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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蕊进得门来,忽地惊叫:“主子!您可别往那风口上坐着!”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拿了披风来,披在若水的身上。“您身上的伤还未好呢,可别再招了伤寒!”
若水嘴角是不经意的笑:“不打紧,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红蕊叹气道:“主子,您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总不能老是这样忍气吞声!您哪一点比那柳贵妃差了?您啊!就是不肯去争!多与那柳贵妃说说好话,才有机会见得皇上。”
接过红蕊递来的茶水,若水随手关上了窗子。屋里霎时暖和了不少,却依然是清冷。已经没有炭了。
红蕊一边将晾晒好的衣服收进柜子,一边又絮絮地:“您看看,这衣裳是半个月前送去洗的,今日才晾好了送过来;屋子里的炭也没了……被董充华那边抢了去!”说着又转过头来,“奴婢听说,昨儿个董充华侍寝了,还不都是柳贵妃在皇上耳边一句话。她陷害了主子,自己却得了便宜,主子,您怎么能忍得下去?所幸全福反应快,若您在那冰凉的湖水里多待上一会,指不定还会落下什么病根子……”
第四章 风不定(10)
若水只是一一地听了。
她原本并不在意这些。忍气吞声也是盼着有机会接近太后,或者是连锦年,这样她才能有机会报仇。
只是,一味的忍气吞声似乎并不能使她如愿。
柳贵妃发了话,要她禁足思过一个月。
一个月,于这宫里是太漫长了。一个月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她防不胜防。
正想着,却听外头全福传贤妃驾到。
也懒得起身迎接,便就这样懒懒地卧在榻上。
贤妃进门,若水便见她表情幽幽地。想来这些日子那柳贵妃给了她好些气受,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复往日的流光溢彩。
“妹妹不是说要帮本宫对付柳贵妃吗?怎地如今自己反而先倒下了?”她坐在榻边,自顾自地讲着,“快两个月了吧?梨香宫可是夜夜笙歌,专宠后宫。本宫,都有好些日子没见到皇上的面了。”
若水也是淡淡的,仿佛在说无关自己的事一般。
“若水纵有千般手段,也要娘娘助一臂之力才行。”
贤妃旋即笑道:“难道本宫还没有帮妹妹吗?妹妹以为一个失了宠的德妃,就能帮你中选吗?”
若水稍稍起身,正色道:“若水自然知道是娘娘帮了忙。只是娘娘您看这如今的状况,柳妃专宠,若水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又有何能力去争些什么?”
只要能让她见到连锦年,她相信一切都会如愿。
闻言,贤妃依然是笑。
“妹妹的意思,是要本宫安排你面见圣上?”然后再出一个沈贵妃,把本宫置于永不翻身之地?想着,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娘娘是明白之人。”
含笑起身,贤妃闲闲地整了整鬓角吹乱的发。
“妹妹好生歇着吧。”
置之死地而后生,本宫就和你赌这一把。
“皇上宣沈宝林今夜侍寝!”
侯德宝侯公公的尖锐嗓子;透过纷纷扬扬的雪花;遥远又清晰。
“沈宝林,好生准备着吧。”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带了一众太监匆匆离去,只留下两名侍女,为若水沐浴更衣。
“有劳两位姐姐了。”若水起身,又向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女福了福身,一个眼色,身边的绿萝忙掏出两只金灿灿的金镯子,递与两人。
这才稍微有了笑容。
“请沈宝林跟咱们走吧。”其中一名款款道,便领先走出院子。
若水回身,给绿萝使了个放心的眼色,便也匆匆跟了上去。
净堂。
这便是历代以来四品一下的妃嫔侍寝之前沐浴净身的地方。
若水把自己浸泡在温暖的花瓣澡中,期望用这温润的热水来抚平自己内心的激动。
她能清楚听见自己胸膛里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毫无规律的紊乱。
若没有在水的安抚下,她怕是要浑身战栗的吧?
过一会,便要见到连锦年了……
连锦年,那个笑容淡如梨花的男子,经历了这些日子,荣登九五权倾天下,是否笑容依旧?
