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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他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是病了,病的真不轻。所以后来,我连个回忆都串得不完整。
放榜的那天我手上的石膏已经被拆开,除了那碍眼的缝痕和以前无异,我活动了下筋骨便拨开公布栏前那一层又一层的肉墙挤了进去。
很意外的,我没有在红榜上找到那个万年第一的名字,取而代之却是那个当初对我说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是绝配的人。
我也终于看到了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身影,此刻的他在大红榜面前站定,本该高兴的他却是愁眉苦脸,神色哀伤!
“池贝!”洛飞飞拉住了抬腿就要走向颜楠的我,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我没有去追究她想要说的是什么,我只觉得好难受,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一样呼吸困难,心爱的男孩就在自己身旁,距离不过两米,我却不知道他为何失落为何伤心,我从来没有去了解过他,当初他说自己是倒数第二我就傻呵呵的信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挤出人群的,不过我的样子一定是糟糕透了,真是愧对了女打手的那个称号,我为何不把他拖出来打一顿,问他要个解释?!
米舒抬着雪糕拦住我的时候,我还神游在外不知身处何方。
“撞树啦,”她猛的将我拍醒,顿了顿道:“姐姐带你去打架!”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所有的委屈顿时化作怒火:“你真他妈的把老子当成女打手了啊?!”
“难道不是?!”米舒轻蔑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添那快要化了的雪糕。
随后挤出人群的洛飞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们叹了口气。
“陪我去浪一圈!”我的口气软了起来,我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和她们来一场唇舌大站!
只是我没想到,第二次遇见路召,是在一个大商场里。
从来不热衷于逛街的我却拖着米舒和洛飞飞走进一家手机专卖店,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我确实是无从下手,于似乎就挑了三部导购员嘴里的最新款。
人手一部,这是我最初的想法,只是米舒和洛飞飞死都不要我给她们买的电话,直到我和人家要了纸和笔,立了张字据表明是借她们才肯收下,而我,也开始像千千万万的富家女一样,挥金如土!
正在摆弄新手机的我忽然发现了米舒的异样,她浑身绷得紧紧的,怎么叫她也没有反应,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不远处的路召和周小沫。
虽然那晚光线比较暗,但是有些东西一旦被印在在了脑子里便再也忘不掉。
比如,路召的脸。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冒出的话,冷得刺骨。
“恨与被恨。”米舒咬牙切齿。
我没去深究米舒话里的意思,冷笑了声:“正好,我也和他势不两立!”
也许是因为十岁之前,我都在孤儿院长大,已经习惯了黑暗和孤独,所以此生,我注定变不成明媚的女子。
洛飞飞上下扫视了我米舒一眼,眉头紧锁,却是什么也没问。
直到多年后我才感叹,因为最开始就是兵刃相见,所以到最后也没能有个好结局,却是为此弄得遍体鳞伤!
☆、时光歌11
' 死了的爱情,大抵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是永远都追不回来的。'
树影婆娑,灯光把我的身影拉的好长,我挪了挪步子把自己隐在树影里。
这是古锣湾,A市出了名的城中村,马路对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两旁大都是低矮的平房,窗台上的栅栏都已生了锈,墙上还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招摇的、晃眼的似乎在告诉别人,那是历史,是岁月的结晶。
早几年,市政府想要买下这块地皮盖新的市政大楼,却不料引来居住者的频频抗议,里面住的不是不愿意搬走的老人就是外来务工人员,小巷虽破旧,但低廉的房租无疑成了打工者们不二的选择。
我记得,颜楠住在那里,我不知道他父母是谁,又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有个六旬的祖母,两人相依为命,靠着为数不多的租金生活,以前跟着他去过几次,只是那地方有点偏僻,现在又是大晚上的,月黑风高夜,我不敢贸然闯进去。
听洛飞飞说,颜楠高考后就接了个家教的活,晚上很晚才会回家,我便只得守株待兔,蹲守在颜楠回家必经的路上。
我是来还电话的,说得不要脸一点,我其实就是找了借口来见颜楠。
不知道是太偏僻还是怎的,蹲守了大半天,别说鬼影,我连人影都没见到几个,但我的眼皮却是最大限度的撑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我手里握着电话,那是部老式的诺基亚,键盘上的字都已经被磨光,机身也早就步入了机衰时代,反应慢就不说,有时候根本就没反应,为此,米舒还嘲笑了我好久。
那时的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池伽染自然也不会成为我用来炫耀的资本,而在米舒眼里我就是个山里来的土包子,手里那部唯一的看起来就快要报废的电话还是是颜楠暂时让我拿来用的。
想到后来米舒知道实情后抽搐的面部肌肉,自视看人很准的米舒后来也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你丫的,实力派演员哪!”
