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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只以为他太紧张,昏了过去。让他成了京城的笑柄。说他沽名钓誉,内里草包一个。
如今真要进考场,吓得昏迷了。
欧阳浩果然生气了,他生病了也没有来看过。冯氏更狠,准备活活饿死他。三天了,别说大夫,就是水都不曾喝过一口。
宋琪哭够了,慢慢停了下来。干脆脱了鞋袜,跑到床上,和他一起睡。她害怕了,一刻也不想分开。
“琪儿。”欧阳锦刚想说不合礼数。想了想,骂自己迂腐。
“别说话,睡觉。”说完抱着他的一支胳膊就睡了。她真的很累,心情大起大落,如今见他醒了,放心不少,困意就挡都挡不住了。
欧阳锦苦笑,缺心眼的姑娘,哪有自己爬上床的。
欧阳如今解了毒,能够调动内力了,暗暗运功疗伤。他可不会那么傻了,吃一堑长一智,冯氏,走着瞧。
☆、先生高璋
欧阳锦的病,修养了两个月终于好了。可是他内力大减,只剩四成了。小喜还好,只是皮肉之苦,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也只能留在喜来居调养。
丞相府没有派人来找,也没有传出他失踪的消息,这样也好,冯氏想暗中解决了他,他就只好将计就计,好好修养了。
宋琪自从他中毒以后,就时时跟着他。他念书,她也念书。而且她念的很好,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先生见他二人,一脸的骄傲。
有个聪明的学生,他的学问有人继承,他很高兴。这先生也是奇人,当初高中榜眼,因为官场黑暗,愤然请辞,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先生名叫高璋,出自明月国的望族,不缺钱,一切只凭兴趣。如今不过三十岁,端的风流倜傥。
欧阳锦能请到他,也废了不少心思。
他或许不适合官场,可是他是个很好的先生。他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而且不迂腐。
当初能找到他,也是意外。想不到最后,自己也成了他的学生。
“欧阳啊,你上次怎么就昏迷了呢?”高璋和他熟悉了,也跟着宋琪喊他欧阳。
“学生段数太低,着了道。”欧阳锦一派坦然。
“原来如此。”高璋拿了一壶酒,自斟自饮。他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不喜欢而已。况且他有四个哥哥,不需要他去顶门立户。
“先生,高处不胜寒。”宋琪也不是笨蛋,自然有些明白他的孤独。
“高处不胜寒,说得好,说得好,这觉悟比欧阳高多了。”高璋眼神一亮,这宋琪,可不一般。随便一句,都能让他觉得感同身受。
还记得当初她第一次见他,就送他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惊得他恨不得结拜为友,引为知己。
自此认真教她,不敢敷衍。她的字,确实很丑。不过她的才学,很高。
“琪儿自然是厉害的。”欧阳锦接过话,毫不掩饰的夸奖。
“书念多了而已。”宋琪脸红,这些不过是前人的成果,她拿来用了而已。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欧阳,你我合奏一曲如何。”说着就拿出了琴。
欧阳锦点头,取了箫。两人相视一笑,琴声响起。
没有慷慨激昂,只有一种高山流水的宁静。她也学琴,可是没有先生的淡泊,也没有先生洒脱。
“先生高义,学生不敌。”欧阳锦不过十几岁,太过执着。
“来日方长。”高璋厌倦了官场,也适应不了。而欧阳锦不一样,他的人生刚刚开始。
少年神童,几多磨难。是福是祸,不可得之。
“先生,今天我亲自下厨,请你赏光。”宋琪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厨艺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璋笑道。
“先生稍等。”宋琪说完,就下去准备了。
“欧阳,你劣气太盛,有碍修为。”高璋感觉到他的箫声中,充满了郁郁不得志之感。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有怨恨。
“先生,请你赐教。”欧阳锦一听就明白了。
“这事,我帮不了你,还得你自己化解。”高璋叹气。
“谢过先生。”欧阳锦也不强求。
两人聊着天,说些各自的见闻。欧阳锦才知道,原来当初的榜眼,竟然走过那么多地方。
他也想仗剑走天涯,也想游遍千山万水。等他报了仇,他就带上琪儿,一起游历。
“先生,欧阳,入席吧。”宋琪已经准备好了。
“琪儿,今天为师就考考你,如何?”高璋来了兴趣。
“一切听先生的。”宋琪也明白她混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应了。
“那好,这汤叫什么?”
