴霾。
她的车子跟着进去停下她立马开门下车,朝着华司贠的身后追去。
“司贠,司贠。”她欢喜迫切地拦在他跟前,“你回来啦!”
华司贠神色淡淡,“嗯。”
贾箐温柔微笑,“我也刚回来。”华司贠点了点头,“唔。”径直越过她。
贾箐突然失落不已,心里泛起了委屈。这样的感觉更使她迫切地想要华司贠的陪伴。
她立即转身朝华司贠追去,“司贠,我今天去见蒙琪琪了。”
华司贠一听顿时停住,贾箐反应不及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
待她站稳,抬头,华司贠表情冷寒地盯着她,“你去找她做什么?”
“司贠,我去给她道歉请她回来呀!”贾箐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可是,可是……”
华司贠眉眼一跳,僵硬着脸,“她怎么说?”
“她把我羞辱了一顿,说了好多难听话。骂我不要脸!”贾箐挤出了一滴眼泪,迫不及待地告状。
“就这样?”华司贠有些失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追问,“她,有提到我吗?”
“有啊!”贾箐眼睛突地一亮,“她说她有的是男人追,不稀罕你一个。”
华司贠失声笑了笑,语气忧伤,“是吗?”
无奈轻笑了一声,他满是失落的离去。贾箐却不甘心,冲上前抱住华司贠的手臂,“司贠,我被骂了。你一点也不关心吗?”
“放手!”华司贠语气淡漠,并不看她。
贾箐真的被他的冷漠伤了心,“司贠,如果我留在这让你烦恼,我可以离开。”
……
“清珏哥哥,如果曦歌留在这里给你添麻烦,那我可以走。”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委委屈屈地在他面前哭泣。
也是跟他的心上人吵架后,来找他哭诉。
但那个人是站在悬崖边对他说的这句话。
以死相挟!
他承认,虽然把她带回了浮光阁,但一开始对她并没有那么关心。
因为他珍爱的小姑娘也渐渐长大,他曾许诺永远陪伴她。
韵儿和她,对他来说毕竟有亲疏之别。
与此同时,他也并不敢太亲近她。因为羞惭。
他杀死了她的亲生父母,却欺瞒于她,不敢承认自己的罪孽,更以恩人的身份让她感恩戴德。
更重要的是,虽然那时对方出手狠辣,不容他仅防守而不反攻,双方只能是你死或我亡,但是他不敢面对的是,即使自幼以仁善正派自居的他,那一刻他居然利落狠绝、心底里生出的狠厉令他感到陌生与惊恐。
原来,他也会生出恶念;原来,他并非恬静悠然、慈善和蔼。
原来,对他而言,善与恶同样在一念之间……他,也不是没有可能成为他原本憎恶抨击的人。
坚定不移的信念原来并非坚不可摧。人性,使它脆弱。
而他却因此怯懦。
他已不敢再轻贱再一条人命,于是他近乎卑微地歉疚。
在凤曦歌凄惶不安的泪光里,和后来手腕上一道又一道因为他的疏离而划下的伤痕中,他不断退让安抚,甚至不敢对她高声言语,乃至后来不知不觉不断以至亲至爱之人陪同他牺牲。
耳边那一句梦魇又在他耳边响起,“清珏哥哥……师兄,曦歌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要离我而去,那我已生无可恋。”
罪业,由他而生,却由他人承受恶果。
时光错乱,眼前人扑进他的怀里,“司贠,如果我和蒙琪琪只能留一个的话。我走就是了。”
他顿时从回忆中惊醒,头忽然剧痛,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他难受地捂住头,全身似火烧。
贾箐感觉到他的挣扎诧异抬头,见他突然捂着头,额上青筋凸起,似乎很难受,“司贠,司贠你怎么了?”
贾箐惶恐地喊道,“有人吗?快来人啊!”
喊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应,她踟蹰了会儿,最后只好丢下华司贠往外跑去,“来人啊!快叫救护车,先生不舒服。”
有几个方向响起了快步奔来的脚步声,贾箐松了一口气,急忙回头,却发现华司贠立在她身后冷静地看着她。画面诡异,把她吓了一大跳。
面色如常,仿佛他刚才的痛苦只是她的错觉。她不敢置信喃喃询问,“司贠,你没事了?”
华司贠淡然一笑,“我没事。”
她后知后觉地质疑,“你刚才该不会是在逗我吧?”
“突然有那么点头疼。不要担心,我一直都有这个毛病,一会儿就好了。”华司贠难得一见的温柔语气,就连迎向她的微笑都是从未有过的亲切。
他的一颦一笑都能轻易牵动她的心,她也跟着生出莫名的喜悦。
然而这种心情转瞬即逝,方才的谈话不容忽视,她必须要他给个明确的答案,“司贠,如果你想让蒙琪琪搬回来。我可以搬走的,只要你高兴。”
华司贠温和微笑,“我和她的事我会解决的,你放心住下吧!当初说好的,你身无分文、孤身在外我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
说完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打开电梯上楼,留下贾箐呆滞在原地。
在电梯里的华司贠闲适地把背挨在电梯壁上,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丝讽刺和冷酷。
我没有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既然来了,怎么能轻易让你走呢?这就是你的命!
第四十八章 杀了凤曦歌!
