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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贝!”
寂静的夜空划过一声叫喊,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有光打到我窗户上,有些晃眼。
张技?
我跳下椅子拉开窗户,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因为没穿外套,我被冻得一阵激灵。
视线往下,楼下的的少年裹着白色的羽绒衣立在花台旁,他朝我晃晃手里的手电筒,那光来回的扫向我。
“你怎么来了?”我胡乱套了件大衣就下了楼站定在张技跟前,连围巾都没有来得及戴上,蜷得过久的腿还有发麻,可我一点都不在意。
“你忘了,今天是14年的最后一天?” 他扯开嘴角满脸都是笑意。
我也笑了,却满眼都是泪光。
我怎么会忘记,每年的这一天张技都会和我一起跨年,所以相对于其他的节日,没有那一个会比这一天让我更为期待。
泪腺上涌,有感动,有难过,前前后后各种情绪相互交杂,某些情绪再也掩饰不住。
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只要张技一出现,所有的难过和委屈都被抛到了脑后,见到他我就莫名的觉得心安。
心一旦安定下来人就冷静了很多,之前被忽略了的问题也都浮出了水面。
洛飞飞躲着我,可她为什么躲我呢?
“带你去个地方。”
还没等我想个通透张技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就拉着我狂奔起来,而这一跑,脑子里所有的问题都被抛开了来。
或许是运动开始产热,就连被张技抓住的手腕都渗出了热汗,没跑出多远我就停了下来,张技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力气太大,扯得我手腕疼。”我皱着眉看向张技抓住我的手。
“我…”
张技看了我一眼别过头,有些尴尬的松开可我的手。
“这样比较舒服。”
在心里琢磨了一番,我迅速的捞起张技松开了的手,手掌握住他的,没给他惊愕错愣的机会我就脚下生风拉扯着他跑了起来。
夜色还是一样的浓,我没去看少年的表情,只是感受到他用力的回握住了我的手。
夜幕,冷风,城市里却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一路向北,在远离市中心的路上行人越来越少,除了昏暗的灯光外再无其他的东西,可是我手心里握着的是火炉,是一抹骄阳,所以我不怕孤独和昏暗。
人生的路会有多长呢,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要是那样一直跑下去就算一辈子也跑不到头也没有关系。
只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一辈子很长,长得我得用更多的时间来遗忘。
“确定要爬上去跨年?”
山脚下,光看着那些阶梯我的腿就有些软。
文笔塔坐落在A氏北郊外的的一座山的最顶峰,从山脚到山顶一共九百九十层阶梯,那也是整个A氏海拔最高的地方。
“确定。”张技不看我,口气也没有一丝的犹豫。
抬头,我看着山顶的塔,它直立立的站在那里顶着冷风,周身闪动着五彩的光。
“我们来场比赛,看谁先爬上去!”昏黄的灯光下张技的轮廓越发的柔和,我有些迷怔。
“赢了有什么奖励?”我扯开嘴角,笑得有些张扬。
“赢得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任何事?”
“任何事!”
“走!”我大喊一声气势恢宏,松开张技的手后深吸一口气就抬腿往阶梯上冲。
可是我忘了,腿短如我,怎么能赢了张某人。
一路爬一路歇,张技一直都在我身后,可就当我看到终点的时候张技却是一个快步超越我爬上了顶峰。
“贝贝,你输了。”
张技笑着,他身后是一座颇有韵味的古塔,红色的漆木在各色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夺目,张技背对着光亮,他看着我笑得春风如沐。
“你是男的腿还长,我不服。”我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应下这场必输无疑的较量。
“愿赌服输!”张技无视我的扯眉瞪眼看向脚下的城市,他的眼睛亮闪闪的,闪得我觉得眼睛有些涩。
冬夜里云层厚重,抬起头不见任何的星星,我的耳边全是风声,呼呼的刮过。
“池贝,新年快乐!”
