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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过的。小姐不喜欢镜子模模糊糊,每回用完奴婢都仔细的擦过。”素惜奇怪的走过来:“小姐在看什么?”
“镜子上有个印儿。”严一凌想到了什么。
“奴婢再擦一次。”素惜赶紧掏出手绢。
“别!”严一凌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千万别擦,这很可能是个重要的线索。”
“啊?”素惜听不懂了:“一个印儿怎么会是线索?有什么特别?”
“这样吧,你去拿纸和笔过来,我尽可能的原封不动把它画下来。”严一凌看出这个印记其实就只指纹,并且看形状,应该是拇指的指纹。
大小更像是男人留下的。
她寝宫里怎么会有男人?莫非是肃亲王曾经溜进来?
不管是不是,这个线索或许都有用。
素惜将纸笔放好,又拿了一盏灯过来。“小姐能看清么?”
“能。”严一凌扶着她的手将灯挪到镜子前:“你稍微辛苦一下,举着给我照着。我很快就描下来。”有素描的基本功,这点小小的纹路还是难不倒她的。
聚精会神的看着。素惜屏着呼吸。小姐真是多才多艺。连这么细微的东西都能画的惟妙惟肖,只不过这个印儿有什么用呢?
“好了。”严一凌画了一遍,看了还是比较满意:“你不用举着了,放在一边。我再多画几次。”这样的图案,要记在脑子里,非得多画几遍才行。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乖巧的看着,素惜没有做声。
直到严一凌反复的画了三遍,她才忍不住问:”小姐,这印儿到底有什么用?“
看她好奇,严一凌笑了笑:“告诉你吧,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这世上还从没遇到过指纹相同的人。所以,不管是谁进来过,摸过本宫的镜子,按图索骥,都能捉他个现行。”
“指纹?”素惜不懂了。
“就是你手指上的斗和簸萁。”严一凌笑着说。“其实不光是指纹,掌纹甚至耳纹。声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别说是两个人,就是自己的左右手也不同。”
看着她云里雾里的样子,严一凌叹了口气:“我扯远了。总之这张纸给我好好收起来,千万倍弄丢了。这块镜子也留着,上面的痕迹别抹。”
“是。”素惜点头。
”好了你先下去吧,天就快亮了。“严一凌看她双眼微红:”歇一会儿,皇上醒了我会叫你的。”
严一凌也有些累了,素惜掩上门,她就伏在梳妆台上睡了过去。
————
直到此时,贵嫔宫里仍然没有消停。
侍婢们鱼贯出入,不时送温水进房,端着血水出来。
雪衣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冯靖宇在里头那么久也不说明情况,还硬是不让她进去瞧瞧。“行了。”稳婆端着把染了血的白巾扔进盆里,对他道:“胎衣已经脱落。”
“嗯。”冯靖宇取出银针在烛火上一燎,皱着眉道:“替她更衣,我要施针了。”
稳婆子依言替徐贵嫔穿好了衣裳,默默退到一边。
冯靖宇来到床前,很随意的在她身上刺了几针。
“唔!”徐天心疼的差点没昏过去。“冯太医是救人还是要命?”
“当然是救人。”冯靖宇冷着一张霜脸,不悦的拔出针:“行了,娘娘不会有事。只不过,要好好休养。”
徐天心白他一眼,小产都没有他扎的疼好么!“别废话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稳婆子心里有些奇怪,这徐贵嫔还真的和宫里盛传的一模一样。总是一副冷漠狂傲的样子,就连没了孩子,看着都不怎么伤心。还有闲情骂太医!
雪衣急不可耐的冲进来,跟正要出去的冯靖宇撞了个满怀。
“你急什么?”冯靖宇冷冰冰的问。“我不是告诉你了,人没事我会出来。”
“废话,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觉得有事。”雪衣没好气:“行了,既然没你的事了,还不赶紧去杨嫔宫。我可没工夫招待你喝茶。”
这姑娘脾气可真是大,吓得稳婆子身子一抖。
怎能贵嫔宫里的人都跟魔障了似的。
“还有你。”雪衣脸色一沉,指着那稳婆子说:“娘娘不需要人伺候,还不赶紧走?留在这儿过年?”
