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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点头,“那就好,你们睡里屋。别和我们客气。病人睡里屋暖和。”
“谢谢了。”塔塔真想握着他的手表示感谢。
“这是什么话,小事而已。”老人摆摆手说。
“还有,做饭不用算上我。”塔塔说,“我自己带了食物。”
“那怎么行呢。”老人说,以为他是客气。
塔塔只好作罢。
晚饭后,塔塔帮着收拾碗碟,却被老奶奶推到一旁。他怕触碰到她,便退出来。他去了室外的农家厕所,将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回房后,喻初蓝已经醒了。他去厨房让老奶奶热了粥。他端过来亲自喂她。
喻初蓝感觉好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吧。”
“你伤口还未愈合。别动,我喂你。”塔塔说。
待她吃完后,他坐在床沿上对她说:“初蓝。一直没有告诉你怕你担心。”他垂下眼帘,缓缓地说:“神祇都有一颗灵珀,那是神祇存在的根本,只要灵珀在,所代表的自然规律就存在。灵珀一旦枯竭,神祇的身体也就跟着烟消云散。我的灵珀在我来凡间的那天就离开了身体由东方神界保管。这是我下凡必须受到的限制。”他叹了口气,“失去灵珀,我就没有神力,就和普通的凡人一样。”
喻初蓝听了他的解释,随即想通了很多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喻初蓝因为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过分的话而愧疚。
塔塔摇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又喂她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晚上,塔塔进屋,神色腼腆地说:“我说我们是夫妻。不然老人让我和他睡一张床。你知道我不能碰到他……”
喻初蓝苍白的脸上浮上红晕。“我知道。”
他去关了灯。房间内没有椅子,他只好坐在床沿上。
夜里,喻初蓝出了很多汗,烧退了。她醒过来发现塔塔倒在床边。
她欠起身,推了推他。“塔塔。你在睡觉吗?”
塔塔抬起头,睡眼朦胧地看着她。“初蓝,我有点累。”
“那你上来好好睡吧。”她朝里面挪了挪。
塔塔挣扎着爬起来,倒在她身边。“我很困。”他气若游丝地说:“初蓝。抱歉我可能保护不了你了。你要注意安全,多穿些衣服不要再冻感冒,记得每天换药,伤口不要碰水。”
喻初蓝听他这么说,不安地问:“塔塔,你怎么了?”
“我失去灵珀太久了,身体会渐渐枯竭。如果我昏睡了,不要等我醒。你去武汉找修普诺斯。”他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在她手里。“‘黑夜罂粟’会指引你他的位置。让他……给你去除冥界气息……”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喻初蓝将耳朵靠近才能听到他的话。
“告诉他……邪蛊魔被放走了……我怀疑是冥王要反叛 ……让他尽快通知神王这件事……”说到这,便听不到其它的话。
☆、天外之天
当他们撞开门时,笺住已经在里面。魔力被打散后,他留守在城中,职责之一便是守护雁西阁内的观星坛。
陌坏身如鬼魅缠绕住影空,不让他再向前一步。影空只是奋力挣脱,并没有使用魔力去对付她。陌坏也不曾使用魔力,只是咬着牙用自身的力量与他对抗。
笺住抱着双臂,慢悠悠地移步到他们面前,看了一会儿,故作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在……打架?”他微蹙着眉心说:“别闹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要打架去楼下打。这里是顶层,是城主的观星坛所在。”
单凭身体蛮力,比陌坏要高大许多的影空自然占了上风。就在陌坏力竭后不得不调动魔力时,影空挣脱了她的束缚,跃进了门内。他大口喘着气,眼睛盯着笺住。
“快退出来影空!这里是禁地!”陌坏绝望地朝他喊道。
“陌坏,我已经不能回头了。”影空的眼神冰冷而决绝。
“影空。”笺住站在他身后注视着他,“没有城主的允许,擅自踏入禁地,杀无赦。”
陌坏捂着嘴,热泪滚滚而出,全身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倚在门边,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们。
影空冷笑着回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笺住,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我不想对你动手。而且,以你的魔力根本胜不过我。”
“我只需要通知城主即可。”笺住浅浅一笑,不卑不亢。
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随之,杀意四起。
“看来在城主得知之前,你便会将我放倒在地了。”笺住像是感受到了这浓重的杀气,笑容也有些凝固。“怎么?你想动用观星坛?如果你不介意告诉你要用观星坛看什么,也许我也不介意安静旁观。”
影空暗自思忖,笺住性情怪癖,平日里与他们都不亲近,并不值得信任。
他咬了咬牙,说:“你为什么要冒风险帮我?”