连锦年,见到我,你会是什么表情?
连锦年,在我杀了你的那一刻,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摇摇头,不再去想。
却忽地有一阵晕眩感传来,像一枚细细的针,扎在了她的脑子里。
怎么回事?
渐渐地,神智恍惚起来。
“姐姐,您万万不要这么做……”一个凄厉的声音传来,睁眼看时,却是沈若水。
真正的沈若水。
喉头却哽住般,不能发出声音,只能挣扎地看着她由远及近,直到她的面前。
“姐姐,弑君是何等的罪名,是要连累沈家满门抄斩的!若水自问没有愧对姐姐的地方,沈家也视姐姐与嫡出的无异,姐姐又怎能恩将仇报?”说着说着,便声嘶力竭起来,“姐姐是顶了若水的身份,莫要爹爹以为是若水连累了沈家,若水担不起这个罪名!”哭着哭着,居然向她伸出手来,“姐姐还是现在就跟若水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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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不定(11)
笑容诡异如魅。
一双毫无血色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脖子,狠劲地掐住!
“啊……”禁不住叫出声来,蓦地睁开眼,却是那名唤作文芳的侍女的脸。
“沈宝林,您怎么睡过去了。时候不早了,快起身梳妆吧,莫误了时辰,你我都担待不起!”说着,便有几名宫女上前,拿了擦身子用的缎子。
原来是个梦境罢了。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只是那针刺般的疼痛感,却是那么真实清晰!
所谓梳妆,不过是淡扫娥眉,轻点绛唇罢了,发髻也只是松松地绾在脑后,插了一支金簪子。原本就是要送到皇帝床上去的一具肉体罢了,又何需刻意的梳妆呢?
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长裙,露出两边香肩,若水霎时打了个冷战。
在这寒冬腊月里,这样的装束还真是受罪。想着,身后的侍女又给她披上了一件蝉翼般透明的薄纱,稍稍地遮住了肩膀。
“姐姐,就这样去皇上的寝宫吗?”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怕是要冻死在路上的吧?
文芳面无表情,手一招,便有两名宫女上前来,拿了手中的棉被将她裹了。
原来还有棉被,不禁松了一口气。
一切打点完毕。
“时辰到了,起身吧。”
甘泉宫。
她终于再一次躺在了这张床上。
深红色的幔帐,乌金木打造的大床,床沿与床柱上雕刻着盛开的莲花,饱满的莲蓬,飞舞的龙凤,驾云的麒麟,倒挂的蝙蝠,啼叫的喜鹊。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连同这宫中的摆设。
原先,父皇在位的时候,她是常常赖在这床上的,任父皇怎么劝也不听,那些被棉被包了来的女子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只好悻悻地原样被抬回去。
如今,她又一次躺在这床上,和那些女子一样的装扮。
父皇,你可看见女儿了吗?
在您的这张龙床上,您的女儿像你那些所有的妃嫔一般,在等待那至尊的男子的临幸。
女儿今晚,就为你们报仇,您可看见了吗?
有两行清泪,蜿蜒地顺着眼角滑落到她的鬓角,冰凉得如同她的心一般。
时间渐渐流逝。
她听见铜壶里的水,一滴一滴地,清晰地从这大殿的一角传来。
每一次脚步在外面响起,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手中握紧了那支金簪子。
只要用力地刺入他的喉咙,他便会死了吧?
然而每一次,脚步声又渐渐地越行越远。
不是他。心中竟生出些许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竟打了子时的更。
他没有来。
若水呆呆地望住顶上深红的幔帐,脑子中是一片空白。
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是文芳。
“沈宝林,子时已到,奴婢送您回宫。”声音是清冽的,带着些许不屑。
一个上了龙床却没有被临幸的女子。
她嘴角忽地扬起好看的笑容,如春日飞舞的蝴蝶。
似乎是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了她上了龙床却没有被临幸的事情。
一夕之间,她似乎成了宫中的笑柄。
“主子。”绿萝难过地看着她。
“是怎么回事?”她面无表情,只是呆呆地望住前方。
绿萝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是柳贵妃,把皇上请了去,在梅园里赏了一晚上的梅。”顿了顿,又道,“听说,皇上今日连早朝也没有去。”
是这样。
柳瑶,你当真是要和我过不去吗?