一碗简简单单的白菜汤,如果是考核,当然不会那么简单。
宋琪想起了,笑了:“回先生,珍珠翡翠白玉汤。”
“不错不错。”高璋颔首。
“这个呢?”
煎鸡蛋。
“满城尽带黄金甲。”
小葱豆腐。
“一行白鹭上青天。”
红绕肉。
“日出江花红胜火。”
糖醋鱼。
“桃花流水鳜鱼肥。”
炸丸子。
“大珠小珠落玉盘。”
“哈哈哈,不错不错。色香味俱全,文雅至极。”高璋显然很满意。
宋琪暗暗吐舌,感谢李白杜甫,感谢唐诗宋词。终于过关了,跟以前考试一样紧张。
“先生过奖了。”宋琪轻松了不少,“最后一样,葡萄美酒夜光杯,请先生品尝。”
欧阳锦的眼睛越睁越大了,惊喜。琪儿总是给他很大的惊喜,不过一顿家常便饭,硬是吃出了雅士风范。
高璋素爱风流,十分讲究。见宋琪应对得宜,又十分雅趣。心里更喜几分,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不多见了。
“琪儿若是男子,欧阳可要被比下去了。”高璋不拘小节,打趣道。
“先生,都是你的学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欧阳锦丝毫不让。
“可是有先来后到哦。”高璋饮了一杯,低笑。
“学生不服。”欧阳锦也饮了一杯。
“尊师重教,为师说了算。”高璋抬头挑衅。
“我的地盘,听我的。”欧阳锦突然想起宋琪念叨的一句,用在这里,十分合适。
“哈哈哈。”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三人亦师亦友,宾主尽欢。
欧阳锦在喜来居住了下来,小喜恢复了他跑堂的生活。偶尔打听一些消息,丞相府依旧毫无动静。
大小姐出嫁,十里红妆,引起轰动。欧阳锦远远的坐在房顶上,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心里苦涩难鸣。
他们从来没有想起过他,失踪了这么久,也不见他们去找。京城的流言蜚语很多,关于他晕倒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谈资。
他原本对丞相还抱有一丝幻想,期望得到一点点父爱,如今他不需要了。他们不爱他,刚好,他也不需要他们爱他了。
他们是一家人,他不过是外人而已。呵呵,外人,多可笑。
“欧阳,回去吧。”宋琪拉着他就要离开。原本她以为世界上没有狠心的父母,只有不懂事的孩子。想不到事实证明,世界上真的有狠心的父母。
她能明白他的痛苦,因为她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没用,抱抱他就好。他们以后相依为命,相互取暖。反正她只认识她他,也挺好。
“琪儿,我们去走走吧。”欧阳锦心凉了,再也没有期待。
“嗯。”
月光下,两人牵着手,慢慢的朝喜来居走去。他很高,她很矮。只是月光下的影子,如此和谐。
他们都没有说话,远处的狗叫声很清晰。
“琪儿,我以后只有你了。”
“我也只有你。”
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惶恐不安,被他一个个抚平。他是她的支柱,是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只有他在,她才能清醒的认识到,她是活着的。她极度缺乏安全感,笑得越开心,越是害怕。
那种陌生感,让她几度泪崩。
欧阳中毒的时候,她想到了死。好可怕的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如今扶桑还在沉睡,她准备了很多东西,重在空间。
她怕饿,怕死,更怕一个人活着。
“那我们拉勾,一辈子不分开。”欧阳锦勾着她的手指,郑重其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宋琪抬头,微笑。
欧阳锦有了私定终身的感觉,悄悄红了脸。还好夜太黑,月光太朦胧,她没有看见。
宋琪想了很多,唯一没有想到爱情。她没有经历过,所以欧阳锦的异样她没有注意。快两年了,她还是没有接受这个世界。
她还没有准备好,前世的记忆,对于她,太过深刻,她没办法重新开始新生活。
