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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刘黑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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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腕一收,便将她狠狠揽入怀。这一回,不给她任何说漂亮话的机会,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他狠狠压上她饱满丰润的两片唇。
  金凤在他唇间咯咯地笑,似要躲避,又似牵引着他来追赶。她愈笑,他愈怒,一口咬住到嘴的肥肉便不松开。她的唇舌像醇酿的美酒,裹着葡萄果肉,他则肆意搅拌激荡那汁液,吞食那果肉,偶尔齿龈碰撞,却似金石相擦,和着心跳怦然撩人,更激起他的欲望如火星四溅。
  他侵略更深,将她化作掌中棉花一朵,唇下清泉一溪,反复揉弄,恣意汲取。
  金凤终于笑不出来了。她攥住他胸前衣襟,只剩片片破碎的喘息。麦子的丝须拂在耳边,奇痒而舒坦。
  他终于缓缓放开她的唇,给予她一丝喘息的余地。两人额尖紧贴,呼吸皆是暧昧的气息。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退开两步,冲她笑:“跟我来。”
  她迎着他咧开嘴,颊上两片明亮的色泽像天边的云霞,沉默而大胆。
  “嗯。”
  他转身,拉着她继续奔向前方。
  他和她,都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只知道,身后的一切,越来越远。
  又不知奔跑了多久,金凤终于拖住他的手。
  “我……我跑不动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段云嶂剑眉飞扬:“跑不动也要跑!”
  金凤扶着腰:“真的……真的跑不动了……”
  段云嶂一把将她扯起来:“你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
  金凤怒了,反手抱住他的腰,在腰上狠狠咬了一口:“夫妻本是同林鸟,我跑不动了,你也别想跑!”
  一瞬间,只有麦田里的风声在她耳边回响,却听不到段云嶂的回应。金凤疑惑地抬眼,只见他如猛虎一般居高俯视,眼里映着点点麦子的金光,都是男性化的欲望。
  “既然跑不动了,就不要怪我。”他唇边满是掠夺的笑意。下一刻,他俯身将她整个人抱起,再平放在麦秆和麦秆之间,而后自己跪倒在她腿边。
  “黑胖……”他喃喃地说,一手撑在她脸侧,一手在她大腿上以指尖轻轻摩挲,激起她一阵战栗。
  她困惑地呻吟了一声,却引得他眸中色泽更加暗沉。于是更加厚颜无耻地吻过来,从眼眉到鼻尖,从唇际到颈项。刚毅的下巴,带着些许胡渣,顺着亲吻之势划开她的衣襟,一直向下。她欲挣扎,终被他按住手脚动弹不得。她向来随遇而安,于是也不再挣扎,眼中的世界渐渐涣散,只有麦穗的尖端模糊地在身上男人的头顶招摇,时隐时现。
  私奔啊,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像一个剑士一般,唇舌如剑,在她□的肌肤上挥舞,而手臂又似一床最松软的蚕丝,将她裹得紧紧,越是挣扎,越是纠缠。蓦然,那唇舌行到了一个要命的地方,轻轻撕咬,她便沙哑地叫起来。
  听到她喉咙里的声音,段云嶂浑身的肌肉似是更加愉悦,贲张的欲望,终于扯落最后一方障碍。
  最后一刻,理智瞬时回笼。金凤蓦地脑中一痛,撑着地面硬生生直起半个身子。
  “翠云亭……”她嗫嚅一声。
  柴铁舟还在翠云亭等着。
  刘歇的府兵还在城内搜查。
  段云嶂一怔,蓄势待发的身躯蓦然停住。
  一种无言的空虚在四肢百骸缓缓弥漫开来。
  金凤注视上方的男人良久,伸手捧住他英俊的脸。
  “我们终究不能……”
  段云嶂脸上的肌肉有些许的痉挛。他艰难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
  “是我们不能,还是你不愿?”
