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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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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秾清楚地记得太后曾用这只手掌掴过高祎一个嫔妃的脸,锋利的指甲划破了嫔妃娇嫩的脸,此后,那张脸便毁了。
  不,毁掉的又岂会只是脸!
  “玉秾。”太后勾了一下手,一旁默立的刘嬷嬷端着托盘向她走来。
  太后道:“来,喝下它。”
  玉秾抿着嘴一直往后退。
  太后道:“别逼哀家,就算今日皇儿在这里,也是救不了你的。”太后叹口气,又道:“要怪就怪你生得太美,更怪你竟勾得皇上忘记了祖宗规矩。”那声音尖利,满含杀气。
  退无可退,殿门早已关闭。
  玉秾凄凄一笑,道:“为何男人犯的错偏要我一个女子承担?”
  她端起逼在自己面前的酒,道:“如果我的大伯,堂哥哥知道了我今日之死,太后以为还有谁替皇上守卫那外敌环伺的边关?”
  太后目光冷厉,慈爱已转为冷酷,她道:“除了这个屋子里的人,没人会知道。”
  玉秾看着这杯飘着香味的酒,轻笑,而后一饮而尽。她看着太后问:“我可以走了吗?”
  太后又恢复了慈爱的笑,道:“好姑娘!”
  紧闭的殿门咿呀打开,挂在檐下的八角宫灯烛火晕荡,她的影子不知是月光拉长了,还是烛火拉长了,那么摇曳,那么模糊。
  玉秾出了殿门,高祎正巧坐着龙辇匆匆而来,她眼神迷茫,只是将微微颤抖的手递给了高崇,轻唤了一声:“崇哥哥。”
  高崇看着眼前玉白的手,看着摇摇欲坠的小人儿,宽袍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直到皇帝将一件披风,披在了玉秾的肩上。
  玉秾收回了手,安静地任由皇帝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询问:“阿秾,你怎么样?”
  玉秾看着眼前两张七八分神似的脸,低低笑,脸上不复刚才的迷茫,离了皇帝的怀抱,婉柔一笑,道:“玉秾很好,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
  皇帝修长的丹凤眼上下审视了她一番,体贴地替她扎上披风带子,才道:“回去吧!”
  “臣告退。”高崇行礼。
  两人一前一后,影子错位,在寂静的夜,宛如两个陌生人。
  皇帝进了太后寝殿,房间里的熏香白烟寥寥,太后斜靠在榻上看书,见了皇帝,漫不经心道:“皇帝这么晚了到哀家这里来,可是有事情?”
  皇帝目光深邃地看着太后,道:“您当真容不下朕心爱之人吗?”
  太后挑眉,恼道:“皇帝何出此言?”说罢,将手里书一扔,威严声道:“你要宠谁,喜欢谁,哀家管不着,可这玉氏之女是万万碰不得,你当真是为了个女人昏了头,忘了宗庙规矩?”
  皇帝看着恼怒的太后,冷笑道:“我宠谁,喜欢谁,您管不着,且不说玉秾,当年的宜妃呢?您一个巴掌就要了她的命。”
  太后闻言将几上新砌的茶扔到了皇帝的面前,尖锐声道:“皇帝,你这是在质问哀家,责怪哀家?”
  皇帝负手而立,冷眼旁观恼羞成怒地太后,慢吞吞声说道:“您想要您的侄女做皇后,朕答应了,您又想您的外侄儿入禁军,朕也同意,这些年,朕待母后不薄,母后为何就容不得朕有个自己的喜好?”
  太后被皇帝一番话气得全身颤抖,抚着胸口,道:“当年你父皇偏宠伍氏那个贱人,差一点就让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如果不是哀家的家里人,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吗?”
  皇帝背在身后的手握拳收紧,就因为这,这些年他在朝堂上对陈家母族诸多忍让迁就,可换来的不过是得寸进尺罢了!就连皇后都敢仗着母后在他面前傲慢,这让他堂堂一国皇帝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陈家,已是尾大不掉!
  皇帝抿着那张薄薄的唇不说话,目光深邃如漆黑的海。
  太后顺了口气,又道:“难道你想学你父皇为美色所惑?学你父皇存了废嫡立庶的心思?”