笺住咧着嘴笑。“我哪里有帮你,我只是敌不过你,只能在城主回来后才能去向他哭诉你擅闯禁地了。”
影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又出现在笺住背后,冰冷的手指已经抵住他的后项。
“作为观星坛的守护者,城主在我的身上种下结界,如果我死了,他会立刻出关。”笺住笑着说:“你是想他立刻赶来呢?还是事后才发现你在他闭关期间居然嬉闹到他的观星坛来?影空,你的时间可不多哦。”
影空放下手,索然一笑。
笺住的嘴角也牵起淡薄的笑意,转过身问:“你乘城主潜心闭关之际,究竟要做什么?”
“找暮成的邪蛊兵团。”影空淡淡说道,抽身移动至观星坛内,催动魔力。坛内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带着丝丝冷冽。
他试着定位暮成的魔力所在。他的意念在宇宙之间穿梭。笺住神色严峻地站在不远处,突然看到影空眉眼一挑,他的心也跟着紧张地收缩了一下。看来影空已经感应到了什么。
影空感应着暮成的魔力,迅速地排除一个个无关的星球。
烟雾中,无数个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的球体的幻影在观星坛内飞掠而过。
糟了,暮成的魔力快要消散。影空紧皱着眉头,心中惶惶。一旦暮成的魔力与城主的融为一体,再感应他,就会被城主发现。
但是,在这个关头,只能镇定,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的神色越来越阴郁沉重。笺住与陌坏都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氛围,保持着静默。
影空忽然停住感应,睁开眼失望地叹道:“感应不到邪蛊兵团了。暮成已经被完全炼化。邪蛊兵团也随他消失,什么都不剩。”
笺住忍不住说道:“城主要吸收炼化后的魔力还需很长时间。”
影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情况紧急,他来不及细想。还有最后一个希望。
他脸色一沉,从手掌下掷出一个光球,挥手将它击碎。一个毛茸茸的白球滚了出来。
“类兔……兽?”笺住诧异地看向影空。“你把类兔打回了原形?!看来你真不是闹着玩的了。”
头顶竖着兔子耳朵,身形如狐狸,一双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类兔兽俯在观星坛上瑟瑟发抖。
影空凌厉的视线锁定在类兔的脸上,“类兔,我问什么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你的那些小崽子一个也活不了。”
类兔吓得蜷缩成球状,颤抖着声音回答:“是……”
“城主每次观星时,你都侍奉在左右。我需要你把每次他所观察的星球坐标都告诉我,一个不落。”
“我只记得一个坐标……”
影空脸色一沉,眼神狠戾地看着类兔。
类兔微微喘着气,“城主……城主他……只看一颗星呀。”
话音刚落,六道目光立刻汇集在它身上。
“一颗星?”影空和门外的陌坏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你启动观星坛难道不是为了看那颗蓝色的星吗?”类兔问。
影空眼角抽动着,“蓝色的星?你看过?”
“我肉眼凡胎的怎么看的到?”类兔说,“我是听城主说的。当每个花期结束后,城主都会关闭所有门窗,在观星坛里搜索那颗星,嘀嘀咕咕地说着‘蓝色的星’。”
“你怎么知道他每次看的都是同一颗?”陌坏在门外问。
“因为每次转盘刻度都是一样的。”类兔说。
它靠近坛内,用两只前爪转动冰凉的仪器,第一层,第二层和第三次,依次转动刻度。
笺住像是陷入沉思,在一旁自言自语起来:“之前我也有过疑惑,城主查看内宇宙时为何要如此神秘。反正观察到有存在生物的星球也都是让你们派兵团前去销毁。”他边蹙着眉便摇着头,“一直以来都在观察同一颗星球。不会是偶然吧,既然观察它却不毁灭它,那颗星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影空听了笺住的话,脸色微变。他迅速摒除杂念,催动魔力,根据精确的刻度,意念所致,很快就发现了那颗水蓝色的星。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虽然已经消散,还是能感受到微弱的暮成的气息,这就是邪蛊兵团曾经滞留的星球。
但是很快,他方才的笑意便冻结在脸上,取而代之的骇然的表情让笺住与陌坏都为之一惊。
“怎么了?”陌坏脱口而出。
“这个星球的自然之力已经形成灵智,幻化成神祇。”
“那又如何?”陌坏奇怪地问。星球上的神祇又不是第一次见,之前被他们毁灭的星球上很多都是存有自然神祇的。
“他们……很像我们。”影空纳纳地说。
笺住的眼眸深处泛起片刻的震惊和了悟中的凝滞,而后无声息地重归平静,他带上疑惑的表情,靠近观星坛,“我的魔力太弱,意念进不了内宇宙,你说的很像我们,是什么意思?”