忽的,张技双手围着喇叭状,他弓起身子对着远方喊了一句,他的声音带着力量,那带着祝福的话语融进了风中,绽放在城市上空的烟火中。
夜空下,所有的欢呼声都被淹没在了烟火声中。
我转过头,脚下的城市像是瞬间点上了巨大的灯泡,亮如白昼。
烟花绚丽,缤彩纷呈,五光十色世界似乎在那一瞬间沸腾了。
我半眯着眼,瞳孔里也盛满了彩色,心底,更是被填满了的柔软。
“池贝!”
“嗯?”
“你输了的!”
“……”
“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去爱一个你该爱的人!”
扭过头,前一秒还在亢奋的我心底莫名滑过一抹忧伤,那些温暖的填充物瞬间被其他冰冷生硬的东西给覆盖,而后那胸腔莫名的拉扯着,疼得我觉得头皮有些麻,张技的轮廓被七彩的光色照亮,可越是那样我却觉得看不清他的表情。
眼前的男孩曾对我说,我像是他的亲人,那种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是啊,我到底,还是没有成为例外的。
转过身闭上眼,我尽量压下从心底涌上来的酸楚,是我太贪心了,所以才会觉得怎样都不够么?
高处不胜寒,当热汗迎上冷风那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风来得猛,眼角的热泪都能被吹得无踪无影。
张开手臂迎着风,我打算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收缩开来,或许那样,我就可以少感受到一些心脏收缩的痛楚。
可是我并不知道,那一次会是张技最后一次陪我跨年,而后漫长的岁月里,张技那两个字只是一段记忆,一个剪影,一段时光里的烙印。
后来的后来,很多人都不明白很张技于我而言的意义,只有我知道,他像是一道暖光划过了我的世界。
短暂,却也永恒。
只是从那以后,我爱上的人,都映上了他的模样。
☆、时光寂10
'谁是谁心间的刺,谁又为谁为谁蹉跎了年华,谁的一生里,没有过一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无疾而终的爱情。'
顾某人的电话打进来时的电话后我蹬着一双羊皮靴子打算出门,说实话一整个早上我都是心不在焉的,又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心里总感觉又闷又燥,像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不经意的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吴阿姨正在摆弄着早餐,因为是周末所以在巧儿也在,彼时的她正在举着手里的电话拍照而后伸手抓了点餐盘的事物往嘴里送,一脸的满足。
呵,看样子我的好友又要有新的动态了,心底不由的滋生出一丝冷意,以前对于对于吴巧儿我只是不讨厌,如今我却觉得怎么看她都会觉得碍眼。
临出门时我一直都还在想,有些人怎么可以装得那么纯良无害,而且还那么的,不知羞耻呐?!
可能是因为我又开始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我没有认真的去听电话那头到底讲了什么,至于胡一凡家的牛羊肉馆发生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我也没听清,大抵就是说,有人吃了她家的肉上吐下泻,然后找人掀了馆子的招牌,她爸还被打残了一条腿进了医院,最后还有人进行了干涉进行了市场垄断没人再给她家供货什么的。
顾思辰说话简洁且能抓重点,虽然没有添油加醋我还是能脑补些画面出来,说真的,张技做的真绝,而我那颗心也是真的狠,胡一凡并没有拿我怎么样,我确实间接的毁了很多东西。
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终有一天,我会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元旦过后天似乎又更冷了些,出了门我便插上了耳机,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从胡一凡说我这几天来的失联,最后还旁敲侧击的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哼唧了几声不想多说挂了电话。
顾思辰那个人,怎么说呢,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高冷哥,可不知道哪股妖风将我和他吹熟了以后我才发现他其实就是闷骚腹黑男,从他会和我讨论打人要打脸,角度该如何力要出几分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只是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他讨论那么多。
很多不相干的事情,过了就是过了,后续会如何我都不关心。
张技说他要离开了,所以再怎么的我也要找个地方仰望天空,搞不好还能瞅见他乘坐的班机呢?
