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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笑于心。这还是放你一马,没有把姓也连进去,否则……可就有的瞧了……
看他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可怜样,我大发慈悲,殷殷相劝:“尝尝水果茶,可是再多钱都买不到的绝妙养生饮品!”养颜美容活血生肌净化血管,好处一大堆。
尝完后他目光深炯的看着我:“你究竟来自何处?”
心下一惊,正要强自辩驳,他又开口:“什么样的人会生出你这般精灵女子?竹桑傅何其有幸能跟在你身边?”
我哈哈笑着:“搞错了吧,是我跟在猪丧父身边,可不是他跟在我身边!”吃喝穿用全部人家付账,我有何资格做老大?
他只淡然一晒:“你——只怕他抓不住。”
更惊,有些慌张。
稳稳心神,低头摆弄茶杯:“古人有云:一日夫妻百日恩。翠花虽身份卑微不得成为正妻,却也深知此理。只有我竭尽全力求得他的心,又何来他抓我的心?”
他只是盯着我看,闻言目光趋向柔和:“翠花,你连自己都瞒不了,又试图瞒的了谁?”
不语,只摆弄瓷杯。
他又一叹:“我知你惧我怕我躲我。可是翠花,不要忘记——当初在红橙楼是我先看到你。”顿顿,又说:“我家家教自小极严,荧迩从不敢违背。有一条:想要之物务必竭尽全力争取。倘若争取不到而此物又在已知之外超出掌握,那就——”
我抬头,他紧盯我双目,缓缓突出两字:
“毁灭。”
闻言心中阵阵作寒。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流通过耳朵流经大脑进而进入五脏六腑。好像整个人被彻底冰冻般刺寒。全身麻木惟有脑中嗡嗡作响,只环绕两字:“毁灭。”
他怜惜一叹:“不必怕我。我不会烂杀无辜。更何况,你是竹兄放在心上呵护之人。”
言罢起身而去。
走至门口又停住,不曾转身,只留给我一个挺拔背影:
“告诉你的护卫们多留点神。竹兄不在皇城有些牛鬼蛇神也按耐不住了。”
又似喃喃自语:“达强固然武艺高强,只可惜粗心大意。至于斩无痕么——不关己事不出头,她的冷漠也是她的弱点。可叹竹兄心思敏锐多方考虑只独独漏掉人性这一弱点。”
边说边离去。
留下一个潇洒仿若天人的鸿影。
我犹在原地不能动弹半分。
这段期间,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想要我的小命儿?小强与斩无痕虽不说,却也看得出他们疲于应付。剩下的,竟是他在帮我?欠下如此天大人情要我拿什么偿还?他又不同于猪丧父。
猪丧父。
想到这里心中一凛。
唤进小强,面色严厉:“你家主子究竟去哪里了?”
他从未见过我如此认真的时刻,有些犹豫:“我不能说,也确实不清楚。”
恐怕自他被派至我身边的那一刻就远离了猪丧父的权力中心吧。心中微叹。
“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全?”
小强点头肯定:“别说公子身边护卫密不透风,就单是公子的武艺这天下能伤到公子的也屈指可数。”
啊——严厉中透着一丝彷徨。
他会武功?飞来飞去的那种?
我怎会不知道?
却也不仅哀叹。本以为我就一纯情小女生,思想单纯头脑简单看问题浮浅。没承想事到临头我竟也警觉的很,聪明的很,透彻的很。
只不知,这透彻,究竟是好是坏!
TO:小月:
貌似红烧带鱼面不会好吃……
猪丧父归来………飞凤鸡来
“树上地鸟儿………嗯………成双对………阿………阿………,夫妻双双……啊………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快乐哼着甜蜜小曲穿梭忙碌在花园中——忙着做采花大盗。
面无表情的疯儿:“换一首。”
好,换一首。
不假思索开唱:“你头上有鸡眼,鸡眼”
没等唱第二句,小强:“换一首。”
好,换一首。
“你是疯儿,我是傻儿,缠缠绵绵到天涯涯”最后的涯到一半塌掉了。
原因?你问我原因?如果有一个人用无比仇视的毒辣眼光恶狠狠盯着你,你能唱的下去?当然了,我能唱下去。但是,还有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你。我就,唱不下去了,非常之乖觉的让天涯变成永恒不出现。
“月半弯,好浪漫,月光下的你显得特别地好看————”自己唱不下去了。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个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打住。
“貌似心串起来就死翘翘了。”自言自语,假装没看到三道想杀死我的目光。
“好,来个经典的——!”清清嗓,开唱:“啊哈,去吧,没什么了不起,什么都依你,却迷失我自己,虽然我爱你,不许你再孩子气,寂寞的锦鸡,也可以不要你”(苏慧伦……鸭子,改编。)
边唱边拿小眼瞅着斩无痕。
她脸颊绷紧,硬邦邦一句:“换一首。”
小强早已裂着嘴巴无声笑到岔气,遭她冷眼一瞥,立马乖乖站好。
憋住笑,努力警告自己不许笑出声来。
“啊啊啊………郎君呀你是不是饿地慌………你要是饿地慌………十娘我给你下面汤……下面汤……”
众人脸色顿时铁青,无一例外。
就连我长袖挥过之处鲜嫩欲滴的花朵也好似垂下了头。
我兀自唱的不亦悦乎。忽然有拍手声:
“能把好歌糟蹋到这个地步也算你不容易!”