夜色弥漫,天空高挂着一轮明月,月影婆娑,月光倾泻而下,似轻纱薄雾,朦朦胧胧,隐隐约约。
远处薄雾之中,一抹淡色由远及近,动如拂水之柳,摇曳生姿,飘然而至。
眼前人顾盼生辉,自有清新气度、淡雅风韵。一袭白衣随清风舞动,欲笑还颦,轻启朱唇,“师兄,你等久了吗?”
眼前人的面容如此清晰,那是他朝思暮想却狠心不肯入梦与他相见的挚爱。
穿越冗长岁月,他们终于再会!
再见,他与她仍旧青春年少,恍若昨夕。
他喉头干涸苦涩,费力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正卡着什么东西,难受至极。
眼前的她渐渐模糊,他恐慌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
“师兄呀,你怎么哭了?”温柔的女声略有丝担忧。
他这才发现是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好不容易她终于出现,而他却泣不成声。
他呼出一口气,艰难张口,试图发声,却发现只是徒劳。最后只能用力拥住了她,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从此永不分离。
怀中人慢慢抬起手轻抚他的背,“师兄呀师兄,花已残镜又破,空留漫漫岁月,你独自蹉跎。师兄,你一人是否孤独寂寞?”
孤独吗?那不是孤独也不是寂寞,是漫无目的地活着,了无生趣又偏偏残存着一丝希冀不停地折磨。
“高高供在云端上,反觉人间烟火香。此情难觅心怅怅,行影相吊对忧烦。”泠落韵轻轻推开了华清珏,笑意温柔,双目含情,“师兄,人间香火没有给你一丝暖意吗?既然入世又为何如此孤清冷寂?师兄,你要怎么办?”
他含着泪光,努力张口,不断变换呼吸,终于艰难发出声音,“只要,只要有你。”
“只要有我?”
“是。”嗓音终于发声自如,他可诉尽衷肠,“韵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一起修炼成仙,携手览尽天下风光,或者避世而居。再也不理冤孽旧债,不计恩怨情仇,从此只有我们二人,不再有别人。你说好不好?”
泠落韵往后退了一步,华清珏手里抓了个空。
他心不由惶恐,正要上前泠落韵便清冷开口,“师兄,要我原谅你,你就必须替我报仇。师兄,你忘了我是怎么死的吗?”
心似乎被刺进一刀,顿时鲜血淋淋。
泠落韵声音蛊惑,“师兄,只要你替我报仇雪恨,我们便可相依相伴。”
报仇雪恨?
她步步紧逼,“我要你杀了凤曦歌。”
杀了曦歌?
“我要她一命偿一命!”泠落韵面目狰狞,“我恨她,我要她死!”
要她死?
要他亲自杀了她?
不……他怎么能……
砰然坐起,梦魇未散。
“师兄,我好难受。”泠落韵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师兄,我好疼啊!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烧起来了。好烫!好疼!师兄,师兄,救我!”
“韵儿!”他冲过去抱住了痛苦挣扎的她,不知所措,“韵儿,你怎么了。”
泠落韵抽搐着抓住他的手,“师兄,帮我!”
“好好,你说,师兄要怎么做?”他惶恐不安,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凤曦歌要杀我!师兄,杀了她,只要她死了我就能活!”
华清珏大睁着眼,轻声喃喃,“杀了她?”
要他杀了曦歌?杀了她,韵儿就会活过来。如果当初他早把她杀了灭口,那她就不会有机会害死他的韵儿了。
一个男人从黑影中慢慢走出,对他坚定道,“杀了凤曦歌!将她碎尸万段,让她永不超生!”
他惊恐抬头,那人穿着一身与他同款的道袍,只不过,与他的一身白不同,他是一身黑。
目光再往上,他突然瘫软在地。
那是,他的脸!
那人是他?他是那人?
那张狠戾阴郁的脸望着他,咬牙切齿,“杀了凤曦歌!”
泠落韵痛苦哀嚎,“师兄,杀了凤曦歌!”
另一个他面容扭曲,“杀了凤曦歌!”
华清珏头疼欲裂,耳旁突然响起泠落韵的惨叫声,“师兄,我好疼啊!”
“韵儿!”卧室内,华司贠从床上惊坐而起。
汗湿襟被,不知微风何来,他突感阵阵凉意。
浑身脱力一般,他费力掀开被褥下床,站起身时竟觉有些头晕目眩,太阳穴突突地疼。
拉开帘子,窗外竟已艳阳高照。
晌午,丽日当空,别墅前的游泳池波光粼粼,仿佛是一片蓝色水面上撒下了一把金粉,璀璨夺目。
楼下大厅,仆人来来往往,见到他一个个口叫“先生!”
可是,他却如游魂一般从她们身旁飘荡而过,无知无觉。
“师兄,既然入世又为何如此孤清冷寂?”韵儿的温柔询问穿透而来。
为何如此孤清冷寂?
呵!只因上天入地,你都不在。
这梦真好!梦里的她那样真切,就像活生生在他眼前。
他不自觉把手摊开,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梦里他抱着她,她竟是有温度的,是那样的暖!他的手心似乎还记得呢!
“司贠!”
突然有人出声惊扰了他,他有些不悦地抬头看向出声的人。
贾箐站在他对面一脸担忧,“水淼说你今天一直没出房门,你头还疼吗?”
华司贠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头疼?”
贾箐笑道,“昨天你告诉我的呀!你说你一直有头疼的毛病。”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样的话?我没有头疼的毛病啊!”华司贠一脸莫名其妙。
贾箐不解道,“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