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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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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让我兴奋了好一阵子,虽然我每天琢磨的都是如何回到现代,但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也做了在古代长期战斗的心理建设。怎么说都是朝里有人好办事,有个有权有势的亲戚以后发展起来都有利一些。
  把我领回家后凤嬷嬷察看了下我的额头,因为我经常和竹子较量额头已经很皮,什么事也没有,她便转身准备午饭去了。
  “凤梧吃饭了。”她把饭菜从屉上拿出来招呼我吃饭,还把酸汤鱼向我面前放了放,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我碗里。
  我嗯了一声儿,心不在焉地吃起来。想当年我和夏沐到大理旅游时,也吃过这个,当时觉得味道独特鲜美,现如今我吃了七年,在怎么好吃也不觉得了,没什么胃口的我草草吃了午饭,又在廊下看了会儿凤嬷嬷织锦,看腻了下午就又出去溜达。
  小小的凤家寨我也实在没什么好去的地方,除了寨口的空地和寨后坡地上那片竹林外,就剩后面背靠的苍翠大山了。云南虽说不是贵州那种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地形,可也好不到那里,总体上是山地高原山间偶有盆地,凤家寨就坐落在群山环抱中,放眼望去满目青山,绿色浓得像要滴出水来,但那是看景儿旅游,若真要在这儿生活,低头脚下能有一块平整的薄田都是祖宗庇佑。而且我闲得发慌时还常杞人忧天,担心哪天泥石流会把这凤家寨埋了,不过我运气一直不好,从没心想事成过。
  寨口那块平整好的空地我很少去。那里农忙时各家都抢着在晾晒粮食,农闲时年纪大的女人们就在那里聚头聊天刺绣,如果有重大事务寨老也会在那儿聚众宣布。如果我去了,女人们聊天的话题便非我莫属,我毫无疑问是本寨最具新闻价值的人,但我一向低调不愿意做流动新闻牌。所以,我常去的地方就寨后的竹林了,寨子里的孩子们也多数去那里玩。
  几年前,凤嬷嬷希望我能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不要做孤僻小孩,我也努力试过,可以二十七岁的心智让我和一群小毛头打成一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哄孩子过家家。所以即使我在竹林里,也多半是叼着竹叶发呆,这种打发光阴的方式让我在寨里疯傻的名声更盛。
  再加上有一次我拿头撞竹子时,一个好奇的小鬼问我干什么,我信口胡诌说要磨掉头上的鬼眼,他听了吓得一口气跑回了家。第二天我便被孩子们的父母妖魔化了,一群小毛头见我就绕着走。不过,我也乐得耳根清静。
  我背倚着一棵粗大的竹子像以往一样闭目养神,满脑袋里冒着我那些现代生活的美好泡泡。像位已故的名人在电影里说的,“当你不能够在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我正在回忆到一部电影的精彩部分,肩膀就被人轻推了一下。
  “凤梧,寨里来了个汉人先生,你要不要去看?我爹说他是有学问的人和咱们不大一样呢。”一张稚嫩的小黑脸盯着我问。
  他叫凤威,和我同岁,是寨老的独生儿子,因为寨老近四十岁才得了他,疼得跟眼珠子一般。他是寨子里唯一和我说话的小孩,他敢和我说话倒不是胆子特别大,而是两年前,他掉进寨子外防御野兽进寨的陷阱,恰好被我看见,我便想办法把他弄了上来,事后还警告他不许把事对外人说。此后他发现我和寨里谣传的不一样,经常想同我一起玩,可惜我对哄孩子还是不感冒,对他总是爱搭不理的。