影空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星球神祇大都按着最高级别的生物的样貌来幻化,这么说这颗星上存在着与他们相像的生物?他立刻将意念潜入地面观察。
“这怎么可能……一颗如尘埃般的星,它上面的生物,怎么会……他们的外貌、形体,所有的一切,都和我们类似。”影空愕然地喃喃自语。
陌坏目光茫然地看着他,“这就是暮成要告诉你而城主却要消去的秘密?”
☆、戒指遭劫
喻初蓝在收拾背包时,发现了已经被打上小孔的菩提子。是塔塔在不眠的夜里,用小锥子一颗一颗地钻穿的。
她向老人借了细绳,将它们都串起来戴在身上。
已经一天一夜了,塔塔还没醒。
喻初蓝喊他、摇他,没有反应。“你失去灵珀,没有神力,身体在枯萎,却一直待在我身边守护我。”喻初蓝握着他的手掉着眼泪。
两位老人都担心塔塔,想将他送去县上的医院。喻初蓝记着塔塔身体的特殊性,不可以让任何凡人触碰到他。山下是否还在经历混乱,她也无从得知,不愿让两位老人涉险。
面对他们的善心,喻初蓝是满心的愧疚,实情难言,她只能谎称塔塔很快就能醒来。第二天,她便趁着老人下地干活不在家,在桌上留了借条,借走了板车,拿走了桌上的几个馒头,往空瓶子里灌满水。她将塔塔拖上车,匆匆地离开了村子。
塔塔的身体在枯竭,喻初蓝担心他失去灵珀太久,会危及生命。“我会去找修普诺斯的。”她在他耳畔轻声说,“可我不能丢下你。”
喻初蓝推着板车走在山路上,一个小时后她已经累得直喘气。汗水湿透了衣服,掌心磨出了血泡。
她俯下身,屏住呼吸,靠在他胸前。听到他规律的心跳声,才松了一口气。
两条腿机械地迈着,两只手使劲地推着,退烧之后,身体虚弱。她已经竭尽了全力。太阳从她背后升至头顶,她停下来吃了两个馒头喝了几口水。
转过一个山坡,一个不留神没抓稳,板车失控地沿着斜坡下滑,撞翻在山壁上。背包飞落在地,塔塔也被倒了出来摔在地上。
喻初蓝惊呼着冲过去。“对不起,对不起。” 她抱起塔塔的上身,紧紧搂在怀中。想检查他的伤势,又想到他说过自己不会被凡间的任何事物所伤。可是他会感到疼痛。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落在他脸上。
她将塔塔重新搬上板车,好在板车没有被撞散架。她用纱布将一边的手和扶手绑在一起,生怕板车再次脱手而去,紧紧地握着车把。
太阳落进迷雾中的山坳。遥远的天际燃烧着一排橘红色的晚霞,燃烧殚尽后弥漫起烟火缭绕的灰。
待到停下来休息时,发现手已经握不牢馒头。两条手臂都是僵硬的麻木的感觉。手指如鸡爪般不能伸直,她只好双手捧着馒头吃。
路过的两个人朝她这里看。喻初蓝警觉地别过脸去。
其中一个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个人都放慢了脚步,并往两旁张望。
喻初蓝心里叫了声:不好!
只见两人朝她走来。一个长得人高马大,头上戴着黑蓝色的帽子。另外一个长得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