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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会多待些日子!”雷诺似乎没想到昭阳会那么早回来。
昭阳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身上的小包袱往桌上一扔,“反正该探知的事情已经探知完了,多待反而会泄露行踪!”
“好吧!”见昭阳不愿多说,雷诺便耸耸肩不再多问,“那有什么收获?”
“皇姑姑果然如你所言,虽然长相和皇姑姑丝毫无异,但是言谈举止却有时候完全与皇姑姑不同,甚至有时候还能洞悉人心,今日我离开前,她还突然说了一句:勿须着急,时间到了,自然会见到想见的人,切莫再动杀念,再见还是永不再见仅在你的一念之间!”昭阳怎么想都没想明白,这小梁太后如今到底是真性情的小梁太后本人还是果真不是小梁太后。她虽能洞悉他人的心思,却不会令人觉得害怕,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看来,我们是遇到高人了!”雷诺的嘴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桑思承呢?市井里似乎已经很少有他的消息了!”
“嗯,据说是被皇姑姑流放归隐山林,永不问世事了!但是……”雷诺挑眉等待昭阳未完的话,“但是我觉得他不可能就此沉寂,要知道,在那之前他还曾识破了我的另一个身份,还想让我与他联手杀了小梁太后!”
“这个有点意思!”雷诺若有所思抚着下巴。
“你打算怎么做?”如今桑思承在暗,他们虽不明朗却无法探知到桑思承的消息,立场极度的被动。
“你也累了,先休息吧!”雷诺轻轻的拍拍昭阳的肩膀,“我要再想想!”
昭阳没有异议的点点头,“嗯!”
岂料隔天,雷诺辞行,昭阳知道他去意已决,想挽留却说不出口,只能任泪不住的流。雷诺怜惜的拥抱了她,“昭阳,谢谢,还有对不起。”
松开她后,雷诺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渐行渐远的雷诺的背影,昭阳突然觉得非常非常的冷,甚至有种也许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恐惧,无意识的追赶着雷诺而去,却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
☆、第六十二章 匪夷所思
“来人,叫桑爱卿进宫,哀家有事问他!”
小梁太后的话让上前来听命的宫人愣了一下,这太后娘娘今儿个是怎么了?这桑思承桑大人不是听说被太后娘娘流放,如今没人知晓他在何处吗?这是要让人上哪儿找去?太后娘娘这是为国事操碎心了不成?要不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了呢?
小梁太后见宫人半天没反应,反而用眼睛放肆、直愣愣的盯着她看,似乎她说错了什么话一样,让她心生不快,“怎么,彩月?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吗?”
小梁太后凤眸一眯,彩月吓得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奴婢不敢!只是这桑大人如今被太后娘娘流放,不知道身在何处,奴婢真的不知道从何找起、更不知道该怎么召大人进宫!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什么?流放?”小梁太后秀眉微皱,这是怎么回事?她何时下了这样的命令,竟然摘除了桑思承这个重要的棋子?莫不是有人冒名家传她的懿旨不成?
“是的,太后娘娘日前召见桑大人,后来听说桑大人不顾族人的反对,顺从太后娘娘懿旨从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他们的族人如今也不知道桑大人身在何处。”彩月如实禀告却让小梁太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按理说这绮罗家被灭族了,桑思承即便偶让她觉得有威胁却仍是重要的棋子一枚,她完全就没有理由这么早就割掉这个棋子,而且还完全没有印象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一切。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说,这些日子还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给哀家一一道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彩月虽不解又惶恐不安却也不敢忤逆小梁太后的旨意,“自绮罗家灭族之后,太后娘娘的性情似乎大变,不顾众臣反对自宫外调了两名民间女子当贴身侍婢!”
宫外?贴身侍婢?民间女子?
小梁太后看向彩月,“你跟哀家说说,这两个人都是怎样的人?”
