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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纳托斯,有灵珀的下落了吗?”神王打断他们的争论。这才是众神所关心的。
塔纳托斯放下背着的袋子,“都在这里。”
话音刚落便响起众神的惊呼声。他打开袋子,展开后上面铺满了闪闪发光的灵珀。
神王当即下令让几个神祇过来派发灵珀免得众神一拥而上引起混乱。他将自己的灵珀归入身体后,详问塔纳托斯寻找灵珀的过程和球壁后面的情况,看他的样子似乎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灵珀。
塔纳托斯急着去寻喻初蓝,只好长话短说:“气泡后是邪魔世界的深海底部,可不知为什么上面的光却可以穿透进海底,我出了海面后飞行了一段时间就看到了陆地。众神灵珀聚在一起散发着耀眼光亮,我降落在一片森林外,众神灵珀便是散落了一地,像是被随意丢弃一般。四周并没有邪魔出没,我于是施了神力滋养灵珀再将其带回。”
“丢弃在地上?”神王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不悦,大动干戈、惨烈斗争后夺取的灵珀竟然被丢弃,他怎么也想不通,心里又升起另一个疑惑,自言自语道:“丢弃在地上,灵珀没有吸取灵气,怎么没有枯竭呢?”
“我猜测……”塔纳托斯也说不清原因,“也许是那里的光吧。”圣洁的光。但他不好在神王面前说邪魔世界的光如何圣洁,才得以滋养灵珀。
“光?”神王思忖了片刻。对众神说道:“此地不能久留,大家先回去调养生息。不论如何,待我们回到圣山恢复元气,定要进入里面讨伐这群邪魔!”
“神王,你们先离开。我还要进去寻我的朋友。”塔纳托斯恭敬道:“可否借些圣泉水给我,我朋友身上沾染了冥界气息。”
神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塔纳托斯,那个女子带着深重的恶念。”
“她是个善良的人。”塔纳托斯说。“我相信她。”
神王叫来神使赫尔墨斯,让他拿出一个冰玉壶交给塔纳托斯。“里面有一池的圣泉水。你拿去吧。你不能上圣山,就不必归还了。”
“多谢神王。”塔纳托斯谢过神王后就匆忙转身再入气泡壁去了。
睁开眼睛,意识一点点收回,喻初蓝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处水洞中。回想失去意识前自己已经被章鱼抓住了才是。是否在做梦?喻初蓝掐了掐脸,现实的痛觉。
不是梦境。她惊讶地环视着四周的环境。洞壁上仿佛有一颗颗明珠闪着光亮,中央的水潭深不见底,水色五彩斑斓。目光一顿,停在洞壁上方一个天然凹槽内,里面坐着身着一袭紫袍的人。
“你是谁?”喻初蓝朝那个背影轻声问道。不对,我根本不在地球上,怎么会有人类的存在。还是,那不是人,难道是神祇?
“是你救了我吗?”喻初蓝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隔着水潭,清幽水光晃动,她抬头看,心里并无把握对方能懂她的语言。
“我是想看看你。”他说。
听起来柔和,是男子的声音,喻初蓝大着胆子又问:“你是东方神祇吗?”
“不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闭关。”紫袍男子目光忧伤地望着她,问:“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喻初蓝见他说话古怪心里有些害怕,但是眼下这里只有他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便硬着头皮再次问道:“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紫袍男子站起身向下一跃,便落在喻初蓝身旁。他缓缓抬起手,露出宽大衣袖下白嫩的手。喻初蓝的目光被这只皮肤细腻的手吸引,马上她又看到他手背上明显的一点紫蓝色。仿佛是淤青。
“你要回原来的地方了吧?”