我得意的撇了撇嘴:“叫你狗眼看人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似乎等了很久,因为我能感觉得到腿麻了,我的目光开始涣散,思绪被拉得好远。
初次见到颜楠,是在三年前,新生军训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身型瘦小,被大大的军训服笼住,加上那白净的如同姑娘家一样的脸蛋,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
他就是那样狗血的出现了,在那个午后,魅了我的眼,那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入了魔怔,就那么狗血的扑了过去。
但是很多东西都是那样的,你以为什么都可以被改变,可是你终会知道,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总有一天会走散,而有些人,无论你怎么逃避,他还是在那里,在你的世界里。
☆、时光歌12
从小到大,敢和我一起混迹一起玩耍的只有五大三粗的男孩子,那时候的池伽染忙于赶稿,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我和池瑶,尽管是那样,池瑶还是出落得如仙女般出尘,不仅乖巧而且还听话,而我,始终不是莲,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
当颜楠那张脸撞入我瞳孔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天使,身上还笼着着道金光,吸引着我,于似乎我就呆呆的用余光扫着他的侧脸,直到教官喊解散的前一秒,看着他一个后倒,与大地来次亲密接触。
我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大声尖叫,我只是尾随背着他的陈凡到了医务室的门口。在那以后,我便没有在军训的队伍里看到过颜楠,听说他体弱贫血,不用再参加训练,于似乎我就偷偷的躲在医务室的门口看过他几次。
躺在病床上的颜楠脸色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那温暖的弧度,他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有着不一样的光芒,闪闪的、亮亮的。
就只是看着颜楠的侧脸,我都感觉到自己脸红心跳,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也洒进了我的心里。
后来,医务室的医护人员看到我时,我低头看着脚上那双用来军训的解放鞋,未等人家开口我拔腿就跑了,我不知道的是身后有几双眼睛看着我,神色复杂。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偷偷的去医务室看过颜楠,因为池瑶在那里,她为了躲军训,当起了志愿者。
不知道是自卑还是怎的,我总觉得有她的地方,我就只能做个配角,还得承接她那目中无人的傲娇神色,当然,那是只有我和她的情况下,因为有外人在场,她永远是知性体贴,知书达礼的女孩子。
当解放鞋遇到小皮鞋,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自己有优势。
军训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再见过颜楠,我曾一度认为他失踪了,又或者那只是我想像出来的人而已,当我渐渐淡忘了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沉默不爱言语,每天都是面无表情的和池瑶一前一后去学校,就当我觉得自己会在沉默中灭亡的时候,上帝又给我发了一副牌,让我见到了曙光。
那是个夕阳傍山的午后,不知道是不是我变得乖了,张技在学校门口恭候我的时候,我还在面无表情的发呆皱眉。
没错,作为一个十二岁就会赌博还上瘾的人来说,超过两个月不去会赌友真是不正常。
看到我出来,张技上前一步,用询问的口吻对我说:“我约了几个人,一起打金花?还是老地方!”
