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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咄苾可汗护送,本宫想,俟利达于该会放心的,对不对?”没等俟利弗设说完话,义成便快速的给他打断,且不由他分说的继续说道:“本宫有意将本宫的侄女、隋帝之女淮南公主许你为正妃,以延续我突厥与隋朝皇室的姻亲关系,此事大可汗早已知晓,并拙令过你尽快前往江都迎娶的,二弟难道忘了吗?”她笑容灿烂如花,眼底波光流转,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俟利弗设捏碗酒不饮,他抬眼看了看义成,没有说话,牙帐内偶有嘈杂,只是大多数的人都还是被阿史那部族内看似平静无章的对话吸引了目光,窃窃私语者亦不再少数。
只听“啪”的一声,又是杯碗摔地而碎的声音,随即,郑夫人站起身有些摇晃的往帐中的空地处走了两步,之后定神看了看上座的义成和玲珑,又看了看俟利弗设,忽然徐徐嘴角,无所用意的说道:“呵呵,隋朝覆灭朝夕而已,可顿如此精明,又何必干这种掣肘之事……?”断断续续说完后,她便摇摇晃晃的朝牙帐外走去,玲珑本想上前搀扶,却是被义成拦住,只见郑夫人继续讥讽的说话:“想我回太原,直说便是,你以为,王、惟岩能做了我的主吗?呵呵……我头痛,先行告退了!”说话间郑夫人已不带犹豫的走出了大帐,而在座众人看的竟是一时哑语。
乌云遮月,原本抱着欣喜的心情前去赴宴,结果却是这样不欢而散,就在郑夫人听到俟利弗设要迎娶隋朝公主时,心情已然是跌倒冰点,那还顾得会不会有危险了,只想赶紧离开那让她周身窒息、发麻的帐篷!夜色笼罩天地,郑夫人跌跌撞撞的独回到寝帐,到处是漆黑一片,她的头感觉重的厉害,再不想多想,步到床榻边,倒身就是躺下,很快便昏昏欲睡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在火车上摇摇晃晃的写文的,结果错字、串行一大堆,没办法,作者先锁了,就算筒子可以理解,偶也不能太不负责任了,捂脸!~……明天通宵又在火车上度过,筒子们,我就……哎……
树欲静而风不止
突厥地处西北;原就比中原的寒冷来早许多;只八月中末;单衣入睡,便已经能觉得深夜露寒,侵人身体了;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就连同这里的酒都比中原的烈了许多,郑夫人自认酒量还算不错;可今天却是没有节制的喝酒喝到晕厥,就算回到寝帐;也是轻飘了身子说倒下就倒下;再不管顾周围的情形了;想想;她本是个戒心极重之人;若不是受了极大打击,是万不会如此的!
郑夫人蜷着身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头前所未有的沉重,周围又是从没有过的寂静,所以就算已经感觉到有光线摄入了,她依旧不想动换、不想睁眼。
“水……我要喝水……”她像做梦一样的叫唤,昨晚的酒气开始渐渐消散,郑夫人的嗓子就像着了火一样,一身单薄的衣襟已经被身体渗出的汗水沁湿,她浑身酸楚,又感觉冷冽,不想动换儿的只蜷缩着躺在床榻上喃喃呼唤。
天是不是已经亮了?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帮她?俟利弗设一晚都没有回来吗?郑夫人心中毫无头绪的思虑、疑问,可就是怎么也不想睁眼起身,只盼着,如果他此时能来哄哄她、或是安慰她,那她就一定原谅他,并再不和他赌气了,郑夫人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只怪她这时的嗓子已经干的要裂开了,不然一定会是笑出声来的。
不过一会,好像有沉重的脚步声走来,又沉静了一会,郑夫人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东西压在了她身上,紧接着,是炽热在自己的唇畔磨蹭,还有水一点点的流入口中,如甘泉一样,滋润了她的干枯,郑夫人本能的回应,并在迷蒙中伸手去拦,渴望更多,又是一股甘泉磨蹭的喝下后,她才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然后慵懒的雇佣着身子,许是觉得身上被压得太重,而很不舒适的缘故,她手舞足蹈的想要翻过身去,嘴中还不时的喃喃念叨:“你别闹,我不舒服了……”
只是,郑夫人的抗议并没有得到理会,只觉得有一双大手在向她的胸前摸索,那热度就算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得到,而自己的脖间也好像被火啄一样的火热着,衣襟不自觉的下滑。