原来的地方?“你是指地球吗?”喻初蓝问。
“你喜欢那颗蓝色的星吧?不然你也不会选择它。”他像是喃喃自语。“我会保留它的。”
“我还没和我朋友会合,你能送我去遇到章鱼的那个地方吗?底下有颗透明的球,关着地球神祇,我要在那里附近等他。”
“那颗星上的神祇我也会让他们原路返回的,你可以放心。”他的手触上喻初蓝的头发。喻初蓝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本想问他究竟是谁,这一吓就被忘得一干二净。
紫袍男淡淡一笑,收回手。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脸,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喻初蓝在脑海中寻寻觅觅,却一无所获。可是,血液中似乎有什么在沸腾。她一时间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初蓝—初蓝—”
她听到塔纳托斯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水潭中起了阵阵涟漪,塔纳托斯从水中一跃而出。
喻初蓝欣喜地上前拉住他。“你去哪里了?我差点被章鱼吃掉了!还好有人救了我。”她转过头,却不见了紫袍男子的踪影。
“人?”塔纳托斯警觉地用神力探知整个水洞,却没有任何发现。他的手轻轻搭在喻初蓝的头顶,神力微动,检查了一遍,她并未受伤,他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还在的……”喻初蓝讶异地说。
“快走吧。”塔纳托斯拉起她的手,直接一起跃入水里。塔纳托斯的速度快得令喻初蓝惊呼,如水雷一般从水下飞过。她只能闭着眼,紧紧地抱着他。
在水中游了一会,她稍稍适应了塔纳托斯水中行进的速度,开口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黑夜罂粟。”塔纳托斯瞥了她一眼,抬起手捏住她的脸,“还好我能追踪到黑夜罂粟的位置,不然……”
“痛呀,快松手,不然我还手啦。”喻初蓝半边脸被捏着,龇牙咧嘴着说道。
塔纳托斯松开手,抱紧她继续向前游。
“这里很大吗?这个气泡外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她问。
“邪魔的世界。很大。包裹着我们所在的宇宙。而且,它几乎全是海洋。海水有腐蚀物质的作用。你身覆神力,所以无事,否则一接触到这海水,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塔纳托斯说。
“他们都说我是邪魔派来的奸细。”喻初蓝抬起脸望着他。“你相信吗?”
塔纳托斯随意一笑。“你要是奸细,那也是我派去的。”
她大笑着。“只有你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你之前是怎么穿越过这气泡的?”塔纳托斯心存疑虑。
“我就像你一样直接穿过去了,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是虚幻的隔膜。”喻初蓝说。
塔纳托斯眼神微动,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气泡外,他拉着她一起进入。
“其他神祇呢?”喻初蓝问。
“回去了。”
“那我们怎么回去呀?”
“从邪魔为方便抓捕神祇而开启的空间密道中原路返回。”塔纳托斯说,拦腰抱起喻初蓝落入宇宙中,消失不见。
仿佛进入了隧道般,目所能及处一片灿烂烟花,旋转星辰光芒四射。一阵晕眩后,喻初蓝的视线内出现了起伏的群山,山上牛羊成群。突然意识到她正在高空中,手不由自主地抓紧塔纳托斯。“灰雾完全消失了?”她问道。
“神祇回来后看到这么混乱的世界,应该第一时间就屏蔽掉邪魔的气息。”他略一低头看着她说。
飞快地掠过山头,她一声尖叫,闭上眼,只听到耳畔传来塔纳托斯戏谑的笑声,他轻声说道:“还真的怕高啊?”