小强惊喜地抬头看向来人:“公子!”
虽不至于热泪盈眶却也激动万分。疯儿也是隐藏不住的欣喜摆在眼中。
唯一冷静的只有我跟斩无痕。
他身穿黑衣,渐渐走进。
“干嘛,几天不见不认识了?还是太想念我激动到无以言表?”
睁着眼,静止。
他眨眼:“喂,傻了?”
下一秒钟已没有人身自由。
八爪鱼一只牢牢挂在他身上,同时伸出双手探向脖颈处,收缩:“掐死你个王八蛋——我掐死你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
“咳咳——”猪丧父被我的使力掐到咳嗽不止。
小强一惊,与疯儿两人上前好不容易把八爪鱼扒拉下来。
“咳咳……许久没见,这就是你的见面礼?”
恨的我咬牙:“我掐死你,把你掐回去,免的你整天拿那个威胁我——掐你回去开你的大奔……”
叹息:“这么说我也要把你埋进垃圾堆喽……”
定定看他半晌,他这次倒乖,不出声,任由我看。
“我当你死在外面了!”身边人体贴离开,留出空间来。
他痞里痞气的笑:“我死了谁养你?”
话虽暧昧,却真真切切饱含真情。
粗鲁抓过他价值不菲的衣袖,朝脸上胡乱抹一把。
“你个王八蛋,奔白痴……害老娘流眼泪了……知道不知道老娘的眼泪比珍珠还值钱比金子还宝贵?还我经济损失来!”右掌一伸,理所当然要礼物。
出去那么久……问你要件礼物不过分吧?
“怎么办呢,还真是没有礼物!”他还是笑。
气急攻心的照他腹部便是一捶。
“唔——”一声闷哼。
白眼:“很疼?”
点头:“疼。”
切——“装模作样!”
他苦笑:“真是很疼,都出血了。”
骗子!
“轻打一拳就出血?我是李莫愁还是灭绝师太?”
他哀叫:“不骗你,真的出血了。”扶着右臂的左手一伸,白皙手掌上赫然是斑斑红血。
啊————————————
响彻云天的尖叫。
白眼一翻,晕倒在地。只留猪丧父无奈苦笑。
————————————————偶是快乐的分隔符————————————————————————
坐在猪丧父身侧,小心翼翼:“那个,你没事吧?”
“怎能没事?先是有人对我又搂又抱严重损伤我的自尊心,接着有人打我一拳害我伤口裂开,再来有人白眼一翻不省人事害我还要抱她回来……”
学我的样子白眼一翻,尖叫一声:“啊——”作势向后倒去。
恨的牙痒痒,偏偏不能奈何。
“我害怕嘛……”
他又白我一眼:“害怕?确定不是晕血?”
疵鼻:“晕血?我?”
大笑:“搞错对象了吧,我最最不怕的可就是血了……或者说根本就没什么我怕的东西。想我赵云当年可是人称赵大胆……”
等等,他那是什么表情?可怜,悯惜?
“容我提醒,你的身后有一只长大约12厘米的老鼠在探头探脑。”
花容失色。勉强笑着,动都不敢动:“你,开玩笑的吧——”
他淡然开口:“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惊动老鼠兄弟……”
受不了了——“啊——”
惨叫一声跳上对面的椅子。
回身,紧张兮兮的寻找:“在哪里?在哪里?我不是说过要彻底消灭老鼠吗?为什么还有?”
左找右找都找不见,身体一僵,抬头看猪丧父。
他正笑的贼兮兮:“赵大胆,嗯?”