这个俟利弗设难道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吗?郑夫人真是又气又恼,只是他今天,怎么那么不一样?眼皮沉的真不想睁开,可她又对他此时的无理侵犯感到无比厌烦,这是之前从不会有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自己酒喝得太多,所以没有兴趣了?正在郑夫人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看看,或是直接拒绝他时,忽然,耳畔旁有同样喃喃的慵懒声音传来,“放心,一会本汗会让你很舒服的!”只这一句暧昧的挑逗话语,便让郑夫人从酒醉中赫然清醒,原本软绵的身体也在打了一个寒栗后,不禁僵硬。
“啊……!谁啊?”郑夫人一个较劲,便坐了起来,她裹着被单的蜷住身子,慌张的朝声音处瞧去。
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慵懒着慢慢坐起,用依旧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念叨:“刚才不是很好吗?怎么了……?”他半眯着眼睛朝郑夫人瞄了去,也是一副醉酒的迷糊样子,眼底毫无掩盖的流露出男人贪婪好色的本相。
“咄苾可汗!”惊慌之余,郑夫人一眼便认出了这人。
“嗯!”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笑话,本汗不在自己的寝帐,还能去那?”
“……”
“呵呵,不过你这女人倒也识趣,知道得罪了本汗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现在就急着来赔罪了……”
“你说什么?”
“本汗说,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就该听话!”咄苾话刚说完,就朝郑夫人扑了过去,他高大魁梧的身体足又两个俟利弗设的重量,被他压在下面,她是没有一点可动弹的机会了,郑夫人不由惊叫:“你这个疯子,这、这是俟利达于的寝帐啊……!”她的声音已然颤抖。
咄苾才不理会她的说辞,大手一扯,便将郑夫人单薄的衣衫剥去一半,香肩与胸前白皙的肌肤顿时□,而她的挣扎也只是让他更加速了动作,咄苾一脸□的品尝甜美,手指亦肆无忌惮的去侵占她的隐秘,“你、住手啊……不要碰我……啊……”除了撕心裂肺叫喊,郑夫人却是再无别法,她只祈求,能有人听到她的求救,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原来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无谓和豁达,她也会害怕这种强迫和侵犯。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一切看似已经不可避免之际,一个女人冷厉的声音,吓止住了咄苾想进一步的动作,他没有回头看好像也知道是谁一样,爬起了身子,然后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要不来,还不知道你的色胆原来有这么大!”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你……我看你真是喝酒喝得糊涂了吧?你要知道、这种时候,俟利弗设可不好招惹……!”
“……”
犹豫了好一会,咄苾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很不情愿的松开了压制住郑夫人的手臂,由她迅速的逃离了他的身下,郑夫人紧拽着被子来遮挡住自己已经多半□的身体,发抖的倚在床角,止不住的流泪,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委屈过,朱唇已然被牙咬出了血,任指甲沁到自己手臂的肉里,留下深深的痕迹,这个仇、她是一定要跟咄苾报的!
咄苾无所谓的由床榻下了来,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朝帐口的女人瞅了瞅,又是无所谓的一笑,然后很不舍得的扭头向郑夫人淫邪的瞥了一眼,“你的肉很滑,就是瘦了点,不过本汗很满意……!”他戏谑的话语和极富挑衅的神色,让郑夫人恨不得现在就想一刀杀了他,“还有,你没走错寝帐,是本汗走错了……哈哈……”咄苾毫不介意她对他的仇视,继续无所谓的挑逗着说完话,之后,便朝帐口处步去,边走还边有意无意的朝那女人问道:“俟利弗设呢?”
“也喝醉了!”
“在你的寝帐里吧?”