“奴婢告退,奴婢告退。”稳婆子看也不敢再看,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你怎么样?”雪衣问:“为什么临时改变计划也不告诉我?还是你一早就打算要抱着皇后滚下去?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徐天心本来要阻止她说话,但是折腾了半天身上没有力气。待到她走过来,赶紧捂住她的手使了个眼色。
顺着徐天心的目光瞥过去,雪衣发觉,窗边垂着的落地帷帐里,似乎藏着一个人。
“有胆子偷听,没胆子现身?”雪衣凛声问:“我倒是想看看谁敢趁着夜色侵入贵妃宫。”
“不劳动手。”男子洒脱的从帷帐后面走出来。
“你是……和亲王?”雪衣大惊。“你怎么会……”
奉掣冷着一张脸,表情平静的如一滩死水。“谋君者死。”
这四个字,震得徐天心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胡说什么,本宫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何以谋君?”她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故意装糊涂。
这个谋字,不是谋夺君位的谋,而是谋杀谋害。
“由不得你不认。”奉掣逼近一步,眸子里的寒光依旧没有波澜。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叫人看着就觉得阴森可怖。
“你想怎样?”徐天心身上没有力气,要是过招,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而雪衣的功夫又不足以抵挡。
“收手。”奉掣简短道。
“为什么?”徐天心诧异的看着他。
“能保命。”略带威胁的眸子,渐渐恢复平静,奉掣平静的转过身去,从容的消失在二人面前。
“他……”雪衣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有点看不透。”徐天心捏了一把冷汗:“但是此人能轻而易举的进入贵嫔宫,能确定今晚说的事情是咱们所为,还能说出咱们的真实意图,当真是不简单。”
“幸亏他不住在宫里。”雪衣叹了口气。“这个人的心思可缜密多了,更叫人捉摸不透。”木投爪才。
“是啊。”徐天心疲倦的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哼着。
“你别想转移话题。”雪衣生气的说:“我不是说了,如果非要这么做,我情愿……”
徐天心单手支撑起身子,看着她:“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别再说这样的话好么?咱们没有别的路好走,既然已经入宫,你就得听我的。”
雪衣怔怔看着她,红了眼睛:“我是心疼你。”
“那就绑着我,尽快的做完这件事。”徐天心重新躺好,认真的问:“今晚,严贵妃有没有起疑?”
“起疑是一定有的。你执意改变计划,不许她参与,又抱着皇后滚下楼梯。她再不明白,也能看出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雪衣皱眉:“身为宫嫔,不肯为皇帝诞下麟儿。你说严贵妃会怎么想?”
“这有何难?”徐天心低笑一声:“只要让她知道我其实心有所属,根本就不在意这个皇帝,不就好了。”
“但愿能遮掩的过去。”雪衣还是不放心的。“因为奉仪的事情,你心中有愧,对严贵妃特别的好。可能你觉得这是一种补偿吧,就如同今晚你不愿意她犯险一样。但是天心,有朝一日,当她知道咱们的仇人是皇帝,你猜她会不会对你留有余地?如果她执意要保全皇帝的狗命,你的刀尖又会不会刺进她的心房?”
卷一:噩梦醒转,人世两夕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个个的没有
“醒了?”严一凌坐在床边,温和的看着趴睡了一夜的皇帝。“伤口还疼么?”