“姐姐来给妹妹道喜了!”院子外头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细细地夹杂着些许笑声。
若水闭上眼。
该来的总归要来。
便展颜绽放笑容,款款地起身:“不知姐姐前来,有失远迎,姐姐莫怪。”
董佩芳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在榻上坐下了。
“自家姐妹,这么客气做什么?”又说,“听闻妹妹昨日侍寝了,怎样,高床软枕,妹妹可睡得安好?”
一边的夏芙却接口道:“姐姐,您可说差了。服侍皇上,咱处处小心,唯恐出了岔子。沈姐姐怎么可能安睡得好呢?咱们还是趁早走了,不要打扰沈姐姐休息,指不定皇上晚上还要召她呢!”说完便吃吃吃地笑起来,一边拉了董佩芳要走。
若水脸色是一阵白,讪讪地只能赔笑。
“哎呀,夏芙妹妹好不灵通的消息。”董佩芳大惊小怪地,“昨日皇上在柳贵妃的雪梅香院里赏了一晚上的梅,吃了一晚上的酒,压根啊就没到甘泉宫。”一边又转头拉住若水的手,“所以姐姐才说给妹妹道喜,妹妹真是好福气,在龙床上也能安睡一宿,可不像姐姐,哎哟……”说着便红了脸,拿了扇子遮住嘻嘻地笑起来。
“姐姐才是好福气。”
心中有一股抑郁之气冲上,若水紧紧地抓住榻沿,却只能面带微笑。
若不这样,便真的被人耻笑了去了。
“主子……”见董充华等一众人摇曳着婀娜的身姿离去,绿萝才担忧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真的是欺人太甚了,这么多人,何必都要为难主子呢?
主子一直都这样忍气吞声,为何要受这样的气呢?
心中不禁气起那皇帝来。召了侍寝又不临幸,真的是把人当猴子来耍吗?
若水抬起头,给她一个虚弱的笑,嘴唇苍白如外头纷扬的大雪。
“都会好的。”
轻轻的一句,似是在安慰自己。
第五章 阑珊处(1)
十二月里的梅花开得正好。
红香疏影,寒梅斜几枝。
伸出手,轻轻地牵了一枝来。指尖触上红梅的刹那,一丝刺骨寒意传来,禁不住身子一颤。恍惚间,已采了一朵在手上,轻移到鼻尖,细细地闻了。
“是什么人,敢摘本宫的梅花!”身后响起一个恼怒的声音。不用转身,也知道那正是柳贵妃。
深吸一口气,若水缓缓转过身子,那朵娇艳如血的梅花还停留在鼻尖。
果然对上了那双桃花眼。
眉梢处,却没有熟悉的梨花般恬淡的笑。
只有,陌生。
只有,愠怒。
只是一瞬间,那陌生与愠怒都转化成了惊诧与震撼。
心中如潮涌般澎湃,满满的潮水似乎要涌出她的喉咙。
然而还是忍住了。
她正色,换上一副惊恐的表情慌忙跪下:“若水该死!”
“原来是你!”一看是她,柳贵妃似乎更怒不可遏,似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好大的胆子,平日里你仗着有贤妃撑腰,在后宫兴风作浪,把一个后宫弄得乌烟瘴气,本宫已教训过你,今日居然还敢私闯梅园,摘了本宫的梅花!若今日不好好惩治你,真真的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话毕,身后几个太监上前就要把她按倒。
“住手!”终于回过神来,怒吼道。
眼角竟有一滴泪珠。
柳贵妃吓了一跳。转过身不解地看向皇帝:“皇上,这贱婢私闯梅园在先,擅采梅花在后,怎能轻饶了她?”
像是没有听见自己宠妃的娇嗔一般,他缓步上前,站在她的面前。
一双玄黑貂皮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高大的身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十指深深地掐进素白的雪地中,刺骨的寒冷袭来,才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