  伍氏,在皇帝的记忆里是个笑起来非常好看的女人,并没有母后口中的妖娆狐媚,他也见过她与其子相处,那种温柔呵护是他从不曾见过,也不曾拥有过的慈母之爱。
  见皇帝不说话,太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且不说那玉氏什么身份,单看玉家军,你也不该动她。退一步说,崇儿自小与你一起长大,他敬你,尊你,你这般,又叫他如何自处?”
  皇帝望着殿外月朗星稀的夜空,幽幽声道:“母后早些休息,儿臣告退。”便是行礼都免了,负手而去。
  待皇帝一走,太后怒火中烧将搁在榻上的几推翻在地,哐当声中传来她恨恨地说话声:“不过是个女人,竟惹得皇帝这般待哀家,这玉氏死了倒好!”
  刘嬷嬷一边拾捣起东西,一边轻声劝慰:“现如今皇上已不是新登位的皇上,这些年那些曾经猖狂的世家都已失了往日风光,个个都夹紧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皇上从而在上京销声匿迹。”
  “怎么?他还想灭了我陈家?”太后厉色反问。
  刘嬷嬷叹口气,道:“娘娘,您在这宫里生活了一辈子,什么风浪,什么心计没见过,但,皇上终是皇上。”
  “他是皇上,可没有哀家,哪有他今日风光?那些年,哀家为了他吃尽了苦头,可你看他现在,竟然为了个女人顶撞哀家……”太后不甘心恨声说道。
  刘嬷嬷见说不通,也便不在劝诫,有些事情身在局中反而失了明亮。
  玉秾浑身都被浓重龙涎香的萦绕,她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宫外走去。
  夜风习习,披风,发丝飘动。
  高崇看着前方的她,似欲乘风离去的仙女。他加快脚步,眼前的人儿触手可及,随风摇曳的浅色金丝线纹龙披风再次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
  那一刻,高崇感觉眼前是他永远都无法跨越的千山万水。
  轿中,玉秾靠在柔软冰凉的轿身上,嘴里还残留着寡淡的酒味。
  待下轿时,她只感天旋地转,然后,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高崇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有多久,他没能这样抱着她。
  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眉头紧缩,似痛苦不堪,清凉的夜风中,高崇看到她娇嫩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他脸色大变,一路抱着她往府苑而去,一路大声吼道:“无音,无音,快去宫里请御医。”
  一直侯在院子里的无音见抱着玉秾飞奔而来的高崇,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高崇那般急切恐惧的模样知事情定然小不了,便匆匆往宫里赶去。
  玉秾想永远藏在这片黑暗中,她想这忘记一切,永远不再醒来——永远。她的身体,时而冷,时而热,时而抽搐,时而颤粟。
  她觉得太痛苦。
  恍惚间,她似又回到了大婚那日,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第一卷:玉秾

  暮色迟迟,她翘首期盼而来的不是高崇,掀开她红盖头却是高祎。
  屋子里的侍女早就识趣地退下了。
  他着一身玄白的衣,风度翩翩,那白色刺痛了她的眼。
  她震惊地看着他。
  他对她笑,夸赞道:“朕知,你穿这身嫁衣定然异常美丽。”
  待他的手即将碰到她的脸时,她似回过神来,尖叫一声,往门外跑去,他没有阻拦,她却怎么都无法打开门。
  门从外面反锁了。
  她使劲儿地扣着门,从门缝里,大叫:“崇哥哥……崇哥哥……”
  他径直倒了一杯酒饮下,道:“阿秾,没有用,他如果真的会救你,你岂可岂会见到朕?”
  闻言,她悲痛欲绝,软了身体,头抵在门框上,花冠抵着她的头皮发痛。
  她转过身,泪如雨下,哀求他道:“你放过我,好不好?”
  高祎上前,伸手擦掉她流出的泪,如玉的脸蛋,柔软,娇嫩,温热,让他让爱不释手。
  为何偏偏对她爱不释手呢?
  他不知道。
  或许从她第一次从花丛中跳出来时,他就想要得到她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日大婚,他的心中有多憋屈,上看陈家脸色,下有世家咄咄相逼。
  那日,是他最灰暗时刻的写照。是她的到来,带给了他些许星光。
  他怎能让人摘走他的星光?