奉临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登基以来,朕每日醉心在朝廷和一本本折子里,不想身子就这样金贵。伸手也慢了。几个刺客而已,就弄得禁宫人仰马翻的不安宁。”
他忽然掀开身上的被子坐起来:“幸亏你没事。”
“皇上,当心伤口。”严一凌皱着眉,记得太医说过伤在肩胛骨附近,动作不宜太大。
“无妨。”奉临光着上半身,雪白的纱棉缠绕在他身上。看上去肌肉和骨骼都是那么结实。
严一凌耷拉着脑袋,鼻子一酸,声音就开始颤抖:“早起皇上还没醒,冯太医来过,说徐贵嫔和杨嫔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什么?”奉临一惊。“杨嫔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实际上,他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知道杨嫔有了孩子。“朕真是作孽。”
心里难过,严一凌红着双眼不做声。这样的事情一再的经历。感觉整座皇宫就是一座炼狱。里面的每个人都在垂死挣扎。
“娘娘,药好了。”素惜端着碗进来,见皇上醒了心里也松了口气。“皇上,太医吩咐,药得趁热喝。”
奉临点了点头。看素惜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不免道:“辛苦你了。”
“奴婢当不起皇上一句辛苦。”素惜有点受宠若惊:“只要皇上没事,娘娘才能安心。”
接过药碗,奉临一饮而尽。“替朕更衣梳洗,朕先去看看杨嫔。”
“也好。”严一凌心想,徐天心一身武艺,又是自己不想要那个孩子。这会儿一定撑得住。可杨嫔的孩子白白没有了,她一定很难过。
“皇后那里,皇上要不要先过去看看。”场面话还是要说的。皇后受了伤,阖宫上下没有不挂怀的。严一凌这么问,也是给皇上提个醒,别到时候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怪自己不近人情。木讽夹扛。
奉临沉默了片刻:“晚点吧。”
“好。”严一凌仔细观察了皇帝的脸色,心道可别是心里巴不得闯到毓秀宫慰妻,脸上却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只是观察后,她没有觉出那份他对皇后。一直沉甸甸的关怀来。
来到杨嫔宫的时候。严卿正在一旁陪着。昨天慌乱躲避刺客的时候,她就一直想拉着杨絮。但是根本拽不住。
“皇上,姐姐。”严卿施了礼,侧身让到一旁。“折腾了一夜,杨嫔姐姐还没醒。”
这时候,章嬷嬷正好端着药进来。
严一凌看她的脸色也不太好,便道:“药给我得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章嬷嬷摇了摇头:“奴婢无碍。”碍于皇上在这里,她不敢说昨晚的遭遇。她也不敢回宫,谁知道宫里还有没有那样的人等着她了。
素惜心疼的接过药碗:“嬷嬷还是回去歇歇吧,昨晚都累倒在了柴垛边。”
“什么?”严一凌没听素惜提起,微微惊讶。
奉临坐在床边握着杨絮的手,也道:“既然不适,就回去好好歇着。回头朕让小侯子多指派人手过来。”
“多谢皇上,多谢娘娘。”章嬷嬷忍着嘴里的话,行礼退了下去。
但仅仅是守在门外而已。她是真的害怕了。不想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就稀里糊涂的被皇后害死。
“怎么样了?”奉临看见杨嫔微微睁开双眼,心中一喜。“可觉得好一些了?”
杨絮看见皇帝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展露一个苍白而温暖的笑容。“皇上,您没事就好。”
这话听得人心里酸涩的不行。严卿垂首抹泪,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自己弄成这样,还担心朕。”奉临也觉得不是滋味:“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有孕,还要扑出来救朕。”
“有孕?”杨絮大惊:“皇上,您是说臣妾有了孩子?”
她挣扎着坐起来,难以置信的抚摸自己的肚子。“那臣妾的孩子呢?有没有伤到他?皇上,臣妾的孩子怎么样了?”
奉临叹了口气:“你还会再有孩子的。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孩子。”
“皇上……”杨嫔咬着了唇,生生将眼底的泪忍了回去。那种想哭又不能哭的感觉,让人看着心疼。
“杨嫔。”严一凌握住她的手:“孩子一定还会再来的。”
“是啊。”杨絮笑了起来:“臣妾还年轻,有皇上的疼爱,孩子一定还会有。何况,这个孩子是为了救自己的父皇才……他一定会感到很欣慰,不会怪我的。”
严卿却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什么?”严一凌抬起头看着她。“怎么回事?”
“皇上,姐姐。”严卿跪着,把心里的狐疑都往外道:“出事的前几天,杨嫔姐姐才因为身子不适请太医来瞧过。根本太医就没有说杨姐姐有孕的事情。连杨姐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孕,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她这么一说,杨絮也连连点头:“是啊,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太医的确没有告诉我有孕的事。昨天一早,太医还来为臣妾请过平安脉。”
“哪位太医?”奉临的脸上泛起薄怒。
“是张太医。”杨絮如实的回道。“自臣妾从伊湄宫挪回来,都是他照料臣妾的身子。”
点一点头,奉临唤了小侯子进来:“去把张太医请过来,为杨嫔请脉。”
他眼皮子底下,总是有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
这些年,他的孩子一个一个的没有,一个一个的死,他心里怎么会没有猜疑,没有恨?
只是张太医还没有来,就听见宫外头闹的厉害。
严一凌隐约听着像是徐天心的声音,赶忙叫素惜去看。
果然,素惜可能还没走到宫门外,徐天心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皇上呢?皇上在哪?”
“你不在床上好好歇着你……”严一凌拦住她在身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