我没有去扒张技话语里的真实性,于我而言,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我都信,哪怕他告诉我他曾经吃过屎,我也会深信不疑。
元旦都过了几天了,街上还余留了些烟花炮竹的的残影,火红色的碎片,是火光亮影后的残渣
绚丽过后,只剩满地的凄凉。
米舒最终还是给我发了条短信,她说池贝,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拿出来供人瞻仰。
我想了半天后也不知道要不要回,虽然冷静下来后我自己想了很多,我可以说服自己去相信她们有难言之隐,可很多刀就砍在那里里,长长的,赤条条一条疤。
伤口有些深,还有点疼。
骨子里的别扭不肯让我轻易靠近人群,那些好不容积起来的信任和在乎一旦坍塌就是一道鲜血淋漓的印子。
或许我需要冷静,需要给一些时间来翻开那些隐藏的真相一个好的突破口,后来我等终于到了那一天,却又是一个更大的缺口,怎么都填补不了了。
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刻让我觉得不安,精神越来越恍惚,我觉得自己快要三步一摔五步一倒了,在我的眼皮抽了N多次筋后我忍不住蹲下身子捡了一小块树叶渣子沾了点唾液就往上面糊。
那是米舒交给我的方法,说是可以避免不好的事情发生,暂且不去管有没有用,我只是觉得那眼皮要是再跳下去我就会越发的慌乱。
当我穿过南郡路下的天桥时下意识的往那边瞅了一眼,天桥上立着的招牌迎着冷风,黄半仙的摊子依旧摆在哪里。
地冻天寒,桥上的人头顶着的帽子和身披着的道袍和电视里的如出一辙,他的边搓手边哈着粗气,摊子旁的那块石头上依旧插了根香,在暗沉的天色里,那袅袅的烟雾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之前经常被人家打进医院,虽然生离死别见的比较少,但那段时间我却是经常见到死者的家属到医院闹,轻则哭天喊地大声嚷嚷,重者动手打医生,更有甚至在医院门口摆花圈烧纸钱,还有的把骨灰盒往那门口一放,顺便再点上几根香。
可能就是因为见过几次,我对那些东西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说不清是害怕死亡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对那些东西都是避之不及,所以当那次从兜里摸出纸钱后我后背都渗出了冷感,只是当时的情绪太杂话,那种恐惧感就被淡化了开来。
抬腿上了天桥,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心里想着要逃,但那双脚就是不听话。
可能是那双羊皮靴子底比较硬,所以当我一脚一脸踩在地上的时候那声音就格外的清脆响亮,偶尔还会发出刺耳的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当我在摊前站定时哈着粗气的人也刚好抬头看向了我,像是真的能掐会算般,我的出现并没有让“黄半仙”有任何意外之感,又或许,他根本就没认出我,尽管我也曾频繁的出入洛飞飞家,无敌辣椒嘴不喜欢我,但是她多数都在打麻将,所以每次去飞飞家要么没人,要么就只有洛槐在。
用脚勾了一旁的塑料圆凳坐下,我尽量去忽视旁边点燃的香和那种让我觉着恐惧的香火味,目光直视在眼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那是和洛飞飞一样坚定却又淡漠的神情。
或许是风太大,带来的冷意也比较猛烈,我觉得心下狠狠地缩紧,有些疼。
“小姐是要算姻缘还是事业?”
或许是我那头火红色的毛发已经不见了那黄半仙显然没有认出我来,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我,除了淡漠便没有其他神情,一点儿也没有给我那种顾客是上帝的感觉。
“飞飞在哪里?”
我直接了当的将话问出了口,口气有些硬,我一直盯着眼前的人看,他脸上划过的惊异和错愣并没有逃过我的眼,可是半仙终归是半仙,那些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情绪转瞬就被冷风吹走,然后消失不见。
“飞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见那人不答我便怒气上涌差点一手掀了眼前的摊子,作为一个父亲,洛槐怎会如此淡漠?
四目相对,我看到洛槐的眼里又多了些无力和不安,可是很快的他又将头低了下去,我有些崩溃,像是卸了气的皮球。
我还是不相信,不相信洛飞飞于我之间的友情是那般的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