“……”
那女人没有再说话,郑夫人僵硬住身体,紧握着拳头,她很想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可却迟迟没有等到,于是,她忽然很想看清楚刚刚进帐的是个什么女人?但层叠的幕帐始终遮挡着她的视线,直到他们离开,寝帐内一片死寂。作者有话要说:身在龙兴之地的太原城,作者再写这文,总有许多感触……
杯酒但求醉解愁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了一个多月;塞北草原的油绿开始泛了黄茶;那夜咄苾可汗轻薄郑夫人之事从未有人提及;就连她自己,也没有说,只是以俟利达于侧室的身份,安静的随着部族的队伍一起返回了利城的牙庭,而这期间;俟利弗设都是和她聚少离多。
突厥汗国分裂以后,东突厥多与大隋往来;其中各有依赖;而两国世代联姻;错综渊源更是纠缠不清;这也使得东突厥国都的人文气息、楼台建筑都多了许多中原风格。
大业十三年十月;始毕可汗病情转重,其心愿便是希望他最宠爱的玲珑公主能够嫁得如意郎君,以弥补他对她多年的亏欠,而郑夫人作为前往李家说和的不二人选,义成可顿已然再三拙命其整装出发了,只是她一直视而不听,几次宣其入庭也是托故不去,她自来到利城之后,就再没出过俟利弗设的府邸,如此一来,外人便很难知晓郑夫人的情况如何?
此时,中原局势瞬息万变,只短短数月,李渊便率诸军攻克霍邑,并围困了固守河东的屈突通,他还亲自引军西趋长安;李渊率众至朝邑时,安舍于长春宫,并令李建成、刘文静率军三万屯永丰仓,守潼关以备河东用兵,又令李世民率军五万于渭北候命,攻取长安只在屈指。
夜已深沉,却是让人难眠,李渊收到始毕可汗有意将其女许配李建成的信函已有数日,原本喜事,却不想大儿总是诸多推脱,显然他并不中意这门婚事,这若换做平常,算了也就算了,可如今李家攻取长安、争夺天下的大业,都少不了要依仗东突厥的支持,两家联姻对于李家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反之,要是拒绝,则有百害而无一利,对于李渊所了解的大儿一向是以家族利益为重的,而李建成今时的态度又是他实在不能理解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得唤来二子世民,商议对策。
十月的雨水已然透着寒意,李世民独坐在房内,思虑万端。
回想自己刚才与父亲的对话,他便不自觉的攥起了拳头。李世民很清楚,李建成身为长子,在李家宗族中的地位是自己远不能比及的,如今李家得四方支持,逐鹿天下之势越胜,当能天如人意,取杨代之,他所获极的也不过是列侯封王罢了,可若李建成迎娶了突厥公主,那么局势于他就会大有不同,虽然眼下双方为唇齿盟友,看似有利,但其实早在当初自己提议求和突厥时,他就已然深知对方的豺狼本性,一旦天下大定,利益所使,两方翻脸只是迟早之事,到那时,李建成就会因为娶了个突厥公主,而变得身份非常尴尬,他也就有了一争上下的机会!更何况,还有那个他从没想放弃过的女人,应该,都将容易到手一些……是不是?窗外风影摇曳,屋内烛光昏暗,他独自一人,想的出神。
如今,刘文静随李建成守备潼关,李世民的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雨声沙沙,在风中斜斜地落着,远雷亦在不知名的地方轰鸣,他忽然觉得很冷,回身想找一件披挂,却不想已经有人帮他披在了肩上。
“李将军,雨天寒了,您要注意身体才是……”这时,一个女子温婉而娇柔的声音,传入李世民的耳中。
“你是何人?”
“长春宫掌侍女官。”
“你前来何事?”
“是刘宏基、刘大人知道李将军未用晚膳,所以特派奴婢给将军送些夜宵来的。”
“……”
李世民似乎并不是很高兴的皱了下眉头,他回身看了看摆在桌上的四道小菜,皆是晋阳的特色小炒,一壶浊酒,还带着汾水的醇香,他又看了看来人,长得眉清目秀的,算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世人传言,说隋炀帝杨广九宫之中收尽天下美色,自己原本不信,可如今看来,就连一个小小的女官都有如此姿色,那他的后宫佳丽岂不更是个个都艳绝天下了?一时意马心猿,李世民忙收回心思的道:“刘宏基还真是多事!”
只见那女官低头不语,她婀娜着步子去到桌旁,纤细的手指拾起桌上的酒壶往壶旁的杯中斟满,“阴雨寒重,将军还是先喝杯温酒暖暖身子吧!”她声色轻柔,举止亦是温雅。
李世民先是犹豫了一下,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便很自然的起身步到桌前坐下,执手端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又执着筷子,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