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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生进来马车打量了一眼妙楚,望了一眼说话的苏门玄夜说:“苏门公子似乎越来越毒舌了。看来当初我选择你没错。”
苏门玄夜伸手抱着妙楚答:“我选得她;她选的我;与你何干?”
千生不与他争执,妙楚惊奇的问:“你可以在日头下行走了?”
“我回千城后,得几大长老相助。”
妙楚听着千生语气平静,这样的千生少了一分洒脱,多了一分深沉。今日的他确有王者的风范,也少了阴柔之气。
妙楚又问,“你怎么会在大西?”
“你说呢?”
苏门玄夜根本当千生不存在,拿了薄被盖在妙楚身上,将她抱在怀里。
千生揉了揉额头说:“苏门玄夜,你至于嘛!你是怕我抢她?我若是抢她能让她留在你身边。”
恋爱中的人总是小心眼的,苏门玄夜听此话就不太高兴,千生挑衅地回望。而后两个人在车内小试起来,苏门玄夜的掌风如小卷风,而千生却是不动声色,面容云淡风轻。将苏门玄夜手中成形的掌风度到自己手心上,让它成为一位妙曼的女子在跳着舞,妙楚惊奇的看着,千生问:“可觉得好看?”
“恩,好看,好玩。”
千生挑眉对着苏门玄夜说:“看到没有,哄女孩子是这样子的,我可不比你差,你可别心胸狭隘啊,不然我就抢走她!”
妙楚一愣看向苏门玄夜,苏门玄夜一向冷漠如冰,只有与她相关的事才会情绪波动。
妙楚挽着他说,“你怎么变笨了,千生故意的,别中他的计。”
“本主没看他在开玩笑。”
千生看着苏门玄夜很较真的神情,不由地又揉了揉额头说:“我可是宫门妙楚的救命恩人,你可别恩将仇报啊。”
妙楚忍不住笑出声说,“别闹了,多谢你来寻我们。”
千生叹了一口气道:“想我也是英年才俊,你们家这位好不容易得了你的芳心,不放心我是正常的。若是我晚出生个二三十年,我就不把你让给她了。”妙楚看着千生无奈的笑着。
千生此时找了个空处躺下,又问:“山野之地可是好?”
“山清水秀,与世无争。”
“那倒是清静。珠姆山一事,我本以为有苏门玄夜在,你不会去迎战;就算去,有他在我也不担心。四大长老,年事已高,等着我回去继位,将其精魄皆度给了我。那段时间我都在处理安葬大事,无暇关注珠姆山一事。后来我从千山出来,就收到了凤阳清的信,才得知你们坠崖之事。”
“我师父他们如何?”
“苏门玄夜没跟你说?你们坠崖后不久,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少主终结了这一场震惊天下的决战,双方伤亡惨重。他派人将你师父送回了宫门府,并派了人驻扎。苏门公子的暗卫都在四处搜寻你们,苏门湘更是罢停了苏门府在各国的产业,没想到苏门府的影响如此之大,除了三生国和四相国以外,民生都受到了威胁。
南宫少钦将西门小姐,欧阳极和风月成都带回了北坛皇宫,依我看,此举的意图并非庇护而是担心他们再次对宫门府和苏门府出手,算是不动声色的帮衬。”
妙楚回想起珠姆山一战,心有余悸。
“我可以想象得出战事的惨烈,但你多次命悬一线,老天都没能收你;苏门玄夜随你坠崖,他在无牙谷底这么多年,悬崖就是他的家。我相信你们二人都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巫族的五灵珠在你体内,盛放五灵珠的神弓 弩还在,只要五灵珠在世一日,他就能感应到。三日,我都见神弓 弩有灵光。于是去三生国找凤阳清具体问询了情况,他要与我一同,我们便一路前往珠姆山,边找边分析。
如果你们活着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因为五灵珠的守珠人万灵仍然在沉睡,你与我相隔甚远,我无法感应到你。所以我们只能一路寻觅,穿过荒沙,踏过雪山,却到了极地。
而后在极地,我夜观天象,虽不能百分百肯定,但还是与凤阳清前往大西和安国交界处试试。你体内有我一半的精魄,所以我感觉到了你,确认你们活着。我就在大西等着你们,让你们过过山野逍遥的日子。”
妙楚望着千生,这一个半月里,她和苏门玄夜历经千辛,千生和凤阳清何尝不是历经万苦寻他们,这分情义让她无以为报。
“凤阳清人呢?”