  “汉人先生?在哪儿?”一听说有汉族同胞来了,我噌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几年来第一次感觉生活有了点惊喜。
  “在我家,我爹请来教我……教我识字的。”凤威抓着头吞吞吐吐说着,苗族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识字读书这事对他来说有点儿茫然。
  “走我们去看看,但愿他是个援教大学生。”对自己坠入古代还不死心的我兴奋地拉起凤威向寨老家跑去。
  
  第三章 我要读书
  我和凤威一口气跑到了寨老家,寨里的大人小孩早已把寨老家院子口堵了个水泄不通,但碍于寨老在寨子里的地位,他没发话没人敢进去仔细瞧那位汉人先生。
  人们见凤威回来了自动闪开了路,而我也乘机占到一个沙发。可令我失望的是汉人先生不是个穿牛仔裤的现代人,只是个地地道道黑黑瘦瘦没有半点风雅才情的古代后生,看样貌才十八九岁年纪,却一副教育界混了几十年的老朽样儿,只有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还透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可爱。
  他那一身宽袖长袍让我再次确信自己是百分之一千的生活在古代,而且是相当古的古代,唐宋估计是连影儿都还没有呢。但对我来说寨里来了个汉人总是聊胜于无,爹不亲,娘不亲,民族还亲哪。
  我转念开始盘算怎么和书生混熟打听打听外面情形的事,正想着寨老就把先生请到了院子里正式向寨里人介绍,同时还宣布只要愿意,从明天开始就可以让寨里孩子去祠堂读书。
  孩子们虽然多数不知读书识字为何物,但从小便随父母敬畏寨老,相信寨老如此推崇的事定然是好事,便都高兴地欢呼起来。大人们想到自家孩子可以同寨老的宝贝儿子一起读书知理也都很兴奋,一时间院内院外都热闹非凡。
  眼见自己被家长们如此看重,学生们学习热情也如此高涨,面庞黑瘦的书生脸上竟显出微红,再瞧见院外那几个含羞带笑的姑娘后脸更加红了。
  然后,书生开始向孩子和家长们讲读书识字是为了什么,有什么好处,孩子们识字该准备些什么,我站在前面也认真听着记在心里,待他说完才要转身回家找凤嬷嬷准备,寨老便把我喊住了。
  “凤梧,你不可以进祠堂。”寨老寒霜似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咧,老头你在说什么?我可找到些生活乐趣,你居然跑出来阻止?!我扭回头,恶狠狠盯着他道:“为什么?”
  寨老大概是从没让谁这么瞪过,质问过,立时火冒三丈,对我劈头一句:“你个孽种娃还想识字?”
  “我就想识字怎样?”我不客气地用苗语把他顶了回去,又偏头看向一旁的书生用汉语道:“我大成至圣先师可有说过有教无类?我有心研习圣人之言听取教化,先生可有拒之门外之理?”
  “这这……”我话音落地书生脸上神色愕然,不知道该怎么回我,寨老更是一头雾水,他只会苗语听不懂汉话,我的两句汉话他全当是天书一般,才要骂我,就瞧见旁边苗汉皆通窘住了的书生,不知该怎么说才是。
  书生把我那两句给寨老解释了一下,寨老脸上又是一层霜,对书生耳语了几句,八成是诋毁我的。
  书生立时趾高气扬起来,一副不肖神色地用汉话斥责我:“你本就是母亲德行败坏不该生下的孽种,平日不但不思安分克己,行为还日益乖张疯傻,不服训教,目无尊长。纵你入祠堂听教对上恐辱没了圣人教化祖宗清名,为下恐使众子弟效汝不羁怪诞行径,长恣意狂悖之风,实为无一利而有百弊也。汝还是断此妄念为好。”
  书生小朋友,姐姐有心听你讲古文解闷是给你面子夜嘢,居然给我拽出这么一堆有的没的来。现在这书读不读还在其次,面子不能让你白白当扫帚扫了地,我那要命的别扭劲上来了,头一扬道:“请问先生,可知昔日圣人坐前子路,冉雍?”
  “自然知道。”熟读《论语》的哪个不知这两个孔子学生。书生对我的问题简直不屑回答。
  “冉雍其父贱而恶,冉雍却甚有德行;圣人以为,冉雍神明尚不放弃,应受教化。而子路以桀骜不驯闻名,后折服于圣人,收为弟子。今时,先生远涉荒蛮化外之地,代圣人导蒙昧于正途,教蛮夷以仁爱,何以言行悖逆?有教有类?”