喻初蓝不敢睁眼,整个人处在超重的感觉中,“不要飞的这么高呀。”她微微睁开眼,山峦比之前更小了。
“别怕。”塔纳托斯的声音变得轻柔。她睁开眼看,阳光撒在他的脸上,充满温暖的气息,强烈的气流也没有吹乱他的刘海,身后的黑色羽翼有力地挥动着,传来阵阵破空之声。
“塔塔,我们要去哪里?”喻初蓝凝视着他秀美淡然的脸庞。
塔纳托斯垂眸看着她,“我送你回家。”
喻初蓝紧紧地抱着他,如同抱着易逝的梦境。风从四面八方涌来,不久,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求不得苦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家里。屋子里的摆设如同刚离开时那样,只是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家里好乱,我打扫下,你坐吧。”喻初蓝说。
塔纳托斯将一个白玉壶轻轻地放在桌上,“里面是圣泉水,足够冲洗掉你身上的冥界气息。”
喻初蓝的心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谢谢。”
“我已经收了你身上的神力屏护。”他说,表情却也愈发不自然。“你是东方地界的凡人,我不能对你施加任何神力。”
“噢……”喻初蓝点头答应道。
“我……”他停顿了一下,感到无话可说,目光游移,落在她手中的扫把上。他柔声道:“我来吧。”话音刚落,喻初蓝便惊讶地发现,地上的灰尘在自动归拢,流淌进脚下的簸箕中。房间变得一尘不染。
塔纳托斯走到桌旁,随手一撒,有种子落在桌面上。
喻初蓝惊异地看着他施展神力。种子扭动着发了芽,迅速地结出果实,长大成熟。几下功夫,桌上已经堆满了新鲜的蔬菜瓜果,散发着清香。
“初蓝,我再为你做顿饭吧。以后……”他苦笑着没往下说,眼中是无尽的怅然。
喻初蓝帮着他一起将蔬果搬进厨房。塔纳托斯怔怔地看着锅碗瓢盆出神,半响他才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洗菜、淘米。
喻初蓝倚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家,同样的他们,却有什么随着塔塔的灵珀归体、神力的恢复而杳然远去。结束的不单单是整个夏天。
“要走了,是吧?”喻初蓝看着他的背影,眼眶逐渐潮湿。
“是。”塔纳托斯边切菜边说。“要回冥界了。”
“我也去。”喻初蓝说。
“那不是活人去的地方。”塔纳托斯淡淡地说,往锅里倒了些油,开火。
喻初蓝从身后抱住他。“可以留下来吗?修普诺斯都可以留在雨凡姐身边。”
塔纳托斯的心情突然变得波动异常。死神灵珀已经注意到他的情绪,开始慢慢剔除他不该拥有的情感。
“我和他不一样……”塔纳托斯关了火,转过身扶住喻初蓝的肩膀,低下头对她说:“明天就去上班吧。一个人生活更要注意身体。存些钱备不时之需。注意安全。以后……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联系修普诺斯他们。”
屋子里静地出奇,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会回来看看我吗?”喻初蓝问,眼泪开始决堤,止不住地落下来。
塔纳托斯垂下眼帘,微微摇头,泪水从他的眼中悄然而下,心里仿佛溺水般地挣扎,他紧紧地抓着被压制了千年,如奇迹般昙花一现的爱情不放。
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唇。塔纳托斯愣在那里,任喻初蓝亲吻着,却木然地做不出任何回应。死神灵珀开始吞噬着他的感情,一丝一丝,从心里生生地抽走他最珍贵的东西。心痛地像是被撕裂开。
等一等,再等一等。
喻初蓝的吻青涩而笨拙,她忽地松开他,靠在他胸口,垂着头幽幽地叹道:“生命如此短暂,思念亦不会太长。”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他的长袍衣襟上。“你现在就走吧。我一定会忘记你的。”她决绝地转过身,忍耐着即将崩溃的心痛,走出厨房。
明知她的心口不一,塔纳托斯听了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他比谁都清楚死神的冷酷无情。回避她的爱意。可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心,同样渴望被她爱着,那里总有理智所不能到达的地方。内心翻腾不息的感情,早已压抑成灾。此时此刻,所有的意志力都被调动起来抵制死神灵珀的力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束他的心。他失去了理智,也获得了自由。
冲出去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拽进怀中,低头吻住她的唇。所有的克制,所有的隐藏,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喻初蓝眼眸中闪现着惊慌失措,身体本能地想往后退却被他控制住,软软地倚在他胸前。温暖的唇瓣相贴,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响起,脸颊烧得火烫。
塔纳托斯的吻在逐渐加深,环在她腰间的手正在收紧。空白的思维,如堕迷雾中。窗外响起骤雨声,下在她耳畔,仿佛催眠的曲子。
塔纳托斯抱着怀中慢慢变得温顺的喻初蓝,心神一荡,神力微动,迈开脚步。
喻初蓝觉得身子轻轻飞了起来,接着后背被紧紧抵在木门上,心里一惊,睁开眼看他。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天真地盖在下眼皮上,随着呼吸微微发颤。
因为缺氧,她不得不别过涨红的脸,大口喘气。他便顺势亲吻上她露出来的雪白脖颈。
眼前是耀眼的银光浮现,在她脑海中飞旋,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吱呀一声被开启。也不知谁被谁绊倒,双双跌进了一片柔软的云里。世界都消散不见,只单纯地剩下他们,没有忧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