“玉燕姑娘是个天性善良、好相处的姑娘,宫人们皆很喜欢她,太后娘娘也很看重玉燕姑娘,因为和皇上颇为投缘,宫人们私下都以为她会翻身做主,但是皇上和她都没有这层意思;瑜迩姑娘个性时好时坏,加之有传闻因为瑜迩姑娘喜欢皇上之故,她便容不得任何人靠近皇上,宫人们都很怕她,瞧见她都避而远之,就连昭雪公主她们也不喜欢瑜迩,进宫除了拜见太后娘娘外,便只和玉燕姑娘玩!”
彩月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告诉小梁太后,这些日玉燕姑娘她们外出才轮到她贴身服侍小梁太后,却不曾想遭遇了这档子事,不由得心里暗暗求佛祖保佑!
小梁太后有些诧异,这难道忘记一切的唯有她本人而已吗?
“依你之意,识得她们两个的不仅仅是你们,连皇上和昭雪都识得?”
“是的,太后娘娘!”彩月不知道此刻小梁太后到底是什么心思,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意考验她的记忆力,看小梁太后的面色似不像是在试探她,但心里实在是忐忑不安,十分担心回答错了而招来杀身之祸。
“那她们二人现在何处?”
小梁太后对此二人印象全无,她倒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两个女子竟然能让她这般看重,竟还能破格从宫外招来两个民间女子当贴身侍婢!那玉燕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皇上和雪丫头将她视为朋友,还有那瑜迩姑娘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让众人避之唯恐不及。
彩月继续垂首回话,“太后娘娘派她们前去承天寺替太后娘娘进香,如今尚未归来,约莫几个时辰后便会回来了!是否此刻派人将她们寻回?”
“罢了,等她们回来了再见不迟!”小梁太后侧躺在软榻上,单手撑住脑袋,一副慵懒的模样,“说,还有什么奇怪事情发生?”
“亦是关于玉燕姑娘和瑜迩姑娘之事,一是忠臣以为太后娘娘将两位姑娘召进宫乃是中邪,从民间找来很厉害的年轻法师,但是那个道行极高的法师甚至法师的师傅与太后娘娘竟是旧识,太后娘娘还让众臣不得为难这位年轻法师,如有性命之忧太后娘娘绝不轻饶!”
年轻又道行高德法师?她似乎并不曾与民间的法师有任何交集,怎会识得民间的法师?小梁太后愈发不解,这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果真是中邪了不成?
“还有呢?”
“有段时间民间有对颇负盛名的无名鸳鸯刀客,专门杀那些贪官污吏地方一霸,后传闻下一个动手的对象便是皇宫而整得人心惶惶,据说很多人都看见玉燕姑娘和一个黑衣人经常碰面,且碰面后常有人亡故,死状非常可怕。护卫长本将玉燕姑娘列为嫌疑人,但是太后娘娘力保玉燕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加之隐士们的证词,玉燕姑娘便从嫌疑人中摘除了出去。”
这看来她似乎对这个玉燕颇为维护,更让她觉得好奇,这个丫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是,“后来这案子可有解决了?”
“没有!但后来有传闻,凶手乃是瑜迩,因为有好多人见到她的可怕!但是没有证据,加上太后娘娘维护、玉燕力保,护卫长也没有办法,此案便不了了之!”其实关于此事,大家都议论纷纷,可是,太后娘娘都出面了,谁还能想着把事情扩大化?不要命了都!
小梁太后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宫中发生这种无头案,她竟然能容忍?她到底都在干什么?两个她印象全无的人,她竟然会偏私袒护?从小至今脑袋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不清醒,缘何会如此,她真的是印象全无?果真病得不轻了不成?
“行了,你下去吧!哀家乏了!”小梁太后无力的挥挥手,让宫人退下。
宫人似得到特赦令一般,领命而去。
“喂,彩月,你脸色怎么这样啊?”
“太后娘娘跟你说什么了吗?”
看着惨白着脸色从太后殿回来的彩月,一群宫人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关问着!要知道小梁太后已经很久不曾刁难过任何宫人了,如今看彩月这脸色都成这样了,铁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怎会如此?