  “我……”金凤咬了咬唇,“我愿意的。”
  段云嶂身躯一震。
  半晌,他从她身上离开,掩上她的衣襟。
  “好,我们回去。”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在她唇上吻了一吻。
  “嗯。”金凤低着头应道。
  柴铁舟和鱼长崖在翠云亭等了又等,几乎要下决心回城去调派皇宫禁卫出宫搜查了。终于,两个期待已久的身影在黄昏时分并肩而至。
  “鱼卿,你也来了?”段云嶂满眼疲惫之色,有意无意地扫了鱼长崖一眼。
  柴铁舟忙解释一番:“臣不敢声张此事。德勉是京兆尹,出城入城之事有他在,最方便不过。”
  段云嶂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皇上,娘娘,请上车。”柴铁舟准备了一辆轻便舒适的马车,载二人入城。
  “车内可有食物?”段云嶂问。
  “车内备下了庆香斋的小笼包和肉粥,请皇上、娘娘品尝。”鱼长崖低眉回禀。
  “你对娘娘的口味倒是清楚。”段云嶂笑笑,转身扶住金凤的腰肢,将她送上马车。金凤瞧了瞧鱼长崖低下的后脑勺,终究没说什么,进马车喝粥去了。
  待段云嶂上车,鱼长崖终于抬头,灼灼地盯着柴铁舟:“你说,她亲眼见到他在逛妓院?”
  柴铁舟脸上变色,先看了一眼马车,而后瞪着眼睛压低喉咙:“你不想活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鱼长崖眼神清明:“则玉,我觉得你变了。从前的你,多么光明磊落,侠肝义胆,可是如今,这样低劣的事情,你也心甘情愿为他做。”
  柴铁舟瞬间无语,而后叹气:“德勉,你这个脑筋实在是让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鱼长崖没有接话,兀自在驾车的位置上坐下,将马鞭重重挥下:
  “驾!”
  这一路,又将驶向那天下的中心:皇城。
  乱云漫入宫墙柳
  刘大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入宫觐见皇后娘娘了。
  过去的这三个月里,威国公府乱成了一锅粥。刘歇毕竟年纪大了,朝廷上的事,多少有一些力不从心,家里的事,更是管不了了,冷落了几位夫人,自是难免。前些日子七夫人幼时的青梅竹马乔装入府当了花匠,将个落桦院打理得活色生香。七夫人好玩,便留意上了这花匠,一来二去,两人便认出了彼此,又过了两个月,竟双双趁夜私奔了。那七夫人也是个狠心的主儿,有了男人,连十岁的儿子也不要,就这么包袱款款地走了,临了,还不忘揣了刘歇送她的八大件,六小件,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到了天明,丫环打来洗脸水才发现夫人没了,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言之凿凿地说当初刘歇是如何强抢了她做妾室,如何拆散一对好鸳鸯,话说到尽处,免不了又历数了一番刘歇在民间的恶名,犀利地指出他站在百姓的对立面,必然不得好死的下场。
  刘歇一生自负,从来只有他踹别人的份儿,几时轮到别人踹他?此事一出,自然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家里养了足足半个月,方才恢复了少许元气。接闻报案,京兆尹鱼长崖大人命人绘了这一对奸夫淫妇的画像广发天下,发出海捕文书,结果也如石沉大海,全无消息。
  好不容易威国公大人将脸皮练得城墙般厚,决定面不改色地去上朝了,又一桩破事在市井中传开。
  威国公家的长公子、武威将军刘萼和二公子骠骑车尉刘藤在东市上大打出手,只为了争抢一对犬释出产的上好玉豹。据有心人士现场勘察,刘大公子断了两根手指,刘二公子青了半边眼睛。
  惊闻此事,威国公大人捂着胸口,便倒在了乾罗殿外。天子隆恩,特用龙辇将威国公大人送回府邸,又命太医及时诊治,方才有所好转。
  连上先前在家休养的时日,威国公大人的病假已经足足请了两个月。
  正当人们以为,威国公府的霉运走到了极点的时候,真正的灾厄才刚刚到来。长公子刘萼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亲自骑马上终南山寻找千年灵药雪菩提,不料在上山的时候不慎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蹄踏破了头颅,死了。
  噩耗传来,一夜之间,威国公府内内外外尽挂白幡。威国公对于此事的反应,却不像前两件事那么强烈,只冷冷地说了一句:逆子,不要也罢。然而隔日起来,刘大夫人却看到原本英气十足的丈夫鬓染了风霜,恰如阖府的白幡。
  坊间有那幸灾乐祸的恶毒者,也有那向来不满刘家跋扈的愤世者,纷纷道:报应。
  刘歇没有理会这些言辞,更不会去理会朝臣们一样的眼光。三日后,他恢复早朝,第一件事便是参凌大将军之子凌霄刚愎自用,以天子之兵为家军,有不臣之心。
  皇帝陛下叹息,并未直允刘歇之请,却也停了凌霄骁骑营将军之职,命他居家自省。
  刘歇似乎是心满意足了,并未多说什么,便下朝回家。众朝臣觑着威国公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盛极一时的权臣似乎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他的背影,似乎已经有了些佝偻。
  而金殿之上,年轻的皇帝陛下脸上的神情,则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京城的冬天,今年格外寒冷。窗外久冻的池水,直到二月末才隐隐有死而复生的迹象。金凤着人用京城里最时兴的样式做了暖炉,各殿派发,正想着要不要偷运一个出宫给永福,宫外传来消息,刘大夫人病了。
  金凤也算是经过了不少波澜的人了,听到这消息,却微微怔住。
  向来都是刘大夫人操心别人的事情,她几乎都要忘了,刘大夫人也是一个人,也会生病。
  于是找来为刘大夫人问诊的太医询问了几句,太医只是低头道:“不好说。”
  “难道是什么疑难之症?”金凤震惊地起立,一旁小几上的茶水被带翻。
  太医连连叩首:“其实就是寻常的妇人病症。轻则好治,重则难医。”
  “那么大夫人的症状……”
  “虚劳过度,五脏失养,血虚之征明显。只怕无法根治。”
  “倘若慢慢调理呢?”