  “你你你……”书生气得指着我的鼻子结巴,不太有看头的脸气得皱成了一团,青一阵白一阵越发难看。
  “我我我怎样?先生若还觉我疯傻,大可在相谈相谈看我是不是已愚不可及,无可救药了。”我挑衅道。
  书生喘着粗气,摆摆手转头对寨老道:“罢了罢了,我听闻此地民风淳朴才肯来做教席,怎知初到贵地就遇见此等巧舌如簧刁滑难缠的黄口小儿。晚生实在无才无学,寨老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的也对,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没有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我在旁边说风凉话,也不知这两句话这个时代发明没,但嘴上是满痛快的。
  书生听了个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话,脸腾一下红成了火烧云,愤愤地瞪我一眼,扭头就去正堂取了自己的小包包闪人。
  寨老哪里肯,他为给寨里请教席也不是筹划一天了,几十里山路来去了几趟,海里捞针般弄来这么个苗汉皆通的书生,放走了下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能请到。没办法又是软话又是作揖的,拦着不让去。可书生让我说的动了真肝火,不依不饶。寨老为了给他出气满院子撵我,非要我给书生磕头认错不可。
  这个我可是大大的不干,虽说我坠入古代几年了,但还真没给谁动用过这膝下黄金,何况是这么一个丑不拉叽的迂腐书生,想都别想。可我一想到寨老有心让孩子们受教育的一片热心,也后悔不该意气用事耽误了别人的读书,便一边满院子跑,一边劝书生:“唉,你别当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世道不好你也不会来化外边陲做教席,早求取功名去了。既然远道来了,何必和我一个小孩儿争短长,丢了这差事还要另寻。不仅来时几十里山路白走了,眼下赶回去,还要饥渴着赶一夜夜路,我们这里晚上可是常常有猛兽出没的。如果你觉得我刚才冲撞了你,我道歉好啦,你也不要觉得没面子,满寨人除了你和我没人会说汉话。这里虽然偏远,但风景秀丽,民风淳朴,逢苗节你还能游方会姑娘,自由恋爱你懂不懂?一任教席教下来,你连老婆都讨了……”
  我绕着人群跑了半天,跟推销员似的鼓吹凤家寨的好,话说了千万,摆出诸多优点,也不知道那点终于对了他的心思,他动摇了,问我:“怎么满寨只你会说汉话?也像读过书的样子?”
  “君子非礼勿问,这个你别管,你快跟寨老求个情,我快跑不动了。”我气喘吁吁地嚷着,自从到了古代我还真没进行过着这么激烈的运动呢,马上要挂了的感觉。
  “你嘴尖舌利,日后来祠堂我可震慑不住你,还是早去的好。”
  “我不去了还不成,也绝不对外说你一句不是,还假装满寨最怕你,帮你提高威信还不成?”寨老的大手险险扫到了我的衣服边,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容我想想。”他竟蹙眉佯装思索起来。
  我咧,这家伙以古代的标准也该弱冠了,怎么还小孩性子,存心报复我是不是?
  呼呼……我要挂了,真的跑不动了!
  实在跑不动的我最后跑到了书生身后,拿他当了挡箭牌。我和寨老绕着他捉起迷藏来,最后书生耍我耍够了,拦下寨老无耻地对寨老说,我已经被他教化,以后不会再捣乱,看他薄面饶了我好了。
  看书生都不在追究,寨老也就算了,赶忙张罗书生日后的食宿,院里的人看完好戏也做鸟兽散了。我悻悻地往外走,书生却在后面拉住我,刚才迂腐的嘴脸也没了,更不把我当个孩子,还要我有时间去找他闲谈。我本就打算和他套套词,了解一下所处时代,中原风物之类。但经过这么一场后,就决定先晾他一段,没来由的想让他也尝尝这只身苗地的滋味。
  我垂头丧气地向家里走,想着这会儿凤嬷嬷一定知道我又闯祸的事了,她嘴上虽不会说我什么,但眼神也够我内疚一阵子了。转念又想到寨老不让我读书的事心头又是一把火,小老头找教席不过是指望凤威以后能接他班接着当村长,我要出气最好和凤威竞争上岗,到时看寨老还叫不叫我孽种娃。我想着回去写寨老竞选计划,身子就撞上了什么踉跄着向后退去……
  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才要出声抱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我撞上的是整个寨子我唯一怕的人,戛垮。她是寨子里年纪最大的人,寨里人敬畏她远胜于敬畏寨老,不是因为她年纪大,而是因为寨里盛传她的蛊术整个云南苗裔无人出其右,她要谁死只需看上那人一眼,那人便必死无疑,我一现代青年对这个自然不信,但见过几次都觉得她周身散发着一股古怪莫测不觉就让人升畏的感觉。
  她干瘦的身体常年穿着一身毫无纹饰肥大的黑色麻衣,黑巾帕蒙着头,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羊毛毡,周身肥大的黑色衣服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衣服下真的有身体。她这种装束在苗族这样爱美,衣饰几乎到了繁复的民族是很少见的。她的名字也没有随大多数苗人改用了汉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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