  现在,就在今晚,他要得到她。
  除了他,整个天下没有人配拥有她。
  小崇都不行。
  现在,将来,她与小崇都不可能了。
  此后,她只能属于他一人,她的身,她的心。
  他道:“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他动手将她沉重的花冠卸下,瀑布发丝自他手中垂下,丝滑的,芬芳的,痒痒的,酥麻的,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低头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至樱红的唇瓣。
  她钝钝地,机械地接受着。
  他紧紧地,重重地纠缠住她,最后一丝缝隙都不留,似要将她赖以生存的一切都斩断。
  他闭上眼,为她的美好而沉醉。
  忽地,一直安静的玉秾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金簪向高祎的脖颈处刺去,只可惜,她的刺杀对于一向警惕的高祎是失败的,他躲过了她的金簪。
  她没有放弃,胡乱刺着。
  他早就知道,今日,她定然不会如此乖巧听话。
  对于常年习武不间断的高祎来说,制住她轻而易举。他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似要将那只纤细柔软的手折断。
  不堪忍受的剧痛迫使玉秾放开了簪子,随后,她的手被反剪在身后,高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凶狠而冷,他道:“阿秾,我不想伤你,但你别逼我!”
  玉秾道:“不想不代表不会,我如今都这般了!”
  她眼底的嫌弃和讽刺,刺痛了高祎的心。
  他扯了腰带将她的手绑在身后,继而将她按倒在鸳鸯戏水的锦被上,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她的大红嫁衣。
  她拼命挣哭喊,挣扎,一切都无济于事。
  制服她易如反掌,她的挣扎微不足道。他开始解白玉腰带,腰带上的龙纹显示着他尊贵的身份。
  绝望间,她哭喊着:“高祎,若玉家之人得知你这般对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天下都是他的,她也会是。
  他的上衣已经全部褪去,精壮的胸膛呈现在她的眼前,胸口那里,有一道可怖的伤疤,陈旧的,显示着他也曾有过浴血杀敌过的狼性。
  他轻笑,脸色竟是狂狷,道:“你呀!还真是天真得可爱。”
  玉家造反?难道当他的皇位是捡来坐上的!
  他简单一个动作,便将她肚兜带子截断。
  当他强壮的身体俯下时,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的快乐,她的幸福,她最珍贵的一切都将在这一夜全部被一人取走,不,不是人,是一只兽,一只永不知足的,吃人的兽。
  它在啃噬她的血肉,她遍体鳞伤。
  从他第一次遇见她,他就在等她成熟。
  他本来不想这么早摘下她,这一切都是她逼他的。
  她的眼里,她的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想到此,他缓慢的怜惜变成了粗暴,一种沉醉的,疯狂的粗暴。
  她的美好,她的甘甜,比他想象中更加醉人。
  她的表情是痛楚的,不停淌的眼泪衬托着她的楚楚可怜。越是这般,他越想凌虐她,他要让她永远记得——是他,高祎得到了她。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高祎紧紧握着玉秾凉如冰的手,她的手如此小,他完全将她包裹住。毫无生机的她躺在床上,时而冷战,时而抖动,可怜至极。
  此刻,他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份痛楚。
  却也只能焦急等待御医诊断。
  痛苦间,玉秾似又见到了她的娘亲,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婉柔婉约,风姿绰约,她将她搂在怀里,怀抱温暖无比,她轻声低喃:“秾儿,生为玉家女便注定了你入京的运命,娘亲现在能做的便是教会你如何在上京活下去。”
  玉秾紧紧抱着娘亲温暖的怀抱,无声流泪。
  高崇看着忽然挺身抱住高祎的玉秾,她在他怀里蜷伏成团,如一只无依雏鸟。
  高祎紧紧地将她抱怀里,小心翼翼,轻柔至极。
  他的玉秾不该是现在这样,她应该是那个在傍晚的御花园中,躲在花丛里,娇羞可爱的,无忧无虑的,有着一双灵气猫眼的调皮小女孩。
  “这是什么?”高祎看着御医从那纤细手腕里引出的虫子,黑色的虫身都是鲜红的血。
  年迈的御医躬身不敢去看抱着九王妃的圣上,颤抖声道:“回皇上,这是生于苗疆的蛊虫,这蛊虫应是打小就种在九王妃体内,幸亏有了这蛊虫,不然九王妃早已亡故。”吞了吞唾液,身体越发压得低了,声音也越发抖动了:“九王妃的性命是保住了,只是……只是腹中胎儿……受不住这毒,去了。”
  说完,老御医噗通跪在地上,因为太猛,银白的发散开了几丝,他告罪道:“臣,无能。”他的爷爷至他这一辈都是皇家御医,在皇家御药房行走,最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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