我看着张技,嘴唇不自觉地抿了下,我知道他说的老地方,那是一条老旧的巷子,因为没人居住,便成了我们娱乐的地方。说成娱乐其实也不过分,赌资也就几块钱而已,我们,却是乐此不彼,可是那天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我大步流星的绕过张技走开了,他的手插在裤兜里,没走多远,我的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后天一起去掏鸟蛋!”
说实话,对于张技的提议我还是挺动心的,我池贝没什么高尚的爱好,就只是喜欢和张技他们自己滚铁圈,去郊外掏鸟蛋,只是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似乎比掏鸟蛋更有有魅惑力,于似乎,我就在张技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中拔腿跑开了。
我不知道那一跑,会给我在通往女打手的道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时光歌13
我藏身于一颗大树旁,随便一瞥就看到那张N久不见的面孔,心不禁的咚咚直跳,我用手摁住胸口,像是怕它一个不小心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几个高年级的女生把颜楠团团围住,当我打算跳脚来个英雄救美时却看到为首的那个女生掏出了个盒子。
原来不是群殴,是告白?!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前倾随时做好过去搅局的准备,只是还未等我冲过去,颜楠便开了口:“样样都不比我强,你凭什么征服我?”
那时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干净、澄澈,比我那公鸭嗓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我不知道后来自己是怎么走到理发店门口的,我只记得那女的尴尬极了,那张本就不白的脸更是黑得明显。颜楠的话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着,我没多做犹豫便朝那家看似不怎么样的理发店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原本柔顺的直发已经变成了爆棚的离子烫被我顶着,我感觉自己自信心爆棚。
要比颜楠强,首先就要比他霸气!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多方打听关于颜楠的各种云云,制造偶遇在他面前招摇过市,后来我也才感叹,要想不被淹没在人海,必须有些能耐,让别人对你过目不忘,认识米舒后,我更是变本加厉,成绩一掉再掉,直到成了万年倒数第一,退无可退。
当颜楠在学校门口堵住我要我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我真想矜持一下下,只可惜本性难移,我大手一挥:“那就让本姑娘来收了你!”我没去思考他那倒数第二的真实性,虽没有过正面交锋,我却得意洋洋的认为,他是被我独特的人格魅力给吸引了!
当你知道喜欢的人同样也喜欢你那种感觉,真是妙极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像插上翅膀到天上飞了几圈。
所以,我洋洋得意的,飘飘欲仙的失眠了好几个夜晚,直到米舒打爆了我的头,“你再这样下去,那对熊猫眼得吓死颜楠。”说罢还比了个倒地装死的动作。
我笑笑,不理。
米舒爬起来追在我身后,“啊喂,倒数第一等等我!”
我笑罢,心情好不跟她计较。
在一起后,我和颜楠常常一起翘课外出吃烧烤,他总是会温柔的擦掉我嘴上的油渍,因为不在同一个班,打情骂俏的时间虽少,但我仍看得出他眼里洒出的温柔,他会每天不重样的给我带早餐,甚至是跑到几公里外只为给我买一杯我爱喝的豆浆…
我贪恋的享受着颜楠给的温暖,同时也会顶着那头黄发像所有的女生一样,给自己心爱的的人织一条充满爱意的围脖。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梦里都可以笑到醒。
当我的脑容量小的除了他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当我梦里梦外全是他的时候,我确定自己动心了,甚至有一种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和他远走高飞的想法。
当我看着他戴着我亲手织的围脖,那种幸福感充斥着我全身的细胞,我真想昭告天下,宣布对他的所有权。
我觉得,我的骨子里还是有女孩子该有的温柔和体贴的,虽然不怎么明显,但那丝毫不否定我是女孩子的本质。
我也想过地老天荒,时刻不离的追随着颜楠,想赌上一段时光,追随他去远方。
只是后来我没想到,在米舒严重鄙视我重色轻友之后没多久,事情就慢慢的,变成了今天这种模样,他的眼里只有闪躲,我甚至看到了愧疚,只是我连个为什么也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