  “或可延寿十年。”
  金凤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言。
  威国公府上下大事小情全赖刘大夫人做主,要让她静养,谈何容易?便是刘大夫人自己,也是不会答应的。
  刘歇对她,是陌生的,可是刘大夫人对她而言,却相当于半个父亲。刘大夫人从不与她亲昵,但始终是作为一个充满善意的榜样,言传身教。她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温婉大方,不嫉妒,不狭隘。
  这些时日以来,威国公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说是人祸,却也有一些宿命的味道。对于对手而言,刘歇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劲敌。如果说他还有什么可以算得上是弱点的弱点的话,那就是家人。
  倘若天要降厄运在威国公府,金凤没有话说,可是起码,起码不应该对刘大夫人有丝毫的伤害。
  这夜金凤辗转无眠,入宫十多年来的浮浮沉沉在她脑中清晰地流过,及至天明,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去找段云嶂。
  自从从宫外历劫归来,段云嶂看她的眼神便变了许多。他每日就算再忙,处理完政事以后也会来香罗殿和她一起用晚膳。用罢晚膳,还总是眼神灼灼地看着她,暗示出想要留宿的意愿。金凤推搪了几次,段云嶂似乎也不再强求,只是每晚晚膳过后,便拉着她往御花园那些树丛小径里钻,美其名曰散步消食。散了几次,金凤便晓得这男人贼心不死的劣根性,否则为何散步单捡那黑暗偏僻的地方,为何散着散着便连脸带手散到了她身上。
  金凤就算再不明白“碰”的意思,也明白自麦田中那日之后,段云嶂已经将她碰得彻彻底底了。按理说,她都胆大到邀他私奔了,既有名分,又有事实,无论如何是应该由着他为所欲为了。可是金凤心里却堵着一块大石,总觉得这男女亲昵之事是件大事,不该这样轻率。
  不过同段云嶂散了几次步,金凤慢慢也咂摸出这散步之中的乐趣,偶尔事务闲隙时,还会将那散步的情形从脑海里拎出来反复回味一番,兀自面红。她这般的情形被风月抓住许多次,风月看她的眼神,便带了不少暧昧。
  时间一久,段云嶂打量她的神情越发露骨直白,金凤每每背脊上流着冷汗想,这男人会不会一直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一击致命,茹毛饮血。
  只是……
  盯着那轩罗殿的宫门,金凤心中有些抑郁。
  倘若那日,真的就这么走了,又会怎样?也许她就真的心甘情愿地什么都给了他了。也许两人就此寻了一个隐秘的处所,任外头乱得翻江倒海,我自安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又或者,两个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流浪了几日,只落得个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下场。
  谁知道呢?
  无论如何,走,还是走不得的。私奔,终究不过是私心里的一点念想。既然回到这复杂的处境,就得将日子复杂了过。
  站了一会儿,轩罗殿里头探头探脑地钻出来一个人,见到金凤,嘿嘿地行了一个礼:
  “娘娘,您快别这么站着了,赶紧进去吧。”
  金凤一愣:“小孙子,这是什么意思?”
  小孙子脸上很有些尴尬,索性小声告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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