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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司贠抱着她，苦思冥想，试图寻找答案，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他仍无法回答。
蒙琪琪想抽离却又舍不得，把头埋在他怀里抽泣起来，越哭越委屈，最后嚎啕大哭。
她的眼泪把华司贠的衣襟浸湿透了以后，她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她闷声追问：“为什么她都已经死了你还这么放不下，就算投胎转世她也不再是原来她了。”
华司贠长叹一口气，“因为，我是杀死她的凶手之一。”
第五十一章 当年真相（一）
华司贠长叹一口气，“因为，我是杀死她的凶手之一。”
这个答案，令人心惊。她以为这久久地不肯放手纯粹是因为一段深情。因为情深，所以难忘！
过了很久，蒙琪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杀了她？”这怎么说得过去，梦里的他是那样肝肠寸断，悲痛欲绝。难道是出于愧疚吗？
华司贠幽幽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的死是我一手造就的，是我促使凶手对她起了杀心。”
如果能够重来……
虽然知道没有如果，可是一个人时他总忍不住这么想，如果能够重来他会怎么做？
能不能更懂女孩子的心思，能不能不那么粗线条，能不能处理好他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能不能……让凤曦歌从未进入他们的生活。
那一颗晶莹剔透的莲花玉露丹，在那时的他眼里就只是一颗丹药而已。那个还叫华清珏的他不明白，那一颗丹药的价值并不在于它本身，而是两个女人对他心意的考验。
凤曦歌娇蛮地想要霸占，给她就好了，省得她又闹他。不过一颗丹药而已……
绝尘总是最先打圆场，他递出了一颗用桃花为原料炼制出的丹药劝凤曦歌，可是她完全不肯相让。
他以为落韵那么喜爱桃花，她会更喜欢那颗桃花丹的，而且她向来处事淡淡然往往不屑于和凤曦歌争抢。
果然落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配合从绝尘手里接过了桃花丹，但下一刻却语气冰冷，似乎意有所指，“大师兄既然这么希望我相让，那这颗丹药师妹就自个儿留着吧。”
除了凤曦歌，所有人立即噤声，气氛骤冷。
华清珏后知后觉，隐隐明白了她并不是单指那颗莲花玉露丹。
她是真的生气了。
华清珏突然想起她质问他为何和凤曦歌如此亲密的话，他猜她是误会了。
他对凤曦歌的亏欠她是知道的，他以为她会理解。
然而，看着落韵面若冰霜的样子，华清珏还是有些发慌，额上急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其实，他早已想好了如何补偿她。
落韵虽然同样天赋异禀，但若像他一样年纪轻轻就修成人仙几乎是不可能的，以她的修为最快也要到三十出头。
他知道她爱美，也许源于天生丽质，也许是女为悦己者容。
所以即使抢夺雪妖的内丹——水凝涤魂丹会有性命之攸，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只为，她能与他共成人仙，到那日他便可以舍下凡尘旧怨，与她逍遥自在地相伴。
虽然他明知，水凝涤魂丹的效力有多诱人。
若他服下，莫说人仙，就算地仙也只不过吞咽一下的事儿。即使凤曦歌如此平庸无奇的凡体，服下也可以坐地成仙。
可是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私心，他豁出性命、以身犯险都是为了她。
想象中的未来是那么美好，直到那一晚，他和凤曦歌的那一晚……
人间中秋佳节临近，也是天地灵气最旺之时将要来临。
华清珏满怀期待地向所有人公布了他就要修炼成仙且他为落韵夺得水凝涤魂仙丹的消息。
他兴高采烈地向同门师兄弟们宣布，他和落韵要一同成仙。
所有人都为他们高兴，献上真心实意的祝福，除了凤曦歌。当时他也注意到了她一脸错愕，但由于他过于沉浸在对未来的幸福畅想之中而未在意。
夜色浓稠如黑墨，他躺在床上兴奋地睡不着，睁着眼傻笑不已。
忽然，“砰”一声，有人在撞他的房门。
“师兄，开门。开门啊！”凤曦歌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起身去开门的空挡她已在外面哭闹起来，“师兄，为什么？你是不是嫌我烦想要甩掉我？”
华清珏怕她闹起来招来其他人凭白惹出是非，场面难看，赶紧起来打开了房门，门一开一抹黄色身影就立即扑进了他的怀里。