“我,刚才见了太后娘娘,明明是太后娘娘,可是,为什么和平时的不一样?”彩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难道和众臣猜测一样,太后娘娘是真的中邪了?
“那处不一样啊?”众人一阵好奇。
“唉,以前的太后娘娘和最近的太后娘娘本就不一样,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肯定是有什么你觉得更奇怪的事吧?”有个年纪大点的宫人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
小梁太后的奇怪之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断然不可能是因为此事,估计也没人再敢提及此事了,她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嗯,太后娘娘突然叫我找来桑大人,说有事找他!而且太后娘娘丝毫不记得她已将桑大人流放,那神情完全不是装出来的!”虽然适才真的很害怕,但是太后娘娘那神情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是在试探她的记忆力。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不会吧?”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会忘记?太奇怪了吧?怎么说也曾是她的得力助手,虽然是她本人将他流放的,也不至于才几日就忘得连一丝痕迹都不留吧?
“嗯,更奇怪的是,太后你娘娘对贴身侍婢玉燕姑娘和瑜迩姑娘也一样印象全无,还让我说说她们两个是什么样的人!”
“诶,只怕是在试探你对她们二人的想法罢了!”
面对有人提出的质疑,彩月轻轻的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太后娘娘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她不记得宫中发生过的那些惨案,甚至连她要求众臣不为难年轻法师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她果真是我们的太后娘娘无误吗?”
不知道谁突然冒了一句,但是回应的却是一众人的沉默。如今她们怕也是无法知道,到底哪个形态、哪种个性的人才是她们的太后娘娘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玉燕纳闷的看着面色各异的宫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玉燕啊,你来得正好!”适才那个年纪稍长的宫人指着彩月,“彩月那丫头说,太后娘娘很奇怪!”
“奇怪?”玉燕不明就里的看着彩月。
彩月点点头,“太后娘娘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忘了,连你和瑜迩的事也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玉燕微微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厮乩已经离开了?可是,不可能啊!厮乩不可能不说一声就离开的,但是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把事情都忘记了?
“此事先别声张,我先去看看!”
“适才太后娘娘想见见你,一会你可得小心点啊!”彩月不无担心的提醒着。
“嗯!”
玉燕前脚刚迈进太后殿,便听闻小梁太后那熟悉的声音,“燕丫头,你回来了?”
玉燕突然一阵愕然,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明明就是厮乩无误,为何彩月会说不是?
☆、第六十三章 心惊
“怎么了?燕丫头,发生什么事了?”小梁太后挑眉看着愣在原地的玉燕,怎么去了承天寺回来便成这模样了?
玉燕回过神,赶忙徐步向前,“回太后娘娘,适才彩月说太后娘娘有些奇怪,玉燕一时间没适应过来,才失了神,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奇怪?”小梁太后不解的看着玉燕。
“嗯,适才依彩月的说辞,怕是真身短暂的出现过片刻!”玉燕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如此,但是从目前的情形看来,似乎便是如此。
小梁太后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一样,轻轻叹息一声,“看来,是灵力在渐渐减弱!”
这借宿似乎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看来,怕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可是,她只希望能撑到琉璃回来的那一日,这样即便走了,她也能有颜面面对绮罗家的列祖列宗。
“那怎么办?”玉燕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别的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一旦灵力如果逐渐减弱又没寻到法子的话,只怕到最后,灵力会被消磨殆尽,厮乩的魂魄无法归位,便会变成一缕幽魂,到时候别说投胎,就连见琉璃姐姐怕也是没有机会了。
小梁太后,不,绮罗钰摇摇头,“如今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亦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解!这借宿之事本也就是逆天而行之事,也非是长久之计。如今怕是天怒要断了此事吧!”
“果然没有办法可循吗?”自进宫原来,玉燕从来从来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也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厮乩已然无法再小梁太后身上借宿的话,又无法魂归,那厮乩真的会变成一缕幽魂四处飘荡吗?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她却又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重生后有这般的沉重感,那种感觉似比心头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