“在城内,给他一个惊喜。珠姆山一战他昏死在珠姆山被带回,跟我来的路上一直高烧,给你们准备的保命药我都让他自己吃了。”千生说完,看了一眼苏门玄夜。
黄昏时,马车在一座精致的宅院前停下,“公子,夫人,我们到梅园了。”
千生慢条斯理地起身说,“夫人?苏门玄夜速度很快嘛!”
苏门玄夜根本不搭理千生,带着妙楚下车;妙楚问:“这是哪里?”
千生回答,“这是富可敌国的苏门府在大西边境的一处宅院。”
妙楚抬眼说,“你果然是个大财主啊!”
苏门玄夜见妙楚的模样带着宠溺的笑摇摇头,妙楚直言不讳说:“以后你的就是我的了。”这下轮到千生唉声叹气地摇摇头。
进宅子时,妙楚问,“苏门府很多宅子都叫梅园?”
“恩,以后可以更名为玉苑或楚园。”
妙楚的脚步一顿,抬头看着苏门玄夜,刚出来溜达的凤阳清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妙楚收回视线正对上凤阳清的视线,他瘦了多许,衣服都不服帖了。
“凤兄,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千生忘了两眼说,“你们活着,就对得起他跋山涉水。”
妙楚看着很心疼,苏门玄夜将她的手一拉,妙楚刚要上前的身子退了两步,回头问:“你干嘛?”
“你要去干嘛?”
“我……”妙楚刚才母性大发,想去抱抱凤阳清,安慰安慰的。凤阳清看着眼前鲜活的两个人,那颗担心许久的心终于正常跳动了。
凤阳清松了一口气,与往日一般轻快的说:“我就说小小的崖肯定要不了你们的命。”
千生已经进屋喝了口水说:“我相信很多人都不相信你们葬身崖底。我们寻觅你们时,可有不少人跟踪,只不过他们速度太慢都丢了。”
凤阳清望了一眼妙楚,对着苏门玄夜说:“你们坠崖后,南宫少钦将西门小姐,欧阳极和月城公子带回了北坛皇宫。
而连尘带亲卫去了韩风山庄,抓了风夫人韩梦瑶,而后去了皇宫要人,无果。
孟珏太子和梅流芳也各自带了精锐千名,一起让南宫少钦将三人交出,也是无功而返。”
苏门玄夜淡淡的说:“韩梦瑶虽是风月成的夫人,但并非他月城公子的心上人。他与西门欧阳二人是被南宫少钦软禁了。这是他作为你的知己能为你做的。”
妙楚抬头望着苏门玄夜,他那个知己二字说的尤为重。这个人其实心眼很小,但是他不抹灭别人对她的好,对她的恩。
千生翘脚,姿态随意,语气轻快说:“南宫少主少年时就才华冠绝,姿容不凡,是天子真龙。妙楚最先遇见的就是他,还得他所救,妙楚为了当年立下的誓言离开了落云宫去三生国寻她的盟友。
在南国她意外的中了蚀骨散,毁了容貌,失去了武功,变得孱弱。又先遇见了南宫少钦,这一次相遇,妙楚你可知,他是准备迎娶你过门的。
在私下早就让人做好了你的嫁衣和喜服,留你在潇湘山庄,他去失心劫为你寻药时,他曾邀我做你们二人的主婚人。
他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良人,我只能说世事难料,上天让你遇见了南宫少钦也让你遇上了苏门玄夜。苏门玄夜,你真是狗屎运啊……”
苏门玄夜从闻言的不悦变成了微怒。
千生并不恐惧苏门玄夜生气,而后淡淡的说:“这世上事有时候就是能抓住时别放手,哪怕刀山火海。不然,一次错过足以悔恨一生。希望冷漠无情,霸道无度的苏门公子抓牢了。”
千生对上苏门玄夜的视线,在他的心里,南宫少钦什么都好,就是有了一颗心怀天下的心和担天下大任的身份。对于妙楚而言,那是层层阻碍她的枷锁。
而苏门玄夜不同,他命犯孤星,但从小被弃养山野多年,化解了命格。虽养成了冷漠孤傲的性情,但是他对妙楚倾尽其心。从蚀骨散之事一路看来,他丝毫不怀疑。
一切只能说,南宫少钦缺少了点运气,而苏门玄夜太努力去争取。
☆、上古之国
俗世事,事事不休;冷冷清清;人间情,情情不尽,痴痴绵绵。
千生当日说走就走,连晚膳也不吃,就离开了大西,说要回千山闭关。
饭桌上;妙楚一个劲地给凤阳清夹菜;苏门玄夜的视线就频频落在妙楚的筷子上,最后忍不住说:“你想噎死他?”