哭哭啼啼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也格外引人注意。
他推开她急忙掩上门，将这声响隔绝。
“小点声。你想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吗？”华清珏低声斥责她。
凤曦歌泪如泉涌，“师兄，你就要成仙了。从此你将青春不老，而我，而我……”她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情绪激动，“师兄，我不要你看见我慢慢老去、满脸褶子的模样。师兄，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她的眼神疯狂中带着点兴奋，“师兄，你把水凝涤魂丹给我好吗？”
华清珏感到匪夷所思，“给你？”
“师兄，把它给我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就他们两人青春永驻，让泠落韵形单影只，让她那张美丽高傲的面孔渐渐衰老，看师兄还喜不喜欢她！
想到这，她更加急切地哀求，“师姐靠自己也可以修炼成仙的，她有没有水凝涤魂丹根本无所谓。但是没有水凝涤魂丹，我就会慢慢老死！师兄，你真的忍心看我死吗？”
谁知华清珏打破了她的美梦，“曦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你要开始学会照顾自己。”
“照顾自己？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那你为什么不和泠落韵散开？”凤曦歌几乎尖声哭喊了。
华清珏温声解释，“曦歌，我早已答应永远不离开她。我与她本是一体。你迟早会离开我的羽翼，没有我的保护你也能生活下去的。况且你的体质根本承受不住水凝涤魂丹的巨大效力，服下它只会让你暴毙而亡。”
泠落韵我恨你！如果没有你在师兄眼前碍眼，师兄就不会抛下我。
如果没有你，师兄就能心安理得地和我在一起了。
凤曦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什么也没说，丢下一个哀怨的眼神转身离去，徒留华清珏担忧地留在原地张望。
第二天凤曦歌不见踪影，似乎在躲着他，直到傍晚他忍不住去找她。两人相见，凤曦歌笑容明媚，出乎他的意料。
“师兄，你可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舍不得你。我想通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了。”
他一手带大的姑娘开始懂事了，他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曦歌想开了就好！”
凤曦歌转身捧着一个小碗回到他跟前笑得一脸乖巧，“师兄，这是我辛苦提炼的杏花春雨，服下经脉通畅，有助于你修炼。我原本想带上它去给你赔礼道歉的，谁知你倒先来找我了。师兄，你要是肯原谅我就喝下吧！”
华清珏接过那个小碗，碗里粉红色的仙露闻着清香宜人飘散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凤曦歌并非骨骼清奇的修仙之体，她也深知这一点，所以除了修炼之外还喜欢研制各种有助于提升修炼的仙露琼浆。
她提炼的东西，虽然难以匹敌仙丹妙药，但也是颇有助益的。
难得她有心！
看着她满含期待的眼神，他一饮而下……
浑身舒畅，满鼻清香，分外舒心，可惜胸口有点沉，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他疑惑地睁开眼，迷迷糊糊间看见有一个脑袋躺在他胸口。
仔细一瞧，胆颤心惊。
华清珏急忙半坐起来，身上一凉发现他与凤曦歌均衣衫不整。
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是的，不会的……
凤曦歌被他的惊慌的动作惊醒，但随即温柔地轻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声音缠。绵黏人，“师兄，夜色还深，你怎么醒了？”
“曦……曦歌，你你……我、我怎么回事？”
她笑得娇嗔，“师兄，孤男寡女衣衫不整搂抱而眠，还能是怎么回事？师兄，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待我。”
华清珏一把推开了她，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
凤曦歌仅着一个小红肚兜，妖娆地坐在床上看着他，语气哀怨，“师兄，你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吗？你自己看……”她指着床上的一抹血迹泫然欲滴，“师兄，我的清白之身已被你占有。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你不能抛弃我。”