欧阳锦一直住在宋琪屋里,诚叔没有说什么。只有小喜,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只是随从,说白了只是下人,没资格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
只是心疼小师妹,她什么都不懂。
周城别庄终于建好了。
正好过几天就是欧阳锦和宋琪的生日。几人一合计,准备去别庄过年。诚叔安顿好喜来居的俗务,又给伙计们放了月钱和喜钱,就出发了。
小喜带着人,先去安排,欧阳锦三人晚一天就到。
这次他们坐的马车,京城的道路修得很是齐整。诚叔亲自驾车,十分稳当。
要过年了,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走了七八个时辰,终于到了别庄。半山腰的位置,安静隐蔽,曲径通幽。
宋琪十分喜欢。
整座山头都是他们的,十分安全。山脚下的良田,虽然不多,可是足够了。别庄的仆人,是欧阳锦亲自挑选的。一家七口人,他一起买下了。姓周,夫妻俩育有三子两女,如今都不过十六七岁。刚刚好逃难而来,被他遇上,就送来了别庄。
都是老实勤劳的人,欧阳锦对他们也很放心。这是他自己的人,和丞相府没有关系。以后,可能就是他的心腹,左膀右臂。
“少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周伯等人一起在门口迎接。
“有劳周伯了。”
欧阳锦并不多说,拉着宋琪就进了门。
宋琪点头示意,也算打过招呼了。诚叔去找小喜,欧阳锦和宋琪去了月楼。
月楼是别庄最漂亮的一栋楼,独门独院,在别庄最里面,也是占地最大的一座三层小楼。
院子里栽满了桃花,中间是一汪池塘,到了夏季,荷花盛开,也是一道风景。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他一直记得宋琪念过的这两句诗。
虽说不能泛舟湖上,不过他修建了走廊和亭子,可以在上面小憩。
最外围的桃花林,一是防御,二是美观。月楼花费了他不少心思,一切布置都想了又想,挑了又挑。就怕宋琪不喜欢,不过目前看来,她很满意。
“琪儿,喜欢吗?”
“喜欢,很漂亮。夏天的时候,肯定更漂亮。”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了。”
“那你呢?”
“我也在。”
“好啊。”
☆、长大成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了,谢谢收藏的同学,么么哒
周伯的两个女儿,就负责打理宋琪的起居。大的叫秋桃,小的叫秋杏。宋琪不习惯别人伺候,拒绝了多次。欧阳锦很坚持,她无奈妥协。不过她们只负责饮食和打扫,洗漱什么的,她习惯自己来。
欧阳锦知道她不习惯,也就不强求。只是人各有命,各司其职才是正理。宋琪不能剥夺别人做事的权力,因为那是人家的工作。
她一个人也收拾不了那么大的院子,多个人帮忙也挺好的。
周伯是别庄的管事,周婶管厨房,周宇管着山下的七十亩田,周宏管着山上的几百亩的果树。周寒跟着小喜,做欧阳锦的贴身随侍。
周家人的卖身契都在宋琪手里,欧阳锦总是把这些交给她。刚开始会不习惯,买卖人口,总觉得像在犯罪。后来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她只能对他们好一些。至少她们一家还在一起,欧阳也不是苛刻的人,比起那些挨打受饿的人,他们的处境确实好了很多。
秋桃和秋杏都很能干,把月楼收拾得干干净净。她们比她大不了几岁,没事的时候,也会一起玩耍。
踢毽子,投壶,或者丢绣球。她们能玩的东西,少的可怜。
秋桃性子沉稳,做事认真,女红出众。宋琪的衣服,都是她缝制的。秋杏年纪小,爱玩,口齿伶俐,每次都逗得宋琪哈哈大笑。
欧阳锦住在月楼,宋琪的书法进步了很多。
过年时,亲自写了对联贴在门上。别庄人少,大家都聚在一起,分宾主坐定,周伯一家磕头拜年,欧阳锦一一派了红包。
他们也给宋琪拜年,她也入乡随俗,派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