怒——
“你耍我!”上去就想揪他衣领,想想到底没伸手。欺负老弱病残不算好汉!
他不以为意:“赵大胆?赵云?”
心中尴尬无比,却不得不死鸭子嘴硬道:“对,我就叫赵云,怎样?你能吃了我还是喝了我?”
再一次无比痛恨为我起名的算命先生。说什么龙凤呈祥,逢凶化吉,遇难成喜,皆自一个云上来。
我倒真是云了;云回大包皇朝当古人。
现在怎样,又一次被嘲笑了吧?
果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云?三国时期的英雄赵云?你哪点像赵云?难怪死活不肯透漏自己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
抑制不住的朗笑声飞出花厅。
随手拿起一个茶杯丢向他:“还笑——”
“啪。”落地有声。
端着碗走近猪丧父的疯儿低头看看地上的碎片。
面无表情。把碗递给猪丧父:“公子,吃药。”
转向我,面无表情:“雨花呈祥冰纹盖杯。”
求饶的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
面无表情:“价值二百五十两白银。是公子两个月前带来的专用盖杯。为当今圣上亲手相赠,并曾明言:东西不值钱,难得此杯雅而不俗,出尘而入世,贵不在瓷器雕纹却在于构思精巧 心思敏捷,实为朕生平所见之上品。如此珍物也只得竹桑傅能配一用。”
傻眼。不是吧?这次打碎的来头这么大?
嘿嘿看向猪丧父,希望他能为我解围。
他一脸旁观者的看好戏状态:“疯儿,你平时都这样跟小姐说话的?”
面无表情:“偶尔,小姐打碎东西或者不小心撕裂字画时。”
煞有介事点头:“疯儿。”
“是。”
“记得提醒我为你长月钱!”
面无表情:“多谢公子。”
“不用谢。今后我跟小姐在一起时多拿些珍贵瓷器给她用。”顿顿:
“我不在就要她继续用木碗好了!”
猪丧父——
磨牙:“不必!我有史荧迩送的各样瓷器!一大堆!”
猪丧父眼中精光闪了几闪,随即隐去。
“面汤呢?”
话题转换过快以至于我没有反应过来。
“嗯?”
“你刚刚不是唱说要给我做面汤吗?杜十娘!”
笑。
“那个啊,等明天去面馆吃吧。”
他坚持:“我饿了。”
“噢。”看着疯儿:“你家公子饿了,还不快去给他准备饭菜。”
面无表情,不动。
投降:“好吧,我去。”
府里厨房材料不如面馆齐全,我也极少下厨。因此只是简单做了一碗骨头汤面。
看来他是真饿惨了,不若平日吃饭挑剔,唏哩呼噜的一碗面下了肚。
“一般般。”最后下评语。
哼。不与小人一般见识。若真是一般般你会全部吃下?
“你究竟去哪里了?怎么临走也没打声招呼?”
他淡然:“去了北边一趟。走的急,来不及告诉你。”
眼中又闪过精光,同时有狠毒神色:“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都听小强说了。哼哼,胆子都不小嘛……放心,我会一个个找回来!”
“消停点吧你!先把伤养好再说!”送他白眼一枚。
“再说我这不活蹦乱跳着呢吗。倒是你,号称武功高手怎么不堪一击?”
他以笑带过:“看你倒真是活蹦乱跳的很。又兴起新招唱歌来折磨人了?不过你是什么破嗓子?五音不全嘛根本。”
再送白眼一枚:“没你唱得好,连小龙人都不知道。”
他一怔,缓缓吐气:“又欠下他一个大人情……”
正色道:“这次不是你欠他,是我欠的。”
他失笑,却不是嘲笑:“你与我又有何分别?”
“猪丧父——”
“我自幼长在富豪之家,从小学的是权势斗争争宠。在王府,也是一般一样,无非更加激烈更无人性而已。幸而,幸而,我并非孤身一人来此,并非孤身一人奋战。以前不懂为何老天为何把我丢在这里,于争斗中也无甚兴趣,不过为保命,为生活更好。我是受不了普通生活的。我们这种人,在聚光灯下生活太久,久到离开聚光灯就无法存活…… 之前留你不过为找路回去,毕竟你是起因。可北边一劫,我险些丧命。生命危急之时想的最多的反倒是你,也不是别的,只是如果我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该怎样生活?那些人能否放过你?以你那又懒又馋又不爱负责的性格谁又肯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