华清珏看到了那抹刺眼的红，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跳都不正常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眼前发黑。
就在他愣神的这会儿功夫，凤曦歌跳起来抱住了他，双腿用力夹住了他的腰，趁他不备亲吻他。
他急忙往后仰，同时也用手推开她，奈何她像藤条一般紧紧缠着他不放。
似故意一般，凤曦歌娇嗲呻。吟，“嗯。啊，师兄……”夹住他腰间的双腿还故意轻轻摩擦他的下。身，她媚眼如丝地紧盯着他，“师兄，你喜欢我亲你吗？”
华清珏急得一身汗，用力把她往下扯，她却更加使劲缠着他，他只好出声哀求道，“师妹快下来，小心被人发现，要是你师姐知道了，她绕不了我！”
凤曦歌面色骤然一冷，心底怨恨加深。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她。泠落韵，我要你死！
第五十二章 当年真相（二）
犹自纠缠不清的两人没有发现虚掩的窗边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正看着这一切。
噩梦成真，情伤哀恸。
泠落韵在窗外头脑空白，她虽常疑神疑鬼，但肮脏不堪的真相被揭露在眼前，她竟忘了要呼吸，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人头晕，连带着心也跟着阵阵抽搐。
仿佛她被世人遗弃，独自一人在冰天雪地之中寻找生机，在无边无际的世界里茫茫然、心慌慌。
茫茫暗夜孤魂冷，凄凄苦雨伤心人。
屋内华清珏焦急慌张，试图用力扒开身上的女人，“曦歌，你先下来。”
凤曦歌笑声放荡，“师兄，你真的舍得我下来吗？”
华清珏轻声哄她，“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说。”
泠落韵在屋外烈火烹油般焦灼，呼吸急促，耳边传来两人的交谈，但有那么会儿她的耳朵嗡鸣，有短暂的失聪，有些话她没听清。
心刺痛又燃起熊熊怒火，她刚想冲进去质问，便听到凤曦歌娇娇娆娆地朝师兄撒娇，“我不，我要你说，我好还是泠落韵好。”
华清珏被她缠得浑身冒虚汗，他焦急敷衍道，“你好，你好，行了吧？不要闹了。”
一盆凉水泼下，泠落韵浑身冰冷，像被冻住了一样，寸步难移。
凤曦歌终于满意地大笑，似乎在宣泄一般，他刚要再推开她，她却又用力抱住他，“那你说我哪里比她好？”
泠落韵竖起耳朵，听力从所未有地敏锐，她惶恐地等待华清珏给她判下死刑，却又无法放弃求生的欲。望。
华清珏苦思冥想，沉默了很久，屋里屋外的两个女人都因此倍受煎熬，泠落韵伤心欲绝，凤曦歌却步步紧逼，她不允许华清珏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突然发狠地抱着他，似乎恨不得嵌进他的身体里，以致隔着轻薄的衣衫抓伤了华清珏的背。
后背的刺痛让华清珏不得不想出一个能够尽快摆脱她的答案，他随意道，“你比她可人疼。”
泠落韵瞬间堕入无边地狱，心被撕裂，她无法面对，仓皇逃离。
凤曦歌被他的谎言迷惑，也或许她从来就喜爱自欺欺人，她为这句“你比她可人疼”感动落泪。
“师兄，师兄……我爱你，我好爱你，我比谁都爱你……”她温言软语诉说情意，抱着他高大健壮的身体春。心荡漾，身体不由发软。
感觉到她手脚松了些，华清珏趁机摆脱了她的纠缠，大力推开她，大约他太用力，凤曦歌“砰”一声重重倒在地上，凤曦歌疼得清醒过来想要起身再扑过来，他却很果断地打晕了她。
他把她放到床上，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出门把凤曦歌的房门从外面锁上。
在他处理好今晚的事以前，他不打算放出她。
虽知暗夜无人，但他仍像做贼一般慌里慌张、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房间赶。
一路上左右张望，快到房间门口，他却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两人均惊呼出声，把对方都吓了一跳。
待站定，对方疑惑出声，“师兄，你这是什么样子？做贼去了不成？”
华清珏听出了他的声音，轻声询问：“绝绝绝尘……啊？”大约太紧张，他舌头有些打结。
绝尘也跟着他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是、是、是我。怎、怎、怎么了？”
华清珏翻了个白眼，慌慌张张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