妙楚未听出话中不喜说,“他为找我们才瘦成这个样子的,得多吃点。”
凤阳清望了眼苏门玄夜,对着妙楚说:“苏门兄是吃醋了。”
妙楚手一顿,抬头望了一眼苏门玄夜,继续夹菜说:“不用管他;千生都说他霸道;这个脾气得改。我可是自由的,可不是谁的专属品。”
苏门玄夜放下筷子,妙楚又望了一眼说:“不吃了吃饱了?”
凤阳清无奈的笑笑,不再管顾吃起菜。饭后妙楚拉着凤阳清让他讲一路上的事情,苏门玄夜望了很久,揉揉额头问:“你不累?”
“你累你先去休息。”一句话就打发了苏门玄夜,凤阳清头也没来得及抬就被妙楚继续问问题,一直到子时。
凤阳清忍不住打了哈气,妙楚才收住问:“忘了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一聊忘了时辰。你休息;我们明日再继续。”
凤阳清愣了愣,应了声好,然后看着妙楚的身影远去;凤阳清嘴角挂笑摇摇头。
妙楚在路上迷了路绕了一圈才走回厢房。房间没点灯;妙楚想了想应该是没错,于是轻声喊:“玄夜?”
无人应答,但房中有苏门玄夜的气味。此时屋内乌黑一片;外面也无月,妙楚的视线不好。摸索时磕到了茶桌旁的凳子,惊呼了一声。
苏门玄夜在黑暗中看着她,心跟着紧了一下,但还是没出声。
妙楚揉了揉膝盖,又喊了一声:“苏门玄夜?”
妙楚奇怪,一向耳朵好使的苏门玄夜难道不在房中?妙楚站定想了一下又转身,苏门玄夜不明所以,于是问:“你到哪里去?”
身后的声音吓得妙楚身子一颤,立即回头怒骂了一句:“你吓我干什么!”
苏门玄夜见妙楚着实吓到了,立即走到她身边,圈住她,妙楚生气的说:“有你这样吓人的嘛!”
他明明是吃醋不高兴的人,妙楚又说:“我喊你你干嘛不出声,没听见嘛!”
苏门玄夜眼神闪了闪,轻声问了一句:“你刚在在门外那么久不进来干嘛?”
“没干嘛啊!”
“那你来回走了两遍?”
妙楚有些恼羞成怒道:“那么黑,我以为走错路了嘛!”
苏门玄夜还是忍不住吃味的问:“你怎么跟凤阳清说那么多,聊得这么晚?”
“说着说着就忘了时辰咯,我好困。”
苏门玄夜抱起妙楚上床,苏门玄夜也躺了上去,妙楚一个翻着抱着苏门玄夜,嘴里念叨了一句,困了,睡了。于是不久就传来了呼吸声。
苏门玄夜发呆了一会,是不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次日,阳光大好;苏门玄夜早就醒了,妙楚还在睡。他一直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最后吻了下去,妙楚在梦中唔了一声。他的吻更深,妙楚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见苏门玄夜,还感觉到了一种滚烫。
她的手要推苏门玄夜;却不想苏门玄夜未穿衣服;手直接触及他的肌肤,结实而细腻,妙楚的手不由的惊了一下,“玄;玄夜…”他的吻让人眩晕。
这两三日,他们一直在大西边境,苏门玄夜每日处理密函,妙楚就在旁边看书,早在半月前,苏门府所有商铺开业了,而当下苏门玄夜在做的是调整。
三日后是七月,他们去了大西国都。
大西国都比妙楚想象中的要繁华;街上打扮华贵之人不在少数;人人都是绫罗绸缎,别有异域风情。
“大西很富有?”
“大西疆土辽阔,这些年引水灌田,开山取料,日益壮大。”
到了大西国都,他们进入了宅院群中的宅院,还筑有高墙。妙楚怀疑是不是天下各处都有苏门府的房子。
晚膳后,苏门玄夜带妙楚去听曲,马车停在一座造型别致的曲楼前,在红灯笼的灯光下她看清了名字叫:月曲楼。
他们并未从大门而入,而是从旁边一座宅院的曲径幽深处进来的,直径来到的是一处雅间。妙楚想这真是缜密的设计,刚坐下。就有姑娘送来精致的茶点,妙楚伸着脑袋望着楼下曲台上的姑娘。
她们穿着别具风情的露胳膊露肚脐的衣服,打扮